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会在一起？”
莎布顺着契约感应找进宅院时，星野里绪正和田中凛在庭院里练习。小黑猫抽动着鼻子，耳朵困惑地转了转：“而且居然是在这儿？本喵飞过这宅子好几次，里面总飘出一股说不出的香味……馋死我了喵！”
“这个……说来话长。”星野里绪一时不知从何解释，“你来找我们有事？”
“紧急通知！”莎布挺直身子，“小队这个月的检测提前到明天了，记得准时到！”
它刚从正义那令人窒息的关怀中逃脱，就从经理那里接到这则紧急通知。
“明天？”星野里绪有些意外。
按惯例，检测都会提前一周通知，这次确实仓促得反常。
“没错喵！”莎布用力点头，“小凛还不知道地点吧？明天我带你去！”
“不用了，”星野里绪摇头，“我们同校，正好一起过去。”
“那也行喵~”
莎布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那股若隐若现的香气勾走了。她耸动着小巧的鼻子，猫耳转向宅院深处，眼睛闪闪发亮：“所以……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好吃的呀？”
星野里绪一把拉住想往里钻的莎布：“别乱跑！这是我一位前辈的住所，没经过允许不能进去。”她顿了顿，语气认真，“莎布，要做个懂规矩的精灵。”
“那你们在这儿做什么喵？”
“看不出来吗？练习啊。”星野里绪把莎布的脑袋转向田中凛拿着的吉他，“我和凛打算组建乐队，毕竟需要收集更多正面情绪，对吧？”
她看向田中凛寻求认同，却对上了一双写满困惑的眼睛。
“收集……正面情绪？”
“莎布——”星野里绪的声音瞬间降温。
“在！”小黑猫吓得连退几步。
“你该不会……什么都没跟凛说明吧？”
“啊、这个……”
莎布仔细回想，签订契约后光顾着兴奋，好像确实把新手指导忘得一干二净。
“本喵还要通知其他人先走一步喵——！”
“这家伙……”星野里绪望着那道仓皇逃窜的背影，无奈扶额，“也太不靠谱了。”
她转向田中凛，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由我来给你补课了。”
深吸一口气，她的声音变得郑重：
“秽能，是世间一切恶意的根源。”
“焦虑、愤怒、恐惧……我们日常产生的所有负面情绪，都会滋生这种能量。当这些能量在某处积累到临界点，就会凝结成核心——那就是秽兽。”
“秽兽靠吸收秽能不断变强，所以那些充满负面情绪的场所，比如长期加班的企业，最容易成为袭击目标。”——这也正是MSA能获得各大公司资助的重要原因。让企业放弃加班不现实，但它们也不愿因频繁遭遇秽兽袭击而招不到人。
“而我们魔法少女的力量，都来自这个——”
星野里绪取出她的魔能核心，漆黑晶体中不时闪过“守”字的光芒。
“魔能核心是我们的力量根源，所有行动消耗的魔力都由它提供的。”
“核心的魔力会自然恢复，但有上限。想要突破上限变强，通常有两个方法。”
“第一，吸收与你相关的正面情绪。这是最常用的方式。奈奈能比我们更早进入初心中段，就是因为她作为偶像，有更多渠道收集粉丝的正面情绪。”
田中凛若有所思地点头。
“那第二种呢？”
“第二，直接吸收秽兽核心。”星野里绪神色严肃起来，“魔能核心能净化秽兽核心来获取力量，但净化并不彻底。吸收过多会导致核心进入过饱和状态，短时间内无法再使用净化功能。”
她特别加重语气：“而且这个方法用多了，自己的核心也可能被污染。”
“不过在战斗中急需魔力时，用秽兽核心应急倒是不错的选择。”
她看向田中凛，认真叮嘱：“因为都和情绪相关，魔能核心与秽兽核心之间存在某种联系。你要特别注意秽兽核心的属性是否与你的相近，属性差异越大，被污染的风险就越高。”
“属性？”
“对，属性决定能力的根本方向。比如我的核心根源属性是‘守’，我的魔法少女武装就更偏向防御型，防护能力比同级其他人都要强。”
“就像我的魔法少女名‘黑曜石’一样，属性往往会在名字中体现出来。”
“那正义呢？”田中凛想起那位神秘的队长。黑曜石象征坚固，那正义又代表什么？
“我不知道。”星野里绪望向窗外，目光追逐着飞鸟，“MSA里也没有关于正义能力的资料，只能从战斗记录推测，队长的能力可能涉及某种自然法则。”
她转回身，用力拍了拍田中凛的肩膀：“所以——为了活下去，好好收集情绪吧！”
“活、活下去？”田中凛被拍得一颤，“说得太夸张了吧……”
“一点也不夸张。”星野里绪正色道，“MSA统计显示，魔法少女的伤残率超过40%，绝对是高危职业。”
就像她们昨天的战斗，若不是正义及时赶到，她们可能真的就交代在那里了。
“……这样啊。”听到这个数字，田中凛不禁有些退缩。
她算是明白了，这根本是上了贼船。
“风险高，回报也大。”星野里绪神色缓和下来，露出微笑，“知道莎布当初怎么跟我说的吗？”
田中凛摇头。
“它说，只要消灭了魔王，所有签订过契约的魔法少女都能实现一个愿望。”
这是写在契约里的条款，不过用的是人类看不懂的精灵文字。
“真的吗？”
“都能创造魔法少女了，那些精灵要实现世界和平恐怕都易如反掌吧。”
星野里绪却又露出悲伤的表情。
“不过，连这么不讲道理的精灵，它们的国度都被魔王摧毁了。恐怕消灭魔王是难如登天啊。”
现在的魔法少女，连完全清除地球上的秽兽都做不到，又该怎么打败被封印在已经被摧毁的精灵国度中的原初之秽呢？
“会赢的。”
田中凛虽然也觉得对手很可怕，但她看上去并没有星野里绪那么忧虑。
“如果秽是恶意的根源，那魔王也是恶。既然有这么强大的恶，那一定也会有这么强大的人代表善站出来的。”
“也许吧。”星野里绪不再去想这些，“凛，今天就练到这里吧。对了，是不是应该叫凛学姐？”
“额……”
这个称呼听得田中凛有些发麻，她还没被人叫过学姐。
“还是叫我凛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