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出现露比娅被凶暴魔兽撕成碎片的画面……取而代之的是浮在半空中稳当当地接住露比娅,任由火焰翅膀的余韵触碰着自己的倩影。
“呜呜呜呜!”
厚底玛丽鞋不留余力地踩在魔兽的额头上,右脚如同鞭子一般抽在了它狞恶的尖嘴,伴随着魔兽的哀嚎,它的身体也极急速掉落下去,犬齿断裂飞向了另一边。
“啊……”
沁人的花香钻入鼻腔,露比娅疼得发麻的肩膀隐隐约约传来了熟悉的温暖。
“缇米丝……姐……姐……来的也太迟了吧……”
顶着苍白的面色,露比娅仍旧挤出笑容,开玩笑般用脑袋撞了下将自己抱在怀里的缇米丝的胸口。
“抱歉,小姐。”
如羽毛般徐徐降落,缇米丝杀意大放的目光始终锁定着魔兽,释放的魔力透过与露比娅接触的部位渗透进去,逼出了箭头。
“应该是……在那天台上的人,在控制这头魔兽……”
接受治疗的露比娅发白的脸总算好转了一点,伸手指着箭矢飞来的方向。
可惜的是藏在那处的人影早在缇米丝现身时就消失不见了。
“不用担心。那边有人负责了。我先压制住这头魔兽,免得学院内部再遭受破坏。”
轻描淡写地说着,缇米丝小心翼翼地把露比娅靠在旁边尚未损坏的大树上,转过身静静地向魔兽走过去。
“吼吼吼。”
从缇米丝身上感受到了无比压力的魔兽发出威胁的低吼声,四肢慢慢地后退,被打断的牙齿处还在汩汩地冒出鲜血。
实力上的差距似乎让它稍微恢复了一点理智。
“呜?”
缓慢左右摆动的尾巴在后退时碰到了某个不该存在的东西,这让魔兽发出困惑的呜咽。
“你跑不了的。凭你还撞不烂我画的结界。”
“呼吼吼!”
意识到没有退路的魔兽怒吼一声,仿佛是横下心来拼死一搏,弓起腰扑了过来。
跳起的瞬间利爪伸缩,抓向缇米丝。
“哼。”
左手闪电般探出,牢牢地抓住了魔兽的前肢,缇米丝冷哼一声,右手摸向腰间,寒光一闪,拔剑而出。
高等魔兽强横的魔力防御在缇米丝面前简直和纸糊的没什么区别,一剑斩过,轻而易举地切开了魔兽的肢体,断手毫无生气的掉在地上。
“呜呜呜!”
吃亏的魔兽痛苦地想收回展开的躯体,却被缇米丝一剑得势,顺手反握的剑划在咽喉上,飘出一阵毛发。
后退中的动作救了魔兽一命,这一剑只是划伤了脖子,并没有割断喉管。
从结果而看的话,或许只是一招与两招的区别。
缇米丝乘胜追击,长裙高高翘起,凌厉的踢腿命中了魔兽的腹部,让它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划过抛物线,撞在法阵边缘。
“祈祷自己下辈子别碰上我吧。”
缇米丝的话冰冷刺骨,向上丢出剑,再握住剑柄。
镶嵌在剑刃上的宝石光芒大放,包裹住了整个剑身,在那光芒的覆盖下,剑刃的长度急剧缩短,变为一尺一寸的尖芒。
被缇米丝握住的剑柄呼应般逐渐伸长,直至变成两丈长短,竟是变成了一把长枪。
成型之时,长枪枪尖爆发出强烈的螺旋状魔力波动,闪烁着锋芒。
蓄力完毕的缇米丝手臂上肌肉鼓起,撑起臂弯上的布料,一鼓作气地瞄准魔兽丢了出去。
砰!
超越音速的音爆在空气中炸响,锋锐的长枪一往无前,瞬间从魔兽的张开的大嘴中刺入,丝毫不减速度地穿透了魔兽的整个身体,带着它的躯体撞碎了魔法阵,最后钉在了远处的墙壁上。
墙壁也裂开了几道缝隙。
在长枪穿过咽喉的时候开始,魔兽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解决。伊芙妮特说她去负责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流畅地完成击杀的缇米丝回到露比娅身边,抱起她自言自语。
时间稍微回退一会儿。
来到缇米丝心情复杂地站在伊芙妮特背后看着她们听课的时候。
缇米丝是一个非常喜欢研究魔法的人,尤其痴迷于那些古怪的特殊魔法。
她甚至将女仆的假期与薪水都一点不剩地投入了进去。
这就是她有些扭捏地一刻不停地站在伊芙妮特背后的原因。
她在斟酌怎么向伊芙妮特开口,请她教一教自己她那神奇的丝线魔法。
“咳咳,伊芙妮特,我……”
在珂露朵拉给了她们二人休息时间时,缇米丝清了清嗓子,神情紧张地叫了伊芙妮特的名字,正准备拜托对方。
“!!!小姐有危险?!”
遗憾的是,来自主人的求援信号透过自己在主人身上安置的使魔传到了缇米丝的心中。
毫不犹豫地把请求之语吞回肚子里,缇米丝当即运转魔力,强化体能,准备通过同步使魔位置瞬移过去。
“嗯?”
这时,手上突然传来莫名的摩挲触感。
“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你……”
缇米丝还想说些什么,不过在看到伊芙妮特坚定的眼神后,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握住了伊芙妮特的手,体会着那温热的感觉的同时,带着她一起消失在训练室中。
……
“哼……潜能激发的不是很顺利啊……算了,也行吧,反正东西送到了就算完成任务了。”
用厚实的斗篷遮住面容的黑衣人收起挎在腰间的长弓,躲在暗处偷偷用远视魔法具窥视着躺在树下的露比娅。
“这公爵家里的女仆长到底是什么来历……控制这头暗焰老虎可花费了我不少功夫啊,就这还没活过三分钟……必须向上头请示了,这家伙迟早会阻碍我们的计划……先撤退吧……”
放下魔法具,黑衣人大手一挥,扬起披风,做好了离开的准备。
“嗯?”
毫无征兆,黑衣人在自己的手臂上感觉到了一股微妙的不协调感,正欲低头望去。
“很遗憾,你走不了啦。”
不知何时坐在天台边缘的伊芙妮特,灵巧地晃动着纤细修长的双腿,巧笑嫣然地看着对方,手中掌控的丝线顷刻间拉紧。
“丝,丝之女仆?你怎么可能会来这里!!”
手腕处的刺痛感令黑衣人大惊失色,从嘴里吐出的话语也渐渐打结起来。
异物感在血肉中游走着的感觉并不好受,黑衣人被丝线侵蚀的手臂变得奇痒无比,如果不是恐惧的感情位居上风,恐怕他已经在地上打滚了。
“猜猜看,我为什么前几天会老实地出去找你们呢?”
伊芙妮特噌的一声从天台栏杆上跳下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踱着步子慢慢靠近。
“你,你在我们身上做了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