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行进神速,不过五日便抵达雁门关。守关将领早已收到消息,备好了粮草马匹,还带来个令人心惊的消息——匈奴王帐方向连日来乌云密布,夜里常有鬼哭狼嚎之声,附近的牧民都不敢靠近。
“看来莲卫已经动手了。”萧彻站在关楼上,望着北方的天空,那里果然有一团灰黑色的云团,像块脏抹布盖在草原上空,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玄清道人取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边缘还泛着淡淡的黑气:“阴气极重,恐怕不止是阴煞石那么简单。”
“加快速度,务必在三日之内赶到王帐。”萧彻当机立断,“让前锋营换上匈奴服饰,先去打探情况,尽量不要打草惊蛇。”
“是!”
穿过雁门关,草原的风带着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越往北走,那股阴冷的气息就越重,连阳光都变得黯淡,仿佛被什么东西吞噬了一般。
第三日傍晚,大军终于在一处山谷扎营,距离巴特尔的王帐只剩不到百里。前锋营的人也回来了,带来了更详细的消息。
“回陛下,莲卫勾结的是匈奴的左贤王,他手里确实有个青铜令牌,据说就是‘开门’的信物。昨夜他们在王帐外的祭坛举行仪式,天空出现了个黑色的漩涡,还……还听到里面有嘶吼声。”前锋营统领脸色发白,“巴特尔首领带人冲杀了几次,都被那些被阴煞石控制的牧民挡住了,损失惨重。”
“黑色漩涡?”萧彻与玄清道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那令牌长什么样?”玄清道人追问。
“是个巴掌大的青铜牌,上面刻着奇怪的花纹,像……像朵扭曲的莲花。”
萧彻心头一震——扭曲的莲花?和他手里那枚莲花铜符,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今夜休整,明日拂晓突袭。”萧彻沉声道,“玄清道长,你带通魔司的弟子从侧翼绕过去,毁掉祭坛,尽量阻止他们‘开门’;朕带人正面冲击,接应巴特尔。”
“好。”玄清道人点头,“贫道会在祭坛附近布下锁妖阵,暂时困住那些邪祟。”
夜幕降临时,草原上飘起了细雨,更添了几分阴森。萧彻坐在帐中,擦拭着佩剑,忽然听到帐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谁?”
帐帘被掀开,一个浑身是血的匈奴武士踉跄着走进来,见了萧彻,嘶哑着喊道:“陛下……是巴特尔首领派我来的……他说……说那青铜令牌,您或许认识……”
武士从怀中掏出个用油布包着的东西,递过来便一头栽倒在地,没了气息。
萧彻解开油布,里面果然是块青铜令牌,巴掌大小,刻着一朵扭曲的莲花,花瓣边缘还嵌着几颗黑色的石子——正是阴煞石!
而令牌的背面,刻着一个模糊的印记,像个简化的“门”字,旁边还有几行歪歪扭扭的刻痕,看着竟像是……阿拉伯数字?
萧彻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这令牌的材质、花纹,甚至那数字刻痕,都透着一股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气息。更让他震惊的是,这扭曲的莲花图案,与他那枚莲花铜符几乎是镜像对称!
难道……他的铜符,也是“开门”的信物之一?
就在这时,令牌忽然微微发烫,上面的阴煞石亮起幽幽的红光,扭曲的莲花仿佛活了过来,在表面缓缓转动。萧彻手中的莲花铜符也有了反应,从怀中挣脱出来,悬浮在半空,与令牌遥遥相对,发出淡淡的金光。
一红一金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奇异的图案,帐中的空气开始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虚空里钻出来。
“不好!”萧彻连忙用灵力催动铜符,金光暴涨,才勉强压制住令牌的异动。红光渐渐黯淡,令牌重新变得冰冷,铜符也落回他手中,微微发烫。
萧彻握着铜符和令牌,心乱如麻。这两样东西显然是一对,都与“开门”有关,甚至可能都来自现代!莲卫要开的“门”,到底通向哪里?是邪祟的巢穴,还是……另一个世界?
“陛下,出事了!”帐外传来士兵的惊呼,“祭坛方向出现了巨大的黑影,好像有东西要出来了!”
萧彻猛地站起身,将令牌收好,握紧佩剑冲出帐外。
只见北方的天空,那团灰黑色的云团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漆黑如墨,边缘闪烁着电光,隐约能看到漩涡深处有无数扭曲的影子在蠕动,还伴随着刺耳的嘶吼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祭坛的方向火光冲天,隐约能看到玄清道人的锁妖阵发出白光,却被漩涡中伸出的黑色触手不断撞击,摇摇欲坠。
“动手!”萧彻不再犹豫,翻身上马,“传朕命令,全军出击!”
号角声划破雨夜,五千禁军如潮水般涌向王帐。萧彻一马当先,银甲在火光中闪着寒光,手中的莲花铜符微微发烫,仿佛在指引着他前进的方向。
他不知道,这场草原上的对决,将会揭开一个关乎两个世界、关乎所有穿越者的惊天秘密。而他手中的铜符与令牌,正是打开这秘密的钥匙。
雨越下越大,冲刷着草原上的血迹,也掩盖着即将到来的、更加恐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