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威并施,旧怨新惩

作者:潜龙X3 更新时间:2025/10/30 13:20:40 字数:2456

翌日清晨,紫宸殿的朝会刚散,萧彻便留下了几位心腹大臣。殿内熏香袅袅,他端坐于龙椅之上,指尖轻叩着扶手,目光扫过阶下众人,最终落在侍立一旁的小禄子身上。

“小禄子,上前。”

小禄子闻言一怔,连忙敛衽上前,垂首侍立,青灰色的宫服在周遭明黄与朱红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素净。他左眉骨的疤痕尚未完全消退,低头时,那道浅痕便隐入鬓角,只余一片温顺。

萧彻看着他,缓缓开口,声音透过殿内的寂静传得清晰:“昨日登基大典,小禄子护驾有功,虽身负重伤,仍心系朕躬,其忠可嘉。”

阶下的几位大臣对视一眼,皆是了然。新皇登基,总要提拔几个自己人,这小禄子是陛下潜邸旧人,又在昨夜刺客事件中立了功,受封本就情理之中。

“朕决意,”萧彻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封小禄子为司礼监秉笔太监,掌印随堂,赐穿红蟒袍,赏银千两,另赐府邸一座。”

此言一出,不仅小禄子惊得猛地抬头,连几位大臣都面露讶异。司礼监秉笔太监虽非最高职位,却掌批红之权,相当于皇帝的“代笔”,权力极重,更何况赐穿红蟒袍——那已是亲王之下的顶级荣宠,寻常太监终其一生也难望项背。

“陛下!”小禄子慌忙跪倒,声音都在发颤,“奴才……奴才何德何能,敢受此重赏?求陛下收回成命!”他这反应并非作伪,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他比谁都清楚“树大招风”的道理,这般骤登高位,不知要引来多少明枪暗箭。

萧彻却摆了摆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说你受得,你便受得。你跟着朕这几年,吃的苦、担的险,难道抵不过这几分恩赏?”他话锋一转,添了句温和的,“往后在这宫里,你得有足够的体面,才能替朕做事。”

小禄子看着龙椅上的年轻帝王,对方眼中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只有一片坦荡的信任。他喉头哽咽,磕了个响头:“奴才……谢陛下隆恩!奴才此生,必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彻颔首,示意他起身。待小禄子退回原位,他端起茶盏,抿了口茶,目光陡然转冷,落在阶下一位大臣身上:“户部尚书,昨日查抄二皇子府,可有什么发现?”

户部尚书连忙出列:“回陛下,二皇子府中搜出大量私藏军械与藩王往来密信,另有……另有一男子,名唤齐哈尔,自称是二皇子的幕僚,此刻正关押在刑部大牢。”

“齐哈尔。”萧彻念着这个名字,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摩挲,眼底掠过一丝冷冽。他没忘记,那日在御花园,沈清辞虽对自己冷淡,却在听闻这个名字时,眼尾悄悄染上一抹旁人不易察觉的柔色——那是属于少女心事的温柔,与对他的疏离判若两人。

一个是他曾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一个是她心之所向的男人。这滋味,即便如今已是帝王,想起时仍有几分涩意。更何况,这齐哈尔既是二皇子的幕僚,手上不知沾了多少算计自己的勾当。

“此人……罪证确凿吗?”萧彻慢悠悠地问。

刑部尚书连忙出列:“回陛下,齐哈尔参与了二皇子谋逆之事,供词已录,人证物证俱全,按律当斩。”

“斩了,未免太便宜他了。”萧彻放下茶盏,声音平淡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此人既甘为逆党爪牙,心思定然‘活络’得很。朕听说,他最是看重自己的‘体面’,觉得男儿汉当纵横天下,不屑与阉宦为伍?”

众人皆是一愣,不知陛下为何突然提及这个。唯有小禄子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后背竟渗出一层薄汗。

萧彻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传朕旨意,将齐哈尔拖至净身房,不必用麻药。让他好好‘体面’一番,往后便留在宫里,给小禄子当个随堂太监,也好让他尝尝,自己最不屑的日子,是何滋味。”

殿内瞬间一片死寂。

净身房?还是不用麻药?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往死里折磨!更何况,让他给小禄子当随堂太监,这是要将他的尊严碾碎了,再踩进泥里!

刑部尚书忍不住开口:“陛下,此刑罚过于……酷烈,恐有失天家仁厚……”

“仁厚?”萧彻抬眼,目光如刀,“当年二皇子党羽构陷忠良,屠戮朕的亲信时,可曾想过仁厚?齐哈尔为虎作伥,手上沾着多少鲜血,朕让他留条命,已是仁至义尽!”

他语气陡然转厉:“怎么?刑部尚书觉得朕的旨意,不好使了?”

刑部尚书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地:“臣……臣不敢!臣这就去办!”

萧彻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殿内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几位大臣低着头,没人敢再言语。他们忽然意识到,这位新皇不仅有容人之量,更有雷霆手段,尤其是在触及他逆鳞之事上,半分情面也不讲。

小禄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他能想象到齐哈尔将要承受的痛苦,更能猜到陛下此举背后,或许藏着对那位沈小姐的复杂心绪。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紧紧闭上了嘴——他是奴才,主子的心思,不该揣度,更不该置喙。

萧彻看着阶下噤若寒蝉的众人,心中并无半分快意,只有一种掌权后的清明。他知道,这道旨意传出去,沈清辞或许会恨他,会觉得他残忍暴戾,但他不在乎了。

他是皇帝,不再是那个会对着一片桃花笺辗转反侧的太子。他要的是威慑,是让所有潜在的敌人知道,背叛他、算计他,会付出怎样惨痛的代价。

至于沈清辞的心意……那本就是镜花水月,早在她选择与齐哈尔站在二皇子那边时,就已碎了。

“沈清辞,啊沈清辞”萧彻暗笑道“他变成了太监,我看你们俩怎么搞。”

都退下吧。”萧彻闭上眼,揉了揉眉心。

大臣们如蒙大赦,纷纷告退。殿内很快只剩下他和小禄子。

“陛下,”小禄子轻声道,“要不要传些点心来?您今早还没吃东西。”

萧彻睁开眼,看向他,忽然问道:“你觉得,朕做得过分吗?”

小禄子愣了一下,随即躬身道:“陛下是天子,所作所为,皆是为了江山社稷,何来过分一说?只是……”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只是那齐哈尔,毕竟是……”

“毕竟是沈清辞放在心上的人,对吗?”萧彻替他说了出来,语气平静无波,“朕知道。但有些东西,该断的时候,就得断得干净。”

他站起身,走到殿门口,望着宫墙外湛蓝的天空:“小禄子,你记住,这宫里最不值钱的是情分,最要不得的是心软。朕若心慈手软,死的就是你我,还有这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天下。”

小禄子沉默着,深深鞠了一躬:“奴才记住了。”

阳光穿过朱红的宫门,落在萧彻的龙袍上,金线绣就的龙纹熠熠生辉。他知道,从下令处置齐哈尔的这一刻起,他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只是不知,当沈清辞得知消息时,会是何种反应?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便被他压了下去。

他想着该如何把这个二哥给除掉,而且能让大臣们臣信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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