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空白了一瞬,闻脖子?这比刚才的壁咚还要……还要过分!
“不……这个不行!”我猛地向后缩去,后背紧紧贴住墙壁,仿佛这样就能获得一点可怜的安全感,尾巴上的毛彻底炸开,声音带着明显的哭腔,“这太……太奇怪了!贝娜姐,真的不行!”
伶贝娜看着我过激的反应,并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反而像是早有预料般,轻轻叹了口气。她没有立刻逼近,而是将平板电脑放在一旁,双手交叠放在膝上,用一种带着些许无奈和包容的眼神看着我。
“小归云,”她的声音依旧温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动物,“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点难以接受。但你看,这其实和刚才的‘壁咚’在本质上是一样的,都是一种表达亲密和掌控感的方式,只是形式上……稍微更贴近了一点,更侧重于气息的交融,而不是空间的压迫。”
她试图用理性的分析来瓦解我的心理防线,将这种羞耻的行为“正常化”。
“我……我知道,但是……”我慌乱地摇头,耳朵紧紧贴着头发,爪子无意识地揪着自己的裙摆,“这真的太超过了……”
“我理解你的害羞。”她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但话锋随即一转,语气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重量,“但是,小归云,你还记得我们刚才的约定吗?你说过会‘试试’的。”
“约定”两个字像无形的枷锁,瞬间捆住了我。我想起自己刚才在愧疚和压力下的承诺,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
她观察着我的神色,继续用一种带着循循善诱的口吻说道:“而且,你想想看,这间房子,这半年……我从来没有给过你压力,对吧?我知道你很难,所以想用这种互惠互利的方式帮你一把。这不仅仅是为了我的书,也是为了能让你安心地住下去,继续你的梦想。”
她再次提起了房租,提起了她的恩情。没有疾言厉色,没有道德绑架,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事实。可正是这份“平静”,让我内心的负罪感如同藤蔓般疯狂滋生,缠绕得我喘不过气。她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提供了庇护,而我连这点“小小的”回报都如此推三阻四……
我死死咬着下唇,内心在天人交战。理智和羞耻心在尖叫着拒绝,但那份沉甸甸的亏欠感,以及对失去安稳住所的恐惧,正一点点地蚕食着我的意志。
但这还不是最致命的……
她轻声追问,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牢牢锁住我,“小归云,你……是不是有点嫌弃我?”
这冷不丁的话语话瞬间在我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没有!绝对没有!”话语脱口而出,声音因为急切而拔高。我怎么会嫌弃她?她是我遇到的最好的房东,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收留了我,从未给过我脸色看……我感激她还来不及!
“那为什么……”她眼里的失落更加明显了,甚至微微蹙起了眉,连带着肩膀都似乎垮下去一点,整个人看起来竟然有几分脆弱,“是我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吗?还是你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很……不知廉耻?”
她越是这样放低姿态,把自己放在一个被嫌弃被讨厌的位置上,我心里的负罪感就越是像藤蔓一样疯狂滋生,紧紧缠绕住我的心脏,让我快要喘不过气。巨大的道德压力让我坐立难安。
看着她那带着委屈和一点点自嘲的眼神,再想到这半年来她默默的宽容和帮助,我那些基于羞耻心的拒绝理由,此刻显得那么自私、那么忘恩负义。
我怎么能这样对她?她只是需要一个创作的灵感,一个对她恩重如山的人,提出了这样一个并不过分的请求,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
脑袋里乱成一团,羞耻心、愧疚感、还有一丝对她那脆弱表情的心疼,激烈地交战着。最终,那沉甸甸的“恩情”和“道德”筹码,彻底压垮了我摇摇欲坠的防线。
算了……就这样吧……
一股深沉的无力感和自暴自弃的情绪淹没了我。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
“……好……我……我答应你。”
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却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算、算了,贝娜姐人那么好,肯定不会对我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的!
而且人家一个女孩子都放得开,我一个猛男还放不开的话,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伶贝娜得到了许可,她没有立刻靠过来,反而好整以暇地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像是在欣赏我此刻的紧张与无措。
她终于动了。
她没有像之前壁咚那样带着些许强硬的姿态,而是非常缓慢地倾身过来。
距离一点点拉近,好紧张好紧张……
我先感受到的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气息,随着她的靠近,变得愈发清晰,丝丝缕缕地缠绕过来。然后是她呼吸时带起的微弱气流,拂过我颈侧裸露的皮肤,带来一阵细微而又令人战栗的痒意。
我的身体僵直得像块木头,尾巴死死缠住自己的小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全身的感官似乎都集中到了即将被临幸的那一小片脖颈皮肤上,那里的寒毛都不受控制地立了起来。
她靠得很近了,近到我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散发出的温热,像是一个无形的暖炉,烘烤着我紧绷的神经。她的发丝有几缕垂落下来,若有若无地扫过我的锁骨,那触感轻得像羽毛,却在我心里激起惊涛骇浪。
然后,我感觉到一个微凉柔软的触感,极其轻缓地贴在了我颈侧的皮肤上。
是她的鼻尖。
只是轻轻贴着,没有用力,甚至没有移动。但那瞬间接触带来的刺激,却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倏然从接触点窜开,沿着我的脊椎一路向下,让我控制不住地轻轻一颤,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不住的呜咽。
她似乎在感受着什么,静静地停留了那么一两秒,虽然不长,可每一瞬都充满了令人心跳停止的暧昧。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脖颈处那微凉而柔软的触感,以及她温热的呼吸拂过同一片皮肤时带来的冰火交织般的奇异感受。
她并没有做更过分的动作,没有真的用力嗅闻,也没有进一步的接触。就只是这样,用鼻尖轻轻地地贴着。
然而,这种极致的克制和若即若离,反而比任何激烈的动作都更让人心慌意乱。它充满了暗示,充满了未尽的意味,像是在平静湖面投下一颗石子,涟漪却久久不散。
我僵在原地,连呼吸都急促了一些,完全暴露在她的感知之下,任她予取予求。心脏快要跳出喉咙,脸颊烫得惊人,全身的力气都在微微发软。
呜呜呜,明明就一小会,为什么会显得这么漫长!
就在我快要因为缺氧和过度羞耻而晕过去时,那微凉的触感离开了。
她缓缓直起身,拉开了距离。
我像骤然获释的囚徒,猛地喘了一口气,腿软得快要站不住,下意识地用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能勉强支撑。脖颈处那被标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微凉的柔软触感和她呼吸的温热,火辣辣地烧灼着。
伶贝娜看着我大口喘息狼狈模样,嘴角的弧度愈发明显,眼神深邃,像是刚刚品味完什么美味一样。
“嗯……”她发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单音节,仿佛在品味着什么,“很特别的感觉。”
她的话像最后一把钥匙,彻底打开了我心中名为羞耻的闸门。
我再也无法待在这里,落荒而逃般,回到我原来的位置。
“我、我先去画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