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咖啡与警报
独立任务的成功，如同给沈天佑注入了一剂强心针。虽然傅沉舟的评价依旧吝啬，但他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力量的增长以及对能量掌控的日渐纯熟。他开始更加主动地投入训练，钻研基石档案馆中那些关于契约与血脉的古老记载，试图更深入地理解自身力量的根源。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沈天佑的个人通讯器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来源让他有些意外——是苏蔓殊。
信息内容很简单，是一个位于城市文艺区的咖啡馆地址和时间，附言：【方便的话，见面聊聊？——苏】
沈天佑握着通讯器，心情有些复杂。自从知晓了红粉佳人与江美御院的渊源，以及经历了上次工业区的并肩作战后，他对苏蔓殊的感觉已经与最初被“抛弃”时截然不同。更多的是敬佩，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同道中人的感觉。
他请示了傅沉舟。傅沉舟正在调试一副新的战术手套，头也没抬：“想去就去。红粉佳人现在是‘合作方’，情报共享和必要的接触是应该的。不过，管好你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掂量。”
得到默许，沈天佑按时来到了那家名为“墨痕”的咖啡馆。咖啡馆坐落在一个安静的老街转角，装修是复古的工业风混搭着大量绿植，空气中弥漫着咖啡豆的醇香和舒缓的爵士乐。
苏蔓殊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卡座里。她今天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牛仔裤，长发随意披散，少了几分战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生活气息的柔和，但那双眸子里的神采依旧明亮动人。她面前放着一杯拉花精致的拿铁。
看到沈天佑进来，她微笑着朝他招了招手。
“苏首席。”沈天佑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点了一杯美式。
“在外面，叫我蔓殊姐就好，或者直接叫名字。”苏蔓殊笑了笑，语气轻松，“突然约你出来，没打扰你训练吧？”
“没有。”沈天佑摇摇头，有些拘谨地搓了搓手指，“蔓殊姐……找我有事？”
苏蔓殊搅拌着咖啡，目光落在沈天佑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但更多的是温和：“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想看看你怎么样了。上次工业区之后，就没再好好说过话。你……变化很大。”
她指的是沈天佑气质上的蜕变，以及那股虽然内敛却无法完全掩盖的、独特的能量气息。
沈天佑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还好，就是……一直在学习和训练。”
“傅沉舟那个训练狂魔，没把你折腾散架吧？”苏蔓殊半开玩笑地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对江美御院内部事务的熟稔。
沈天佑无奈地笑了笑：“习惯了。虽然很累，但确实……很有用。”
两人之间的气氛渐渐放松下来。他们聊了一些不算涉及核心机密的话题，关于训练的感受，关于对里世界一些基本规则的认知。苏蔓殊以过来人的身份，分享了一些她的经验和见解，让沈天佑受益匪浅。
“说起来，还要谢谢你。”苏蔓殊忽然正色道，“上次在工业区，还有……更早之前，在街头。谢谢你当时选择相信我，也谢谢你现在……愿意坐下来和我喝咖啡。”
她指的是沈天佑最初选择跟傅沉舟走，间接导致她任务失败受罚的事情。她能如此坦然提起，显然已经真正放下了心结。
沈天佑连忙摆手：“蔓殊姐你别这么说，当时是我……而且，你们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该说谢谢的是我。”
苏蔓殊看着他真诚而略带局促的样子，不由得莞尔一笑。眼前这个青年，与当初那个在街头惊慌失措的普通大学生，已然判若两人。他身上有种坚韧的底色，以及一种……让人安心的纯粹。
“好了，我们别互相谢来谢去了。”苏蔓殊端起咖啡杯，“以后，或许还有很多需要并肩作战的时候。”
“嗯！”沈天佑重重地点了点头。
就在这气氛融洽的时刻，沈天佑手腕上的监测仪，以及苏蔓殊放在桌下的一个伪装成口红的小型警报器，几乎同时发出了极其轻微、但频率急促的震动！
两人脸色瞬间一变！
这不是战斗警报，而是更高一级的——【区域性能量污染异常飙升警报】！
这意味着，并非小股的敌人袭击，而是某个地方正在发生大规模的、不稳定的能量爆发或者……高浓度的基因污染泄露！
沈天佑迅速操作监测仪，屏幕上显示出一个模糊的能量源定位，位于城市边缘的某个方向，并且污染指数正在飞速攀升！
苏蔓殊也快速查看了自己的警报信息，脸色凝重：“是外联部共享的紧急警报。定位很模糊，但能量性质……与血骷髅门的‘畸变血清’高度吻合，但强度远超以往记录！”
“他们想干什么？”沈天佑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如此大规模的能量爆发，绝不仅仅是制造几个怪物那么简单！
苏蔓殊立刻起身：“我得立刻回总部，启动应急响应。你呢？”
沈天佑也站了起来，眼神坚定：“我也必须立刻回去向傅沉舟汇报！这肯定是冲着我……或者江美御院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紧迫和决然。刚才咖啡馆里的片刻宁静荡然无存，危机的阴影再次笼罩下来。
“保持联系！”苏蔓殊说完，迅速结账，身影利落地消失在咖啡馆门口。
沈天佑也毫不迟疑，冲出咖啡馆，一边快速联系傅沉舟，一边冲向江美御院派来接应的车辆。
手中的咖啡尚有余温，但空气中仿佛已经弥漫开了硝烟与血腥的味道。血骷髅门，或者说他们背后的暗影协会，终于不再满足于小打小闹的骚扰和捕捉，开始了更直接、更疯狂的反扑！
一场波及范围更广、危险程度更高的风暴，已然拉开序幕。而沈天佑与苏蔓殊，这对刚刚缓和了关系的“前保护者”与“被保护者”，即将再次被卷入风暴的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