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压到我了,赶紧起开!”
“那还不松开你的尾巴!”
“快抬起你的脚,踩到我的尾巴了!”
三只小魔物在门口你一言我一语地嚷嚷着。
他们刚刚趴在门口偷听,林小语姐姐把小言带走后发生了什么事。可他们就听见里面好像是什么鸟的叫声,其他的什么也没听着。
等林小语拉开门,他们失去门板的支撑,重心不稳一个接一个地倒下。
看到扭成一团的三只小魔物,林小言叹了口气,走到他们身边,一个一个给他们从地上拉起来。
“小言小言!你们刚刚在做什么呀?”三狼扒开另外两只小魔物,开口问道。
“我刚刚好像看见了小语姐姐抓着一只大鸟!”小蜥蜴补充着,顺便将三狼的爪子打掉。
“笨蛋,那明明是只野鸡!”二狼拍掉脸上的爪子,鄙夷着小蜥蜴的见识短浅。
“你才是笨蛋!”小蜥蜴不服气。
眼看又要吵起来,林小言出声道:“我去看看姐姐找狼阿姨做什么。”说完抬脚朝着苍凛顿家走去。
“小言等等我,我也要去!”三狼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跟上林小言逃离“战场”的脚步。
剩下的两只小魔物看到两个小伙伴走了,也不吵了,松开对方的衣领,随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就朝着两个小伙伴追去。
咕咕咕!
(你们要做什么!我的利爪!我的尖喙!)
在苍凛顿家的厨房里,林小语找到狼阿姨后说明自己的来意,请狼阿姨帮忙修剪野鸡的利爪和尖喙。
热心狼阿姨表示虽然自己之前没有做过,但是可以试一试。
锋利的刀尖闪着寒光,有力的狼爪按住不安分的鸡爪。咔咔咔几下,锋利的爪尖应声而落。
“狼阿姨,还有它的喙尖。”林小语在一旁提醒道,此时她的眼里全是冷静(无慈悲.jpg)。
狼妻点点头,将野鸡的脑袋按在桌板上,估摸着距离,手起刀落,咔一下就完成了给野鸡的断喙。
林小语用手臂的衣服蹭了蹭额头上的细汗,呼,完成了。
她对着狼阿姨露出一个微笑,“谢谢狼阿姨。”
狼妻摆摆手,“不用谢,小语。”她忽然想到什么,“不过啊,小语,你们真的要养这只野鸡吗?”
林小语对狼阿姨点点头,“这个是今天早上陷阱抓的猎物,我想试着能不能驯化野生动物,好让它之后下蛋给我们吃。”
“哈哈哈!”狼妻听到“下蛋”两个字当即笑出声。
林小语一脸疑惑,“怎么了吗?”
“这只……”狼妻缓了缓,“这只可是只公的!”
说完她抓住野鸡尾部的羽毛往上提了提,“这只的尾羽又长又鲜艳,还富有光泽;再看它的头顶,这个红色大鸡冠,这可是公鸡的标志性象征哦!”
林小语瞬间羞红了脸,是她没有仔细观察,被“吃鸡蛋”的幻想冲昏了头脑。
眼看林小语陷入沉默,狼阿姨适时提出建议,“那么要我帮忙处理掉吗?”亮了亮闪着寒光的刀刃。
咕咕咕!
这些大家伙要做什么!
他不想洗啊!
林小语将野鸡拿远了一些,“还是先不处理了吧,我们先将它留下。”
这可是妹妹拿魔力救回来的野鸡,就这么吃掉感觉还是太可惜了。
刚好自己想证实一下野鸡可以驯化到什么程度,通常鸡群里会有一只“鸡王”来管理整个鸡群,自己不如尝试着将这只鸡留下培养成“鸡王”,方便以后自己再抓到野鸡进行驯化管理。
嗯~~妙极妙极,真不愧是自己!
不过野鸡基本都会飞,得找个绳子牵起来才行。
于是她找了狼阿姨要来了绳子往鸡脖上一套,大功告成!
野鸡头往后一缩,轻轻松松地就躲过了绳套。
林小语“啧”了一声,正要加大捆住野鸡脖颈的力度,被突然伸出的狼爪制止了。
“小语,不要这么做哦,除非你想勒死它。”狼阿姨及时劝诫林小语。
林小语挠挠头,原来不能用栓猫猫狗狗的方法吗。
狼妻接过林小语手上的绳子,往鸡脚上捆去。
“这样……捆个2-3圈就可以了。”
厨房的门被打开,挤进来三只吵吵嚷嚷的小魔物。
“你们在做什么,我也要看!”
“真的是野鸡,你看我没说错吧!”
“是就是嘛,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是你抓的……”
狼妻看着活力满满的小崽子们自己脸上也露出笑容,她将绳子的另一端递给林小语。
“小语,看好了,可别让它飞走了哦。”
林小语接过绳子,看向走在三只小魔物后面安安静静的妹妹。
她抱着野鸡,越过三只小魔物,在小言面前蹲下身。
“小言,我等下要去训练,这只野鸡可以拜托你帮忙照看吗?”
说完好像是颁布什么重要使命似的,郑重地将手中的绳子递到林小言的面前。
“好。”林小言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姐姐的请求。
既然姐姐需要自己的帮助,自己当然就要回应姐姐。
“很好,林小言长官,今后这只鸡就是你的部下了!”林小语故作严肃,将绳子放到妹妹的手上。
狼妻在一旁看得偷偷捂住自己的嘴巴,小语这孩子,也太逗了些。
三只小魔物在一旁看的羡慕地睁大眼,他们也想要“部下”,看起来好酷的样子!
林小言注意到旁边三只小魔物的神情,扯了扯手上的绳子,绳子另一端正想逃跑的野鸡被扯了一个趔趄。
“报告姐姐长官,保证完成任务!”说完还像模像样地给林小语敬了一个“军礼”。
其他三只小魔物被这动作帅呆了,纷纷学着林小言的样子立正敬礼。
“哈哈哈哈……”被这群可爱的孩子萌到,狼妻甚至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林小语被自己尴尬到,立马起身逃离现场,徒留那四个敬着军礼的“小长官”。
看着远去的“长官”,四小只面面相觑,接下来要怎么做?
于是他们把目光移向在场的另一位大人。
狼妻对上他们呆萌的目光,提出建议,“不然把它带出去走走?给它找点吃的?”
“找吃的!我最会找吃的!” 三狼耳朵一竖,率先拽着林小言手里的绳子往外冲,野鸡被拽得扑棱着翅膀踉跄几步,喉咙里发出 “咕咕” 的抗议声,爪子在地上划出浅浅的印子。
二狼跟在后面,时不时用爪子扒拉路边的草叶,嘴里还念叨:“笨鸡,别乱动!再动把你甩到泥坑里去!”
小蜥蜴则爬到旁边的矮树上,尾巴卷着树枝往下张望,突然指着一片开着小黄花的草地喊:“那里有虫子!我看见蚂蚱跳了!”
林小言连忙拉住往前冲的三狼,轻声说:“慢一点,它会害怕的。” 她蹲下身,松开绳子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野鸡的羽毛。
原本以为会被啄,没想到野鸡只是警惕地缩了缩脖子,没敢张嘴。
三狼早就耐不住性子,窜到小蜥蜴指的草地里,爪子扒拉着草茎找蚂蚱,可忙活半天只惊飞了几只蝴蝶。
“骗人!根本没有蚂蚱!”
他气鼓鼓地回头瞪小蜥蜴。
“明明有!是你太吵给吓跑了!”
小蜥蜴从树上跳下来,尾巴尖戳了戳三狼的爪子。二狼趁机凑过来,用鼻子拱了拱野鸡的脑袋:“喂,你自己找吃的行不行?我们又不是你的仆人!”
野鸡像是听懂了,脑袋一点一点,在草地上啄了几下,叼起一颗褐色的草籽吞了下去。林小言眼睛一亮,指着不远处的稗子丛:“那里有草籽,我们去那边吧。”
四小只围着稗子丛,林小言轻轻把野鸡放到草丛边,三狼和小蜥蜴蹲在一旁看,二狼则守在后面,防止野鸡趁机逃跑。
野鸡先是警惕地抬头看了看他们,见没人动手,才放心地低下头,用断过尖的喙啄食稗子籽,偶尔还会抬头叫两声,像是在跟他们“报备”。
“哎!它吃了!”
三狼兴奋地拍了下手,差点吓到野鸡,林小言连忙按住他的手:“小声点。”
二狼撇撇嘴:“有什么好兴奋的,不就是吃个草籽吗?” 可眼睛却一直盯着野鸡的动作,嘴角悄悄翘了起来。
小蜥蜴爬到林小言身边,小声问:“小言,它以后会一直跟着我们吗?”
林小言看了看正在认真啄食的野鸡,又看了看身边三个凑过来的小伙伴,轻轻点头:“会的,我们会好好照顾它的。”
野鸡像是听到了她的话,抬头叫了两声,这次的声音不再充满敌意,反而带着点温顺的调子。
午后的林风卷起枯叶,在训练场的石板上滚出细碎声响。中央悬挂的粗麻绳沙袋还在晃,表面深浅不一的拳印里嵌着未散的尘土。
林小语攥紧腰间短剑,指腹蹭过冰凉的剑鞘,又默默松开。
擂台肉搏不许用兵器,这点她早记在心里。靴底碾过脚边碎石时,余光突然瞥见一道黑影掠过:独眼巨人村长一拳砸在一人高的沙袋上,那布袋瞬间像断了线的风筝飞出去,在空中划过弧线,重重砸在地上,震起一圈灰。
“村长!”林小语快步跑过去,声音里还带着点喘息。
独眼巨人转过身,看见是林小语,有些惊讶:“小语?你怎么来了,今天不是应该跟苍凛顿他们一起去狩猎的吗?”
林小语挠了挠头,耳尖有点发烫,话到嘴边又顿了顿,“狼叔他们发现了难度大的猎物,带上我可能……”后面“拖后腿”三个字,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只含糊地笑了笑。
通过林小语的话,独眼村长大概也了解了情况。
既然今天的狩猎暂时用不上,那么训练还是要好好加强的。
粗粝的手掌突然按在她肩头,粗粝的手掌突然按在她肩头,猛地往下压:“既然狩猎用不上,就先练抗压制。要是被对手按在擂台边,你得在三息内挣开。”
欸?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突如其来的力道让林小语膝盖一软,她慌忙调整姿势,却听见村长屈膝顶住自己后腰,力道大得让她骨头发颤:“用腿蹬地,腰往侧拧,别硬扛!”
林小语咬着牙照做,先是脚掌狠狠蹬向地面借劲,再猛地往侧拧腰,连带着身体滚出半圈,终于是摆脱了村长的牵制,趴在地上大口喘气。
村长把软垫拽到她面前,指节还沾着打沙袋蹭的泥土。他单膝跪地,把技巧拆成一步步,语气沉了些:“先记姿势,被按在地上时,别像根棍子硬挺,得先蜷腿。”
说着抓过林小语的脚踝,往她腰侧弯:“看,膝盖顶起来,脚尖勾住对手小腿肚,这样他想压你就没那么稳。”
林小语刚照做,膝盖就不由自主发颤,她抬头问:“村长,要是对手比我高半头,小腿肚我勾不到怎么办?”
村长愣了愣,往后退半步,弯腰指了指自己的膝盖窝:“不会换地方勾?对手个子高,就勾他膝盖后面的软筋,一勾他膝盖就弯,力道就卸了。”
说着伸手按在她后腰,“现在再试,勾我膝盖窝,同时腰往左边拧 —— 别往后顶,往后顶只会让对手更用力按你。”
林小语照做,果然觉得对手的力道松了些。
村长松开手,自己躺到软垫上示范,魁梧的身躯蜷起来竟透着灵活:“我年轻打擂台,被比我壮一圈的汉子按在角落三回,前两回硬扛,肋骨青了半个月。后来才懂,得用腰带动肩,趁对手发力的间隙往侧翻。”
他边说边猛地翻身,手肘在软垫上磕出闷响,“翻的时候抬肘,既能护头,又能顶对手的腰。他一疼,手就会松。”
“那要是被按在擂台边呢?”
林小语蹲在软垫旁,指尖戳了戳垫子边缘,“擂台边没多余空间,往侧翻会掉下去吧?”
村长坐起身,抓起短木棍在垫子周围划圈:“掉下去就输了,得提前防。感觉后背快碰到绳圈,就先往对手怀里缩,用手肘顶他的胃。他一弯腰,你就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转到他身后。”
之后林小语跟着躺下去尝试,第一次腰拧得太急,差点从软垫上滚下去。村长伸手扶住她的肩,指腹戳了戳她腰侧:“慢点儿,找发力的感觉。你力道小,拼不过壮汉,得靠巧劲。比如对手按你肩膀的手,别掰他手指,往他手腕内侧推,那里是劲线弱点,一推他就松劲。”
“可我手劲小,推不动怎么办?”
林小语揉了揉刚才被木棍砸过的掌心,语气不确定。
旁边突然传来鬼头的声音,他靠在矮桩旁,原本悬浮的脑袋竟安在一具强壮的肉体上,躯体刀疤在阳光下格外狰狞:“用巧劲不是死劲,推的时候手腕往外侧翻,借身体转动的力道,不是光靠手。刚才村长顶你腰时,你没感觉他是用腰带动手肘?一个道理。”
村长没反驳,拍了拍林小语的胳膊:“鬼头说得对。来,你再按我肩膀,这次推我手腕时,腰往右边转,借转身的劲。”
林小语照做,果然觉得推出去的力道大了些,村长的手真的松了松。
“就是这感觉,”
村长坐直身子,抹了把额头的汗,语气更沉,“一个月后要是被按在地上,别慌着喊疼,先想三步:勾腿卸力、拧腰翻身、顶肘脱身。记住,擂台不是绣花,每一步都得想怎么站起来、怎么反击。”
林小语再试时,腰终于拧得顺了,手肘顶在软垫上的瞬间,突然懂了 “巧劲” 的意思,不是躲,是顺着对手的力找机会。
村长看着她翻起身,嘴角难得扯了扯,捡起陶壶扔过去:“再练十遍,每遍都记住今天问的问题,下次我就用真力道陪你练了。”
林小语捧着陶壶大口喘气,后背沁出冷汗。
她能感觉到,村长根本没尽全力,不然自己早被压得站不起来。抬头看着像小山一样的独眼巨人,她暗自松了口气。
还好是自己人,而且擂台是小组车轮战,之后应该不会和村长对上。
突然,东侧传来 “咻” 的破空声。
一根短木棍擦着她耳际飞过,砸在沙袋上发出闷响。
“反应太慢。”
鬼头的声音冷得像冰,手里还捏着两根短棍,“擂台对手不会给你喊人的功夫,现在开始,我扔棍子,你要么躲开,要么接住反打。”
林小语愣了愣,鬼头这形态她还是第一次见。没等她反应,第一根棍子已经飞来,她下意识抬手去接,掌心瞬间被砸得发麻。
“用小臂挡!”
鬼头的声音又响起来,第二根棍子直朝她胸口砸来。
林小语赶紧抬臂格挡,顺势抓住棍尾,刚想往前递,鬼头已经冲过来,脚勾住她脚踝轻轻一绊。
她踉跄着要倒,突然想起训练营教官说的 “倒地别慌”,立刻蜷起身子,手肘撑地翻了个滚,刚好躲开鬼头踩过来的脚。
“还算机灵。”
鬼头收了脚,扔给她一副皮质护肘,“接下来练倒地挣脱,村长当你的‘对手’。”
林小语刚穿戴好护具,独眼巨人就沉身压上来,膝盖顶住她大腿,双手扣住她手腕。
林小语额角冒出汗,按村长教的技巧,脚尖勾住他小腿后侧,猛地往上抬。
村长身形晃了晃,她趁机往侧滚,终于挣开钳制,却被村长反手抓住胳膊,拉到沙袋前:“再打五十拳,拳头落同一处,力气攒在一处才能破防。”
五十拳打完,林小语扶着沙袋直喘气,指节泛着红。
村长递来陶壶时,指腹轻轻揉了揉她发僵的小臂:“明天开始加练负重跑,擂台要跑满十回合,没体力一切都是白搭。”
鬼头蹲下来,用短棍戳了戳她脚踝:“刚才勾腿力道不够,下次得勾对手膝盖窝,一个月后要是输了,别说是我教的。”
林小语灌着凉水,看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投在擂台上。
村长的影子像座小山,能挡下风雨;鬼头的影子像把短刀,精准又锋利。她摸了摸手肘的淤青,突然觉得这疼不是苦,是能站上擂台的 “敲门砖”。
训练结束后,回去的路上,村长和鬼头走在前面聊着村子的一些事务,林小语则本分地跟着两位后头。
也许因为今天的训练只有半天,又或许是自己的身体成长了,林小语感觉到今天没有昨天那么疲惫了。
尽管训练已经结束了,可林小语的脑海里还在一遍遍地回放着刚才村长压制住自己的瞬间,没有注意到身边多了四个小家伙。
“姐姐。”林小言没忍住叫了声。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小语骤然回神,看向身边。
妹妹手里牵着那只被绑住脚的野鸡,那只野鸡走一步,脑袋就往前点一下;后面的三小只被那只野鸡感染,也学着背着手,走一步脑袋往前点一下。
“噗。”林小语被这滑稽的场景笑出声。
她想起自己小时候也学着家鸡这样子走路,毫无疑问地被爷爷训斥了一顿。
再看小言,幸好还保持着端庄的姿势,不然自己可能也要走自己家长的老路了。
听到姐姐的心声,林小言也回过头看到了后面学着野鸡走路的三小只,差点也笑出声。
她才不想在姐姐面前出丑呢,当然不会学野鸡走路啦。
不过既然是其他三个小伙伴,她也不会介意,毕竟能逗姐姐一笑,她也开心。
“老大!老大!出事了!快来帮帮忙!”一声尖锐的呼唤,打破了这平静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