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之前我所知道的路线我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下午一点我和冷清雨到了那个雪糕店。
冷清雨走我的前面，今天倒是和之前穿的有些差别。上身是带有格纹的衬衫下半身则是白色正常长度的百褶裙，活力感爆棚。那最下面的所裹着的白色丝状则更引起我的注目。
看看她这个样子再看看我，简直拉低她的档次吧。眼神与她对视的时候我立马转过别去。甚至有想逃避的念想。我和她相隔十几米。她看到我无动于衷发愣的样子。嘴吧嘟的鼓了起来走到了我的眼前。
“喂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啦！”
“啊哈哈，我说我有东西忘家了想回去拿你信么？”
“我们是去吃雪糕的啊！所以你要拿什么东西？难道你是脑子丢家里面来了？”
“这怎么可能啊……别管这么多了我们先去老奶奶的家吧”
没过几步我们边到了 。
之前没有注意到门帘是旧帆布做的。上面带有老奶奶和他的老伴的样子。
“哎哟，小凡，小雨——快进来！”老奶奶还是碎花围裙，笑得把皱纹都堆成梯田。阿黄扑过来，尾巴扫得我脚踝发痒，像在说“欢迎光临汪”。
我点头哈腰：“奶奶好……打扰了。”
再次来到这店铺觉得这店小，六张折叠桌，一台老式空调嗡嗡作响。墙上挂满了照片：黑白的老夫妻、彩色的婴儿、穿开裆裤的小男孩坐在柜台前舔雪糕。
冷清雨摘了口罩，小声赞叹：“好有年代感。”
我无意的看到角落那张最旧的照片——年轻的爷爷抱着刚满周岁的男孩，背景正是这块“冷屋夫”的招牌。男孩的嘴角沾着雪糕，笑得见牙不见眼。
老奶奶端出两杯芒果雪球，堆得冒尖：“今天给你们留最大球，快尝尝。”
我刚接过，后门“咔哒”一声开了。
皮鞋跟敲在瓷砖上，节奏像催命鼓点。
深灰西装、酒红领带、头发抹得苍蝇打滑——正是照片里那个男孩，只是眼角多了锋利。
公文包“啪”地摔在柜台，震得杯子里的水珠乱跳。
我的心脏跟着一跳，差点把雪球打翻。
男人瞥都没瞥我们，直接冲老奶奶：“老东西字签了没？拆迁队下周进场，别耽误我签约奖金。”
老奶奶的笑僵在脸上，手指揪住围裙：“阿宇，今天有客人……”
“客人？”男人冷笑，指节敲柜台，“拖一天我少拿一天钱，别给脸不要脸。”
我后背瞬间湿透，指尖的雪糕开始滴水。
冷清雨整个人僵住，口罩上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连呼吸都放轻了。
空气凝固三秒，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我盯着自己滴到地板的雪糕。
突然，老奶奶轻轻叹了口气，那声音像一根针。扎着无动于衷的我。
——再不说，就再也没人替她说。
我深吸一口气，声音抖得跟筛糠一样，却努力稳在“能让对方听见”的音量：
“喂！你这家伙……。”
黑衣男这才斜眼看我，目光像冰碴子。
我心脏跳到嗓子眼，指着墙上的照片：“这家店……是您满月那天拍的吧？爷爷抱着您，您嘴角还沾着雪糕。”男人眉头一皱，视线顺着我的手指看向照片淡淡轻笑。“哼，这老家伙死了也有好几年了”
我硬着头皮：“你难道没有尊重之心么？……这房拆与不拆要看她老人家同不同意吧。”
声音越来越轻，却像一根细线，把空气里的火药味慢慢抽走。我为什么在这么关键的时刻这么无能……黑衣男盯着我，突然嗤笑：“小孩，你谁啊？居委会的？”
我脸涨得通红，手指无意识抠着裤子侧缝。
喂喂林凡你怎么在关键时刻这么掉链子啊！
老奶奶却开口了，声音不大却稳：“这是我客人，也是我请来的小帮手。”
男人皱眉，目光在我和冷清雨之间转了一圈，最后落在那两杯没动过的芒果雪球上。
“行。”他收起公文包，语气像在施舍，“再给你们七天。七天后我再来，到时候——”
他指了指墙上的老照片，“这些破玩意儿，一张也别想留下。”
皮鞋声砸在门槛上，门被甩得震天响。
冷气重新填满屋子，我却像刚跑完八百米，瘫在椅子上。
老奶奶红着眼眶，把第二份芒果雪球推到我面前：“孩子们，吃啊别等到它化了。”
我挖了一勺塞进嘴里，冰得脑仁发麻，却听见自己心跳慢慢稳下来。冷清雨好像是没见过这场面眼神充满了忧伤。
这可真是个危机………糟糕，实在是糟糕啊
老奶奶坐到一旁叹了口气
“这小子啊……唉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着魔了……你们被他吓着了吧？我这老东西给你们补偿掏钱……”
“奶奶你可别这么说啊，怎么说也不是你的错而是你的儿子，我们绝对不会怪你的啊”
我试着转移话题“老婆婆那位叔叔到底怎么回事难道说他一直是这个样子的？”
老奶奶回忆道
“在阿宇很小的时候就特别喜欢吃冰棒于是啊我和他爷爷花我们很多积蓄去开了一家雪糕店“
“爷爷这雪糕真好吃，嘿嘿长了我要帮爷爷和奶奶卖雪糕！”
“可真是爷爷的的好孩子啊，以后能享福咯”
“爷爷你是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救护车的声音——
“病人目前处于肝癌晚期……要是能提前一点知道的话也不至于……。”
“爷爷……你可千万要起来啊呜呜呜……”
“什么是肝癌晚期？天塌了……”
“不久之后啊这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越来越叛逆成天就知道外面鬼混。上周来了人说是看上我这地方，可是啊…我舍不得啊…每次看到这熟悉的地方我都能想到我的老伴。我就怕什么时候我老年痴呆就把他给忘了……”她的双眼本来就有些许血丝，在眼泪快要溢出的状态更显血红。
我被打动……，一想到这位老奶奶处于这样的困境我倍感自责，自己是可以帮奶奶一把的……
“老奶奶我会帮你的！”
“我之前已经让你帮过忙了，再帮我这老脸还往哪放啊……”
“奶奶，你不用说了，就算你再怎么推辞我都会帮你的……”
“我……我也是……”
冷清雨眼睛瞪大了一些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我有些没有预料的瞥了她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