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洛踹开寝宫门时,裙裾还沾着御花园的牡丹花瓣,画春和翠儿正凑在窗边嗑瓜子,见她回来,忙不迭迎上去。画春眼尖,瞅见皇后娘娘耳廓泛红,鬓发微乱,上前询问:"怎么了娘娘?”
沈洛洛一屁股坐在榻上,抓起碟子里的蜜饯往嘴里塞,含糊道:“被那厮攥着手腕塞了颗咸瓜子,齁死我了!”翠儿递过一盏凉茶,掩嘴笑:“娘娘,您跟陛下蹲在牡丹池边嗑瓜子的模样,早被小太监瞧见了,说陛下耳尖红得跟熟透的樱桃似的,比您还害臊呢!”
三人凑在一处,你一言我一语,从早朝户部尚书的“苦瓜脸”说到兵部尚书的“霜打菜叶色”,笑得前仰后合。画春笑得直拍腿:“娘娘您是没瞧见,兵部尚书领旨时,那脸青一阵白一阵,活像被骆驼踩了尾巴的驴!”沈洛洛挑眉,得意洋洋:“那是,我爹在西北教我的本事,能差得了?”
说笑间,翠儿忽然凑近,压低声音,眼底闪着促狭的光:“娘娘,奴婢昨儿听御膳房的张嬷嬷说,太后娘娘私下问李总管,您跟陛下成婚三月,咋还没动静呢……”这话一出,画春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后宫里那些美人儿,天天盼着您生不出嫡子,好钻空子呢!”
沈洛洛嘴里的蜜饯“啪嗒”掉在碟子里,她愣了愣,随即拍着大腿笑:“生娃?这有啥难的!不就是把那周行易按在龙床上,办了他呗!”画春和翠儿吓得差点把瓜子碟扣在地上,画春慌忙捂她的嘴:“娘娘!您小声点!这话要是被人听了去,传进陛下耳朵里,您这皇后的脸往哪儿搁!”
沈洛洛扒开她的手,满不在乎地挑眉:“怕啥?我爹说了,想要娃就直接上,扭扭捏捏的成不了事!再说了,我跟周行易是夫妻,办了他天经地义!”她蹭地站起来,理了理裙摆,眼神亮晶晶的,活像盯上猎物的小豹子,“走,现在就去找他!今晚就把娃的事儿给办了!”
画春和翠儿拦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家皇后风风火火地冲出寝宫,临走前还不忘回头喊:“你们等着,明儿就给你们添个小主子!”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完了,娘娘又要闯祸”的无奈,却又忍不住捂嘴偷笑——这皇后,真是古今第一胆大包天的主儿。
御书房里,周行易正对着奏折皱眉,案上的砚台里墨汁还冒着热气。沈洛洛没通传就闯了进来,旁边的公公早已习以为常退到了一旁。周行易抬头,见是她,眉头稍缓,语气带着几分无奈:“又怎么了。”
沈洛洛没理他的话,径直走到案前,双手撑着桌面,俯身凑到他面前。她刚跑过,鼻尖沾着细密的汗珠,气息带着淡淡的蜜饯甜香,直往周行易鼻尖钻。周行易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愣,耳尖瞬间又红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你……你干什么?”
“周行易,”沈洛洛眼神很直白,一点不含糊,“我要跟你生个娃。”
这话一出口,御书房里一下子变得寂静。周行易手里的朱笔“啪嗒”掉在奏折上,墨汁晕开一大片。他瞪大眼,仿佛没听清:“你……你说什么?”
沈洛洛见他没反应,索性绕到案后,伸手就去拽他的胳膊。她的手指蹭过周行易的手腕,吓得他猛地缩回手,心脏“咚咚”跳得像要蹦出来。“我说,我要生娃,”沈洛洛凑近他,声音压低,却字字清晰,“我爹说,生娃就得男女在一张床上,你是皇帝,总不能连这个都不懂吧?”
周行易的脸“唰”地红透了,从耳尖红到脖子根。他活了二十三年,见惯了朝堂上的尔虞我诈,也见惯了后宫女子的温婉娇羞,从没见过这么直白的女人!他张了张嘴,想呵斥她不知羞耻,却被沈洛洛接下来的动作弄得脑子一片空白。
沈洛洛见他不动,索性得寸进尺,伸手就往他衣襟里探。她的手热乎乎的,触到周行易微凉的皮肤时,他像被烫到似的浑身一僵。“你身材看着挺结实,”沈洛洛摸了摸他的腰,一本正经地评价,“比西北的小郎君还壮,生娃肯定有力气。”
周行易的呼吸瞬间乱了,她身上那股鲜活的、带着野劲儿的气息。他想推开她,却又觉得浑身发软,尤其是听到她那句“生娃肯定有力气”,更是让他耳根发烫。就在这时,沈洛洛忽然“呀”了一声,眼睛往下瞟了瞟,然后抬头看着他,一脸好奇:“周行易,你裤裆里藏了啥?硬邦邦的,硌着我手了。”
周行易:“……”
他猛地清醒过来,像是被惊雷劈中一般。他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无辜、眼神直白的女人,忽然清醒到——她不是喜欢自己,她只是想要个孩子!她把这当成了一件一样简单的事,根本不懂男女之间的情愫,更不懂他此刻的慌乱与悸动。
“你……你放肆!”周行易猛地推开她,声音都带着颤。他站起身,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复杂地看着沈洛洛,有惊讶,有无奈,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失落。沈洛洛被他往前推了一些,不满地皱眉:“你推我干啥?生娃又不是坏事,你躲啥?”
周行易不敢再看她那双清澈又直白的眼睛,生怕自己再被她撩拨得失了分寸。他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皇后自重!此事……此事容后再议!朕还有奏折要批,你先回去!”说完,他转身就往御书房外走,脚步快得像在逃。
沈洛洛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撇了撇嘴:“真是个胆小鬼,生个娃都怕!”她跺了跺脚,也没再追,转身回了寝宫——反正来日方长,她就不信拿不下这个周行易!
周行易逃到御书房外,冷风一吹,才觉得发烫的脸颊凉了些。他扶着廊柱,胸口还在剧烈起伏,脑海里全是沈洛洛凑在他面前的模样——她亮晶晶的眼睛,带着甜香的气息,还有那句直白到让他心慌的“我要跟你生娃”。
“陛下,您没事吧?”玄机子和赵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见他脸色潮红,眼神恍惚,都忍不住小声嘀咕。玄机子凑到赵虎耳边,压低声音:“你瞧见没?陛下刚才从御书房出来,脸跟熟透的虾子似的,莫不是被皇后娘娘给……”赵虎赶紧捂他的嘴,却也忍不住偷偷打量周行易,眼底满是好奇。
周行易听到两人的窃窃私语,瞪了他们一眼,却没力气呵斥。他转身回到御书房,瘫坐在龙椅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刚才的画面——沈洛洛伸手摸他腰时的温度,她好奇地问“藏了啥”时的懵懂,还有她凑在他面前,呼吸喷洒在他脸上的痒意。
“荒唐……真是荒唐!”周行易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龙椅的扶手。他是皇帝,九五之尊,自当沉稳克制,可刚才被沈洛洛那么一撩拨,竟差点失了帝王的体面。他明知道,沈洛洛只是想要个孩子,对他没有半分男女之情,可心里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异样的波澜——就像平静的湖面被投了一颗石子,圈圈涟漪散不去。
他想起沈洛洛在早朝上怼大臣的模样,想起她蹲在牡丹池边嗑瓜子时笑出的小虎牙,想起她刚才直白又大胆的样子……这个女人,就像一束野火烧进了他沉闷的帝王生活,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又怕被这把火烧得失去理智。
“不行……不能这样。”周行易猛地睁开眼,眼神恢复了几分清明。他是皇帝,不能被儿女情长牵绊,更不能让沈洛洛把“生娃”当成一件简单的差事。可一想到她刚才被推开时不满的小模样,他的心又软了几分,嘴角竟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玄机子和赵虎在门外偷偷看着,见陛下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都看得一头雾水。“赵虎,你说陛下这是咋了?”栓记挠头,“刚才还跟逃命似的,这会儿又笑了,莫不是中邪了?”赵虎翻了个白眼:“你懂啥?这叫……这叫帝王心海底针!咱还是别瞎猜了,免得掉脑袋!”两人赶紧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偷看。
沈洛洛回到寝宫时,画春和翠儿正急得团团转。见她回来,两人赶紧迎上去,画春迫不及待地问:“娘娘!成了?您跟陛下……”
沈洛洛一屁股坐在榻上,抓起瓜子就嗑,没好气地说:“成啥成!那周行易就是个胆小鬼,我一说要生娃,他就跟见了鬼似的跑了!”她把刚才在御书房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说到周行易脸红逃跑时,气得直拍腿:“你说他是不是男人?生个娃都怕!”
画春和翠儿听得又惊又笑。翠儿捂着嘴笑:“娘娘,您也太直接了!陛下应该还是个雏,哪见过您这样的?肯定被您吓着了!”画春也跟着点头:“就是啊娘娘,您得循序渐进,不能跟在西北似的,啥话都往外说。”
沈洛洛撇撇嘴:“循序渐进?那得等到啥时候?太后都开始催了,再等下去,后宫那些小妖精都该爬到我头上了!”她嗑着瓜子,忽然叹了口气:“唉,早知道周行易这么没用,当初还不如让我爹在西北给我找个长得跟周行易这么好看的又壮的,生娃肯定快!”
画春眼睛一亮,凑到她身边,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娘娘,奴婢倒有个主意——既然陛下这儿吃不到,您不如……不如去宫外的青楼瞧瞧?”
“青楼?”沈洛洛眼睛瞪得溜圆,“那不是男人去的地方吗?我去那儿干啥?”
翠儿也凑过来,掩嘴笑:“娘娘,您有所不知,青楼里的小郎君,个个长得俊俏,嘴又甜,比宫里那些木讷的太监强多了!您想啊,陛下不肯跟您生娃,您找个俊俏的小郎君,生个娃出来,直接当太后得了?”
沈洛洛摸着下巴,眼睛越来越亮。她在西北时,听军营里的士兵说过青楼的事,只知道是男人寻欢作乐的地方,没想到还能找小郎君生娃!“这主意好!”她猛地一拍大腿,“反正周行易不肯,我就自己找!生个娃出来,当太后!”
画春和翠儿见她同意,赶紧去翻箱倒柜,找了套小厮的衣服。翠儿给沈洛洛束了发,画春往她脸上抹了点灰,遮住了她白皙的皮肤。沈洛洛对着镜子一看,活脱脱一个清秀的小小厮,忍不住笑:“不错不错,这样出去,肯定没人认得出我!”
三人说走就走,趁着宫门守卫换班的空隙,偷偷溜出了皇宫。沈洛洛走在大街上,看着热闹的集市,闻着街边小吃的香味,笑得合不拢嘴——这京城的热闹,比西北的草原有趣多了!
京城最有名的青楼“烟雨楼”,坐落在秦淮河畔,朱红的大门外挂着一串串红灯笼,门口站着几个打扮妖娆的姑娘,见有客人来,就娇笑着迎上去。沈洛洛跟着画春和翠儿(两人也扮成了小厮),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粉味,混合着酒香和丝竹声,闹哄哄的。老鸨见他们进来,赶紧迎上来,满脸堆笑:“三位小爷,是来听曲儿还是找姑娘?咱们这儿的姑娘,个个貌若天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沈洛洛摆摆手,大大咧咧地说:“姑娘不用,给我找几个俊俏的小郎君,越壮实越好!”
老鸨愣了愣,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见她穿着小厮的衣服,却气宇不凡,以为是哪家公子哥扮的,赶紧点头哈腰:“有有有!我这就去叫!”说完,一溜烟跑了。
画春和翠儿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小声说:“娘娘,您小声点!哪有这么直白的?”沈洛洛满不在乎:“怕啥?我是来找人的,又不是来偷人的!”
不一会儿,老鸨就领了几个小郎君过来。为首的一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衫,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看着就温文尔雅。沈洛洛眼睛一亮,指着他:“就你了!过来!”
那小郎君名叫清风,见沈洛洛气势十足,赶紧走上前,躬身行礼:“小郎君有礼了。”沈洛洛一把拉住他的手,往旁边的雅间走:“别客气,过来陪我喝酒!”
雅间里,沈洛洛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把脚翘在旁边的凳子上,活脱脱一个豪放的公子哥。清风给她倒了杯酒,递到她面前,柔声说:“小郎君,这是上好的女儿红,您尝尝。”沈洛洛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不错不错,比宫里的御酒好喝!”
清风见她豪爽,也放松了些,拿起桌上的点心,递到她嘴边:“小郎君,尝尝这个桂花糕,是刚做的。”沈洛洛张嘴就吃,含糊道:“好吃!再来一块!”清风笑着又递了一块,还伸手给她擦了擦嘴角的糕屑。
吃了一会儿,沈洛洛觉得腰酸,就往椅子上一靠,对清风说:“过来给我揉揉肩,力道重点,我肩颈酸得很!”清风赶紧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给她揉着肩。他的手指纤细,力道却恰到好处,揉得沈洛洛舒服得直哼哼:“对,就是这儿!再重点!”
清风被她哼得耳根泛红,手下的力道却不敢轻。沈洛洛闭着眼睛,享受着按摩,嘴里还不忘指挥:“左边点,左边点……哎,对了!舒服!”她这大大咧咧的模样,倒像个常年在外奔波的江湖侠客,看得雅间外的老鸨都忍不住偷偷笑——这小郎君,真是个妙人!
就在沈洛洛享受得快要睡着时,画春忽然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娘娘,热闹来了!您看那边!”沈洛洛睁开眼,顺着画春指的方向一看,顿时愣住了——雅间的另一头,坐着几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早朝上被她怼过的户部尚书、兵部尚书,还有几个御史大夫!
户部尚书正端着酒杯,跟旁边的御史大夫说笑,眼角余光瞥见沈洛洛,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瞪大眼,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看错,顿时吓得脸色惨白——那……那不是皇后娘娘吗?皇后娘娘怎么会穿成这样,来这种地方?
兵部尚书也看到了沈洛洛,他刚喝进嘴里的酒一口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旁边的几个大臣也纷纷看过来,一个个都像见了鬼似的,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沈洛洛反应极快,她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大臣们的桌前,双手叉腰,眼神凌厉地扫过众人:“诸位大人,真是巧啊,居然在这儿碰见你们了!”
户部尚书吓得赶紧站起来,腿直打颤,手忙脚乱地想行礼,又想起这是青楼,要是行君臣礼,岂不是把皇后的身份捅破?他急得满头大汗,嘴唇哆嗦着:“娘……娘……”半天没敢把“娘娘”两个字说出口。
兵部尚书比他强点,却也脸色发青,下意识往身后缩了缩,眼神躲闪——早上刚被皇后怼得哑口无言,现在又在这种见不得人的地方撞见,这要是被陛下知道了,脑袋都得搬家!
“怎么?诸位大人见了我,连话都不会说了?”沈洛洛挑眉,双手往腰上一叉,那模样活像在朝堂上质问他们赈灾银子去向时的架势,“还是说,你们在这儿喝花酒、找小郎君,怕被我捅出去?”
旁边的御史大夫是个认死理的,梗着脖子想说话,却被户部尚书一把拉住。户部尚书挤着笑脸,凑到沈洛洛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皇……小郎君,您认错人了!我们就是来……来听听曲儿的!”
“听听曲儿?”沈洛洛嗤笑一声,伸手指了指桌上的酒壶和旁边侍立的清秀小倌,“听曲儿用得着点这么多好酒?还用得着让小郎君伺候?”她往前凑了凑,眼神里满是威胁,“我可记得,户部尚书大人上周还在朝堂上说,家中妻儿病重,要陛下赐假回乡探亲,怎么?这‘病重的妻儿’,在河畔的烟雨楼?”
户部尚书的脸“唰”地白了,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兵部尚书见状,赶紧打圆场:“娘娘……不,小郎君,我们就是一时糊涂,下次再也不敢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当没看见我们!”
“没看见?”沈洛洛环抱着胳膊,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我沈……我这人记性最好,尤其是记仇。你们说,要是我把今天这事告诉你们的夫人,让她们知道自家夫君在外面花天酒地,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几个大臣顿时慌了神。户部尚书的夫人是出了名的母老虎,要是知道他来青楼,回家少不得要跪搓衣板、跪祠堂;兵部尚书的夫人更厉害,去年就因为他跟侍女多说了两句话,把他的朝服都给烧了。几个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恐惧。
“娘娘饶命!”户部尚书“噗通”一声就跪了,吓得旁边的小倌都跳开了,“老臣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高抬贵手,千万别告诉内子!”兵部尚书也跟着跪下,连连磕头:“老臣也不敢了!以后一定洁身自好,绝不再踏足这种地方!”
沈洛洛见他们服软,心里得意,却故意板着脸:“想让我不说也可以,不过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娘娘请讲!”几个大臣异口同声,像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以后在朝堂上,少跟我唱反调,”沈洛洛双手叉腰,语气霸气,“我说东,你们不准说西;我说五十万两赈灾银子太多,你们就不准再往上加!还有,兵部尚书,下次再敢说骆驼队不如马车,我就把你今天在这儿的事,写成折子递给太后!”
“是是是!老臣遵命!”兵部尚书赶紧答应,生怕她真的告诉太后。
就在这时,雅间的门“砰”地一声被踹开,周行易带着玄机子和赵虎,脸色铁青地站在门口。他身上还穿着龙袍,只是外面罩了件黑色的披风,显然是得知消息后,连衣服都没换就急匆匆赶来了。
周行易一进门,就看到几个大臣跪在地上,而沈洛洛正双手叉腰,像个小霸王似的站在他们面前,旁边还站着个清秀的小倌,手里拿着帕子,像是刚给她擦过嘴。
一股无名火瞬间从周行易心底窜了上来,比朝堂上得知边境告急时还要焦躁。他盯着沈洛洛,声音冷得像冰:“沈洛洛,你在这里做什么?”
沈洛洛回头,见是他,撇了撇嘴:“我来这儿玩啊,关你啥事?”
“玩?”周行易快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沈洛洛皱起了眉,“你身为皇后,竟敢男扮女装,跑到这种污秽之地!还跟这些大臣厮混在一起,成何体统!”
旁边的大臣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把头埋得更低了——陛下这是吃醋了?看这脸色,像是要把皇后生吃了似的!
沈洛洛挣扎了一下,没挣开,不满地瞪他:“什么污秽之地?这儿的小郎君比你好说话多了!你不肯跟我生娃,我找别人玩玩不行啊?”
这话一出,周行易的脸更黑了。他看向旁边的清风,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清风吓得腿一软,“噗通”一声也跪了,瑟瑟发抖:“陛下饶命!小的……小的不知道她是皇后娘娘!”
“你还敢说!”周行易瞪着沈洛洛,语气里满是醋意,“你找他?他有朕结实吗?他能给你批奏折吗?他能……”他话说到一半,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耳根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