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作者:亚空间绅士 更新时间:2025/10/24 9:46:08 字数:18047

虚空之地,本应是永恒的宁静之境,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帷幕,点缀着遥远的星辰光芒。这里没有时间,没有重力,只有纯粹的虚无——至少,它应该是安静与平和的。

至少。

维扎纳德缓缓闭上双眼,他的苍白皮肤在身后那对金色翅膀的缓慢挥动下,显得愈发苍白而脆弱。翅膀的每一片羽毛都如熔金铸就,边缘闪烁着微弱的辉光,在虚空的零重力中轻轻颤动,仿佛在抗拒这无形的压抑。一丝丝扭曲的能量丝缕,像无形的烟雾缠绕着他的身躯,让他那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微微蜷曲。

只因那群星之中,一场史诗级的大战已然拉开帷幕。混沌泰坦们……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不,不该再称他们为兄弟姐妹了。他们早已唾弃了他,只因他选择以这种低级生命的形态显现——一具类人躯体,带着金翼与苍白肤色,而非他们那原始的狂野形体。他们毫不客气地将他冠以【叛逆者】的称号,只因他从不杀戮,只因他从不以“有趣”或其他荒谬理由去吞噬星球,聆听那些低贱生命在毁灭中的哀嚎。倒不是说他有多仁慈——混沌泰坦本就无感情可言,他不过是觉得这一切……没必要罢了。一种冷漠的理性,远胜于他们的原始冲动

毕竟自从诞生后他所做的事就是找地方睡觉和换地方睡觉

当他猛地睁开双眼,那双金色的瞳孔在虚空的幽暗中如两点燃烧的烈焰,瞬间捕捉到周遭的混乱。战斗无处不在,像一场永不落幕的宇宙狂欢。慢镜头下,一头混沌泰坦的形体缓缓展开:它是一大块冒着熊熊火焰的陨石,表面布满裂隙,从中喷涌出无数炙热的熔岩碎片;围绕它的,是不断飞舞的虫群,每只虫子都如微型星舰般扭曲,翅膀振动时发出低沉的嗡鸣,撕裂虚空的微小裂痕。另一头则是一团烟雾般的存在,雾气中隐现无数闪烁的眼睛,缓缓旋转,吞噬着附近的星尘。远处,更诡异的形体浮现:一个毫无规律的布满了长条触手的几何体,每条触手末端都长着尖利的钩爪,抽动间拉扯出空间的涟漪;还有一个长着三个不同生物脑袋的野兽,表面布满血红的瞳孔,牙齿如锯齿般啮咬虚空,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按照他们的说法,这种凸出自身权能的形象,能让那些低级生命体在恐惧中颤抖——一种原始的威慑,旨在放大他们的存在感。维扎纳德的唇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和他们的行为一样

无聊

维扎纳德缓缓起身,他的金色翅膀在虚空的幽暗中微微展开,每一片羽毛的边缘都反射着远处星辰的冷光,像一张张微型盾牌在无形的风中颤动。苍白的皮肤下,肌肉微微紧绷,他那双金瞳锁定前方战场——混沌泰坦们如狂潮般涌向的方向,那里的敌人们明显更加井然有序,像一支精密的军队,在虚空的零重力中稳稳推进。

他们自称为【神王】

维扎纳德站在远方,目光如鹰隼般锐利,锁定一个双眼缠绕着熊熊火焰的巨大身影。那身影高达数百米,周身环绕着炙热的火环,每一步踏出都让虚空微微扭曲,火焰从他的瞳孔中喷涌而出,像两条永不熄灭的火龙在空中盘旋。他带领着同样散发着强大力场的战士们入场:有的身上布满坚硬的鳞片,每片鳞甲都如打磨过的黑曜石,在火光中闪烁着金属般的寒芒;有的是尖耳朵的精灵般存在,耳尖微微颤动,手中握着闪烁魔光的法杖;还有矮个子的壮硕身影,肌肉虬结如铁锤锻造,肩扛巨斧,斧刃上刻满古老符文。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对敌人的纯粹怒火,那火焰般的目光仿佛能焚烧虚空本身——一种从灵魂深处燃烧的仇恨。维扎纳德微微眯眼,他曾经亲眼目睹他们的诞生,

擅长强大魔法的赤坎文明和精于改造的扎兰文明

赤坎的法师们在破碎的星球残骸中穿梭,他们的袍子在虚空尘埃中飘荡,手中的法杖引导着游离的魔法素,一缕缕灵魂碎片——那些被混沌泰坦毁灭的星球上残留的幽灵光芒,如荧光般的粒子在空气中盘旋。扎兰的肉体专家们则以精密的器械重铸这些灵魂,每一个改造过程都伴随电弧的噼啪声,灵魂被重新装入一个个新的巨大的容器之中填满只为了创造永恒,当然,代价惨烈无比当混沌泰坦知道后他们发起了惩罚——扎兰全族在混沌泰坦的入侵中全数阵亡,他们的躯体和灵魂被完全吞噬再没有复活的可能,赤坎文明的所有人则选择集体自杀,强大的灵魂涌入重铸的容器中。这样,神王一旦诞生,便会充满对虚空毁灭者的无尽怒火和来自赤坎人那强大的力量,那怒火如遗传般烙印在他们的本质中,永不熄灭。

两波势力就这样在虚空中猛烈撞击在一起:一个混沌泰坦的触手球体率先扑来,触手末端的钩爪划破虚空,带起空间的细小裂痕;对面,一位神王战士的巨斧迎上,斧刃与触手碰撞的刹那,火花四溅,慢镜头捕捉到金属与肉体的碎片在零重力中缓缓飘散,鲜血般的混沌物质喷涌而出。砍杀声如雷霆般回荡,甚至震碎了一颗遥远的星球——星球表面在庞大力量的对撞下布满裂纹,内部的核心能量在冲击波下崩解,碎片如流星雨般四散,照亮了虚空战场的幽暗。神王们的秩序阵型如钢铁壁垒,法术编织成网,火焰与力场交织;混沌泰坦们则野蛮而无序,虫群如黑云涌动,烟雾体缠绕住敌人的身躯

维扎纳德静静注视着混沌泰坦们从黑漆漆的传送门陆续冲出。那传送门如一张张扭曲的黑色漩涡,边缘蠕动着粘稠的黑暗物质,散发着腐朽的恶臭——那是异界,他们的诞生之地,一个恶心的地方

而不远处,一个巨大的黑洞缓缓显现,像一张贪婪的巨口在虚空的帷幕上撕开裂缝,黑洞的边缘蠕动着扭曲的黑暗物质,每一丝丝能量漩涡都如活物般旋转,吞噬路径上的星球:一颗蓝色的行星被拉扯进去,表面大陆崩裂,海洋蒸发成蒸汽云,碎片在黑洞的引力中化为尘埃,发出低沉的轰鸣声。黑洞的引力场如无形的巨手,扭曲周遭的空间,让附近的星辰轨迹弯曲,光芒被拉长成诡异的弧线。

当那庞大的黑洞向神王的阵型袭来时,两个巨人应声迎上。他们的身影如山岳般巍峨,双手死死抓住黑洞的边缘,不让其继续前进。太阳神王安蒙的金色盔甲在虚空的幽光中闪烁,头发燃烧着永恒的金色火焰,每一缕火苗都如小型太阳般炙热;风暴神王祖尔斯则周身环绕着狂暴的雷云,蓝色的电弧在指尖跳跃,发出噼啪的爆裂声。他们的力量是如此强大,以至于那黑洞聚成的球体反而被往后推去——他们的手指嵌入黑洞的黑暗物质中,引力场在皮肤上撕扯出细小的裂痕,鲜血般的金色能量从中渗出,却迅速被神力修复。黑洞在抗拒中发出低吼般的嗡鸣,逐渐化形。

【深渊圣父】一个有着四条手臂的巨人,背后长着不规则形状的大角,每一根角都如扭曲的骨刺,表面布满脉动着的黑色纹路。他的身躯庞大到遮天蔽日,面部是一个骨质面具露出骇人的四只眼睛,皮肤如深渊般漆黑,当他现身时那庞大的威压瞬间爆发,无形的冲击波席卷而出,几颗星球在波及下炸毁——被波及的几个混沌泰坦和神王应声消失

而他刚刚出现,安蒙燃烧着金色火焰的拳头砸在深渊圣父的胸膛,祖尔斯的雷霆之手紧握圣父的臂膀,将他往后推去,三巨人的碰撞如宇宙级的角力,每一次撞击都震颤虚空,星系在他们的路径上化为尘埃云,留下一条长长的毁灭轨迹。

维扎纳德看着战场,陷入沉思。他的金色翅膀微微收拢,苍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握紧,目光在混沌与秩序的乱舞中游移。之前,他被安蒙——那头发燃烧着金色火焰、披着金色盔甲的男人——所造访。安蒙的身影从虚空的传送门中踏出,盔甲反射着星辰的光芒,每一步都让周遭的一切微微颤动。他站在维扎纳德面前带着恳切的诚意。

"我无意强求,但请你务必三思,这不仅仅是为了所有的生命,更是为了宇宙的安全。你比我们所有人都明白,你的兄弟姐妹有多残暴。"

是啊,他们确实很残暴。可以因为一个文明试图飞上天空而将其星球压扁—文明的飞船如蚂蚁般四散,哀嚎声在虚空回荡,最终星球如鸡蛋般碎裂,碎片中夹杂着无数生命的残骸

维扎纳德看着战场,虽然神王们的武器和力量不容小觑——但混沌泰坦的重生能力和再生根本就是无底洞。只要砍下一个头,就会再长出十个头:一个肉球泰坦的眼球被银剑刺爆,鲜血喷涌,却下迅速再生,新生的眼球布满血丝,牙齿间咆哮着复仇的低吼。而远处,安蒙和祖尔斯还有圣父的战斗已经让数个星系成为废墟:恒星崩解的余波如连锁反应,行星轨道崩乱,黑洞残留的引力撕扯一切,虚空充斥着毁灭的尘埃云,战场的空气愈发浑浊,弥漫着焦灼与血腥的味道

维扎纳德深吸一口气——尽管虚空本无空气,—苍白的皮肤上,金色的血管微微浮现。他下定了决心,那双金瞳中最后一丝犹豫被决绝取代。右手猛地抓向心脏从中拿出了他的长矛,那杆通体流淌着暗金色光泽的武器,矛尖如月牙般锋利,。背后的金色翅膀骤然加速挥动,每一片羽毛都在虚空中划出残影,带起呼啸的能量气流。

他穿过战场,穿过那已经成为废墟的数个星球残骸——破碎的大陆板块如悬浮的山峦,熔岩在裂缝中缓缓流淌,闪烁着暗红色的光芒。金色的翅膀带着他如一道流星,冲破混沌泰坦的虫群与黑雾,那些试图阻拦的低级泰坦在接触到他翅膀的金光时便瞬间崩解,化为虚无。他来到虚空战场的正中央,那金色的翅膀缓缓展开,遮天蔽日,羽毛边缘的辉光如太阳般炽烈,照亮了整个幽暗的战场。

“够了,我否认异界在这的存在”说完

无形的能量冲击波以他为中心扩散,那些能量如金色的潮水席卷虚空。只见那一个个黑漆漆的异界传送门开始不断扭曲、痉挛,边缘的黑暗物质如沸腾的沥青般翻滚,发出"噼啪"的炸裂声,符文在门上闪烁、破碎。最终,传送门如同被捏碎的玻璃,彻底消失在虚空中。而那些依赖异界能量的混沌泰坦,他们的再生能力和重生能力也随着异界的短暂关闭而彻底失去——一个刚刚被神王劈成两半的触手泰坦,伤口处不再涌出新的肢体,而是冒出黑色的烟雾,迅速枯萎、崩解。

混沌泰坦们看着他的身影,发出狂怒的咒骂,那些扭曲的音节如尖啸的利刃划破虚空。

就和以前一样。维扎纳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金瞳中的冷漠。而这次,他不打算让他们继续下去了。

他俯冲下战场,矛尖直指那些最棘手的存在。几个神王挥舞着武器和魔法都无法干掉的、由雷云汇聚而成的混沌泰坦,在他的矛尖下,那无形的躯体如被利刃切割的雾气般被瞬间刺穿——矛尖刺入雷云的刹那,符文光芒大盛,雷电被强行剥离、消散,泰坦发出无声的哀嚎,形体在金光中崩溃。每当他挥舞长矛,就有一个混沌泰坦因他而死,金色的身影在战场中穿梭,如死神的镰刀,收割着混沌的生命。

他越飞越高,最后来到了安蒙、祖尔斯与深渊圣父的战场。

此时三人的战斗已极度激烈,他们打得难解难分,能量的碰撞让虚空都在颤抖。不断有小行星和恒星因他们的战斗被消灭:一颗气态巨行星在祖尔斯的雷霆中引爆,核心能量化为巨大的蓝色火球;一颗白矮星被圣父的引力拉扯成扁平的盘子,最终坍缩成黑洞。圣父一人便能与另外两人匹敌,他凝聚出的数个微型黑洞悬浮在周身,如忠诚的猎犬,让安蒙不得不用长剑释放的强光火焰强行烧毁——火焰与黑洞的碰撞产生刺眼的白光,吞噬一切光线;祖尔斯一拳裹挟着雷霆的拳头打过去,蓝色的电弧如狂蟒般缠绕,轰烂了圣父的半张脸,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溅落在虚空。但随后,圣父抓起一颗燃烧的恒星就往祖尔斯脑袋上用力砸下去,右手死死掐住祖尔斯的喉咙,后者的雷光在窒息中黯淡下去。紧接着,安蒙挥舞着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一剑砍下圣父的一只左手,黑色的血液如喷泉般涌出,但他自己随后便被圣父剩下的三只手之一抓住,和祖尔斯一起被提了起来,悬在虚空中。

而圣父的身体开始慢慢自愈,明显他根本不受异界能量消散的影响

圣父的声音在他们的脑内回响,那声音如同最响亮的雷霆,又如同最具破坏力的海啸,冲刷着两人的意识,几乎要将他们的灵魂震碎:

"到此为止了,文明的残余。很快,你们都将死去——"

而就在这时,维扎纳德如一道金色的闪电,持着长矛从虚空的阴影中杀出!他瞄准了正在和安蒙、祖尔斯搏斗的圣父的背后,翅膀全力挥动,速度突破了光的界限,在身后留下长长的金色轨迹。随着高速俯冲的力道,在圣父的话语还未说完时,那锋利的矛尖已经从背后完全刺穿了圣父庞大的身躯!矛尖从他的胸口透出,带着暗金色的能量,符文在矛身上疯狂闪烁。

深渊圣父发出撕心裂肺的愤怒和痛苦的嚎叫,抓着安蒙和祖尔斯的手猛地松开,两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在虚空中翻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他们随后迅速恢复架势,眼神中带着震惊与决绝。安蒙周身的金色火焰暴涨,祖尔斯的雷霆也狂暴到了极致,两人那蕴含着太阳与风暴权能的雷云和火焰汇聚成一个巨大的能量球体,附着于双拳之上。

轰——!!!

双拳同时打出,风暴与火焰的能量球如陨石般砸向受伤的圣父。没有任何悬念,圣父的肉体在这毁灭性的力量下被瞬间轰杀成渣,黑色的血液与碎肉如烟花般在虚空中炸开,散落成无数微小的粒子,最终被附近的引力场吞噬,彻底湮灭。

随着深渊圣父的死亡,混沌泰坦彻底失去了最后的能量来源,那些失去再生能力的怪物在神王们的围剿下如同待宰的羔羊,被一一击杀。安蒙和祖尔斯站在虚空之中,看着神王们将混沌泰坦的尸体拖拽到一起,用秩序的力量重新分解——那些扭曲的血肉被净化为能量粒子,骨骼化为构建物质的基础元素。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重新修复被混沌破坏得七零八落的宇宙,让星辰归位,让时空重序。

祖尔斯将一根还在蠕动的混沌泰坦触须猛地拔起,随手扔向一边,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他扭过头,看向正在擦拭金色长剑的安蒙,声音如雷鸣般低沉:“维扎纳德呢?” 显然,这位风暴神王对那个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的叛逆者并不完全信任。

安蒙停下擦拭长剑的动作,金色的眼眸望向虚空的深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他说他有些事情必须处理。” 话音未落,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担忧,仿佛预感到了什么。

异界。

这里是真正的混沌之地,没有任何秩序可言,只有不断变化的场景:一颗圆形的星球可以在眨眼间变成正方形的海洋,海洋中漂浮着燃烧的书籍;天空时而变成流淌的熔岩,时而化为透明的玻璃,映出无数扭曲的倒影。空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时间如断线的风筝般随意穿梭。

维扎纳德的金色翅膀在这混乱的能量流中艰难地扇动着,每一次挥动都要对抗无数试图将他分解重组的法则之力。他飞到了一块悬浮的大陆板块上,这里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奇异收藏:装着星系的玻璃罐、凝固着尖叫表情的灵魂琥珀、不断变换形状的几何体……还有数万个不断变化的舞台,每个舞台上都在上演着荒诞不经的戏剧,演员是没有面孔的影子。

他踩着光滑如镜的大理石地板,一步步走向这片大陆的最深处。那里是异界最大的舞台,在异界的扭曲法则下,这个舞台庞大得几乎有一个星系大小,边缘模糊不清,与周围的混沌融为一体。舞台的背景是不断翻滚的血色星云,帷幕由无数细小的尖叫灵魂编织而成。

在舞台的正中央,没有观众,只有一张孤零零的椅子。椅子上坐着另一个“维扎纳德”——同样的金色翅膀,同样的苍白皮肤,同样的金瞳,甚至连那嘲讽的嘴角弧度都一模一样。

另一个维扎纳德缓缓起身,鼓起掌来。掌声在空旷的舞台上回荡,声音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欣赏:“漂亮!实在漂亮!” 他的身影在金光中扭曲,“这样一来,混沌泰坦就只剩下你和我了!你!正义的骑士维扎纳德!” 话音刚落,他的身体瞬间伴随着浓烈的黑烟变化成另一个形态

额头有着数千根细长的触角,如同黑色的发丝直通天际,每一根触角的末端都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连接着不同的维度。身体极不规则,没有固定的轮廓,表面覆盖着黏液与鳞片,三十根各种样子的前肢从躯干伸出:锋利的蟹爪、布满皱纹的人手、章鱼的吸盘腕足、节肢动物的螯钳……五条奇怪异样的腿支撑着庞大的身躯,有的如马蹄,有的如鸟爪,有的则完全是一团蠕动的肉块,深深陷入大理石地板。他的脸上没有眼睛也没有嘴,只有一个不断旋转的黑色孔洞,边缘流淌着暗红色的光芒。

那里既是眼睛,也是嘴。

亦是一切。

他的声音直接传入维扎纳德的脑海,如同无数人在同时低语,又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尖锐:“还有我!” 他做出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所有前肢同时指向那片红色混沌的天空,声音中充满了狂傲与戏谑,“*王!奈菲亚·拉普提!*” 说着,他将一只巨大的蟹钳搭在了维扎纳德的肩膀上,冰冷的黏液滴落在维扎纳德的金色翅膀上,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维扎纳德不为所动,金瞳中没有丝毫波澜,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你不是魔王,”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你只是【作家】而已。无论是【灾星】奎萨特,还是【血咒】朵兰萨萨,对我们来说,不变的只有名字而已。”

奈菲亚(或者说,【作家】)的黑色孔洞中似乎闪过一丝情绪波动,他那由黑烟构成的“头部”诡异的转了个圈,发出类似“噗嗤”的笑声:“噗,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幽默感,我亲爱的‘兄弟’。” 他挥了挥一只人手形状的前肢,指向周围庞大的舞台,“我可是特意为我们两个做了这么大的舞台!一场只属于混沌泰坦的最终戏剧!”

维扎纳德完全没在意他的炫耀,只是冷冷地问道,目光如刀:“【全知愚者】图奇拉在哪?”

奈菲亚拿起一个用不知名生物皮革做的本子,本子上用鲜血写着密密麻麻的符号,不断有文字浮现又消失。“不知道,” 他随意地翻着本子,语气轻描淡写,“应该还在他的井里吧,毕竟他什么战斗力也没有。如果没有外力的话,他不过是一颗泡在知识海洋里的臭肉球而已。” 然后,他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剧本”递向维扎纳德,声音中带着诱惑:“你看!快看!这是我特意为你写的!只有你我二人的惊天动地的最好戏曲!背叛、救赎、毁灭、新生……哪怕是最愚钝的生物,也会为这个剧本痛哭流涕!”

维扎纳德没有接过剧本,只是冷眼旁观着,金瞳中寒光闪烁:“为什么要做到这地步?”

奈菲亚的虫肢和爪肢同时在空中打转,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嗤笑:“得了吧,我亲爱的维扎纳德。你特意追杀其他所有的混沌泰坦,却唯独留我到最后,难道不是为了和我一起探究这异界的剧本,一起成为外面世界的大舞台的唯一主角吗?”

维扎纳德缓缓摇头,金瞳中的冷漠逐渐被一种压抑的怒火取代

奈菲亚的所有前肢同时停止了动作,他那没有面孔的头颅微微倾斜,似乎在“注视”着维扎纳德:“那你又是为了什么而来?”

维扎纳德盯着奈菲亚脸上那个黑色的空洞,金色的瞳孔中光芒越来越盛,仿佛有两颗小太阳在燃烧:“你还记得吗?你是第一个找到我的”

奈菲亚的黑色孔洞中传出愉悦的波动,声音带着回忆的色彩:“当然!我找到你的时候—”

维扎纳德猛地伸手,一把揪住奈菲亚头顶那数千根细长的触角,用力向下拉扯!触角被扯断的地方喷出墨绿色的汁液,发出凄厉的尖啸。奈菲亚的话语被硬生生打断,三十根前肢疯狂地挥舞起来。

他的身影在混沌的阴影下被无限拉长,显得异常巨大,双眼散发出的金光比平常更加闪亮,几乎要撕裂这片扭曲的空间

奈菲亚彻底愣住了,所有的前肢都停止了动作,黑色孔洞中第一次流露出名为“惊恐”的情绪。然后,他反应过来,拼命地挣扎,蟹钳、人手、爪肢疯狂地拍打、撕抓着维扎纳德的身体,墨绿色的汁液喷溅得到处都是:“我可是特意…”

轰!

维扎纳德一拳砸在奈菲亚那没有面孔的“脸”上,黑色的孔洞瞬间凹陷下去,墨绿色的汁液混合着破碎的触须四溅。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压抑亿万年的怒火:“安静!”

随着他拳头的落下,奈菲亚庞大的身躯应声倒地,在大理石地板上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紧接着,迎来的是维扎纳德狂风暴雨般的攻击——金色的拳头带着净化一切的力量,不断轰击在奈菲亚扭曲的身体上。每一拳落下,都伴随着骨骼碎裂的脆响和奈菲亚痛苦的灵魂尖啸。

维扎纳德的净化力量如金色的潮水般涌入奈菲亚的身体,那些扭曲的肢体在金光中消融,不规则的躯体开始崩解。奈菲亚发出凄厉到极点的惨叫,声音在整个异界回荡,震碎了无数悬浮的奇异收藏,让那些不断变化的舞台瞬间崩塌。

随着奈菲亚的惨叫和维扎纳德净化力量的全力爆发,整个异界的混沌开始如潮水般退去。那些不断变化的场景逐渐稳定,扭曲的空间开始平复,血色的天空缓缓褪色。悬浮的大陆板块开始崩解,回归最原始的能量状态。

二十年后

安蒙满意地悬浮在虚空中,金色的眼眸俯瞰着下方正在复苏的宇宙。星球的残骸被秩序之力重新粘合,崩裂的大陆板块如拼图般归位,干涸的海洋重新注满清澈的液体,生命的种子被神王们播撒到每一颗适宜居住的星球上,嫩绿的幼苗破土而出,发出勃勃生机。他的目光落在一颗蓝色的星球上,那里无数的神王正将自己的力量注入大地,让这颗星球变得越来越大,生态系统愈发完善——那里将会成为一个没有战争、没有饥饿、只有和平与繁荣的乌托邦,一个献给所有牺牲者的礼物。

他看向远方,金色的火焰发丝在能量流中微微飘动,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可惜,扎兰人和赤坎人……那些为了神王诞生而牺牲的勇士们,他们的灵魂已经在那场献祭中彻底消散,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留下,无法复活。安蒙在心中默默低语,向那些逝去的灵魂致以最崇高的敬意。这是他发自内心的感谢,为了他们的勇气,为了他们的牺牲。

就在这时,一个金色卷发、头发同样燃烧着火焰的年轻男子飞了过来。他是晨光神王奥波斯,安蒙的孩子,身上穿着与安蒙相似但更显轻盈的金色盔甲,眼神中充满了对新世界的好奇与兴奋。

"父亲!你看!" 奥波斯兴奋地指着蓝色星球上的一点,那里有渺小的光点在移动,"人类越来越强大了!他们还建造了我和弟弟的神庙!有的神庙甚至比父亲你的还要大!" 他说着,调皮地眨了眨眼。

安蒙宠溺地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奥波斯的卷发,金色的火焰在父子二人之间传递着温暖的力量:"哈哈哈,是吗?那真是个好兆头。" 他的笑容中带着欣慰,仿佛看到了文明延续的希望。

这时,祖尔斯如一道蓝色的闪电般飞了过来。他的白色长袍比之前更加华丽,边缘绣着金色的符文,雷霆的纹路在衣料上若隐若现,显然在战后的重建中,这位风暴神王也获得了不少益处。

"就是今天了," 祖尔斯的声音如闷雷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走吧,去异界。"

安蒙点点头,收回抚摸奥波斯头发的手,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奥波斯见状,脸上的兴奋褪去,露出一丝失落:"父亲,你又要走了吗?"

祖尔斯转过头,看着这位年轻的晨光神王,语气带着长者的威严:"你已经是神王了,应该独立自主,不要什么事都依靠你的父亲。"

奥波斯却毫不示弱地反呛回去,声音清脆如鸟鸣:"就像您麾下的那些神王一样,'独立'到四处留情,造下无数神裔吗?"

祖尔斯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他看向安蒙,语气酸溜溜的:"看看你教的好儿子,和你一样能说会道。"

安蒙哈哈一笑,拍了拍祖尔斯的肩膀,然后拉着还有些不服气的奥波斯叮嘱了几句,便与祖尔斯一同转身,踏入了前方那个由秩序之力稳定下来的异界入口——一个闪烁着金色光芒的漩涡。

他们来到异界时,眼前的景象让两位神王都愣住了。

这里完全变了。

没有了之前的混沌变化,没有了恐怖的血色天空,也没有了乱飞的恐怖生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鸟语花香的景象: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原上点缀着五颜六色的花朵,清澈的溪流潺潺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远处,整齐排列着一颗颗星球,每颗星球都被透明的能量罩包裹着,内部是自成体系的生物圈——有的星球是茂密的森林,有的是广阔的海洋,有的则是繁华的都市。一切都井然有序,美好得如同一个精心编织的梦境。

诡异的和谐。

安蒙不禁惊叹出声,他伸出手,一只色彩斑斓的凤凰鸟从旁边的森林中飞出,亲昵地栖息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悦耳的鸣叫。"看看这个," 他轻抚着凤凰的羽毛,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真是神奇。"

祖尔斯也赞同地点点头,但很快,他皱起了眉头,蓝色的雷霆在指尖微微跳动:"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安蒙示意凤凰鸟飞走,凝神细听。果然,一阵模糊的殴打声和凄厉的惨叫声从远方传来,与这美好的景象格格不入。他和祖尔斯对视一眼,同时加快速度,向声音的源头飞去。

然后,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他们再次愣住。

维扎纳德。

那个苍白的男人,正站在一片空旷的平原上,他的金色翅膀随意地垂在身侧,沾满了暗红色的污渍。他的双拳紧握,正不断地、机械地殴打地面上一团不断蠕动的烂肉。那团烂肉没有固定的形状,墨绿色的汁液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四处飞溅,每一次被维扎纳德砸烂,都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聚合、恢复,但还没等恢复完整,维扎纳德的拳头便会再次落下,将其砸得粉碎。

砰!砰!砰!

殴打声沉闷而规律。

啊啊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凄厉而绝望。

祖尔斯一脸懵逼,蓝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显然没料到会看到这样的场景。而安蒙则赶紧上前几步,试探着开口:"维……维扎纳德?"

维扎纳德缓缓转过头,露出的右眼如寒冰般锐利,看了安蒙一眼,随即又转了回去,继续他那永无止境的殴打。声音和惨叫依旧不绝于耳,在这美好的异界中显得格外刺耳。

安蒙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你在这里多久了?如果我们在外面的时间是十年的话——"

维扎纳德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很久没有说过话:"二十年。" 他顿了顿,拳头依旧没有停下,"我保持这样的行为,按照这里被我调整后的时间流速……大概是五十年..吧?我不确定”

祖尔斯倒吸一口凉气,感叹道:"怎么可能?五十年……你就一直在这里殴打这团烂肉?"

维扎纳德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异界的时间流速确实相当奇怪,不过我已经调整好了。"

安蒙的目光落在那团烂肉上,突然注意到,在烂肉中央那个原本是黑色空洞的位置,此刻正不断往外冒着晶莹的液体——像是眼泪。

安蒙不禁感到惊讶:难道混沌泰坦……也有感情吗?也会感到痛苦和绝望吗?

他注视了一会儿那团不断被砸烂又不断恢复的烂肉,听着那撕心裂肺的惨叫,眉头越皱越紧。

"停手吧,维扎纳德。" 安蒙开口劝说,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忍。

维扎纳德没有理他,拳头挥舞的速度甚至更快了几分。

安蒙继续劝说:"杀了他吧,干脆点,给他个痛快——"

"痛快?" 维扎纳德终于停下了拳头,他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溅满了墨绿色的汁液,眼神冰冷地看着安蒙,"他擅自囚禁各种生物,以他们的痛苦为乐,导致数万文明因他的'剧本'而毁灭。而你,希望我给他一个'痛快'?"

安蒙看着那坨烂肉在维扎纳德停止殴打后,又开始缓慢地蠕动、恢复,而维扎纳德那件原本洁白的长袍,此刻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他实在受不了那持续不断的、无谓的惨叫和殴打了。

"够了!"

安蒙猛地向前一步,左手如铁钳般强行抓住维扎纳德挥向烂肉的右手,将其用力拉起!右手凝聚起太阳般的火球,毫不犹豫地对着那团还在蠕动的烂肉轰了过去!

轰——!!!

金色的火焰瞬间将奈菲亚残存的肉体吞噬、焚烧殆尽,连一丝灰烬都没有留下。惨叫声戛然而止。

维扎纳德被安蒙抓住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看着奈菲亚彻底消失的地方,然后用力挣脱安蒙的手,抬脚将地面上仅存的一点黑色灰烬踢散,语气冰冷地吐出三个字:"便宜他了。"

安蒙捂着脸,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无奈:"你知道吗,我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理性的家伙。"

维扎纳德抖了抖翅膀,金色的羽毛上沾染的污渍簌簌落下,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或许吧。不过,我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说着,转过身,金色的翅膀一挥,便朝着异界深处飞去,留下安蒙和祖尔斯面面相觑。

安蒙跟上维扎纳德,金色的盔甲在灵界的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看着这片被维扎纳德“整理”过的土地,由衷地赞叹:“你把这里整理得很好,简直像换了一个世界。”

维扎纳德挥舞着翅膀,带起一阵清风,语气依旧淡淡的,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只是恢复正常而已。这里本就不该是那副混沌模样。”

安蒙感叹道:“但你确实把异界——”

“现在是灵界了,”维扎纳德打断他,金色的翅膀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比‘异界’好听多了。”

祖尔斯也跟了上来,蓝色的雷霆在他周身缓缓流动,他看着维扎纳德的背影,语气中带着一丝探究:“你是为了我们,才这么做的吗?为了神王,为了宇宙的秩序?”

维扎纳德转过头,金瞳中似乎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刚想说什么,却被安蒙抢着打断。

安蒙一把搭上维扎纳德的肩膀,金色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语气无比热情:“那是当然!维扎纳德不仅为我们亲手杀死了深渊圣父,终结了混沌泰坦的威胁,还净化了整个异界——哦不,是灵界!不让其继续诞生新的混沌泰坦!他肯定是为了宇宙里的所有生命,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和平才这么做的,对吧,维扎纳德!” 他说着,用力拍了拍维扎纳德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维扎纳德看着安蒙那热情洋溢的脸,又瞥了一眼旁边默默点头的祖尔斯,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沉默了几秒,见情况已经无法挽回,干脆顺水推舟,面无表情地吐出几个字:“……对,全是你说的那样。”

安蒙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他兴奋地宣布:“决定了!我将以太阳神王,第一个诞生的神王的身份,正式册封你为第一千位神王!祖尔斯,你觉得如何?” 他看向祖尔斯,寻求这位风暴神王的同意。

祖尔斯点了点头,蓝色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认可:“我没意见。不管他过去是谁,单论这份功绩,足以配得上神王之位,值得嘉奖。”

随后,三人不再多言,一同转身,离开了这片被重新命名为“灵界”的土地,通过秩序通道,返回了众神的居所——埃雷希昂大陆上的亚特兰蒂斯。

在埃雷希昂大陆,那片神王们建立的神明大陆——亚特兰蒂斯上,此刻正聚集着所有神王。他们站在宏伟的神殿广场上,目光聚焦于广场中央的高台。

安蒙和祖尔斯并肩站在高台上,一人高举起维扎纳德的一只手。维扎纳德站在中间,依旧是那副苍白的面容,金色的翅膀有些不自然地垂在身侧,眼神中带着一丝茫然,显然还没完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祖尔斯向前一步,蓝色的雷霆在他周身环绕,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广场:“我,风暴神王祖尔斯,现在正式宣布!从今以后,宇宙中再无混沌泰坦【叛逆者】维扎纳德!”

安蒙紧接着高举维扎纳德的另一只手,金色的火焰冲天而起,照亮了整个天空,他用尽全力高喊,声音中充满了庄严与喜悦:“现在起!维扎纳德正式成为埃雷希昂大陆的第一千位神王!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欢呼,欢迎我们的新同伴——灵界之主!【金翼神王】维扎纳德!”

“轰——!!!”

台下的众神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声!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或法杖,金色的神光、蓝色的雷霆、绿色的自然之力……各种颜色的神力在空中交织,形成一片绚丽的光海。他们大多曾在战场上见过维扎纳德那金色的身影,对于这位能终结混沌泰坦的英雄充满了敬意,此刻更是真心实意地欢迎他加入神王的行列。

只有维扎纳德,依旧处于一种懵圈的状态。他看着台下欢呼的众神,感受着安蒙和祖尔斯紧握他双手的力量,嘴角扯了扯,露出一个极其勉强的、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他只是想安安静静地找个地方继续睡觉而已……怎么就成神王了?

阳光洒在亚特兰蒂斯的神殿广场上,将三位神王的身影拉得很长

大约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一百年,甚至更久。时间在灵界这片由维扎纳德亲手重塑的净土中,早已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宫殿的卧室里,那张柔软到如云朵般的大床上,维扎纳德静静地躺着,他的苍白皮肤在金色翅膀的轻柔包裹下显得格外安详。金色的长发散乱在枕边,呼吸均匀而深沉,仿佛整个宇宙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大人,醒醒……”

“起床啦……”

稚嫩的声音如涓涓细流般渗入他的意识,维扎纳德的思绪逐渐从无尽的黑暗中清醒过来。自从他返回灵界,亲手建造了这座巍峨的宫殿和卧室,躺在床上沉睡以来,究竟过了多少年?上次醒来又是什么时候?那些模糊的记忆如碎片般闪现:或许是安蒙的封神仪式后,或许是众神欢呼的余音中。他讨厌被吵醒,那种从梦境中被强行拉回现实的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维扎纳德猛地从床上起身,金色的长矛瞬间显现于手中,矛尖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他挥矛的动作如闪电般迅猛,却在即将触及几个小孩的脸庞时,骤然停顿。慢镜头下,长矛的尖端在空气中微微颤动,距离孩子们的鼻尖仅有毫厘之差,锋利的边缘反射着卧室柔和的光线,空气仿佛凝固了。

那些孩子——维尔卡纳。他们有着和他一样的金色瞳孔,苍白的皮肤和稚嫩的脸庞,是他亲手创造的子嗣,专门用来替他打理和维护灵界的一切事物。孩子们眨着大眼睛,纯真的目光中没有恐惧,只有好奇和兴奋。其中一个小女孩举起手中的玩具熊,毛绒绒的熊掌每一根毛发都带着孩子气的温暖:“这是礼物哦,大人!”

维扎纳德收起长矛,矛身在手中化为金光消散。他翻身坐在床边,揉了揉眉心,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的低沉:“……哈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他依稀记得自己下过命令:没事绝对不能来打扰他,哪怕有事也不行。那些命令如铁律般刻在灵界的法则中。

此时,宫殿外,几个穿着白色丝质长袍、纹着金色花纹的成年维尔卡纳站在花园外,目光紧张地注视着宫殿的大门。佩鲁斯皱起眉头,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安:“你确定这样可以吗?大人可是最讨厌被打扰的。”

杰塔点点头,虽然语气坚定,但眼神中闪过一丝犹豫:“至少大人不会对孩子们下手。他们是他的子嗣,他会手下留情的。”

法罗尔看着宫殿,一脸担忧:“已经过去十分钟了……如果出什么事,我们可就完了。”

话音刚落,轰——!

宫殿的墙壁突然破裂开来,一道人形的裂口出现在厚重的石墙上,碎片如雨点般四溅。维扎纳德从中杀气腾腾地走了出来,他的金色翅膀微微展开,苍白的脸庞上布满黑线,眼中闪烁着压抑的怒火。慢镜头捕捉到他走出裂口的瞬间,脚下的石屑缓缓飘落,每一块碎石都带着金色的能量残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尘土味。

身后,孩子们好奇地从裂口探出头来,看着这一切,小女孩们还抱着玩具熊,眨巴着金色的眼睛,一脸天真无邪。

瞬间,佩鲁斯、杰塔和法罗尔三人跪地而下,额头紧贴地面,声音颤抖:“大……大人——”

维扎纳德站在他们面前,翅膀微微颤动,释放出的杀气如无形的风暴,让花园中的花朵都微微低头。他一脸的黑线,声音低沉而冰冷:“一分钟内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你们准备吃不了兜着走。”

杰塔抬起头,慌乱中带着一丝急切:“是外界!外界的那些神们!”

维扎纳德的声音愈发低沉,金瞳中闪过一丝不耐:“我说过了,他们要干嘛和我们无关。灵界是我的地盘,不需要掺和他们的琐事。”

法罗尔壮着胆子补充道:“是……可是他们是来请求庇护的,大人。”

维扎纳德闻言,微微歪头,杀气稍稍收敛了一些:“庇……护?” 他重复着这个词,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混沌泰坦?那些家伙又复活了?”

佩鲁斯赶紧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不是的,不是混沌泰坦,是——”

“我来说明吧。”

四人同时回头,只见几个伤痕累累的身影从花园的入口处缓缓走来。他们是神明,却狼狈不堪:一个燃烧着残余火焰的男性神王,身上盔甲焦黑,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另一个遍体鳞伤的女性神明,绿色的袍子撕裂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伤口;一个胡子没了一大半的老人神王,脸上布满烧灼的痕迹;还有一个瞎了一只眼的战士神明,独眼中闪烁着疲惫的光芒。

领头的是一位有着四颗眼睛的女性龙人,她浑身覆盖着闪烁的鳞片,但鳞片上布满裂痕和血迹,穿着破损的黑色袍子。她的四颗眼睛中,三颗闪烁着疲惫的红光,一颗则黯淡无光。她停在维扎纳德面前,微微躬身,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和恳切:“能听我说吗?神王维扎纳德。我们……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鳞片上,每一道裂痕都诉说着激烈的战斗,鲜血缓缓渗出,滴落在花园的绿草上,染出一小片暗红。空气中弥漫着焦灼和血腥的混合味,整个花园的宁静被这些不速之客的到来彻底打破

宫殿内,维尔卡纳们正忙碌着修补维扎纳德撞出来的墙壁。金色的能量丝线如蛛网般缠绕在裂口上,石块缓缓归位,发出低沉的"咔嚓"声。空气中弥漫着尘土与魔法的混合味,阳光从高窗洒下,照亮了大厅中央那张古朴的木桌。

维扎纳德与几名神明围坐在桌边,他的金色翅膀微微收拢,苍白的脸庞上还残留着被吵醒的余怒。慕亚——那位四眼龙人母神——坐在他对面,她的鳞片在灯光下反射着黯淡的光芒,四颗眼睛中,三颗疲惫地眨动,一颗则永久地黯淡。其他神明散坐在旁:独眼神明用仅剩的眼睛扫视众人,老人神明抚着残缺的胡子,火焰神明身上残余的火苗不时闪烁。

维扎纳德叹了口气,声音低沉如从深渊中传来:“你的意思是,在我离开后,你们确实度过了一段美好的时光。神王们还创造了自己的子嗣和小神——”

慕亚抬起头,无意识地刮擦着自己布满裂痕的鳞片,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的纠正:“应该是神子和附属神。” 她顿了顿,她鼻子鳞片上的血迹缓缓渗出,滴落在桌子上,形成一小滩暗红,“附属神没有神王那样的力量,并且最多只能算是随从。他们的存在,本是为了辅助我们管理大陆。”

维扎纳德微微点头,金瞳中闪过一丝回忆。他想起了安蒙和祖尔斯的面容,那些曾经与他并肩的神王。维尔卡纳侍从悄无声息地走来,递上一个装满水杯的银盘。他接过盘子,放在桌上,水面在杯中微微荡漾:“那你们找我干嘛?安蒙和祖尔斯才是你们的话事人。他们才是秩序的守护者。”

独眼神明叹了口气,仅剩的眼睛中闪烁着痛苦的回忆,他的声音沙哑如风过荒野:“随着地盘被划分,冲突随之而来。很快,大陆就被黑轮协约的神王和附属神们,与奥尼皮萨同盟的战争所撕裂。第一次诸神之战爆发了。” 他的独眼缓缓眨动,睫毛上沾着的血渍滴落,砸在水杯边缘。

老人神明拿起水杯,一饮而尽,水珠顺着他的残缺胡子滑落:“本来这一战就让神王们元气大伤。太多神的神职冲突,不仅让他们和我们创造的种族起冲突,还让我们所有人都卷进去了。天空被神力撕裂,大地被神血染红,无数附属神陨落,帝国毁灭,种族灭绝……那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屠杀。”

慕亚补充道,她的四颗眼睛同时看向维扎纳德,声音中带着一丝绝望:“更糟的是,安蒙和祖尔斯两人因为究竟该怎么分配黑轮协约的战败神王和同盟逝去的神王们所遗留下的遗产和土地,产生了争执。这直接导致了第二次诸神之战爆发。太阳的火焰与风暴的雷霆在大陆上肆虐,整个埃雷希昂都陷入了火海与狂风中。更多的神明死去,亚特兰蒂斯再次摇摇欲坠。”

慕亚看着维扎纳德,蓝色的瞳孔中重燃一丝希望:“我们请求您,能让我们在这待着,至少直到这场冲突结束。我们……我们已经无处可去了。”

维扎纳德缓缓起身,翅膀微微展开,投下长长的阴影。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如利刃般切入空气:“不行。”

几个神明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慕亚低头看着水杯,水面映出她疲惫的脸庞,四颗眼睛中希望的火苗熄灭:“是吗……抱歉,我们现在就——”

维扎纳德继续补充,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在安蒙和祖尔斯的冲突结束前,没人也没有地方是安全的。庇护你们,只会把战火引到灵界。”

慕亚猛地抬起头,四颗眼睛中重燃希望的光芒,鳞片微微颤动:“您的意思是……”

维扎纳德点头,金瞳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转过身,翅膀完全展开,带起一阵劲风:“带我去找他们两个。现在。”

大厅中,神明们交换了一个震惊的眼神。慕亚站起身,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的感激:“是……尊敬的维扎纳德。我们这就出发。”

维扎纳德走向宫殿大门,身后维尔卡纳们停下修补工作,目光崇敬地注视着他。阳光洒在门外,照亮了通往外界的传送门。

金瞳微微眯起,脑海中浮现诸神黄昏的惨烈战场与维扎纳德金翼的降临,手指在虚空轻点,仿佛要将这混沌的战争定格成永恒的画面。

在特诺奇蒂兰岛这座最后的神明之地,亚特兰蒂斯早已沉没入无尽的深渊。这片岛屿是连接神界与现实的最后净土,四周环绕着闪烁的能量屏障。但如今,这里不再是和平的圣地,而是诸神黄昏的战场。天空被太阳的炙热光芒与乌云聚成的雷电所撕裂:金色的太阳驱散层层乌云时,岛屿沐浴在温暖却刺眼的辉光中;当乌云反扑,将阳光包裹时,雷霆如银蛇般狂舞,轰鸣声震耳欲聋。空气中弥漫着焦土与血腥的混合味,地面上布满神血染红的裂隙。

地上,诸神们早已失去了往日的团结。曾经用在混沌泰坦身上的致命招数,如今毫不留情地释放在自己的同类身上,倒在地上的飘在海里的神的尸体数不胜数,鲜血将大地和海洋染上血腥的红色,神职冲突让昔日的盟友变成不共戴天的敌人

岛屿中央,安蒙与祖尔斯的对决更是撕裂了大地的核心。祖尔斯脸上多了几分沧桑,白发与胡须在雷霆中飞扬,显出一种狂野的威风。他的白色长袍被神血染红,双手缠绕着蓝色的雷电链条。安蒙则眼神依然坚毅,燃烧着火焰的黑发在狂风中缭乱,金色的盔甲上布满划痕,却散发着不屈的光芒。

祖尔斯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炸响,震得岛屿微微颤动:“安蒙!我再说一遍!让我接管这里!”

安蒙紧握燃烧着金色火焰的长剑,剑刃熔岩般流动,他猛地举起剑,声音坚定:“以我的剑起誓,你休想得逞!”

祖尔斯双手一挥,缠绕的雷霆化作粗壮的雷柱,直扑安蒙。安蒙甩剑释放出一颗巨大的火球,将雷光吞噬在熊熊烈焰中。两人再次对撞在一起,长剑与雷霆链条擦出璀璨的火花,每一朵火花都如绽放的星辰,映照着他们扭曲的脸庞。冲击波扩散开来,地面龟裂,碎石飞溅。

祖尔斯咆哮着,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解:“为什么!为什么要阻挡我!”

安蒙的眼神如烈日般灼热,他坚定不移地回击:“我见过了!” 他挥剑逼近,“我见过你是如何命令你的神裔屠杀无辜的生命,我见过你的战士如何玷污土地!那些种族的哀嚎,你听不见吗?”

祖尔斯砸开安蒙的剑锋,雷霆链条抽打在空气中,发出鞭炮般的爆响:“那是必要的牺牲!你这理想主义者,你被希望的光芒照得太久,而无法直视真相了吗?”

安蒙趁势反击,长剑砍伤祖尔斯的手臂,金色的火焰在伤口上燃烧,冒出焦糊的烟雾:“我看得见!是你被杀戮蒙蔽了双眼!你们为了你们那小王国的征服,创造的流血还不够多吗?难道生命比你们那血脉创造的孩子的那可笑的自以为是的版图还重要吗!难道这个世界是你和你的孩子们幼稚的填色游戏吗?”

祖尔斯高喊,声音如风暴般席卷整个岛屿:“你什么都不懂!”

特诺奇蒂兰岛四处开始出现裂痕,地面如蛛网般蔓延开来,预示着与其他神明大陆同样的命运——沉没。微距镜头捕捉到一条裂痕的诞生:从安蒙脚下开始,土壤缓缓分离,露出下方虚空的黑暗,碎石滚落其中,发出低沉的回响。整个岛屿摇晃着,神明们踉跄不稳,战斗的节奏被打乱。

突然,诸神们感觉自己瞬间失去了力气。挥舞锤子的双手无力垂下,释放出的火焰和闪电渐渐变小,如烛火般摇曳;洪水奔流减缓成涓涓细流,最终停滞。安蒙和祖尔斯同时发现异样,他们的动作僵住,金色的火焰与蓝色的雷霆在指尖黯淡下来。两人抬头,向岛屿的最高峰望去。

那里,维扎纳德站在最高的山峰上,金色的翅膀完全展开,如一对巨大的屏障,散发出的光环就如同当初隔绝异界的力量一般,笼罩整个岛屿。金光柔和却不可抗拒地将神王们的力量隔绝开来,让他们暂时沦为凡人般的存在。他的苍白皮肤在光环中显得格外圣洁,长发随风轻舞。

维扎纳德双手抱于胸前,眼神坚定,声音回荡在每个神明的耳边:“我们来谈谈吧”

岛屿的裂痕停止蔓延,空气中只剩风的低语。诸神们抬起头,看着这位苍白金翼神王,眼中混杂着震惊、畏惧与一丝希望

在特诺奇蒂兰岛的至高点,一座曾经辉煌的神殿宫殿依旧屹立,但破败的景象无声诉说着战争的残酷。破洞的天花板露出被神力撕裂的天空,阳光和不时闪过的雷光从洞口刺入,在布满灰尘和碎石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根断裂的廊柱斜倚在墙边,上面的精美浮雕已被裂纹和焦痕覆盖。空气中弥漫着石粉、硝烟和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宫殿中央,三位神王围坐在一张巨大的石制圆桌旁。这张桌子是殿内少数还算完整的物件,但桌面上也已布满了武器砸出的凹痕和焦黑的法术灼痕。

祖尔斯烦躁地用指关节重重敲击着桌面,每一次敲击都在坚硬的石材上留下一个浅坑,他的白发显得有些凌乱,胡须随着他不耐的呼吸微微颤动,蓝色的眼眸中雷光隐现,仿佛随时会再次爆发。安蒙则紧盯着祖尔斯,身体微微前倾,一只手按在桌面上,像是在防备对方突然掀桌。他燃烧的黑发不再如往日那般蓬勃,金色的盔甲上满是战斗留下的刮痕,但眼神中的火焰依旧炽热。维扎纳德与两人保持着一段距离,双手抱于胸前,背靠着残缺的王座椅背。他那双金色的翅膀微微收拢,苍白的面容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另外两位,周身散发出的无形力场让空气中的尘埃都缓慢沉降。整个宫殿内的气氛几乎降到了冰点。

而宫殿外围,尽管力量被暂时隔绝,诸神们的争吵声依然透过残破的墙壁隐隐传来,喋喋不休,如同背景里永不停歇的噪音。

安蒙的燃烧长剑插在身旁的地板裂缝中,剑身上的火焰微弱地跳动着。他叹了口气,有些不悦地转向维扎纳德:“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们,你居然连神王的力量都能隔绝。你的权能……到底是什么?” 他的语气中带着被蒙在鼓里的抱怨,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坐在椅子上的维扎纳德只是耸了耸肩,动作轻描淡写:“不知道。”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很多时候,我只是自然而然地散发自己的力量,周围的事物就会改变。但原理?我从来不知道。就像没人知道异界是如何诞生的,也没人知道为什么异界偏偏将我塑造成一个……会飞的大鸟。” 他罕见地用了略带自嘲的词语。

祖尔斯发出一声冷笑,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了下来:“哼,我没想过你还有幽默感。看来……我们还是对彼此了解得太少了。” 他的目光在维扎纳德和安蒙之间扫过,带着复杂的神色。

安蒙将手掌完全按在桌面上,试图让气氛回归正题:“那么,我们别再绕圈子了。就我们三个人,开诚布公地谈谈。为了这片土地,也为了那些依附我们而生的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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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记载完全没有了记录。

根据当时在场外围观、后来成为重要历史见证者的龙人母神慕亚的简述:

“里面的声音断断续续……不时传来激烈的争吵声,沉重的咒骂声,甚至还有武器碰撞的铿锵声——虽然他们的力量被隔绝了,但拳头和剑柄好像也没闲着。” 慕亚用手比划着,四只眼睛里闪过一丝回忆的困惑,“但随后……情况变了。随着几声闷响——‘嗵嗵!’‘啪啪!’——大概是有人动了手,而且很快结束了。里面马上就安静了下来,死一样的安静。”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然后过了一会,他们三人一起走了出来。虽然神情各异,但共同宣布了一个决定:将特诺奇蒂兰岛交给一直生活在这里的、精通水魔法的凡人共同管理。也正是从那一刻起,这片海岛成为了后来闻名遐迩的魔法学派——海行者的起源之地。”

“欸?你问我那几声‘嗵嗵啪啪’是怎么回事?” 慕亚摇了摇头,脸上露出无奈的微笑,“要是我知道就好了。那场谈判的细节,恐怕只有那三位自己知道了。毕竟,谁敢去问苍白神王是不是用拳头‘说服’了另外两位呢?”

而根据一些零散的壁画和隐秘传说,在签署那份历史性条约的现场,细心者或许能发现,安蒙和祖尔斯的王袍与盔甲之下,隐约遮掩着一些崭新的、浅浅的淤青和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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