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当天,几人乘坐飞机前往京华市。
飞机起飞时,方橙整张脸几乎贴在了窗上。
“原来不是魔法师也能飞啊!”她瞪大眼睛,看着地面上的建筑越变越小,最终消散。
时初坐在她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搓弄着。她从没坐过飞机,这种失重感着实让她难受万分。
“这叫飞机,是现代科学技术的产物。”时念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
“科学?”方橙转过头,眼睛亮得像发现了新大陆,“我要学!这个一定要学!”
时初和时念同时扶额。
不愧是个书呆子...
会场离机场很近,下飞机后走了不到十分钟,就看到了站在入口处焦急张望的林老板。
“这里!这边!”他用力向着几人挥舞着手臂。
打过招呼,三人拿着请柬步入会场。水晶吊灯下,西装革履的男男女女低声交谈着,空气里浮动着香水与金钱混合的气味。
林老板在前台快速解释规则。
“入场必须佩戴面具,中途不可摘下。”
“竞拍时加价不得低于商品起拍价的百分之一。”
“三次落锤无人竞价,那件商品就相当于被拍下。”
“成交后到指定房间结账提货,如无法支付——”他压低声音,“会走相当严苛的法律程序。”
三人随意选了三张面具——时初挑了只简单的红色面罩,方橙选了樱花粉的猫脸,时念则拿了张蓝色的蝴蝶。
她们的包厢是39号。等到达房间时可以看出房间不大,但布置精致,茶几上摆着果盘和香槟。
“真气派!”方橙小心地戳了戳水晶杯,“我们那边可没有这种东西。”
“早年也有过拍卖会,但听说被几个贪官弄成了洗钱的场子,后来就禁了。”
她转过头,眼睛在面具下弯了弯,“小橙子,时初,林老板说宝石类起拍价基本都在三千万左右。不如我们也拍几件?”
时初歪了歪头,“不要吧...那么多钱够我们吃多少顿了...”
时念刚想端起桌子上茶杯的手顿了顿。
“…三千万哪有那么廉价。”她试图解释。
“那就是能吃很多顿好吃的了...?!”
“……”
空气安静了两秒。
时念揉了揉眉心。这孩子真是穷怕了。
方橙倒没什么概念,只是皱着眉,“买宝石是为了魔力值吧?可没有对应的魔法书,光有魔力值也学不会新魔法啊。”
“话是这么说。”时念放下杯子,双手摊开,指尖朝向时初,“但你看她——我们的小公主,天生就是万里挑一的。”
“啥?”
时念简单解释了时初的特殊性,顺便提到了自己当年的“小发明”:
“她的魔法是可以通过被传授直接习得和升阶的,根本不需要学习,每次只需要消耗魔力值即可。”
“所以我把所有魔法和道具数据压缩,做成了一个‘黑洞板块’,再分割封装——就像给她做了个专属的魔法扭蛋机。虽然抽到什么全看运气,但学习成本相当于从五千魔力值降到了五百。”
方橙瞪大眼睛,“…老师,你...你是造物主吗??”
时初忍不住吐槽,“低级魔法500魔力值也很亏了吧...我看那威力,简直毫无作用。”
时念摆了摆手反驳她,“你还挑上了,哪怕是低阶魔力在魔法国,也是要用2000左右的魔力值学习三年的。”
“哈?在开玩笑吧,那你们魔法师有什么保命手段啊?”时初惊讶的抬头反问。
“因为魔法根基是最难打下来的,往后的魔法技能进阶大多都需要大量魔力值和经验...在魔法国,如果你是正常人,那么大约一百年你就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魔法师了。”
“......”时初彻底无语了。
另一边,方橙用小眼神仔细观察时初,“怪不得公主从小就被猎魔盯上,那我们拍下宝石给她吸收就行了吧?”
“嗯,先让她发育起来。”时念点头,“她现在弱得不行,就会几个初级魔法,还没什么攻击性。”
“——还不是你那破扭蛋机从不给我出好东西!”时初抗议。
说笑间,会场灯光暗了下来。
拍卖师走上台,揭开了第一件拍品的红布——一块未经雕琢的翡翠,在射灯下泛着温润的光。
“六十克冰种翡翠,起拍价十万!”
包厢里的屏幕同步显示出高清画面。方橙眯起眼,随即失望地撇嘴。
“离这么远根本感知不到魔力…就算有,估计也少得可怜。”
时念也摇头,“只有可怜的个位数。不过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要试试吗?”
此时价格已经叫到了二十五万。
“三十万!”某个包厢传来报价。
最终翡翠以五十万成交。接下来的几件拍品——百年老树的树枝、古董怀表、名家画作——都毫无魔力波动,搞得三人开始怀疑这拍卖会到底靠不靠谱。
直到第七件拍品登场。
红布掀开,丝绒托盘上躺着一颗拇指大小的粉钻,切割面折射出细碎的光芒。
“十克未加工粉钻,起拍价两千万!”
时念瞬间坐直了身体。
“有魔力!”时念压低声音,“足足一千点!”
“两千万都够买我命了…”时初嘟囔。
“瞎说,”时念弹了下她的额头,“你的命可没这么值钱。”
“......”
竞价已经开始。
“两千零五十万!”
“两千零八十万!”
价格一路攀升到两千五百万,叫价声才渐渐稀疏。
“该我们了。”时念看向时初。
时初深吸一口气,凑近麦克风。她的声音透过音响传遍会场,清澈里带着一丝少女特有的软糯。
“两千八百万。”
全场静了一瞬。
直接加三百万?哪家的大小姐这么阔气?
拍卖师的声音激动起来,“三十九号贵宾出价两千八百万!”
时初捂住胸口,小声嘀咕,“一句话就值两千八百万…怪不得有个词叫‘惜字如金’。”
“笨蛋,那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时念扶额。
“怎么不是?说一句话这么贵,那我以后也多存点了!”
……
一号包厢里,夏墨染握着号码牌的手忽然一僵。
面具下的眼睛微微睁大。
那个声音……
透过音响有些失真,但那语调,那说话时微微拖长的尾音——
她不会认错。
是时初。
是她这天来每日每夜,不间断寻找的属于她的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