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转过身,肩膀微微起伏:“你以为沉默是因为懦弱?”
“不,是因为我知道,在那样的场合下,每一句辩解都显得那么可笑。”
房间里陷入沉默,窗外的路灯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所以你就选择接受?”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放轻了。
她依然背对着我,但我看见她攥紧的拳头在微微发抖。
“不然呢?”她的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指望谁会相信我?”
“指望那些等着看我笑话的人,还是指望你这个...”她顿了顿,没有说下去。
“……”
我这个啥你倒是说啊。
望着她单薄的背影,听着讲述着过往,也明白了她那些平日里冷淡的态度从何而来。
只是和我想象中的不同,她不是天生的冷漠,而是被伤害过后,给自己筑起的堡垒罢。
“我相信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木瞳瞳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但还是被我看的一清二楚。
“我说,我相信你。”这一次,我的语气更加坚定,“不是因为你是我的义妹,而是因为那个视频确实漏洞百出,因为以你的骄傲,根本不屑做这种事。”
她的嘴唇微微张合,像是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别过脸去。
“给我些时间。”我深吸一口气,“我会去找出真相,不管是谁在背后搞鬼。”
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品味这和睦的气氛,客厅方向突然传来了转动门锁的声响,紧接着是父亲的笑声和木馨阿姨温柔的说话声。
“坏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
刚想和她讨论下细节,试着从视频上找找能不能有些线索,这突然父亲和木馨阿姨就这么回来了。
几乎同时,我和木瞳瞳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慌乱。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虽然是义兄妹,但共处一室…
还是我这么乱的房间…
木瞳瞳反应极快,她立刻转身踮着脚尖,像一只受惊的猫一样迅速朝房门走去,试图在父母进来之前溜回自己房间。
“喂!”
“你着什么急,这个时候出去不正好撞上了吗?”我一把拉住她的肩膀,使了一些劲儿拉了回来,转身竖起耳朵靠在卧室门后听着外面的动静。
““先在屋里躲一下,等他们回房间再说!”
木瞳瞳猝不及防被我拉回来,差点没站稳,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她也知道我说得有道理。
“你弄疼我了!”
她咬了咬下唇,有些怨愤地瞪了我一眼,但考虑了下现在的情况,最终还是妥协了。
“少说两句罢,我听着有脚步过来了,不行你就先藏一下。”我没有回头去看她,继续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
真的是,打游戏都没怎么专注过...
脚步声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顿了下。
此刻感受着肾上腺素飙升的力量,周围的时间都慢了下来。
这就是子弹时间吗?
门外脚步声确实是停顿了一下,但又继续往里面走了过去。
“似乎是逃过一劫了...你...你在干什么?”
就在我庆幸时,回头看了下缩在床边的木瞳瞳。
只见她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蜷缩在窗户和床之间的狭窄缝隙里,应该是情急之下想找地方藏身。
但因为空间有限,她几乎是趴伏着,睡衣后面那个毛茸茸的熊尾巴正好对着外面,随着她有些紧张的呼吸还在微微晃动。
我看着这狼狈又有点滑稽的样子,尤其是那个和她平时高冷形象严重不符的熊尾巴,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我强压着蓬勃的笑意,压低声音调侃道:
“喂,没想到你还有当卧底的潜质?”
“只是这隐藏技巧…有点显眼啊?”
听到我的话,木瞳瞳的身体僵住了。
她猛地回过头,脸上因为刚才的慌乱和窘迫涨得通红,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射向我。
“路、诚!”她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我的名字,“你再多说一个字,我就…”
“咚咚咚!”
就在这充满火药味的时刻,房门被不紧不慢地敲响。
我和木瞳瞳同时屏住了呼吸,对视了一眼。
“补豪!”
“完了!”
顺少抄起倒在一边的枕头,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直接往她头上甩去。
“别吱声,继续藏你的!”
木瞳瞳有些嫌弃的看着丢过来的枕头,但眼下确实没有适合藏身的地方,既能继续维持着鸳鸯浴。
只不过这次多了个枕头压在上面。
就在她藏好的下一秒,我的房门又被敲响。
跟着父亲的大嗓门从外面传了进来:“阿诚?还没睡吧?”
“出来吃宵夜,我们带了烧烤!”
“你们先吃!我…我换个衣服马上来!”我赶紧朝门外喊道,声音因为紧张而有点变调。
“行,快点啊!”
父亲的脚步声渐远,听声音是往厨房去了。
“啊!”
我这口气还没松下去,身后萎缩在角落的木瞳瞳又是一声怪叫,差点被给我吓过去。
转头看向躲在床后的木瞳瞳,她正用两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捏起一团掉在地上的,似乎是我用保鲜袋封装起来准备周末清洗的臭袜子...
“咚咚咚!”
紧接着的敲门声很是着急,让我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有些气血上头了。
“阿诚!真的没事把?我好像听到什么叫声啊!”
门外,路远有些疑惑,看着紧闭的房门,有些急迫的询问着里面的情况。
“没事儿老爹,动画片里有人狗叫罢了。”
我扯着嗓子,让声音听起来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周末得去医院检查下,这俩下别给自己吓出来心肌梗塞。
路远听着儿子的回应,才算是放下心来,至少从声音上听不出来异常。
“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儿...”
心里嘀咕着,也没有细细去想,毕竟路诚已经成年了,他又不是哑巴,身体不舒服早就说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