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秋鱼挺直脊背,脚步平稳地穿过客厅,无视了身后两道快 把她后背烧穿的八卦视线,直到“唰啦”一声拉上厨房的磨砂玻璃门,才像被抽掉了骨头一样,整个人软软地靠在冰凉的冰箱门上。
“嘶……”
细微的抽气声压抑不住地从她齿缝里溢出。刚才在人前强装的镇定瞬间土崩瓦解。
冰蓝色的眼眸里水汽弥漫,染着清晰的窘迫和……一丝连自己都陌生的、身体上的酸痛不适感。
她微微弓着腰,冰凉的手掌下意识地按住了自己平坦却有些隐隐作痛的小腹。
昨晚那些激烈混乱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海里回放…
“我艹…”
她用力闭了闭眼,试图驱散那些过于鲜活的记忆碎片,脸颊却不受控制地越来越烫(虽然皮肤表面依旧冰凉)。
“好痛…”
她低声自言自语,指尖隔着薄薄的家居服无意识地按揉着不适的地方。
她才二十岁!
虽然是雪女,身体素质远超普通人,但那种……那种强度的、完全陌生的体验……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居然…这么刺激…”
她茫然地看着自己依旧白皙却微微发颤(气的?还是别的?)的指尖,冰蓝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混乱和无措。
昨晚光顾着回应那份焚尽一切的灼热了,根本没想别的!
“…不知道…是不是安全…”
这个念头像块冰砸进她混乱的思绪里。雪山上的生理课程很模糊,她只知道基本常识。
昨晚…完全是失控状态…什么都没准备…也没考虑后果…
厨房外隐约传来安清婉锲而不舍、故意拔高的声音:
“束束!你这孩子蒙着头干嘛!快出来!跟妈妈说说,昨晚客房是不是闹耗子了啊?动静可不小呢!”
紧接着是安韩束恼羞成怒、带着明显起床气的咆哮,隔着门板都震得南秋鱼耳朵嗡嗡的:
“妈!!!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南秋鱼清清白白!啥事没有!您能不能别瞎琢磨了!!”
“哎哟哟!”
安清婉夸张的声音立刻跟上,充满了戏谑,“我想啥了?我说闹耗子!你想哪儿去了儿子,啧啧啧…年轻人啊…思想要纯洁!”
“我……!”
安韩束被堵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不过束束啊…真不是妈思想复杂…年轻人血气方刚,妈理解!但是呢…”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像在宣布什么重大发现,
“秋鱼才二十吧? 我记得没错的话?年纪是不是…太小了点?”
最后几个字,充满了意味深长的“关心”。
厨房里,靠在冰箱门上的南秋鱼身体瞬间僵住!安阿姨的意思是…
巨大的羞耻感混合着被长辈点破的慌乱,如同海啸般瞬间将她淹没!脸上的热度(心理上的)再次飙升!她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冰箱里冻起来!
“妈——!!!”
安韩束的咆哮声简直是气急败坏,还夹杂着什么东西被打翻的声音,“您瞎说什么呢!!!南秋鱼!南秋鱼你别听我妈胡说八道!她老年痴呆了!!!”
客厅里一阵鸡飞狗跳。
南秋鱼深吸了好几口冰箱散发的冷气,才勉强压下那股强烈的想把自己原地蒸发的冲动。
她冰蓝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羞恼,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小看”了的不服气。
二十怎么了?雪女二十岁成年礼都办过了!身体素质比人族强多了!
她赌气似的猛地拉开冰箱冷藏室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她看都没看,伸手从里面抓出一盒冰牛奶,冰凉的触感终于给她滚烫的思绪降了点温。她撕开吸管包装,“噗”地一声插进去,狠狠地吸了一大口!
冰凉的奶液滑入喉咙,让她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一点点。
就在这时,厨房门被“唰啦”一声拉开了。
安清婉笑眯眯地探进头来,脸上那促狭的笑容已经收敛了不少,但还是带着“我都懂”的了然:“秋鱼啊,别理束束瞎嚷嚷。阿姨就是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哈!”
她目光扫过南秋鱼手里那盒冰牛奶和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心理作用),笑意更深了。
曼介妮也优雅地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自家闺女拿着冰牛奶猛吸的样子,再看看她虽然强装镇定却掩饰不住的那点小别扭,眼底也满是温柔的笑意。
她自然地上前,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声音温和:
“秋鱼,别慌。”
她递给女儿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转向安清婉,语气带着点嗔怪,却又无比自然地说道:
“清婉你也真是的,吓着孩子了。秋鱼身体特殊,那几天刚过不久,安全期都算着呢, 知道你关心,但也别太紧张了。”
噗——!!!
南秋鱼:“……” 她吸牛奶的动作瞬间僵住!
安清婉立刻眉开眼笑,恍然大悟:
“哦~~~!安全期啊!算着呢就好!算着呢就好!那就放心了!哎,瞧我这脑子!”
她拍了下自己的额头,对着南秋鱼笑得一脸慈祥,“秋鱼快喝!冰牛奶多喝点好!”
说完,她拉着曼介妮,心满意足地走了。
厨房里。
只剩下南秋鱼一个人,手里捏着那盒冰牛奶,吸管还含在嘴里。
脸上那点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温度,轰地一声,再次爆表!
这次连耳垂都红透了!
她僵硬地转过头,看向客厅的方向。
安韩束正扶着墙咳得惊天动地,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眼神惊恐地看向厨房,跟她四目相对。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一个震惊羞耻到石化。
一个呛水懵逼加茫然。
过了好几秒。
南秋鱼才机械般地、缓缓地、把那口冰冷的牛奶咽了下去。
她看着安韩束,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句地挤出:
“…安韩束。”
“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