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的钟声余音未散,百官刚刚退下,小禄子便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急报匆匆闯入御书房,脸色凝重:“陛下,匈奴八百里加急!”
萧彻接过急报,指尖刚触到信纸,就觉那粗糙的麻纸带着灼人的温度。拆开一看,巴特尔那潦草的字迹跃然纸上,墨迹几乎要划破纸背——
“草原大乱!莲卫勾结我族叛徒,用阴煞石控制了三个部落,正往王帐杀来!叛徒手里有‘开门’的信物,我怀疑他们想在草原搞事!速来支援!晚了就来不及了!”
“开门的信物?”萧彻眉头紧锁,这四个字像根针,刺得他心头发紧。沈清辞提过的“开门”计划,竟真的与莲卫有关!
他猛地站起身,指尖攥得信纸发皱。巴特尔是穿越而来的同伴,更是通魔司的盟友,匈奴的叛乱绝非小事,若莲卫真在草原打开什么“门”,放出更可怕的邪祟,后果不堪设想。
“小禄子,”萧彻扬声唤道,“传朕旨意,召玄清道长、锦衣卫指挥使、兵部尚书即刻来见!”
“奴才这就去!”
片刻后,三人匆匆赶到。萧彻将急报递给他们,沉声道:“匈奴叛乱,莲卫作祟,朕决定御驾亲征,驰援巴特尔。”
“陛下不可!”兵部尚书立刻跪倒,“陛下乃万乘之尊,岂能亲涉险地?臣愿领兵前往,定不辱使命!”
玄清道人也道:“草原邪祟不明,陛下亲去太过危险,贫道带人前往即可。”
萧彻摆手:“此事关乎莲卫的核心阴谋,更牵扯‘开门’之事,必须亲眼去看。巴特尔是为了帮咱们追查莲卫才陷入险境,朕不能让他独自面对。”
他看向三人:“朕走之后,京中由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共同辅政,遇有大事,可与俞欣商议——她手里有俞将军留下的线索,心思缜密,能担此任。”
提到让俞欣参与朝政,兵部尚书面露难色:“陛下,女子干政……”
“此乃特殊时期,不必拘泥旧制。”萧彻语气坚定,“俞欣绝非寻常女子,她的能力,朕信得过。”
玄清道人若有所思,随即点头:“陛下放心,贫道会留下几名得力弟子,协助俞小姐应对京中邪祟。”
“锦衣卫需加派人手,保护俞欣与沈清辞的安全,盯紧那些反对新政的老臣,若有异动,先斩后奏!”
“臣遵旨!”锦衣卫指挥使躬身领命。
安排妥当后,萧彻看向小禄子:“去偏殿告诉俞欣,朕要出京一段时间,让她务必保重,凡事以安全为重。”
小禄子应声而去,心里却暗自嘀咕——陛下这临走前还特意叮嘱,对俞小姐的心思,真是藏都藏不住。
御书房内,萧彻正看着舆图,规划行军路线。玄清道人忽然道:“陛下,莲卫在草原搞事,京中必然空虚,说不定会趁机发难,俞小姐那边……”
“朕知道。”萧彻目光沉沉,“这正是朕让她留在京中的原因。莲卫若想动她,定会露出马脚,正好让通魔司的人抓住把柄。”
他顿了顿,声音柔和了些:“而且,朕相信她能应付。”
玄清道人看着他眼中的信任,不再多言。
不多时,小禄子回来禀报:“陛下,俞小姐说……她知道了,让您在外务必小心,还说会看好京城,等您回来。”
萧彻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仿佛能想象出俞欣说这话时,定然是红着脸,却眼神坚定的模样。
“备马!”他合上舆图,转身往外走去,龙袍在晨光中猎猎作响,“传朕旨意,点禁军五千,随朕即刻出发!”
“遵旨!”
城外的校场上,号角声震天。萧彻一身银甲,翻身上马,目光扫过整装待发的军队,高声道:“此行非为征战,乃为诛邪!随朕出发!”
“杀!杀!杀!”
五千禁军齐声呐喊,声震云霄。马蹄扬起烟尘,大军如一道银色的洪流,朝着北方疾驰而去。
皇宫深处,偏殿窗前。俞欣望着大军远去的方向,手里紧紧攥着萧彻留下的那块平安符。翠儿在一旁道:“小姐,陛下带着玄清道长和那么多军队,肯定没事的。”
“我知道。”俞欣轻声道,眼底却藏着担忧,“只是……总觉得心里不安。”
她隐隐觉得,这次草原之行,恐怕不会那么顺利。莲卫策划已久的“开门”计划,到底是什么?那“信物”又是什么?
隔壁的空殿里,沈清辞也听到了号角声,走到窗边望着远方,眼神复杂。萧彻走了,京中只剩下她和俞欣,还有那些潜藏的莲卫……这场看不见的仗,才刚刚开始。
风从北方吹来,带着草原的凛冽气息,仿佛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身处风暴中心的人们,正各自踏上未知的前路。
萧彻勒住马缰,回头望了一眼巍峨的皇城,心中默念——俞欣,等我回来。
此去援边巴特尔,必定征途漫漫如履薄冰,朔风卷沙似刀割面,粮草或断于荒野,铁骑恐陷乎绝境,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纵有满腔赤诚,亦难避前路荆棘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