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浔靠在洞壁上，望着洞口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右臂还在疼，但比昨天好了许多。他想起老牛刚才的表现，心里涌起一阵暖意。
这畜生，不对，现在不能叫畜生了，这家伙比很多人都强。
时间一点点过去。
陈浔闭着眼睛养神。
忽然，洞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他警觉地睁开眼。
老牛的身影出现在洞口，嘴里叼着什么东西。
"主人！"
老牛兴冲冲地跑进来，把嘴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
是一只野兔。肥肥大大的，少说也有七八斤。
"我找到这个！"老牛邀功似的晃着尾巴。
"可以吃吗？"陈浔看着地上的野兔，又看看老牛。
"你这是……咬死的？"
"对！"老牛点头，"我闻到味道，追过去，它跑得挺快，但我更快。"
陈浔笑了。这牛现在速度有2.3，抓兔子确实不难。
"干得漂亮。"他伸手拍了拍老牛的脑袋。
老牛高兴得打了个响鼻。
陈浔从包袱里翻出一把破旧的小刀。这是唯一的家当了。
他用左手费力地处理着野兔，右臂吊在胸前，根本帮不上忙。
"主人，我来。"老牛凑过来。
"你怎么来？"陈浔愣了愣。
"我虽然没手，但力气大。"老牛说着，用牛角挑起野兔，往旁边的石头上一撞。
咔嚓几声，兔子皮开肉绽。
陈浔看得目瞪口呆。
这也行？
"主人，现在可以吃了吧？"老牛问道。
陈浔哭笑不得，"不行，得煮熟了才能吃。"
他从包袱里拿出那口缺了边的铁锅，又找了些干柴。用打火石点燃，火光在山洞里跳动，驱散了夜晚的寒意。
陈浔把处理好的兔肉扔进锅里。
没有调料，只能清水煮。
但对于饿了一整天的他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美味。
咕嘟咕嘟。
肉香慢慢飘散开来，老牛趴在旁边，吞了吞口水。
"你也饿了？"陈浔问。
"不饿，就是闻着香。"老牛老实回答。
"我吃草就行。"
陈浔想了想，"你现在都会说话了，还吃草吗？"
"吃啊。"老牛理所当然，"我是牛嘛。"
陈浔笑了。也对，会说话不代表改变物种。
肉煮好了。陈浔用小刀切下一块，咬了一口。没有盐，没有调料，但肉质鲜嫩。
他狼吞虎咽地吃着。
右臂虽然受伤，但食欲一点没受影响。
"主人，我去外面找点草吃。"老牛站起来往外走。
"别走远了。"陈浔叮嘱道。
"嗯。"
老牛应了一声，消失在夜色中。
陈浔吃完兔肉，又喝了几口热汤。浑身总算暖和了起来。他靠在洞壁上，脑海里开始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右臂要养好，至少需要几个月。
这段时间必须老老实实待在山里。
等伤好了，再想办法弄点生活物资。
还有老牛的成长。
它现在有5.1的神魂，已经能说话了。
但力量、速度、防御虽然提升了，在这个修仙世界里，还是不够看。
必须继续培养。
"系统，老牛下次获得属性点是什么时候？"
陈浔问道。
【灵兽'老牛'当前年龄：12岁，下次属性点获得时间为明年。】
还要等一年。
陈浔叹了口气。一年倒也不算太久，反正他有的是时间。
正想着，洞外传来老牛的声音。
"主人！主人！"老牛急匆匆跑进来。，"外面有东西！"
陈浔心里一紧。"什么东西？"
"不知道。"老牛摇头，"但很大，比我还大，在林子里走。"
陈浔握紧了小刀。
虽然老牛现在很强，但他还是不敢大意。
"能看清是什么吗？"
"看不清。"老牛压低声音，"树太密了，我只听到声音。"
陈浔思考片刻，"别出声，等它走远了再说。"
两人躲在山洞里，屏息凝神。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沉重，每一步都能听到树枝被踩断的声音。
陈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该不会真是老虎吧？
老牛趴在洞口，浑身肌肉紧绷。
脚步声在洞口附近停了下来，然后传来一阵沉重的喘息声。
陈浔感觉头皮发麻。
这东西就在洞外！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个东西终于动了。
脚步声渐渐远去，消失在林子深处。
陈浔这才长出一口气。
"吓死我了。"
老牛也松了口气。"幸好它没进来。"
"你说会不会是老虎？"陈浔问。
"不像。"老牛摇头，"老虎没这么重，而且这东西走路的声音不对。"
"那会是什么？"
"不知道。"老牛想了想，"但肯定很危险。"
陈浔点点头。
看来这黑风岭比想象中危险。
必须更加小心。
"以后晚上别出去了。"他对老牛说。
"白天也要注意，听到动静就赶紧回来。"
"嗯。"老牛乖乖应下。
陈浔重新躺下。今天太累了，必须好好休息。右臂虽然疼，但疲惫感更强。他很快睡了过去。
梦里，他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
坐在电脑前敲代码，喝着可乐，吃着薯片。
多美好的日子。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
陈浔动了动右臂，疼痛减轻了不少，看来骨头正在慢慢愈合。
老牛还趴在洞口，警惕地望着外面。
"醒了？"
它回头看了陈浔一眼。
"嗯。"陈浔坐起来。
"外面有动静吗？"
"没有。"老牛摇头，"很安静。"
陈浔松了口气。
他从包袱里翻出几个窝头。这是从村里带来的最后一点粮食，必须省着吃。
啃了一个窝头，喝了几口水。陈浔走到洞口，望着外面的林子。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斑斑驳驳，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草木的清香。
如果不是昨晚那一幕，这里简直是世外桃源。
"主人，你说我以后还能变强吗？"老牛突然问道。
"当然。"陈浔摸了摸它的脑袋。
"你每年都能获得属性点，只要时间够长，你能强到没边。"
"那要多久？"
"不知道。"陈浔想了想，"但肯定比我快。"
"为什么？"
"因为我要一万年才能获得一个属性点，你一年就有一个。"
老牛听了，沉默了片刻。
"主人，那你岂不是很吃亏？"
"是啊。"
陈浔苦笑。
"所以我只能苟着，等时间慢慢过。"
"那我帮你。"
老牛认真地说。
"等我变强了，保护你。"
陈浔心里一暖。
"好。"
他拍了拍老牛的背。
"那就拜托你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浔彻底在山洞里安顿下来。
白天，老牛出去觅食，他就在洞里养伤。
晚上，两人躲在洞里，听着外面林子里传来的各种声音。
有风声，有鸟叫，还有那种沉重的脚步声。
但那东西再也没靠近过山洞。
半个月后，陈浔的右臂终于好了。
虽然还有些僵硬，但至少能活动了。
他握了握拳头，感受着体内的力量。
1.3的力量，依然充沛。
但他不敢再像上次那样乱来了。
身体必须慢慢适应。
"主人，我觉得我快要获得新的属性点了。"
老牛某天突然说道。
陈浔愣了愣。
"你怎么知道？"
"我能感觉到。"
老牛晃了晃脑袋。
"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倒计时。"
陈浔打开老牛的属性面板。
【灵兽'老牛'当前年龄：12岁11个月，距离下次属性点获得还有3天。】
还真是。
三天后就是老牛十三岁生日。
也就是说，它又能获得一个属性点了。
陈浔心里有些期待。
这次该怎么分配呢？
力量已经有3.8，速度2.3，防御3.2，神魂5.1。
看起来都挺均衡的。
但在这个危险的世界里，均衡意味着平庸。
必须有一项突出。
"老牛，你觉得该加什么？"
陈浔问道。
"我觉得加力量。"
老牛想都没想。
"力量大了，什么都不怕。"
陈浔笑了。
这牛倒是简单粗暴。
"那就听你的。"
三天后。
【灵兽'老牛'年龄达到13岁，获得1点自由属性点。】
系统的提示音在陈浔脑海中响起。
"加力量。"
陈浔毫不犹豫。
【确认将1点自由属性点分配至灵兽'老牛'的'力量'属性？】
"确认。"
【分配成功。灵兽'老牛'力量提升至4.8。】
老牛的身体又膨胀了一圈。
肌肉更加虬结，四肢粗得跟树干似的。
"主人，我感觉自己能推倒一棵树。"
老牛兴奋地说。
"那就试试。"
陈浔也想看看老牛现在有多强。
两人走出山洞。
老牛选了一棵碗口粗的树，低下头，用牛角顶住树干。
"看我的！"
它猛地发力。
咔嚓！
树干应声而断，轰然倒地。
陈浔看得目瞪口呆。
这力量，已经远超普通野兽了。
"厉害。"
他由衷赞叹。
老牛得意地甩了甩尾巴。
就在这时，林子里突然传来一阵低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