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坐在梳妆台前,指尖反复摩挲着手机屏幕上那句“女朋友”,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昨夜餐厅里的记忆还回荡在脑海,下腹那片被魔印灼烧的皮肤,即便隔着棉质睡衣,也能清晰感受到隐秘的热度。
那是夜澜留下的烙印,像一道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捆在名为“威胁”的囚笼里。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夏萌发来的消息。
“清老师,明天的魔法实践课需要带水晶杖吗?我今天把杖尖磕出小缺口啦,要不要去修呀?”
后面跟着个委屈巴巴的小猫表情包。
清雅盯着消息看了半分钟,才缓缓抬起手。指尖悬在屏幕上方,魔力凝聚时,淡蓝色的光点在键盘上跳跃,拼成一句温和的回复。
“到时候我帮你修就好了,老师明天带备用杖给你,记得按时到教室就好。”
由于学校魔女对清雅的课太过喜爱,学校特意换了个更大的教室,又增添了一些名额。
夏萌这次用了三个手机,两部电脑终于抢到了。
回完夏萌消息后,她将手机扔回床头柜,起身走到窗边。
窗外的老魔法街区刚苏醒,穿着校服的学生背着书包匆匆走过,街角面包店飘来烤黄油的香气,一切都和往常一样平静。
可只有清雅知道,她的世界已经从昨夜开始,裂了一道深不见底的缝。
妹妹还在国外的魔法学院里,或许此刻正在图书馆看书,或许正和同学练习咒语,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被装了枚随时会爆炸的魔器。
而她自己也……
清雅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法则类武器”这几个字像针一样扎在清雅心上。
她曾在魔法史典籍里见过记载,这类魔器一旦启动,除非施术者主动解除,否则任何试图破解或告知他人的行为,都会触发爆炸。
夜澜算准了她的软肋——她只有妹妹这一个亲人,绝不会拿妹妹的性命冒险。
接下来的两天,清雅像个提线木偶般活着。白天在学院里批改作业、给学生上课,脸上始终挂着温和的笑,只有在低头整理教案时,才会偷偷按揉一下下腹,那里的魔印纹路会在她情绪波动时变得滚烫,提醒她那一夜的屈辱从未消失。
夏萌似乎察觉到她的异常。周三下午的魔法理论课结束后,小姑娘抱着卷轴磨蹭到她身边,小声问。
“清老师,你最近是不是没睡好呀?眼底有淡淡的青色。”说着,还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水果硬糖,塞进她手里,“这是我姐姐从国外带来的薄荷糖,吃了能提神哦。”
清雅捏着那颗裹着银纸的糖,指尖微微发颤。
她看着夏萌澄澈的眼睛,突然想起夜澜在餐厅里那缠人的眼神,两种目光交织在一起,让她心脏一阵抽痛。
奇怪,她怎么会把夏萌和夜澜想在一起。
她抬手摸了摸夏萌的头,魔力凝聚成文字。
[老师没事,可能是最近批改作业有点累,谢谢你的糖。]
夏萌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清雅一人。她拆开糖纸,将薄荷糖放进嘴里,冰凉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却压不住心底的苦涩。
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是夜澜发来的地址,附带着一句留言。
“晚上七点,我在酒店等你。衣服已经放在前台,报我的名字就能拿。”
清雅盯着那条消息,手指攥得发白。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只能一步步走进夜澜设好的陷阱。
傍晚六点半,清雅站在“月光酒店”的旋转门前,深吸了一口气。
她穿着自己的黑色风衣,将里面的衣服遮得严严实实——那是夜澜让人准备的裙子,她在前台拿到时,差点没控制住把裙子扔在地上。
那是一条猩红色的吊带裙,裙摆短得几乎露到大腿根,领口开得极低,布料薄得像一层蝉翼,还缀着细碎的银色亮片,一动就会折射出刺眼的光。
清雅光是拿着裙子,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可一想到妹妹身上的魔器,还是咬着牙换上了。
前台的侍者看到她时,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夜小姐已经在顶楼套房等您了,电梯在那边。”
清雅没说话,低着头走向电梯。电梯上升时,她看着镜面里的自己,猩红色的裙子衬得她皮肤愈发苍白,颈间空荡荡的,刚好露出昨夜被治愈后仍隐约可见的淡粉色痕迹。
她抬手拢了拢风衣的领口,却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被一股力量拽了进去。
“姐姐怎么穿这么多?”
夜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戏谑的笑意。她穿着黑色丝绸睡袍,头发散落在肩头,指尖夹着一支细长的魔法烟,烟雾缭绕中,眼神愈发幽暗。
清雅挣扎着想要推开她,却被夜澜死死按住肩膀。
风衣的纽扣被一颗颗解开,掉在地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猩红色的裙子彻底暴露在空气里,让她像个被剥光了壳的蚌,毫无反抗之力。
“这才好看嘛。”
夜澜低头,鼻尖蹭过她的颈窝,语气里带着满足的喟叹,“我就知道,姐姐穿红色最漂亮。”
清雅偏过头,避开她的触碰,魔力凝聚成文字,悬浮在两人之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想怎么样啊。”
夜澜伸手,指尖划过她小腹间的魔印纹路,那里瞬间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让清雅忍不住颤抖。
“只是想和姐姐多待一会儿。毕竟,姐姐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不是吗?”
[你别太过分!]
清雅的文字带着颤抖,魔力都有些不稳。
夜澜却像是没看到一样,拉着她走到客厅的沙发旁,按下了墙上的开关。原本透明的落地窗瞬间变得模糊,外面的城市夜景被隔绝在外,只剩下房间里暖黄色的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过分?”
夜澜轻笑一声,坐在沙发上,指了指自己腿边的位置,“姐姐觉得,我把魔器用在你妹妹身上,算过分吗?还是说,姐姐觉得,昨夜在餐厅里,我对你做的事,算过分?”
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清雅心上。她站在原地,手脚冰凉,却不敢反驳——她知道,只要自己说一个“不”字,夜澜就会用妹妹来威胁她。
夜澜见她不动,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也冷了下来。
“怎么?姐姐不愿意?还是说,姐姐觉得,穿着我给你买的裙子,坐在我身边,很委屈?”
清雅咬着唇,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直到传来刺痛感,才缓缓走过去,在她腿边的地毯上坐下。
她能清晰感受到夜澜身上传来的温度,还有那若有若无的香烟味道,让她胃里一阵翻腾。
夜澜低头看着她,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眼神却像在打量一件属于自己的物品。
“姐姐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两年前的魔法学术会议上,那个时候的我刚刚加入公会,一点名声都没有,你站在台上,给大家讲魔法理论,声音很轻,却很有力量。那时候我就想,这么温柔的人,要是能只属于我一个人就好了。”
清雅猛地抬头,看向夜澜。她没想到,夜澜竟然早在两年前就见到了自己。
“是不是很惊讶?”
夜澜笑了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我原本以为,姐姐会很容易就能认出我,接受我。可没想到,姐姐竟然这么倔强。不过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慢慢等姐姐想通。”
说着,夜澜起身,走到酒柜旁,倒了两杯红酒。她将其中一杯递给清雅,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尝尝这个,是我从法国魔法酒庄带回来的,味道很不错。”
清雅看着那杯红酒,酒液在灯光下泛着暗红色的光泽,像血液一样。她摇了摇头,魔力凝聚成文字。
[我不喝酒。]
“姐姐是怕我在酒里下药吗?”夜澜挑了挑眉,将酒杯递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口,然后又递到清雅面前,“现在放心了?还是说,姐姐觉得,我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
清雅看着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接过了酒杯。
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激怒夜澜,否则受伤的只会是妹妹。
酒杯里的红酒带着淡淡的果香,口感醇厚,可清雅喝在嘴里,却只觉得苦涩。她小口抿着,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房间的角落里,那里放着一个黑色的盒子,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夜澜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说:“姐姐是在看那个盒子吗?里面是我给姐姐准备的礼物。”
夜澜说着,走了过去,打开了盒子。
里面放着一条银色的项链,吊坠是一个小小的魔法阵,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这是我特意为姐姐定制的。”夜澜拿起项链,走到清雅面前,“这个魔法阵可以保护姐姐,还能……让我随时知道姐姐在哪里。”
清雅的心脏猛地一沉。她看着那条项链,瞬间明白了夜澜的意图——这哪里是什么礼物,分明是另一个囚笼,用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看着清雅明显抗拒的神色,夜澜的语气冷了下来,眼神也变得锐利。
“姐姐忘了,你妹妹身上的魔器,还在我手里。你觉得,你有资格拒绝我吗?”
又是妹妹。
清雅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夜澜见她不说话,直接拿起项链,绕到她身后,将项链扣在她颈间。
冰凉的金属贴在皮肤上,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吊坠上的魔法阵闪烁着光芒,像是在宣告着她的所有权。
“这样才乖嘛。”
夜澜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气息温热,却让清雅觉得无比恶心。
“姐姐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妹妹。可要是姐姐敢耍花样……”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可语气里的威胁却不言而喻。
清雅坐在地毯上,看着自己映在茶几玻璃上的倒影。
颈间的银色项链格外刺眼,小腹的魔印还在隐隐作痛,猩红色的裙子像枷锁一样捆着她。她突然觉得很累,累得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夜澜坐在她身边,拿起桌上的红酒,又喝了一口。她看着清雅苍白的侧脸,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被占有欲取代。
她伸手,将清雅搂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姐姐,你就不能试着接受我吗?我会对你很好的,比任何人都好。”
清雅靠在她怀里,身体僵硬,她没有回应,只是闭上眼睛。
夜澜也没说什么,既然现在得不到她的心,那就得到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