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屈辱的橄榄枝

作者:虫子的啊 更新时间:2025/10/26 18:07:03 字数:6266

雨还在下,像是要把诺兰德王宫的鎏金瓦顶泡得褪了色,又像是要把这座百年王城的最后一丝底气,都冲刷得干干净净。议事厅的门被推开时,一股裹挟着雨腥气的冷风灌了进来,烛火猛地瑟缩了一下,将门口那道玄色身影拉得又细又长,像一柄悬在所有人头顶的冰冷利剑。

帝国信使穿着一身哑光玄铁铠甲,甲片上雕刻的银狼图腾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每走一步,甲胄碰撞的声响都像敲在众人的心尖上。他没有丝毫行礼的意思,只是居高临下地扫过殿内,目光在父王苍白的脸上停顿了一瞬,又滑过大臣们紧绷的肩膀,最终落在我身上时,带着一种审视货物般的漠然。

“诺兰德国王,帝国元帅雷恩·卡尔萨斯的婚书。”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比窗外的雨水还要凉,随手将一卷镶着金边的卷轴丢在铺着深红色绒毯的地面上。那卷轴滚了两圈,停在父王脚边,金色的镶边蹭过绒毯上的暗纹,仿佛都带着帝国铁蹄碾压后的傲慢。

父王的嘴唇哆嗦着,双手攥得发白,却迟迟没有弯腰去捡。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里面翻涌着痛惜、自责、不舍,还有一丝无力回天的绝望,像窗外积在梧桐叶上的雨水,沉甸甸的,几乎要溢出来。

我抱着“月光”琴,从父王身后走出一步。琴身的檀木凉意透过薄薄的丝质衣袖,顺着胳膊游进心脏,却奇异地让我的脑子更清醒了。米白色的公主裙裙摆拂过绒毯,裙上用银线绣的紫罗兰随着我的动作轻轻颤动,像是在昏暗里做着无声的抗议。

“我来。”我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穿透了议事厅的寂静,落在每个人的耳朵里。

弯腰拾起那卷婚书时,指尖触到卷轴边缘的金线,细密而冰冷,像极了“钢铁军团”士兵铠甲上的触感。展开卷轴,烫金的字体映入眼帘,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的傲慢,没有半分婚约该有的温情,只有赤裸裸的命令:

“诺兰德王室艾莉西亚公主,即日启程,赴帝国都城,与元帅雷恩·卡尔萨斯缔结婚约。此为诺兰德臣服之证,三日内,公主需亲率使团出发,不得携带多余随从,不得延误行程。逾期,视为抗命,大军即刻攻城,鸡犬不留。”

“臣服之证”“不得延误”“鸡犬不留”,这些字眼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人眼眶发涩。这哪里是婚书,分明是一份裹着绸缎的最后通牒,一朵插在匕首上、散发着屈辱气息的橄榄枝。

信使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公主殿下倒是识时务。”他的目光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从我的眉眼到我怀里的琴,像是在评估一件即将送入元帅府的“贡品”,“元帅说了,您只需保持这份‘安分’,到了帝国,自然能保住诺兰德的残喘。”

“多余随从?”我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月光”琴头雕刻的含苞紫罗兰,“我的琴师、画师,还有负责我起居的侍女,算不得多余吧?”

信使挑眉,似乎没料到这个看起来柔弱不堪的公主竟敢讨价还价,他冷哼一声:“元帅只关心公主您是否‘完整’抵达,其他闲杂人等,越少越好。毕竟,到了元帅府,不需要这些人来碍眼。”

“闲杂人等?”我轻轻笑了,笑声很轻,却让议事厅里的空气瞬间凝滞,“我的琴师,能听出琴音里的暗码;我的画师,笔下的山水藏着布防图;我的侍女……”我顿了顿,目光直直地对上信使微变的脸色,“她的针线活极好,能把密信缝进任何衣物的夹层里。元帅连这点‘情趣’都不给吗?”

信使的手猛地按在了腰间的佩剑上,甲胄碰撞发出“哐当”一声脆响,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他眼神阴鸷地看着我:“公主殿下,奉劝您不要耍小聪明。帝国的马车已经在城外等候,您若执意纠缠,耽误了行程,后果自负。”

父王急忙上前一步,挡在我身前,对着信使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使者大人息怒,小女年幼无知,随口说笑罢了。她会尽快准备,绝不耽误元帅的时间。”

“最好如此。”信使收回按剑的手,目光扫过殿内众人,“三日后卯时,城门口见。若公主未到,帝国的炮声会替我‘邀请’她。”说完,他不再看我们,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了议事厅,沉重的大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外面的风雨,却没隔绝那份深入骨髓的屈辱感。

议事厅里再次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噼啪”作响,将我们的影子投在鎏金墙壁上,扭曲而渺小。大臣们低着头,没人敢说话,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仿佛一开口,就会打破这脆弱的平静。

父王转过身,看着我,眼眶瞬间红了。他伸出手,想摸摸我的头发,手却在空中颤抖着,最终还是无力地落下,声音哽咽:“艾莉西亚……是父王没用,让你受这种委屈……”

“父王,”我打断他,将那卷屈辱的婚书卷好,放在旁边的矮几上,琴身轻轻磕了一下婚书,发出一声闷响,“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三日内要准备好一切,时间很紧。”

我的目光扫过在场的几位核心大臣,财政大臣手里的算珠无意识地拨弄着,发出细碎的声响,却衬得空气更加沉重;将军紧抿着嘴唇,指节攥得发白,眼神里满是不甘;太傅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满是疼惜。

“首相大人,”我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联姻国书按昨日商议的草拟,措辞要‘恭顺’,但必须明确‘诺兰德为帝国藩属,保留王室宗庙与百姓安宁’这一条,这是底线。”

“是,公主殿下。”首相连忙点头,从袖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草稿,眼眶也有些发红,“老臣这就回去修改誊写,保证今夜就派人送出去,绝不延误。”

“将军,”我看向那位曾笑我拉不开弓箭的将军,他此刻正挺直了背脊,眼神复杂地看着我,“边境撤往迷雾森林的军队,务必在明日日落前全部隐蔽妥当。告诉他们,‘紫罗兰’的人会在森林边缘的三块巨石处接应,补给用‘青雀’为暗号,武器弹药藏在瀑布后的山洞里。”

将军郑重地行了个军礼,声音沙哑却坚定:“请公主放心!末将亲自去传达命令,以性命担保,军队定会安全隐蔽,绝不暴露!”

我微微颔首,最后看向太傅:“太傅,我的嫁妆不必繁杂,但需周全。字画、乐器、首饰这些表面功夫要做足,至于那些‘特殊’的东西……”

“老臣明白。”太傅立刻接口,声音压得很低,“颜料盒的夹层、琴身的暗格、首饰盒的底座,都会妥善安置。只是公主,那些东西太过危险,真的要带在身边吗?一旦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必须带。”我语气肯定,指尖再次按上“月光”琴腹的暗格,那里藏着的银令牌棱角分明,硌得指尖微疼,“‘月光’是我的武器,画笔颜料是我的伪装,这些东西是我的底气。雷恩·卡尔萨斯越觉得我是个只会弹琴画画的蠢货,对我就越有利。”

大臣们看着我,眼神里的复杂情绪终于沉淀为一种敬佩和决然。他们知道,眼前的公主即将踏上的是一条布满荆棘的路,而她却要在荆棘丛中,为诺兰德开辟出一条生路。

等大臣们都散去忙碌,议事厅里只剩下我和父王。父王看着我,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艾莉西亚,去看看你母亲吧。她刚从佛堂回来,听说了消息,哭了好一阵子。”

我点点头,抱着“月光”琴,朝着后宫走去。雨水敲打着走廊的雕花窗棂,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像一首悲伤的序曲。走廊两侧的宫灯被风吹得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明明灭灭,映得那些精致的浮雕都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后宫佛堂的门虚掩着,檀香的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药香从里面飘出来。我轻轻推开门,就看到母亲穿着素色的衣裙,跪在蒲团上,面前的铜炉里青烟袅袅。她的头发有些散乱,眼角还挂着泪痕,手里攥着一串佛珠,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母亲。”我轻声唤道。

母亲回过头,看到我,眼泪立刻又涌了出来。她站起身,快步走到我面前,想要拥抱我,却又怕弄乱我身上的衣裙,最终只是轻轻抚摸着我的脸颊,声音颤抖:“我的艾莉西亚……你怎么这么傻……那雷恩·卡尔萨斯是出了名的冷血屠夫,手上沾满了六国的鲜血,你去了那里,可怎么活啊……”

我靠在母亲怀里,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兰花香,心里涌起一阵酸涩。从小到大,我都是她捧在手心的宝贝,她记得我所有的喜好,知道我怕黑、怕打雷,却从不知道我深夜里对着沙盘推演战术到天明,不知道我用加密的琴谱传递军情,更不知道我此刻正抱着怎样的决心,要去虎穴龙潭走一遭。

“母亲,”我抬起头,擦去她的眼泪,露出一个尽量轻松的笑容,“您放心,女儿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您看,我还有‘月光’陪着我呢。”

我把琴抱给她看,琴身温润,木纹清晰,在佛堂的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母亲轻轻抚摸着琴身,眼泪却流得更凶了:“这琴是你十岁生日时,你父王为你定制的,说要让它陪着你平安长大……可现在,它却要陪着你去那么远、那么危险的地方……”

我没有告诉母亲,这把琴不仅能陪着我,必要时,还能成为我最锋利的武器。琴弦里裹着细铁丝,紧急时刻能勒断咽喉;琴脚里藏着解毒剂和信号弹,能应对突发危机;琴腹的暗格不仅有银令牌,还有一张微型的帝国都城地图,上面用特殊墨水标记着“紫罗兰”眼线的位置。

“母亲,”我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心冰凉,还在微微发抖,“您要好好照顾自己,也要帮我照顾好父王。等我回来,我们还会像以前一样,在花园里赏花、弹琴。”

母亲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掉眼泪:“好,母亲等你回来。你一定要好好的,要是实在不行,就想办法逃回来,父王和母亲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保护你。”

我应着,心里却清楚,这条路一旦踏上,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从佛堂出来,天已经擦黑了。寝宫的灯亮了起来,暖黄色的光晕透过窗纸,映出里面忙碌的影子——侍女莉娜正在帮我收拾行装。

推开门,莉娜立刻迎了上来,眼眶红红的,手里还拿着我常穿的一件水绿色衣裙:“公主殿下,您回来了。”

“都收拾得怎么样了?”我把“月光”琴放在梳妆台上,琴身与桌面碰撞发出一声轻响。

“您常用的衣物、首饰、画笔颜料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莉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只是……那些‘东西’,真的要藏在颜料盒里吗?会不会太危险了?”

莉娜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侍女,也是“紫罗兰”的外围成员,知道我部分秘密。我点点头:“嗯,颜料盒最不容易引人注意。你把那些微型密信纸和特制墨水缝进画笔的笔杆里,记得用最细的丝线,别留下痕迹。”

“我知道了。”莉娜低下头,开始认真地处理画笔,指尖的动作熟练而细致。

我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中的少女,有着一张过于精致柔和的脸,眉眼间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皮肤白皙,嘴唇粉嫩,穿着米白色的公主裙,怎么看都像个需要被保护的易碎品。

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张看似无害的皮囊下,跳动着的是“紫罗兰”冷静而坚韧的心脏。为了扮演好“花瓶公主”的角色,我花了整整八年时间——故意在骑马时摔进泥坑,让所有人都笑我笨拙;在狩猎场上假装拉不开弓箭,只敢躲在马背上看风景;在宴会上只谈论琴棋书画,对朝堂政事表现出毫无兴趣的样子。

我想起三年前北境蛮族入侵,所有人都慌作一团,父王甚至已经准备割地求和。而我,在深夜里对着沙盘推演了整整一夜,用加密琴谱将“声东击西”的战术传递给边境将领,最终不费一兵一卒,烧了蛮族的粮草,让他们不战而退。那一次,“紫罗兰”的名声传遍了诺兰德,却没人知道,这个神秘的军事天才,就是那个连骑马都能摔哭的公主。

还有半年前的东部粮荒,我算出上游雪山融水会提前冲垮堤坝,提前组织百姓迁走,又让人在下游囤积粮食,硬生生让诺兰德躲过了一场饥荒,还省下了向帝国购买高价粮的巨额财富。那一次,大臣们都在夸赞“紫罗兰”的远见卓识,却没人怀疑到每天躲在画室里画画的我身上。

指尖轻轻拂过琴弦,一声极轻微的“嗡”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散开。我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渐渐变得坚定。雷恩·卡尔萨斯,帝国最年轻的元帅,横扫六国、从无败绩的战争之神,冷酷无情,杀伐果断……很快,我们就要见面了。

我很好奇,当他面对一个“只会弹琴画画的花瓶公主”时,会是怎样的态度?他是否真的像传闻中那样,连一丝人情味都没有?他的“钢铁军团”,是否真的无懈可击?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我抬眼,透过窗纸的缝隙,看到一道黑影闪过。我起身走到窗边,对着空气轻声道:“夜鹰。”

黑影如鬼魅般从廊柱后走出,单膝跪地,声音低沉:“首领。”

夜鹰是“紫罗兰”的得力助手,负责传递密信和收集情报,身手矫健,从未失手过。我打开窗户,让他进来:“帝国的马车和随行人员,查得怎么样了?”

“查清楚了,首领。”夜鹰的声音压得很低,“一共三辆马车,都是帝国特制的豪华马车,却在车厢底部和两侧加了钢板,防御性极强。押送的士兵有五十人,都是帝国近卫军的精锐,装备精良,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带队的是个叫赫克托的上尉,出身贵族,却以严苛残酷著称,据说曾亲手处决过延误行程的下属,还喜欢虐待俘虏。”

“五十人……赫克托……”我若有所思地重复着,指尖在琴身上轻轻敲击,“看来雷恩·卡尔萨斯对这桩‘婚事’,也并非完全放心。他是怕我逃跑,还是怕有人半路截杀?”

“属下猜测,两者都有。”夜鹰道,“另外,属下还查到,雷恩·卡尔萨斯近期正在整顿帝国南部的叛乱,原本应该在南部坐镇,却特意抽出时间,要在都城亲自迎接您。”

“亲自迎接?”我挑了挑眉,有些意外。按道理来说,他这样的人物,根本没必要为了一桩带有羞辱性质的联姻,特意抽出时间迎接一个小国公主。这背后,难道有什么别的目的?

“还有,”夜鹰从怀中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递给我,“这是‘紫罗兰’在帝国都城的眼线传来的消息,雷恩·卡尔萨斯性格孤僻,不喜与人交往,元帅府里除了必要的侍从,几乎没有其他人。他从不参加宴会,也不喜欢别人打扰,唯一的爱好,似乎是摆弄一些冷兵器。”

我展开纸条,上面的字迹是用特殊墨水写的,只有用特定的药水浸泡才能显现,上面详细记录了雷恩·卡尔萨斯的喜好、习惯,还有元帅府的大致布局。我快速看完,将纸条凑到烛火边烧掉,灰烬随风飘出窗外,消失在雨幕中。

“需要属下做些什么吗?”夜鹰问道,“比如,在路上制造一些混乱,为您争取机会?或者,在帝国都城提前布置人手,以防不测?”

“不必。”我摇摇头,“按原计划进行。我需要‘顺利’抵达帝国都城,不能引起雷恩·卡尔萨斯的怀疑。你只需确保,‘紫罗兰’在都城的眼线能在我到达的第一时间,收到我用《秋日私语》第二段加快三倍速度弹出的琴音信号。另外,让边境撤往迷雾森林的军队做好准备,一旦我传来消息,就立刻重整旗鼓,随时准备接应。”

“是,首领。”夜鹰领命,再次单膝跪地行了一礼,然后像来时一样,迅速隐入窗外的黑暗中,只留下一丝淡淡的黑影,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干净。

我关上窗户,回到梳妆台前。莉娜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收拾妥当了,十几个箱子整齐地摆放在房间角落,里面既有华丽的衣物首饰,也有藏着秘密的画笔、颜料和琴。

“公主殿下,都收拾好了。”莉娜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担忧,“您真的不需要再多带些人手吗?我一个人,怕照顾不好您。”

“不用了。”我笑了笑,摸了摸她的头,“你跟着我,已经足够了。记住,到了帝国,你还是那个只会伺候我穿衣吃饭、弹琴画画的普通侍女,不该问的别问,不该看的别看,更不能暴露我们的身份。”

“我知道了,公主殿下。”莉娜重重地点点头,眼泪却还是忍不住掉了下来,“您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清楚,这一路,注定不会平静。赫克托的刁难,雷恩·卡尔萨斯的试探,还有帝国朝堂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眼睛,都是我需要面对的难关。但我别无选择,为了诺兰德,为了父王母亲,为了那些信任“紫罗兰”的百姓,我必须走下去。

夜深了,雨还没有停。我躺在床上,抱着“月光”琴,听着窗外的雨声,毫无睡意。脑子里一遍遍推演着到了帝国后的种种可能,思考着应对之策。雷恩·卡尔萨斯的弱点是什么?他为什么要亲自迎接我?这桩联姻背后,是否还藏着其他的阴谋?

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我的心头。我知道,只有到了帝国都城,见到雷恩·卡尔萨斯本人,才能找到答案。

我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一声清亮的琴音在寂静的夜里散开,穿透雨幕,飘向远方。这琴音里,有不甘,有坚定,还有一丝孤注一掷的勇气。

雷恩·卡尔萨斯,我来了。

这朵从屈辱的橄榄枝上摘下的紫罗兰,会在帝国的心脏,开出怎样的花?是被无情碾碎,还是逆风绽放?

我拭目以待。

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天边,隐隐泛起了一丝鱼肚白,预示着新的一天即将到来,而我,也即将踏上那条通往虎穴龙潭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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