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诗音好像对我这句话很感兴趣,“详细说说。”
“这听给你说啊……”
“反正你也没事干……”
于是我将上高中以来大概发生的事情简略告诉了诗音。
“什么嘛,简直就是一个孤僻小孩悲伤人生啊。”
“差不多吧。”
“我还以为你那种我行我素的性格是天生的呢,没想到是因为父母的压力导致的。”
“我和你不是才认识没多久吗?”
“阿。”像是说谎被人揭穿的小孩一样,诗音微微一怔,但是马上又嘻嘻的笑起来。
“我说我有能力可以看穿你的性格,你信吗?”
“我们村的小孩怕是都不信。”
哈哈哈哈哈。
她小声地笑了,如果不是在上课,她的笑声恐怕整个省实验都听得到。
“好笑吗……”
“好笑,咳咳咳……呃……”刚刚还在大笑的诗音却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没事吧?”咳嗽到干呕,我感觉非常惊恐,问道。
“……被口水呛到了……”终于停下了咳嗽,诗音苦笑着喃喃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她脸上的青紫色似乎更加明显了。
“你无敌了。”
“好!我决定了。”
“你又决定什么了?”这家伙思维也太跳脱了,刚刚还在要死了一样地咳嗽,现在有突然好像充满活力地说她决定了什么。
“两个半月,我帮你冲到年级前200,给你过个好年。”
“……?”我是不是听错了?
“两个半月,我帮你冲到年级前200,给你过个好年。”
“啥?”
“不是,你知道我现在什么情况吗?”
“知道啊,跟完全没学差不多。”
“你能帮我两月干到中上?怎么做?就凭你差不多一年没回来上过一次课?”
“为什么不行?别小看我口牙!”
“好好好,就算你真的做得到,”省实验的神人可太多了,或许她真能做到呢……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但你帮我干什么,这毫无意义吧?”
“就因为我觉得你可怜想帮帮你?”
“我去那你是圣人啊…这也太扯了。”
“因为你救了我一命?”
“这又是什么意思?”
“如果我现在从这里跳到海里,你会拦住我吗?”
“什……?……我草?”
重击。
我感觉大脑像是一座古老的大钟被狠狠地撞响了,尘土飞扬,嗡嗡作响。前的诗音和那日的水仙花少女的身影重合起来,瘦弱洁白的身躯,那种奇怪的语气……虽然头发又染回黑色的了,但是那空洞深邃的眼神,不像这个年龄少女所拥有的眼神,绝对错不了。
“这……能够巧合到这个地步吗?”
“哈哈,这就是缘分~”诗音眯起双眼笑着讲到。软软的语气,总感觉听着浑身发痒。
“这节课就到这里,记得做作业同学们。”
下课铃响了,诗音从座位起来。
“我先去找下班主任,下节课我们开始冲刺200名!”说着,她便小跑着离开了课室。
目送她渐渐从我的视野里消失,总感觉我们的对话都被她预测着控制着。但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心里有一阵暖流经过。
诗音太牛逼了。
自从她回来上课说要带我冲上200名后已经过去了大概2周。从基础的知识点到老师讲过我曾认为是不可理解的高深方法,只要是她讲过一遍我就可以完全理解并且深深的记在脑子里。而她也完全不用老师教,好像这些知识的天生就刻在她脑子里一样。
果然省实验的神人还是太多了……
“我草你怎么这么强啊……”我将脑袋磕在桌子边缘,就像漏气的气球一样趴在桌子上。诗音教得很好,可节奏不是一般人可以跟上的;换句话说,听她讲课我需要十一分地集中注意力。高度集中带来的就是非一般的疲劳,于是每次结束我都如漏气了一般瘫软。
“生怕你听不懂我都故意放慢来讲了。”
“你到底怎么学的啊妈的。”
“你不知道吗?”
“我曾经在奥赛国家队噢?”
“啊?”
“我拿过世青赛第三哦”
“?”
刚刚还像一摊烂泥,现在我已经笔直地坐起来凝视着诗音。总感觉眼前这个小小的少女变得十分巨大。我刚入学的时候我的舍友,一个在全国竞赛得过奖的人曾经明确说过:
“你觉得我这个全国奖牛逼不?”
“已经牛逼到我不可理喻了。”
“我们学校有一个世青赛拿奖的,但她根本不来上学。说是生病,恐怕只是看不起这里吧。”
“连省实验都看不起阿,这种恐怕根本不是和我在生物学范畴上的同一种生物。”
这种大神的世界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而且听别人家里贼有钱,估计就算来上课了也根本不屑于和我们交谈。
说实话我当时震惊了很久。一度以为这种人可能是那种常年坐在实验室里邋邋遢遢的实验者,虽然不善言谈但是在科研方面有着惊世智慧的;我一辈子应该都不会和这种人有交集。
“别一直盯着我看啊……你就这么喜欢看我吗……”板着一个僵硬的表情,诗音这个表情好像叫作死亡微笑,但是很快她就嘻嘻笑起来。
“原来你就是我舍友说的大神啊……我去太强了,我本来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和你这样的人有交集的。”或许我应该更尊重一些她吗?绞尽脑汁,我说出来了这一句自己以为很尊重她实际可能很不知所谓的话。
但这句话明显起了反作用,诗音肉眼可见地不悦。
“你再说这种夹着装腔低姿态来表达你的尊重的话我就找人弄死你。”看着诗音听
“妈的,每次我想给你些尊重,你便开口说话。”
“……”诗音嘴巴微张,一幅无言以对的表情。
“我不反感你这种直言不讳的说话方式,但你再这样下去真的会挨打的哦?”
“那怎么办嘛?我本来就不会讲话,语文英语学得也很烂。”
“嗯?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东西。”
“你说你什么很烂?”
“语文和英语啊。”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两活了!”说完诗音便倒向我的大腿,在我的抽屉翻找起来。
“你在找什么?”
“你上次考试的成绩。”
“不在这里。”
猛地抬头,诗音忽然坐起来。
好香!
她似乎也下了一跳,刚刚那一瞬间她鼻尖好像都碰到了我的脸。那张苍白的脸贴在我的眼前,比平常看得就更加清楚:明明很端正的五官,却或多或少飘浮着青紫色,但这并不影响她的美丽;如同潘多拉魔盒地有吸引力,如同日照金山一样攫人心魄的美丽。
但她很快就拉开了距离。
“……在我书包里……”
“你的脸好红”诗音的声音很微弱,轻柔的声音传来。
“哪有?”
“真的,跟关公一样,黑里透红。”我抬头看向诗音,发现她的脸竟罕见地有了一些血色。
“你这就叫做心动啊,小凉。”
“你自己不也脸红了。”
“你语文考了多少分?”
“你也心动了?”
……
“语文80英语50。”
……
“以后不要再相互调戏了……”
“嗯……”
莫名的尴尬在我们之间弥漫,有种世界按下暂停的感觉。
“骗你的,其实我现在心跳得贼快,我刚刚真的有种整个脸都发烫的感觉。”
“那你是不是心动嘛。”
“对啊,来嘴一个。”
“欸!”
我的脑子没有思考的余地了,感觉是条件反射地往诗音那边撞去;看见莫名其妙靠过来的我就好像一只耍人的狗,于是难得失去了从容的诗音双手在空气中乱挥,终于按在我的肩膀用力地推开我;然而由于我只有半个身子在椅子上,猝不及防的一堆把我从椅子上推了下来。我本想用双手撑住椅子使自己不完全掉到地上,但慌乱中我踢到了诗音的椅子,本就没什么重量的她再加上她翘起半张椅子,于是她也摔了下来。
一声闷响在我脑子里嗡地出现,额头碰额头,两个不知所谓的人相视而坐在地上。一个捂着额头,一个靠在椅子上发点。
“凉野之你完蛋了,我……”
“你们两个不听就别影响别人,再发出声音就滚出去!”带着电流的怒吼打断了诗音的说话,抬头一看全班都目光都落在我们身上。我们似乎弄出来很大动静了。被四十双眼睛看着的感觉并不好受,于是我们低着头回到座位上坐着。诗音看着自己的桌面,又瞟了我两眼。
“哈哈哈……”
突然开始笑起来。
“你不觉得很好笑吗?我们就这样不知所谓地吵了起来,然后扭打在一块,又head to head碰撞了。”
“不……”本来我不觉得好笑的,但看着诗音眼泪都笑流了出来,我的嘴角也忍不住张开。
“你不也在微笑吗?”
“那是看你太开心了。”
“你浑身上下也快僵硬了。”
“肯定不止啊……”
“这天花板真白啊,灯好好亮啊,老师麦克风的声音好吵啊……”
站在走廊我无所事事地看着天花板发呆。是的,因为太吵老师让我滚出去;但是并没有诗音站,大约是因为她成绩好吧。我在窗户看着那个笑嘻嘻看着我的诗音,不知为何有种想要狠狠揉她脸的冲动。
“怎么被罚站了野之同学?”诗音贱贱的声音传来。
“你去问欧阳诗音呗。”
“哇塞~”
“你又出来干嘛?”
“反正我又不听那个老师讲课,跟她说身体不适上厕所就出来找你聊天呗。”
“你牛大了。”
“说回你的语文英语。”诗音突然又认真起来“你这成绩恐怕只是在学校给你补是不够的了,这两科太吃积累了;我就说你怎么数理化都还挺好但总分就是不行。”
“那咋办?”
“唔……”诗音在思考,“周末出来补习呗,我来教你。”
“行。”
“那你加我微信吧,方便联系。”
“微信?”
“嗯。”
“那是啥?”
“哈?”
省会的交通工具真是又现代又高级。“地铁”,这是我在村子里从未见过的,干净简洁的车站,每一块地板都在闪烁着光芒;已经是晚秋了,外面的天气也渐渐变得寒凉起来。然而地铁站内我却不得不将外套脱下,否则汗要渗出来。但相对的,村子里的公交车1个小时才有一趟,于是车站常年都没什么人,以至于我来省会的几周前看到等车亭的柱子都锈断了;而在这地铁站,一切都仿佛还带着机床的余温。
新,净,挤。站内的人比村子里的海风还要厉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把我挤成一条缝,若不是我长得比较高,恐怕得被挤得脚都触不着地。
摇摇晃晃走出地铁站,我感觉我像一块弯曲的铁皮。看着四周直达云霄的庞然大物,这里的高楼似乎比润丰住的22楼更宏伟,更巨大,更深不可测;站在最高的塔顶,我伸手就可以把星星摘下来。”
这么想着,回头看看站牌—省会新城。看来到了诗音给我地址的附近了。
“你是哪个世纪的人啊?微信你不知道?手机你不用的吗?”
时间回到前天,诗音在走廊几乎是喊出来地惊讶到。
“手机?抱歉,我只在书里见到过。”
又来了,诗音典型的震惊状态,嘴巴微张,亮眼直勾勾地盯着我:就好像刚刚知道圣诞老人不存在的小朋友一样。
“那你平常怎么和远方的人联系的?”
“固定电话啊,那种一个方块一个听筒还有数字键盘的。”
“你这是活在上个世纪吗?”
“农村嘛,就这样的啦。”
“农村你就这样都算很落后了的了,现在大把农村的居民都有手机。”
“那怎么办嘛,又不见你给我一台。”
“对唉。”诗音仿佛恍然大悟,用力拍了我一下,巴掌声和下课铃混着,发出了奇怪的合奏。
“周末你直接来我家吧,直接在我家教你,顺便给你搞台手机。”
“就这样去你家不太礼貌吧?你直接来学校不就好了,反正我都住学校……而且手机好像不便宜吧。”
“才不要咧,周末还回学校晦气死了,还不如让你来我家咧,反正里面有没别人……至于手机,也就千来块吧,我有一大堆。”
“真有钱,千来块我可用小半年。”这么喃喃着,来到了诗音给的地址。
“怎么这么晚啊,等你半天了。”穿着宽松的睡衣,苍白的右肩毫无防备地展露出来,诗音妖气鼓起双颊,略显不悦地打开那看着比她要厚两倍多大门。
你不想想下面那保安有多烦。诗音住在45层,已经是润丰那里两倍有多,二楼下的安保更是仿佛rpg游戏闯关一样——一听我说要去45层先过了真人搜查一关,我把身份证,学生证,学生卡都拿出来登记了一番,甚至还有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被抓进去坐牢了。
但保安只是前戏罢了,诗音的家给我的震惊远远没有结束。
好大。感觉像一个铺满了洁白大理石的足球场,诗音的家大得看不见尽头,巨大的木质家具上有沟壑般的雕刻;这仅是走廊,走过走廊来到客厅,近10米高的落地窗映入眼帘,阳台的温泉池,小园林,和楼下灯光普照的繁华闹市相衬尽收眼底;更为惊人的是,这居然还有楼梯上二楼……灯光照耀下,一切都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我这是误入天上宫阙了?”
“安了安了,要这么大有啥用,还不是一个人都没有。”
“你不要给我呗。”
“行啊,等我死了就直接过户到你名下。”
……
诗音说这句话的时候连一丝表情都没有,手上在收拾着什么。仿佛把这宛若天宫一样的豪宅送我就像丢一件垃圾一样;语气里并没有一丝的骄傲,只是纯粹的厌恶。气氛渐渐沉重了,而我说不出什么来;安静下来后渐渐可以发觉这宫殿竟除了水滴声和风声便没有其它的声响。
我喜欢安静,但这里静得让我耳朵嗡嗡地响。
“你的……父母……”
“一个疯了一个死了。”诗音几乎是抢答,手上的动作没停下。
“别往心上放,我现在不觉得很伤心哦”,诗音打破了沉默朝我笑了一笑。
骗谁呢,眉毛都快拧起来了,明明想哭吧。
“别说那些沉重的东西了,来快快坐过来学习。”招了招手,诗音示意我过去。
“在客厅学啊?”
“不然呢?”邪魅一笑,诗音看向我“难道你还幻想着去我的房间吗?”
“不,我只是以为会有书房……”
“难道你其实是那种会因为进入少女房间而害羞又激动的发情期少年吗?”诗音双手抱胸,忽然猛地后撤。
“听我说啊……”
“咦……真恶心啊。”
“其实有点不知所谓。”
“这很好玩啊,动画片都这样演的呀,我早就想这样说了~”
“但是我脸不红心不跳一点也没有值得挑逗的价值不是吗?”
“你脸红了。”
……不可能吧?
“你自己看镜子……”她藏了什么东西再身后,不管是什么,反正肯定不是镜子。
“我不看。”
“没得你不看了!”一个黑影闪开,“啪”地拍在我脸上。
“我去搞什么……黏糊糊的感觉,舔了舔,甜的。
“蛋糕?”
“生日快乐哦。”
“我不是今天生日啊。”
“反正也没人给你过,给你补过不好吗?”一幅生气了的样子。
其实我自己都忘了,还得背背身份证。
“好好,谢谢你哈。”作出要跪在地上的样子。
“诶诶诶,没必要……”
“上当了哈哈。”我把藏在手上桌上的蛋糕糊她脸上。
“你怎么这样,真讨厌!”转身蹲起来,诗音生气了?
“我……对不起,我没想到你会……”玩过火可就不好了,我于是伸手想拉起她。
“哈哈,上当啦~~”藏着一瓶饮料泼在我的脸上。
“他妈的……可恶的诗音。”把手上的蛋糕抹诗音脸上,顺势狠狠地蹂躏她的脸一把。
“呱!不要揉我的脸口牙!”诗音把饮料继续泼在我身上。
“嘎!我就要狠狠地揉呀!”我不会再上当了,诗音笑得那么开心,那深邃的瞳孔仿佛被填上些许了。
……
我是11点多一些到的诗音家,而大钟的指针已经俨然指向“II”。
“结果到头来玩了快三个小时阿……”收拾着客厅的一片狼藉,我说着。
“咳……反正时间还大把,不是吗?”好像有些愧疚,诗音假装咳了一声说。
“这么个家,为啥就不请个保洁呢?”收拾残局我快累死了,本来就因为被泼了饮料,现在又出汗,衣服粘得不行。
“我不喜欢让别人伺候我。”诗音的眼神忽然黯淡了,但马上又恢复起来,“人总是要自力更生的嘛。”
“那你倒是帮帮我阿……而且我穿着这个饮料和汗水混合的衣服……怎么回去?”
“哎呀……”将手捂在嘴边,似乎感觉自己玩过火了,“唔……没事我给你找衣服,你要不先去洗手间洗一洗?”
……
真夸张,听说这里有四个洗澡间;看着眼前那宛如澡堂一样大小的洗澡间,我不禁陷入沉默。水流的声音潺潺流出,脱去黏糊糊的上衣。破旧的棉麻布,没有图案的衣服本就单薄,这些年的使用让它磨得更薄,仿佛一戳便会穿。
用诗音给的毛巾擦了下身子,我于是准备稍微冲洗一下。
“咔!……咚!”沉闷的响声头顶传来,大约是楼上有人装修吧……这么想着,我刚打开水龙头。
“不对,诗音这里不是顶楼吗?”猛地反应过来,那怎么还会有这样的声响?诗音说给我找衣服,难道……
“诗音?”我打开门大声地喊了一声。
没有任何回应。
她那瘦弱又苍白的身躯忽然在我眼前闪过。
不好!
猛地冲出去,客厅空无一人,于是冲向二楼;耳边只剩下脚重重踩在二楼木地板上的沉重声音。一切都在我眼前飞速倒退,穿过三四扇门,终于看见在走廊尽头那扇半开半掩的门,里面似乎有什么散落了一地。
“诗音!”推开门,我看见跪坐在地上的诗音。她被数不清的散落一地的衣服包围着,一个巨大的箱子倒转盖在一旁。
“野之……!你怎么上来了?”微弱的声音,诗音像刚睡醒一样。
“这么大的响声没人会不在意的吧?你没事吧?”
“没……咳咳咳……”诗音说着便咳嗽起来,但这并不像是真的咳嗽声,她借此
“都咳嗽成这样了怎么可能没事啊!而且你看!”我指向她身旁地毯上的一丝红色,“这不是血吗?”
……
“哎呀你真不懂人情!你就不知道女孩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的吗?你非要我说出来吗?”
生气了,但总感觉有些违和感。
“我……”
“你还不穿衣服站在这里!难道你要侵犯我吗?”说着一件衣服被诗音扔到了我的脸上,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快速地离开。
“抱歉。”站在门口的我只能小声地说着。
站在门口……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寂静,耳朵嗡嗡地响着,连风声都没有一丝。
诗音平常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吗?这也静得太可怕了。
“那个……手机我先给你……你自己回去研究一下怎么用吧……”许久之后,诗音才从房间里走出来。脸上的血色明显淡了几分。
“要不我先回去?看着你现在……”
“没事阿……先把要教的搞定,嘻……”诗音笑了,只是笑容像是马上要崩塌的泥瓦房一样。
诗音的说法是,语文英语只要大量背书再大量做题便好。毕竟只是应付考试罢了,这些语言类的不一定要完全掌握使用。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很难注意到时间的变化,时间很快到了六点四十分后,天色已渐暗。
“呀,天黑了耶。”诗音转头看了看,说着。
“要不就先到这吧,我回去了。”
“行,学校再见吧。”
收拾齐东西,我离开了45层。离开大厦的时候看见一个急急忙忙跑进大厦的老人,苍白的头发和皱着的皮肤告诉我他大抵和奶奶同龄了,但那奔跑的速度却丝毫不比年轻人慢。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急,但不关我事了;抬头看看天空太阳的余辉只剩一丝留在灰黑的天空中。
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