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尖塔……按照之前书籍的记载,这项技术在旧日时代都是极密,看到实物可真是让人兴奋。”
赛瓦尔用手触摸着尖塔外墙的纹路。像是看着宝物一样注视着,全然没有注意后面有人从旅馆开始就一直跟踪着他。
“你确定那位是魔术师?”
“错不了,他先前跟前台老头提到过,那认真的样子绝对不是在开玩笑。”
身穿一身褐色的伙计,信誓旦旦地和身旁的同伴说道。
“那位老先生没去举报可真是个奇迹啊。”
“毕竟来者是客……不过那老头的反应也有点太云淡风轻了。”
“总之,这个人可能是异教徒对吧,对于渎神的异端,神会给予他惩罚和宽容的。”
另一位穿着白衣的年轻人双手合十,拔出祷告的姿态,似乎在向神明请求宽恕。
“塞可——塞可!神看到你举报了邪恶的异教,会原谅你跟踪的行为的,别再念叨那些颂词了,听的头痛……听好了,等我们抓到他使用魔术的证据,然后向教会告发,我们手上就有的是钱了,你想成为神职人员的梦也就近了。”
那位伙计摇了摇手指,摆出“要发财了”的手势。但是旁边的塞可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停地祷告。
“尖塔的门……在这里——看来用魔术封印住了,相当复杂的术式,而且前所未闻,这次来可真是捡到宝了。”
赛瓦尔仔细地盯着眼前看上去崭新的木门陷入了沉思,他的内心里无数条基础术式随之展开,挨个对照和拼凑,就这样呆呆地盯着这扇门看了半个小时。
“你确定这位不是患上了什么精神疾病?”
塞可一脸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同伴,他已经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看了半个小时,除了开头的那句魔术以外,一无所获。
正午的阳光很是温暖,在这个已然有些寒冷的秋天,没有一丝吹来的风,被这样的暖阳包裹着,整个人都会陷入困倦,塞可轻轻地打了个哈欠。
“不可能吧,我们再——”
话未说完,一道暗紫色的光芒顿时吸引住了伙计的注意,赛瓦尔的右手处,构造出一道华丽的术式,他的整个眼瞳都被染成了血红色,在暗紫色的辉光的照耀下,显得如此剔透,连同身上被突然刮起的风吹起的长袍,整个人的气势陡然一变,此时就像是降临的异世的君王。
“好恐怖……”
两人同时想到了那个恶魔岛的传说,相传两位圣贤唯一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双血红色的双瞳。
而此时有着这样瞳色的怪人,却走进了尖塔的内部,走到了绝关巢的生死的尖塔里。
能听见自己胸前不停跳动的心脏,和背上不断流下的冷汗,两人转身就跑,向着教会的方向一路狂奔。他们心里,刹那间被恐惧填满。
“尖塔内部相当的干净啊,也可以说是一尘不染了,这一层也没有保持术式,看来平常就有人在维护,”
赛瓦尔随手拿起一张手稿读了起来,上面没写什么正紧内容,看起来只是尖塔管理的日志。不过有一个词让他格外在意。
“信仰玛娜?”
他皱了皱眉头。面对从未听闻的概念,也不知道一时间该说什么,但是这个词瞬间引起了作为学者的警觉。
“很有可能这是一种全新的能量……毕竟我还是很好奇,这种程度的隔绝和排异,正常使用魔力的话迟早会枯竭,如果是新的能量也许就能解释的通了。”
他放下手中的稿纸,试图再在这一层找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但天不尽人意,这里剩下的东西只有一些魔术的教材和写着无聊情话的诗集。
“好了,该走了……”
赛瓦尔刚刚走出尖塔,下一秒一道三角锥型的结界就从他的脚底升起。
“隔绝结界?不对!”
下一秒,整个结界瞬间坍缩,凝结到他胸前的宝石处。整个世界的魔力就像和他断绝般,血色的眼瞳顿时也随之消散,变回原来的棕色。
“晚安,魔术师赛瓦尔·古内桑斯先生,按照记载来说,您在几百年前就应该寿终正寝了,何必现在诈尸过来,没事闲的闯进我们教会的地盘搞破坏呢。”
还没等赛瓦尔回应,两名骑士就冲上前去,架住赛瓦尔的双臂。
在前的老教士露出玩味的笑容。
“几百年来远征没有解决的问题,到这一代被我们解决。就凭这份功绩,主教的位子就应该属于我了,所谓名誉,金钱还有……这些都会属于我了,都是你的功劳啊,恶魔先生~”
赛瓦尔感觉浑身失去了力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所谓的恶魔岛,圣贤的见闻统统只是教会的一面之词,而这一切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被教会了解透彻的事实,却被刻意隐瞒了起来。
那位当时叱咤风云的探险家魔术师赛瓦尔·古内桑斯,化作巫妖在一座岛上研究旧日文明的事,教会一清二楚,甚至化成巫妖的方式,使用魔力的方式也都在这几百年间被摸索出来。
这只是这个北方教会自己的成就,甚至没有向圣巢汇报。
这就是教会,手眼通天,用魔术创造奇迹的恐怖组织。
“古内桑斯先生,明天就是祭典了,神明的祭品我心中已经有了最好的人选,到时务必您赏光参加。”
那位教士挥了挥手,随着赛瓦尔的一声叹息,连着赛瓦尔和整个队伍就这样消失在了夜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