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希雅望向这片仿佛无边无际的墨蓝海域,声音带着一丝迷茫。刚才的壮举耗去了她大量心神,此刻身处这传说之地,前路未知,身后是重新闭合、仿佛从未开启过的永恒风暴,一种渺小感与探险的刺激交织在心。
“至于怎么做……”芙宁娜的指尖从希雅眉心滑落,转而牵起她的手,带着她走向船舱的方向。“在你重新掌控自己的力量之前,我们的航速得放慢一些了。这无尽之海深处,藏着无数古老的存在和奇异的规则,正好可以作为你‘练习’的场地——当然,得在更可控的条件下。”
她推开舱门,里面依旧维持着她们离开时的整洁与温暖,月光苔散发着柔和的微光。芙宁娜让希雅在铺着软垫的长椅上坐下,自己则走到小炉边,动作娴熟地开始准备简单的餐食——用携带的干粮和清水,配合一点点魔法,很快,热腾腾的、带着谷物香气的糊状食物和两杯温热的、掺了安神草汁的清水便摆在了小桌上。
“先吃点东西,然后好好睡一觉。”芙宁娜将食物推到她面前,自己在对面坐下,支着下巴看着她,“什么都别想。力量的‘重量’,等你休息好了,我们再慢慢去‘称量’。至于今晚原定的活动……”她眨了眨眼,带着一丝遗憾却又包容的笑意,“延期。我的小精灵现在需要的是深度冥想般的睡眠,而不是任何消耗精力与体力的事。”
希雅小口吃着食物,温热的流食下肚,确实让她紧绷的神经和空虚的体力得到了一丝抚慰。她听着芙宁娜的安排,心里那点因为力量失控而产生的慌乱和茫然,渐渐被一种安定的温暖所取代。是啊,有芙宁娜在。她总是能把最复杂、最令人不安的事情,拆解成可以一步步解决的、简单明了的步骤。
“嗯。”她乖乖点头,吃完东西,又喝了半杯安神水。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上,眼皮开始发沉。刚才那超越极限的施法,不仅耗尽了魔力,对她的精神也是巨大的负担。
希雅几乎是被芙宁娜半扶着躺到了柔软的床铺上。安神草汁温和的效力开始发挥作用,如同暖流般抚慰着她过度消耗的精神,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但她还是努力睁着眼睛,望着坐在床边、正为她拉好薄被的芙宁娜。
“亲爱的……”她的声音含糊不清,带着浓浓的睡意。
“嗯?”芙宁娜俯身,银发垂落,扫过希雅的脸颊,带来微凉的触感。
“那道光线……它……会伤到人吗?我是说,它飞向的地方……”希雅努力组织着语言,翠绿的眼眸在困倦中依然透着一丝不安。即便疲惫至此,她仍在挂念那道失控力量可能造成的后果。
芙宁娜的眼神瞬间柔和下来,她轻轻抚摸着希雅的脸颊,指尖带着令人安心的魔力。“放心,我的小精灵。它飞向的是更深的海域,那里除了古老的沉睡者,就是虚无。它会在彻底消散前,被无尽之海的法则‘消化’掉,不会伤及无辜。”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我会留意它的轨迹。如果真的偏得太离谱,我会处理掉的。现在,你的任务就是闭上眼睛,好好休息。”
听到芙宁娜的保证,希雅心中最后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她彻底放松下来,长长的睫毛如同蝶翼般缓缓覆下,呼吸很快变得均匀而绵长。
芙宁娜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她沉静的睡颜在希雅的唇上轻轻的落下一吻之后移步走到了舱外。芙宁娜独自站在甲板上,海风将她银白的长发吹得微微向后扬起。无尽之海的夜空与内陆截然不同——没有永恒风暴的遮蔽,这里的星穹清晰得近乎奢侈。墨蓝色的天幕如同一块巨大的天鹅绒,亿万星辰如同碎钻般洒落其上,比在星坠森林所见更加密集、更加明亮。一条横贯天际的、由无数星云与星团构成的乳白色光带——那是此世星空中被称为“天河”的壮丽景象——静静流淌,仿佛触手可及,又遥远得令人屏息。
远离了大陆的尘嚣与信仰的纷争,这片被永恒风暴隔绝的海域,星空呈现出一种原始而纯粹的浩瀚。没有风神教会那些带有强烈导向性的星象解读,也没有精灵族充满诗意的传说附会,这里的星辰只是星辰,以其最本质的光芒,沉默地照亮着亘古的墨蓝。
“星光真好呢只不过这片无尽之海还真是不平静啊。”芙宁娜低声呢喃,在他的感知中,已经有几十头,长达数百米的巨兽靠近了这艘船对于他们来说,摧毁这艘船轻而易举“到底要不要去把他们宰了呢?”芙宁娜歪了歪头,指尖无意识地轻轻敲击着船舷。那双倒映着星海的湛蓝眼眸深处,闪过一丝近乎慵懒的考量。杀戮本身对她而言毫无意义,但这些巨兽的存在,无疑是对她和希雅这趟“宁静之旅”的潜在打扰。更重要的是,她的小精灵还在沉睡,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来恢复。
就在她权衡之际,感知中那些庞大的阴影似乎也完成了初步的“观察”。其中一头体型格外庞大、背脊如同连绵起伏的黑色山峦般的巨兽,缓缓抬起了头颅。它的动作带起沉闷的海流涌动,即便相隔甚远,芙宁娜也能清晰地“听”到海水被庞大身躯排开的、低沉如叹息的轰鸣。
那巨兽并未立刻发动攻击,而是将一道混杂着古老、好奇与淡淡警告的意念,如同无形的声波般扩散开来,并非针对具体目标,更像是某种“领域”内的宣告。这意念并非语言,却能直接触及智慧生命的意识底层:
【陌生者……汝等的气息……不属于这片海……离去……或……成为养分……】
意念中蕴含着磅礴的生命威压与无尽岁月沉淀的漠然。显然,对于这些可能自远古时代便生存在此的巨兽而言,贸然闯入者只有两种结局——被驱逐,或是被吞噬。
芙宁娜微微挑眉。驱逐?她们刚穿过永恒风暴,此刻返回只会一头撞进那狂暴的规则壁垒。至于成为养分……这个选项甚至没在她脑海中停留一瞬。就算是现在的希雅都有能力轻易的撕碎它们,何况是她芙宁娜“嗯元素战记很久没有用了我让他们仨个去处理,应该没多大问题。”(今天账号出问题了,一直登不上,发晚了,见谅,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