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的风带着夜晚的微凉,轻轻拂过。远处城市的灯火璀璨闪烁,像散落一地的星子。
安韩束的心还在刚才那个石破天惊的“很好”里疯狂蹦迪,血液冲得耳膜嗡嗡响,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南秋鱼却异常平静,甚至主动拉起他的手(指尖依旧冰凉),把他带到了阳台。
“安韩束。”
南秋鱼松开他的手,转过身,背靠着冰凉的阳台栏杆。青蓝色的长发被晚风吹起几缕,拂过她白皙的脸颊。
冰蓝色的眼眸在夜色里显得格外清澈明亮,像倒映着星光的寒潭。
她的表情很认真,开口的语气却比平时柔和了许多:
“你…真的很好。”
安韩束一愣,有点懵。刚亲完就被发好人卡?这节奏不对吧?
“你做事很认真。给我煎蛋,火候刚好。今天送我回学校,又来接我。在食堂…虽然样子很凶,”她微微歪了下头,似乎想起他板着脸的样子,“但也是给我送吃的,不让别人打扰我。”
她停顿了一下,冰蓝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他,里面没有了平日的绝对空灵,多了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细微的涟漪,像是在探寻某种未知的答案:
“虽然…我不太确定这种感觉是什么…但我知道,你很关心我。”
她的声音很轻,落在安韩束心上。
夜色朦胧,阳台的灯光昏黄而暧昧。
南秋鱼身上那股清冽的冰雪气息混合着晚风,萦绕在他鼻尖。
她微微仰着脸,冰蓝色的眼眸里映着阳台的灯光和他的倒影,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那两片微凉柔软的唇瓣,在灯光下泛着诱人的淡粉色光泽。
他上前一步,缩短了两人之间最后那点距离。
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在他和栏杆之间。
他低头,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盛满了困惑和一丝依赖的冰蓝色眼眸,带着微微的颤抖,却无比清晰:
“南秋鱼…”
他深吸一口气,灼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
“我…不是‘好像’关心你…”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和笨拙,
“我是真的关心你…”
回忆如同潮水般涌上来,他看着她清澈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郑重:
“从你第一次出现在办公室,像个自带充电宝的冰雕把我冻得半死开始…”
(他试图用调侃缓解紧张,但声音依旧紧绷),
“或者…更早?从我妈笑着提起‘朋友家的女儿’开始?”
他顿了顿,像是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那些藏在痞气和烦躁下的真心话,笨拙却炽热地流淌出来:
“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我就是看不得别人烦你,看不得你被围观,看不得那双爪子往你身上伸!我就想…就想…”
他的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落在她微张的唇瓣上。
那份冰凉柔软的触感,那份融化在他唇间的战栗和满足,此刻像毒药一样引诱着他!
“我…希望…”他最后一个字几乎是气音,带着孤注一掷的恳求和无尽的渴望。
他甚至没有说出希望什么,身体已经先一步做出了选择!
“唔!”
安韩束的双手近乎本能地捧住了她微凉的脸颊,指腹摩挲着她光滑细腻的皮肤,滚烫的温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去,仿佛想用自己的炽热去融化这捧独一无二的冰雪。
他的唇舌带着不容抗拒的温柔(相对而言)和不容置疑的渴望,深入地探索着那份让他灵魂都为之颤抖的冰凉与柔软。
南秋鱼的身体在他贴近的瞬间再次僵硬,冰蓝色的眼眸猛地睁大!
好烫!
比刚才更烫!
他的手臂像铁钳般将她禁锢在怀里,灼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脸颊,带来一阵阵让她头晕目眩的热流冲击!
唇舌的纠缠带着一种她无法理解的、却让她浑身发软的侵略性!
但…真的…很好。
那奇异的、混合着酥麻、轻微窒息感和某种难以言喻的满足感的电流,再次席卷了她!比第一次更加强烈!
让她下意识地抬起冰凉的手,轻轻地、带着点无措地抓住了 他胸前的衣襟,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阳台的风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包裹着两人急促的呼吸和唇齿间暧昧的水声。
就在这时——
客厅通往阳台的玻璃门被“唰啦”一下拉开了!
安清婉探出头,声音带着点刻意拔高的、甜得发腻的疑惑:
“呀?介妮,你看这两个孩子…刚才还在沙发上呢,这一眨眼的功夫…跑~~~~哪去了呀?”
曼介妮也跟着出现在门口,脸上带着优雅又促狭的笑意,目光精准地锁定在阳台角落里那两个几乎融为一体的身影上,声音也学着安清婉,拖得长长的:
“对~~~唉!跑~~~~~~哪~~~~~去了呀?这阳台风大,可别着凉了啊!”
我…………!
阳台角落那灼热交织的空气瞬间被这两声调侃撕得粉碎!
安韩束像是触电般猛地松开南秋鱼,踉跄着后退一大步,后背重重撞在阳台栏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脸色瞬间爆红,从脖子根一直红到耳朵尖,胸膛剧烈起伏,眼神慌乱得无处安放,恨不得原地挖个洞钻进去!
南秋鱼的反应稍微好点,但那张冷白色的脸上也清晰地泛起了一层极其淡的红晕,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尖。
她迅速低下头,冰蓝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残留着未退的迷蒙和一丝清晰的羞赧。
抓着安韩束衣襟的手也飞快地松开,无措地背到了身后。
两位母亲站在门口,看着两个孩子一个像煮熟的虾米,一个像含羞的冰莲,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眼神里的“我懂我懂”简直要溢出来。
安清婉笑眯眯地,声音依旧甜腻腻:
“哎呀,找到啦!原来躲这儿吹风呢!快进来快进来,妈妈切了水果!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