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王胖子那套“潜意识模拟器”理论一通分析,陈默虽然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但也不得不承认,从现实逻辑入手调查,或许是个打破僵局的方向。
万一……万一这梦真的跟现实中的她们有关联呢?
于是,史上最不靠谱侦探组合——“胖默联盟”正式成立。
首要调查目标:楚惜月和苏晓晓。
第一站:冰山观测
课间,王胖子假装问题目,凑到楚惜月座位附近,陈默则在不远处暗中观察。
王胖子:“楚女神,这道物理题……呃,关于能量守恒的,您能给指点一下不?”
楚惜月抬眸,清冷的目光扫过题目,又扫过一脸“求知若渴”的王胖子,声音平稳无波:“这道题,上课老师讲过类似例题。能量转化效率不足百分之百,部分机械能转化为内能耗散。答案选C。”
干脆利落,逻辑清晰,一如既往的学霸风范。
王胖子铩羽而归,对陈默小声汇报:“目标A,情绪稳定,思维缜密,未发现任何‘女帝’征兆。over。”
陈默皱眉。确实,楚惜月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不同。
第二站:开心果检测
下一节是体育课,自由活动。
苏晓晓正和几个女生在树荫下踢毽子,笑声不断,活力四射。
王胖子凑过去:“晓晓姐,心情不错啊?有啥好事分享分享?”
苏晓晓一个漂亮的回踢,毽子稳稳落在脚面,笑嘻嘻地说:“那当然!本姑娘天天心情都好!刚想到一个超棒的写生创意!”
王胖子:“就没点……烦心事?比如,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苏晓晓动作一顿,毽子掉了。她捡起毽子,歪着头看王胖子,眼神有点古怪:“胖子,你什么时候改行解梦了?我睡眠质量好得很,一觉到天亮,梦都不带做的!”
她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力道不小):“年轻人,少想那些有的没的,多运动!”说完又蹦蹦跳跳地去踢毽子了。
王胖子揉着肩膀回来:“目标B,情绪高涨,活力十足,否认做梦,未发现‘花魁’属性。over。”
陈默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苏晓晓也表现得毫无破绽。
两人躲在楼梯拐角开小会。
王胖子摸着双下巴:“奇怪,按你的描述,梦里又是女帝又是花魁的,现实里怎么也得有点蛛丝马迹吧?比如楚女神偶尔流露出点王霸之气?或者晓晓姐不经意间甩个媚眼啥的?”
陈默摇头:“完全没有。楚惜月还是那个楚惜月,苏晓晓也还是那个苏晓晓。”
“那就怪了……”王胖子陷入沉思,“难道你的潜意识不仅模拟了人物,还做了完美的现实伪装模块?这运算量也太大了吧!”
陈默没接话,他心里同样疑惑。如果梦是现实的映射,那两人的反应也太“正常”了,正常得有点反常。
转折发生在下午自习课。
陈默正对着数学卷子发呆,忽然听到前排传来苏晓晓压低声音对楚惜月说:
“惜月,你昨晚……睡得好吗?”
陈默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
楚惜月翻书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没有抬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苏晓晓却像是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昨晚也不知怎么,睡得特别沉,早上起来感觉像……像跟人打了一架似的,胳膊有点酸。”她说着,还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上臂。
陈默心中巨震!
胳膊酸?梦里林小雨带着她从百花楼飞走,姿势可不就是半抱半拉,很容易用到手臂力量!而且她问楚惜月睡得好不好……难道是一种试探?
他立刻给斜后方的王胖子使了个眼色。
王胖子会意,趁着下课,又凑到苏晓晓旁边。
“晓晓姐,你刚才说胳膊酸?咋回事?运动损伤?”
苏晓晓愣了一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摆手:“啊?没有没有!可能……可能是昨天画画姿势不对,有点抽筋!对,抽筋!”
这欲盖弥彰的样子,更可疑了!
王胖子回来,小眼睛放光:“有情况!目标B疑似出现‘梦境肌肉记忆’!她在掩饰!”
......
放学铃声一响,陈默鼓起勇气,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楚惜月。
“楚惜月同学,”他手心有点冒汗,“那个……关于上次我外公的一些事,我又想起一点细节,可能……可能和你奶奶提到过的‘怀表’有关,你……有兴趣听听吗?”
他紧紧盯着楚惜月的眼睛。
楚惜月停下脚步,看向他。她的眼神依旧平静,但在听到“怀表”两个字时,陈默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虽然转瞬即逝。
“抱歉,”她移开目光,语气疏离,“我最近对过去的事不太感兴趣。而且,一个物件而已,不必过于执着。”
说完,她微微颔首,径直离开了。
王胖子凑过来:“怎么样?”
陈默深吸一口气:“她在回避。听到‘怀表’有反应,但拒绝深入交谈。”
王胖子一拍大腿:“实锤了!她们俩绝对有问题!虽然表面上装得没事人一样,但细节出卖了她们!苏晓晓的身体反应,楚惜月的回避态度!这说明——”
他压低声音,一字一顿地说:
“她们很可能也记得梦里的内容!或者至少,梦里的经历对她们产生了影响!只是她们自己可能都没完全意识到,或者……在刻意隐瞒!”
陈默感觉自己的心跳在加速。
王胖子的推理方向虽然跑偏了,但得出的结论却意外地接近了某个可怕的可能性——
楚惜月和苏晓晓,并非只是他梦境中的被动角色。她们可能拥有梦境的记忆,或者她们的潜意识以某种方式参与并影响了那个赛博武侠世界!
所以楚惜月会下达那样的命令?所以苏晓晓会有身体记忆?
那林小雨呢?那个在梦里行动力爆表、现实中却文静内向的林小雨,她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有那个神秘的女侠……
陈默感觉眼前的迷雾非但没有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浓重和诡异了。
“胖默联盟”的第一次出击,似乎触碰到了冰山之下,更为庞大的阴影。
“接下来怎么办?”王胖子摩拳擦掌,侦探之魂熊熊燃烧。
陈默看着楚惜月和苏晓晓消失的方向,眼神复杂。
“先按兵不动,”他低声道,“我们需要更多证据。而且……得想办法,确认一下林小雨那边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