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人精，我们到底去哪里啊。”还没到昨晚约好的出行的时间，苏沐酥就已经激动得睡不着了。
樊柚紧扯着被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苏苏苏，让我再睡一会。”
“不行！”苏沐酥说完，手不停地在樊柚身上挠着，想要把她唤醒。
不过樊柚并不怕痒，怕痒的是苏沐酥，樊柚睡觉的心思被她乱来的行为搅散了。
她故意板起脸，开始反击，两只手在苏沐酥指尖轻柔却精准地划过她腰间最敏感的那片皮肤。
“呀！”
苏沐酥整个人像过了电般猛地一颤，扯着的被子从手中滑落。
她想躲，却被樊柚早已准备好的手臂圈住，在她腰侧软肉上不轻不重地游走、画着圈，带起一阵阵无法抵御的、细密的痒。
苏沐酥扭动着想挣脱，笑声却抑制不住地从唇边溢出来。
她发出断断续续的、清亮的笑声，混着讨饶的气音：“哈哈……别……我不闹了，真的……烦人精……”
她的眼角渗出一点晶莹的泪花，脸颊染上绯红，整个人在樊柚身下软成一团，先前那点故作镇定的模样荡然无存。
突然间的四目相对，看着樊柚整个人压在自己的身上，苏沐酥瞬间热得像进入了火炉，脸比太阳还红。
苏沐酥害羞地把头扭到一边。
樊柚看着怀中发丝凌乱、眸光潋滟的模样，心尖一颤，终于停手。
她的声音低柔下来：“现在满意了，分明一开始是你先招惹我的。”
苏沐酥皱着眉别过脸，肩膀却控制不住地轻颤，赌气地在樊柚腿上重重地砸下一拳。
“很痛。”樊柚做出吃痛的表情。
“活该。”
苏沐酥靠在她肩头平复呼吸，轻轻哼了一声。
樊柚温柔地笑着：“这么迫不及待跟我出去？”
苏沐酥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把头埋在她的锁骨里，撒娇似的蹭了蹭：“我们去哪里？”
“现在还不告诉你。”
“诶，搞这么神秘？”
“你先去洗漱吧，我们一会出去。”
“等一下。”苏沐酥露出怀疑的眼神：“你不会准备就这么出去吧？”
“不行吗？”
“当然不行啦！被拍到就完蛋了！你去给我变个装。”
苏沐酥推着樊柚进了隔壁房间，樊柚无奈地看着苏沐酥。
“盯着我干嘛？”苏沐酥不耐烦地说。
“你看着我换吗？”樊柚无辜地说。
苏沐酥突然反应过来，羞耻到了极点，羞怒地逃了出去。
苏沐酥在门后等待着樊柚，脚不停地摩擦着地板：“这样不行啊苏沐酥，烦人精说两句话你就害羞成这样，之后还怎么追她呀！”
在苏沐酥这样想的时候，门后的樊柚走了出来。
她换上了吃饭那天晚上的妆容，在脸上点上雀斑，这是她的惯用“变身”。
“这样不行。”苏沐酥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目光扫过樊柚，眉头微微蹙起。
樊柚疑惑：“为什么？”
“我们出去吃饭那天你都被拍到发到网上了吧，现在你的粉丝们都知道你有这套妆容了，肯定出去会被认出来。”
樊柚对着手机看了看，现在确实已经有粉丝知道这个有着小雀斑看起来跟樊柚大相径庭的女生就是樊柚。
“好吧，听你的。”
她转身回到房间里。片刻后，苏沐酥身边的门再次拉开。
这一次，苏沐酥没立刻说话。
她看着面前樊柚一改从前清新的妆容，而是用戴上了红色的美瞳，红调眼妆勾勒出灵动的感觉。
她梳着深棕系双马尾卷发，发尾蓬松灵动，头顶戴着白色水手风小帽。穿着白色立领长袖衬衫。
那件衣服是苏沐酥的，对于樊柚来说有点紧，却反而完美勾勒出流畅的肩线与腰身，柔软的布料贴着肌肤，走动间流淌着温润的光泽。
好……好可爱。
苏沐酥不知不觉就失了神，整个世界都被聚焦在了眼前这位少女身上。
“苏苏苏。”樊柚扭捏地说，脸颊上不知道是化了妆还是自然粉红：“不好看吗？怎么不说话？”
苏沐酥这才被拉回现实！
苏沐酥红着脸大声地斥责：“你现在……你赶紧给我回去重新换一套！”
樊柚没想到苏沐酥反应这么强烈：“为什么？这个妆造是我先前完全没有尝试过的，绝对不会被路人认出来的。”
苏沐酥咬着牙齿，脸红到了耳根，小声嘟囔：“双马尾御姐也太犯规了啊！”
樊柚没有听清：“什么？”
“我说谁让你穿我的衣服了？你根本就穿不下！快去换掉！”
樊柚不高兴地又回到了房间。
看到樊柚终于离开地苏沐酥腿再没有力气瘫倒在地上，双手扒着滚烫的脸颊。
“笨蛋，怎么穿什么都这么好看？这样虽然和平时的风格差的很远，可是在路上回头率肯定会高的可怕的！”
“而且……而且我的注意力一定会全在你身上，根本没办法好好玩的啦！”
第三次，房间的门被推开时，苏沐酥的眉头依旧紧锁。
“不是，这个女人就没有驾驭不了的妆容吗？”
樊柚把长发松松地挽成了一个低髻，几缕碎发慵懒地垂在颈边。头上扣了顶低调的驼色渔夫帽，身上是宽松的白色棉质衬衫，下摆随意地束进直筒的浅蓝色牛仔裤里，整个人清爽利落。
“女人也能这么帅吗？”
虽然苏沐酥依旧觉得她太引人注目了，不过至少这个样子的打扮应该是不会被认出来的。
“算了，就这样吧。”
苏沐酥走过去，很自然地伸手，替樊柚把衬衫最上面那颗松开的纽扣系好。指尖蹭过领口下的皮肤，动作细致而专注。
樊柚微微仰着头，任由她整理，帽檐下的眼睛弯了起来，像盛着蜜。
“这么怕我被别人看啊？”她轻声调侃，呼吸拂过苏沐酥近在咫尺的下巴。
苏沐酥手下动作一顿，抬起眼，正对上樊柚含笑的目光。她没有回答，而是又伸手轻轻压了压樊柚的帽檐，让阴影更柔和地覆住那双过于明亮的眼睛，才低声说：
“帽子戴低一点，这样才能更好遮住你的脸。你这张脸这么好看，我可不敢把你放出去祸害别人。”
“苏苏苏，”樊柚突然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苏沐酥感觉背后凉凉的。
“要不我来帮你化妆吧！”
空气沉默了一秒，苏沐酥没有说任何话就像一个小猫一样从樊柚身前逃了出来。
结果被樊柚一把抓住卫衣的帽子：“还想跑？”
“我还是个未成年人！”苏沐酥抗议。
樊柚不满地抱怨：“我都听你的话变装了，你就不能从了我一次吗？而且就是个淡妆，不会很浓的。”
在樊柚的死缠烂打着，把苏沐酥按在客厅沙发上。
樊柚捏着一支纤巧的化妆刷，，眼睛亮晶晶地凑到林澈面前。
“就试一次，”她声音软得像融化了的蜂蜜，“我觉得这个颜色特别衬你。”
苏沐酥后背几乎要陷进沙发里，全身每个细胞都写着抗拒。
“不要。”苏沐酥扭动着身体反抗。
“诶？明明已经栽到我手里了，却还是在挣扎吗？苏苏苏这一点也很可爱呢。”
“才没有……”
苏沐酥还想挣扎，樊柚不屈不挠地挨着她坐下，沙发陷下去一块，两人的体温透过衣料若有似无地交融。
樊柚捏住了苏沐酥的下巴，微凉的触感拂过苏沐酥，指尖的传来阵阵酥麻。
苏沐酥看着面前的樊柚，长长的睫毛眨了眨，目光里带着一种诱惑，她咽了咽口水，身体再也不敢乱动，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缝。
“太……太狡猾了！”苏沐酥心里想。
樊柚看着她那副眼巴巴的样子，又看看那盘无辜的化妆品，内心里给她化妆的情绪被挑逗得更激烈。
“……随便你。”
半晌，苏沐酥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她挺直了背，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就义般的姿态，只是紧绷的嘴角和睫毛还有些微微颤动。
樊柚得逞地抿嘴一笑，生怕她反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停留在她的脸上，轻柔得不可思议。
“放松，”她的呼吸很近，带着令人安心的暖意，“你就当在闭目养神。”
苏沐酥感觉到柔软的刷毛最先落在眼皮上，极轻，像蝴蝶翅膀的扑簌。
接着是更细腻的晕染，刷子打着小圈，将色彩由浅至深地铺开、融合。
她从未如此清晰地感受过自己眼部的轮廓，樊柚的呼吸均匀地洒在她的额际、鼻梁，偶尔为了观察效果，会稍稍退开，然后又靠近。
她能闻到季晚身上淡淡的、好闻的气息，混合着新拆封化妆品洁净的粉质味道。
此刻的苏沐酥大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现在自己不可以动，酥麻和燥热充斥着全身。
“抬一下眼。”
樊柚轻语。苏沐酥顺从地抬起眼，视线所及是樊柚近在咫尺的、专注的唇瓣和下颚线。她看不到自己的样子，却能看到樊柚眼中倒映出的、越来越鲜明的光彩，和那份几乎要满溢出来的、欣赏与喜悦。
樊柚用指腹沾了一点近乎透明的唇彩，轻轻点在她的唇上，慢慢抹开。
不知道为什么，手指点在唇瓣的触感让苏沐酥更紧张了，她感觉自己完全没办法直视眼前这个人了。
还好这难熬的过程马上就结束了。
“好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完成杰作般的满足，松开手，将一面小镜子递到苏沐酥面前。
苏沐酥迟疑地睁开眼。镜中的自己有些陌生。眼妆并不浓重，只是那双总是显得过于死寂的眼睛，被柔和的棕金色勾勒得深邃了些，那细闪仿佛在眨眼间落入了细碎的星光。
嘴唇泛着自然健康的光泽。没有她预想中的“面目全非”，只是……被精心地、温柔地“点亮”了。
她看着镜子，没说话。
樊柚有些紧张地观察她的神色。
第一次的化妆，比苏沐酥想象中的要好，她感叹樊柚的化妆技术真的不错。
“镜子里和镜子外面完全看不出是一个物种。”苏沐酥吃惊地吐出一句话，目光却仍流连在镜中，耳根又悄悄爬上了那抹熟悉的淡红。
“别这么说嘛，平时的苏苏苏也很可爱，我也不过是化了层淡妆修饰而已。”樊柚笑意从眼角蔓延至整张脸。
“不过以后还是不准再化了！”苏沐酥斩钉截铁地说。
“为什么！”
苏沐酥在心里嘀咕：“虽然化的确实不错，不过再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会害羞到死掉的。”
“不行就是不行！”
“苏苏苏……”
“撒娇也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