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越看着那双燃烧着疯狂信仰的紫色眼眸，感觉自己像被扔进了零下几十度的冰窟，又像是被架在火山口上烤。冷热交加，荒谬感几乎要冲破天灵盖。
“你……”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得厉害。
(´•ω•̥`)
“你先起来。我们……我们得离开这里。”
他指了指洞口方向，那几只变异鬣狗还没放弃，刨抓石柱的声音令人心烦意乱。
奈落却维持着跪姿，微微仰头，眼神里的狂热丝毫未减。
“区区低等魔物，岂敢惊扰吾神安眠。请允许您卑微的仆从为您清扫道路。”
他的语气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只要林越点头，外面那几只凶恶的怪物就会立刻化为飞灰。
林越头皮发麻。
清扫？拿什么清扫？就凭他现在这看起来风吹就倒、刚中了剧毒的身体？
“不，不用！”
＼(`Δ’)／
林越几乎是喊出来的，他生怕这位脑子不正常的“信徒”下一秒就冲出去跟怪物同归于尽。
“我们……悄悄走，对，悄悄走。不要引起不必要的注意。”
刻意强调了“不必要”三个字，同时伸手，这次用上了点力气，强行把奈落从地上拽了起来。触手之处，对方的胳膊冰凉而坚硬，像某种冷血动物的鳞片。
奈落顺从地站起身，但身体依旧微微前倾，保持着一种恭敬的姿态。他深紫色的眼睛看着林越，在等待下一个神谕。
林越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只能硬着头皮，指了指洞穴另一侧一个更隐蔽的、被坍塌石块半掩住的缝隙。
“那边，好像能通到外面。我们试试。”
林越率先弯腰钻了进去，奈落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动作轻捷得像一道影子，完全看不出片刻前的濒死状态。
狭窄的通道阴暗潮湿，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林越手脚并用地在前面爬，心脏还在因为刚才的冲击而怦怦直跳。
- =͟͟͞͞ =͟͟͞͞ ﾍ( ´Д`)ﾉ
林越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专注的目光始终落在自己背上，如同实质。
【信仰之力持续收入中…神格恢复度：1.01%…1.02%…】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像是在他脑子里搞实时播报。
“闭嘴！”林越在心里恶狠狠地对系统说。
【指令无法识别。系统提示功能无法关闭。】
林越：“……”(ꐦ°᷄д°᷅)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
现在的情况很明确。
第一，他穿越了，到了一个叫埃拉西亚的鬼地方。
第二，他有个过期神明的身份，虽然权限冻结，但好像还有点残留效果，比如刚才莫名其妙净化了那个诅咒。
第三，也是目前最棘手的，他随手救下的这个叫奈落的家伙，不仅自称是他的仆从，还是个把他错认成神明的狂热信徒！
这都什么跟什么！dT-Tb
通道前方透出一丝微光，伴随着新鲜但依旧寒冷的空气。
林越精神一振，加快速度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干涸的河床，两岸是扭曲狰狞的枯树林，天空依旧是那片永恒的、令人压抑的灰蒙蒙。但至少，暂时安全了。
林越刚喘了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他回头，看见奈落已经单膝跪在了河床的砂石上，低着头，双手捧着一本之前散落在洞穴里的、用某种黑色皮革封装、边缘镶嵌着暗银色金属的厚重书籍。
“吾神，”
奈落的声音低沉而虔诚。
“此乃《虚空低语》残卷，记载着您昔日散布于梦境间隙的箴言与力量碎片。仆从无能，多年来只寻得此一部，愿将其奉于吾神座前，助您重拾权柄。”
林越看着那本散发着不祥气息的书，嘴角抽搐了一下。
虚空低语？听着就不像什么健康读物。还重拾权柄？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窝起来，搞清楚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然后安安稳稳地当个普通……过期神明。
对，就是这么没志向。(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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