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罗墨伸着懒腰，慢慢睁开眼睛，望着纯白的天花板，她除了口干舌燥，感觉还有什么违和的东西。
“卧槽！”罗墨突然坐起来，落地窗、床头柜、正对着床的电视和特有的又硬又软的大白被，“这不是酒店吗？”
“昨天……昨天，叫柳耀来唱歌，然后呢？”人生中第一次断片的感觉十分不好受，她努力回想，却根本填不上那片空白的记忆。
“后来……你就睡着了。”一个声音幽幽地回答。
“谁？！”
“我……”柳耀撑着床边从地上站起来。
“柳耀？你怎么在地上……”罗墨还没反应过来，但当那头炸毛的长发撩过脖颈，她才发现现在自己还是女生状态。
她下意识地低头看看，自己还是穿着那一身白色连衣裙，一如既往的一马平川，硬要说就只有大腿还有些圆润。
“不对，你怎么和我睡一起？”她突然想到这个问题，随手抓过枕头扔过去，虽然按她的审美来，就算是男身的自己看见自己这身材，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听我说……”柳耀接住枕头，“昨晚你不是喝醉睡着了吗，我就说送你回去，但是也不知道你的宿舍，就来酒店对付一晚上了。”
“而且啊，我特意打地铺睡的，什么都没干，真的！”柳耀举起双手。
“得了吧，我也没说怀疑你啥的……”随手嗅嗅衣领，一股酒臭味，罗墨皱起眉头，“我要去洗澡了。”
“哎？就没事了？”柳耀好奇地问。
“不然呢？”
“不应该像其他女生一样‘管你这那的，开闹！’吗？”
“切”罗墨嗤笑一声，“把我当一般女生啊？”
“嗯，你确实不是一般女生……”柳耀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感觉你的气质很不一般啊，正常的女生喝醉了也这么疯吗？”
“爬。”罗墨平淡地抓起另一个枕头扔过去，下床走向浴室。
走过床另一边，她才发现柳耀真的只垫了一层被子在地板上，连被子都没得盖。
有些于心不忍，“睡了一夜地板，没睡好吧，你可以上床休息会……”
“真的？床上应该都是你的味道……”
罗墨老脸一红，“你睡不睡吧？”
“睡睡，肯定睡。哈啊……”柳耀爬上床打了个哈欠。
罗墨不再管他，走进浴室，终于有机会看看系统。
【罗墨】
【失败的大学生】
【人际关系：5】
【面容：3.4】
【身体：1.8】
【气质：1.2】
久违的换回男身，罗墨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
脸貌似更白了，胡子也不见了，腰好像细了点，而且胸前多了一对小乳鸽……
“啊？！”罗墨惊叫一声，“我现在是变成男生了对吧？”
他下意识去确认自己的身体，确实能感觉到自己的小兄弟。
“这系统，不会想把我变成女人吧？”脑海里出现一个惊人的猜想，原本他还以为给个变成女生的功能只是为了完成任务，现在看来不会是让自己先适应女生的身体吧？
仔细想想，系统好像也没给什么实质的奖励，都是属性、技能之类的。
破案了，系统根本不想助我走上人生巅峰，而是想让我变成女生啊！
“这可怎么办啊……”罗墨苦恼地看着胸前的软肉，“系统应该是通过属性加成让我长出这对东西的，换言之，只要我不触发、不做任务就可以了。”
现在的大小给别人看见了或许会夸一句：“哇，你的胸肌好夸张啊！”，但只要一戳，一切就都露馅了。
他看向刚换下来的浅蓝色运动内衣，凭它的弹性，应该可以当束胸用吧？而且也不用担心摩擦、下垂啥的……
“不对不对……”罗墨甩头把奇怪的想法甩出去，难不成自己一个男人要穿内衣吗？女身还能有个借口，男身穿了可就没法解释了。
但是，但是总不能挺着它出去吧？
十几分钟后，浴室的水声停下，罗墨红着脸检查着自己的身体。
嗯，可以，果然穿上去根本就看不出来了……
“不行，果然还是变成女生吧。”羞耻感从胸前不断传来，一波波冲击着她的大脑，脸上烧呼呼的，罗墨不得不变成女生来逃避这种感觉。
打开门，一团水蒸气包裹着她，罗墨换成了一身白T恤加黑色长裤，换下来的连衣裙被换装相机吃掉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帮忙洗，下次还能不能穿。
床上的柳耀早已睡去，地上睡了一晚上果然还是不舒服吧。
罗墨爬上床，掀开被子，但又看见柳耀的大腿，犹豫犹豫还是算了，地上那条又嫌脏，索性不盖了。
她缩起双腿，侧着枕在自己的手心，闲下来不知道能干什么，就观察起柳耀露在外面的手臂。
肌肉线条很明显，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壮？真好啊，我也想要……
为了改变瘦弱的身体，罗墨也试过健身，然而没有人带着他根本坚持不下去，健身卡都不知道在哪吃灰了。
“等以后，我一定要叫他带我健身……”这么想着，困意袭来，眼皮渐渐沉重，她缓缓合上双眼……
柳耀醒来第一眼，就是罗墨的脸。
她紧紧贴着柳耀，单手环抱着他，脸几乎都要贴上去，柳耀甚至可以感受到她的鼻息。
他试着翻个身，把自己的被子翻过去盖到罗墨身上，但罗墨抱得更紧，同时把脸朝他肩膀上蹭蹭。
柳耀只好放弃，端详着她安详的睡脸，仿佛和昨晚那个抢着唱歌的罗墨不是一个人。还是这副小家碧玉的样子适合她，柳耀默默地想。
但随着罗墨的睫毛颤动，下一刻，柳耀来不及闭上的眼睛就和一双眸子对上了。
两人相视无言。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罗墨没什么特别的反应，然后她就发现自己紧紧抱着柳耀。
“咳咳。”她红着脸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双手双脚，打开手机一看，突然发现个事。
“哎”她戳戳柳耀，指着手机上的时间，“你订了一整天的房吗？”
柳耀看着白色大字“18：13”，默默地流下眼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