三年前的伊拉克,他和小队在沙漠里执行护送任务,目标是把一批抗生素和疫苗送到北部的难民营。
当时的他,还不叫 “杰克”,而是 “幽灵”,是雇佣兵小队里的狙击手,队友们都说他 “开枪像幽灵一样,没声音,没痕迹”。
他最好的成绩是在 1500 米外,一枪命中恐怖分子的机枪手,子弹从对方的太阳穴穿过,没有惊动周围的人,救下了整个小队。
那天的太阳很毒,沙子被晒得发烫,踩在上面能感觉到热量透过战术靴传上来,烫得脚底发疼。
杰克趴在沙丘顶端的伪装网下,身上盖着和沙漠颜色一致的伪装布,手里的 M24 狙击枪架在三脚架上,镜头对准三公里外的恐怖分子据点。
耳机里传来 “公牛” 粗哑的声音,“公牛” 是小队的突击手,身高两米,胳膊比杰克的腿还粗,说话像打雷:“幽灵,左边三点钟方向,有两辆皮卡过来了,速度很快,估计是‘黑蝎’的人,来抢物资的!”
杰克调整狙击镜,镜头里能看到两辆绿色的皮卡,车斗里架着重机枪,车身上画着黑色的蝎子图案 。
是当地恐怖组织 “黑蝎” 的标志。
驾驶第一辆皮卡的是个留着络腮胡的男人,嘴里叼着烟,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搭在车窗上,看起来很放松。
“是‘黑蝎’的二把手,外号‘蝎子王’。” 杰克的声音很轻,通过耳机传到队友耳里,“我先解决他,公牛你负责掩护物资车,狐狸准备断后。”
“收到!”“没问题!” 队友的声音传来,带着信任。杰克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节奏,让心跳保持在每分钟 60 次以下 —— 这是他多年狙击养成的习惯,心跳越慢,射击越准。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尖感受到扳机的冷硬,镜头里的 “蝎子王” 刚好抬起头,看向杰克的方向,眼神凶狠。
“砰!”
狙击枪的枪声被消音器削弱,只发出一声轻微的 “噗” 声。
子弹穿过燥热的空气,精准命中 “蝎子王” 的太阳穴。
“蝎子王” 的身体猛地一歪,趴在方向盘上,皮卡失控地撞在沙丘上,翻了过去,车斗里的机枪手被甩出来,摔在沙子里,一动不动。
第二辆皮卡的机枪手立刻开火,子弹落在杰克周围的沙子里,溅起阵阵沙尘,打在伪装网上,发出 “沙沙” 的声响。
“公牛,左翼掩护!” 杰克一边快速换弹夹,一边大喊,耳机里传来 AK47 的枪声,“公牛” 的吼声混在枪声里:“放心!物资车已经启动了!”
杰克再次瞄准,这次的目标是第二辆皮卡的轮胎。子弹命中轮胎,轮胎瞬间爆掉,皮卡失去平衡,横在沙漠里,里面的人刚想跳车,就被 “狐狸” 的冲锋枪扫中,倒在沙子里。
“撤!” 杰克收起狙击枪,跟着 “公牛” 往物资车的方向跑。
沙子灌进战术靴,磨得脚踝生疼,却没人停下。
坐在物资车里,“狐狸” 递过来一块巧克力,是瑞士黑巧克力,包装纸是金色的,“狐狸” 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幽灵,辛苦了,吃块甜的,缓解下紧张。” 杰克接过巧克力,拆开包装,咬了一口,苦味在嘴里蔓延,却带着一丝甜意,驱散了刚才的紧绷。
那是他最后一次和小队完整执行任务。
三个月后,他们在叙利亚的阿勒颇执行任务,目标是把一批医疗物资送到难民营。
杰克刚把狙击枪架在废弃医院的屋顶,就看到远处的卡车突然冒起黑烟。
不是普通的故障,是爆炸前的预兆。“小心!” 他对着耳机大喊,却晚了一步。
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屋顶的水泥块往下掉,灰尘弥漫在空气里,呛得人咳嗽。
杰克被一股热浪掀翻,后脑勺重重撞在断墙上,眼前瞬间黑了,耳边只剩下 “嗡嗡” 的鸣响。
失去意识前,他看到 “公牛” 朝着爆炸的卡车冲过去,高大的身影在火光里格外显眼;“狐狸” 伸手想拉他,却被另一波爆炸的气浪吞没,金色的巧克力包装纸从 “狐狸” 的口袋里掉出来,落在满是灰尘的地上,格外刺眼。
再次醒来时,杰克躺在一张白色的实验台上,手腕和脚踝被合金镣铐锁着,冰冷的金属贴着皮肤,让他打了个寒颤。
实验台旁边有很多仪器,屏幕上显示着复杂的基因序列图,淡绿色的液体在试管里缓慢流动。一个穿着白色实验服的男人走进来,金色的头发束在脑后,脸上戴着一副银色的眼镜,眼神冷得像冰。他手里拿着一个装满淡绿色液体的注射器,走到实验台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杰克:“从今天起,你叫杰克。我是安格尔・泰,你的改造者。”
接下来的三个月,是杰克这辈子最黑暗的时光。
每天早上,他会被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护卫强行固定在实验台上,安格尔・泰会亲自给他注射各种颜色的液体 。
淡绿色的是蝗皇基因提取液,注射时手臂会有灼烧感,像是有火在血管里烧。
蓝色的是细胞激活剂,注射后浑身会抽搐,肌肉像被强行拉伸。
红色的是疼痛抑制剂,但大多数时候,安格尔・泰会故意减少剂量,让他感受基因融合的痛苦。
他的身体开始变异:后背先是发痒,然后是撕裂般的疼痛,暗金色的外骨骼慢慢从皮肤里钻出来,覆盖整个后背,肩甲处的突起刺破皮肤时,鲜血顺着实验台往下滴。
指尖会突然弹出能量刃,不小心划破过他的手臂,伤口很久才愈合。
背后的翅翼生长时,更是疼得他几乎昏过去,翅脉的生长像是在抽走他的生命力。
“融合率才 60%,废物。” 安格尔・泰看着实验报告,把平板摔在操作台上,屏幕裂开一道缝,“我要的是 100% ,不是你这种残次品。”
杰克趴在实验台上,后背的外骨骼还在渗血,却死死咬着牙,没发出一声求饶。
他看着安格尔・泰的脸,记住了他眼镜后的冰冷眼神,记住了他说话时的语气,把这份痛苦刻进了骨头里。
直到一个月前,安格尔・泰突然不再出现在实验室。
两个穿灰色大褂的研究员走进来,解开了他的镣铐,手里拿着一个针管,说 “要打支镇定剂,带你去‘新地方’”。
杰克没反抗 ,他知道反抗没用,只会招来更多痛苦。
可当针头刺入手臂时,他感觉到一股和往常不同的凉意,不是镇定剂的微麻,而是像有冰水流进血管。
“等等,这不是镇定剂!” 其中一个戴眼镜的研究员突然大喊,手里的药瓶掉在地上,标签上 “Type-3 基因抑制剂” 的字样格外刺眼,“我拿错了!把抑制剂当成镇定剂了!”
另一个研究员脸色瞬间惨白,手忙脚乱地想拔针,却已经晚了。
杰克能感觉到后背的外骨骼开始发烫,然后慢慢变软,像融化的蜡一样缩回皮肤里,指尖的能量刃也失去了光泽,连后背的翅翼都在一阵刺痛后消失不见。
“完了…… 总部要是知道,我们会被送去回收站的!” 戴眼镜的研究员声音发颤,另一个人则慌乱地拿出通讯器:“别慌!先把他送上运输舱,就说…… 就说他自己基因不稳定,外显特征暂时消失,等到了监狱再上报!”
他们没敢再看杰克,粗暴地把他塞进运输舱,关舱门前,杰克最后看到的,是安格尔・泰实验室的门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