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基地沉没的巨响还在远处回荡，船身被浪涛推得轻轻摇晃。明月扶着翠丽丝在甲板坐下，缇娜已经烧起一堆火，橘红色的火苗舔着木柴，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血契花的侵蚀清得差不多了，但前辈得好好休养。”风铃正给翠丽丝喂水，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品，“我这里还有些安神的草药，熬成汤喝几天，应该能稳住精神。”
提耶克尔蹲在火堆旁，用树枝拨弄着灰烬：“那三头虚灵的核心没彻底毁掉，说不定还能凝聚成形，得派人盯着这片海域。”她忽然看向明月，“你刚才调动圣灵之力的法子，能不能教给我们？关键时刻挺管用。”
“不是我教的本事。”明月摇头，想起那些蜷缩在玻璃舱里的幼崽，声音低了些，“是它们愿意相信我们。”
绯白星从船舱里抱来几条毛毯，给翠丽丝盖好后，又递了一条给明月，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别想太多，”她低声道，“至少这次没让更多圣灵受害。”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翠丽丝终于缓过劲来，靠在船舷轻声说：“其实他们抓我，是想逼我说出圣灵栖息地的位置。当年我和风雪前辈一起找到过一片秘境，里面住着能净化虚灵的光羽鸟，可惜后来迷路了……”
“光羽鸟？”风铃眼睛一亮，“传说它们的羽毛能驱散暗魔力，要是能找到，对付虚灵就容易多了。”
“我记得大概方向，”翠丽丝抬手指向东方，“往那边走，穿过迷雾群岛，应该能找到线索。”
火堆渐渐熄灭，只剩下火星在灰烬里明灭。明月望着东方泛起的霞光，忽然觉得掌心的毛毯格外暖——从废弃工厂的初遇到海上基地的惊魂，从彼此试探到并肩作战，他们像散落在海上的星子，终于在这场风浪里，慢慢凑成了片小小的星座。
“那就往东边走。”绯白星站起身，海风掀起她的衣角，“正好让提耶克尔练练新学的追踪术，省得她总说无聊。”
“谁无聊了？”提耶克尔猛地抬头，随即又哼了声，嘴角却悄悄扬起，“不过追踪这事，我确实比你们擅长。”
晨光爬上每个人的脸颊，船帆在风里鼓成饱满的形状，朝着东方的迷雾群岛，缓缓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