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威尼斯的柔波与确定的座次

作者:花式挂科王 更新时间:2025/11/12 17:00:02 字数:1672

水城威尼斯,仿佛一个漂浮在亚得里亚海碧波上的幻梦,用它那被时光浸透的、带着咸湿水汽和历史尘埃的独特温柔,拥抱了来自远方的旅人。

在这里,连时间似乎都放慢了脚步,遵循着潮汐的节律而非钟表的刻度。计划中为期两日的停留,让鸢尾花小队成员们自埃克特离开后一直略显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在蜿蜒水巷的摇篮曲中稍稍松弛。

“这家伙,下盘功夫很稳。”伊万·沃尔科夫看着前方站在贡多拉船尾的船夫,难得地给出了一个基于战士视角的、带着赞许意味的评价。那名肤色黝黑的船夫仅凭单桨和腰腹核心的力量,就能灵巧地操控着狭长的小船,在狭窄的水巷中如游鱼般自如穿行,这种对身体力量精妙入微的控制,引起了伊万作为同行的共鸣。然而,当薇奥蕾塔被一家临水的玻璃工坊里正在吹制的一只晶莹天鹅所吸引,情不自禁地发出惊叹时,伊万的耐心再次宣告耗尽。他试图模仿老师傅的动作,用钳子夹起一小块烧得通红柔软的玻璃料,结果差点把整个工作台掀翻,灼热的玻璃险些飞溅到店主身上,制造了一场小小的混乱和一连串他听不懂但情绪饱满的意大利语惊呼。

鹭之宫时雨则对威尼斯这座巨大的、由水道和窄巷构成的立体迷宫,产生了浓厚的专业兴趣。她并非在欣赏风景,而是在脑中飞速构建着极其复杂的三维战术地图——默默计算着每条主要水道的宽度、深度、流速和通航能力,评估着每一座形态各异的桥梁的通行限制、承重能力和战略价值,标记着所有可能用于隐蔽、突袭或撤离的角落。对她而言,这又是一次大规模、高精度的环境数据采集与模拟任务,和平的表象不过是战场形态的另一种转换。

薇奥蕾塔在著名的叹息桥前驻足良久。关于日落时在桥下拥吻的恋人将获得永恒爱情的传说,让她玫瑰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混合着憧憬与淡淡忧伤的复杂情绪。黄昏时分,她独自坐在圣马可广场的咖啡馆外,任由金色的夕阳为整个世界镀上温暖的滤镜。远处,街头乐队开始演奏,一首威尔第歌剧中的咏叹调《偷洒一滴泪》的旋律悠扬而起,那充满感染力的男高音穿越嘈杂的人声,精准地叩击在她的心弦上,让她眼中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感动的涟漪。她再次拿出手机,没有通话,而是轻轻地、认真地录制了一段短视频。镜头缓缓扫过被夕阳染成金色的圣马可大教堂立面、广场上盘旋起落的灰鸽群、演奏者闭目沉浸的侧脸,最后,定格在不远处她的队友们身上——刚刚在一家偏僻小馆找到了“像样牛排”而心满意足、正打着饱嗝的伊万;沉默立于角落、气息却与周围环境微妙融合的时雨;以及始终如山岳般沉稳、目光却时刻不离队友的轩辕破军。她将这份属于威尼斯的、跨越了时空的宁静与生动,再次发送给了那个远在罗马、自我封闭的少女。这是她固执的、定期的友好呼叫,试图用这个广阔而鲜活世界的碎片,去轻轻叩击那扇紧紧关闭的心门。

轩辕破军走到她身边的椅子坐下,目光掠过广场上那些洋溢着无忧无虑笑容的面孔。“很美,”他低沉地说,眉宇间却未见真正的舒展,“但越是美好的事物,当其面临威胁、甚至破碎时,所带来的痛苦也就越深。”代理指挥官的职责和埃克特离去的未知,像一根始终绷紧的弦,让他无法像真正游客那样彻底放松。

第六天晚上,威尼斯之行的尾声如期而至。他们收拾好简单的行装,在暮色中登上了前往此行的最后一站——罗马的列车。按照最初制定的详尽休假计划,并且多亏了薇奥蕾塔心细如发的提前规划,他们在抵达罗马、入住位于斗兽场附近的酒店后,便顺利地从前台拿到了之前早已预订好的门票。

“明天晚上,”薇奥蕾塔有些兴奋地将印制精美的门票分发给众人,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我们在罗马歌剧院,池座第一排。是威尔第的《茶花女》,非常感人。”

伊万接过票,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嘟囔道:“希望比威尼斯的唱歌剧的嗓门大点。”对他而言,这更像是一项需要忍耐的文化体验任务。

轩辕破军仔细地将门票收好,点了点头。在他看来,这同样是一次了解人类文化艺术成就的机会,尽管他潜意识里仍会将其与“守护文明价值”联系起来。

鹭之宫时雨默不作声地将票放入口袋,脑海中可能已经开始调取罗马歌剧院的建筑结构图。

对他们四人而言,这仅仅是一场期待已久的、纯粹为了陶冶情操和完成休假流程的高雅艺术享受。他们手持着即将风暴眼最中心位置的入场券,却对即将在那里上演的、远超舞台范围的真实戏剧,毫无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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