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漓……你……你先下去……”他的声音因为恐慌而干涩。
“下去?”江月漓歪了歪头,露出一丝天真的困惑,“为什么?阿辞以前……不是很喜欢这样吗?”
“小时候,你发烧躺在床上,我来看你,你迷迷糊糊地拉着我的手,不让我走,还让我‘坐上来,暖和’……”
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神却更加幽深。
“虽然那时候我们都还小,什么都不懂……”
“但现在,我们都长大了呢。”
她缓缓俯下身,双手撑在林辞头两侧,长发如同帷幕般垂落,将两人笼罩在一个私密的空间里。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呼吸交缠。
林辞能闻到她身上沐浴后的淡淡香气,能看见她浅褐色瞳孔里自己惊慌失措的倒影,能感觉到她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自己唇上。
更要命的是,因为她俯身的姿势,睡裙宽松的领口微微下垂……
一片雪白的肌肤和诱人的弧度,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林辞猛地闭上眼,脸涨得通红。
“月漓!别这样!我们……我们不能……”
“为什么不能?”江月漓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带着执拗,“阿辞是我的。我是阿辞的。”
“从小就是。”
“永远都是。”
她的唇,轻轻落在了林辞紧闭的眼睑上。
冰凉,柔软。
然后顺着他的鼻梁,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了他紧抿的嘴唇上方,若有若无地摩挲。
“阿辞的身上,有别人的味道呢。”
她低声呢喃,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满和委屈。
“狐狸精的仙力……还有那个眼镜女人的药水味……”
“真讨厌。”
“我要……把这些味道,都盖掉。”
她说着,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了一个小瓶子。
瓶子里是粉红色的液体。
林辞惊恐地睁眼:“那又是什么?!”
“是我特制的‘标记香水’哦。”江月漓微笑,拧开瓶盖,香气弥漫开来。
“里面加了能让气味持久附着、并且会随着体温升高慢慢散发的小东西。”
“还有一点会让阿辞变得更‘听话’的辅助成分。”
“放心,剂量很少,不会伤身体的。”
“只是会让阿辞更依赖我,更离不开我而已。”
她倾斜瓶子,粉红色的液体缓缓流出,滴落在林辞的锁骨、胸口、小腹……
冰凉的触感,让林辞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住手!江月漓!你疯了?!”他奋力挣扎,手腕脚踝的弹性束缚却随着他的挣扎而收紧,勒进皮肤,带来刺痛。
“疯?”江月漓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笑了,笑容里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或许吧。”
“从阿辞离开大院的那天起,我就已经疯了呢。”
“每天每天都在想,阿辞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看别的女生,有没有对别人笑……”
“想得睡不着,吃不下,这里……”她拉起林辞的一只手,按在自己心口,“好疼好疼。”
掌心下,是少女柔软饱满的胸脯,和剧烈急促的心跳。
林辞像被烫到一样想缩手,却被她死死按住。
“所以,我找到了阿辞。”
“我变成了阿辞可能会喜欢的样子。”
“我来到了阿辞身边。”
“我以为这样就可以了……”
她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可是阿辞还是会被别人吸引。”
“那个狐狸精,还有那些……不知好歹的贱人……”
她的语气陡然转冷,眼底掠过一丝猩红。
“所以,我明白了。”
“光是待在阿辞身边,是不够的。”
“光是变成阿辞喜欢的样子,也是不够的。”
“我要……”
她低下头,额头抵着林辞的额头,浅褐色的瞳孔深深望进他眼底,一字一句,如同诅咒:
“把阿辞,关起来。”
“关在一个只有我知道的地方。”
“让阿辞的眼睛里,只能看到我。”
“让阿辞的身体,只能感受到我。”
“让阿辞的心里只能装着我。”
“永远。”
“永远哦。”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猛地低下头,吻住了林辞的嘴唇!
是带着侵略性、占有欲、和渴求的深吻!
她的舌撬开他紧闭的牙关,长驱直入,肆意掠夺着他的呼吸和口腔里每一寸空间。
甜腻的香水味,混合着她自身的气息,充斥了林辞所有的感官。
“唔……唔嗯……!”
林辞拼命摇头想要挣脱,却被她双手固定住脸颊,动弹不得。
江月漓似乎察觉到了林辞的反应,喉咙里发出一声愉悦的轻笑,贴着他的唇呢喃:
“阿辞的身体……很诚实呢……”
她的手,顺着他的胸膛缓缓下滑,滑过那些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滑过紧实的小腹,然后……
林辞惊恐地瞪大眼睛!
“不……不要……月漓……求求你……不要……”
他的哀求被她吞进口中,化作破碎的呜咽。
就在那只冰冷的手即将触碰到最后防线时。
“滴滴滴!滴滴滴!”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从房间的某个角落响起!
江月漓的动作猛然顿住。
她抬起头,瞳孔骤然收缩,看向声音来源。
那是她藏在床头暗格里的一个微型警报器,连接着这处安全屋外围的监控。
有人找到这里了?
而且触发了最高级别的入侵警报?
是谁?
基金会?那个眼镜女人?
还是那只狐狸精?
她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底翻涌起暴戾的杀意。
“真会挑时候……”
她低头,看着身下衣衫不整、嘴唇红肿还沾着水光的林辞,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很快被决绝取代。
“没关系,阿辞。”
她快速起身,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
是和林辞平时风格很像的休闲服。
“我们换个地方。”
“一个更安全、更隐蔽、绝对不会被打扰的地方。”
她解开林辞手腕脚踝的束缚,动作迅速地帮他穿上衣服,过程中不可避免地有更多肌肤接触,让林辞羞愤欲死却又无力反抗。
“等到了那里……”
江月漓凑到他耳边,轻声呢喃,气息温热:
“我们再继续刚才没做完的事。”
她给林辞套上外套,拉好拉链,然后从床底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背包,背在身上。
最后,她看向梳妆台镜子。
镜子里的少女,素面朝天,眼神偏执,嘴角却带着一丝满足而扭曲的笑意。
她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
那里,还残留着林辞的温度和气息。
“我的。”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声地说。
然后,她拉起浑身无力、意识半昏沉的林辞,推开卧室角落一扇伪装成墙壁的暗门。
暗门后,是一条向下延伸的、漆黑狭窄的密道。
密道深处,隐约传来潮湿的气息和水流的声音。
江月漓打开微型手电,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她精心布置了许久的“爱巢”,眼中没有丝毫留恋。
只要有阿辞在。
哪里都可以是家。
她握紧林辞的手,拉着他,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黑暗的密道。
暗门在身后无声闭合。
将房间里的星空天花板、满墙照片、变态收藏……
以及,空气里那甜腻浓烈的“标记香水”味道……
统统隔绝。
仿佛刚才那场疯狂而羞耻的“标记仪式”,从未发生。
只有床上凌乱的痕迹,和空气里残留的、若有若无的喘息与呜咽……
证明着某个少年,刚刚在绝望与屈辱中,又一次失去了对身体和命运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