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
“张晨。”
“性别。”
“男。”
……
审讯室里,两个民警冷着脸看着我和方成,先是照例问了我们姓名,性别,年纪,籍贯,又问了我们打架的原因。
这次事件有监控录像,不少人还录下了前因后果。
我们并没有被拘留就被放了出来。
我觉得有些庆幸,但方成气得够呛。
“妈的,我们明明是正当防卫,凭什么还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不过你可真厉害,一下子干倒四个,追得最后一个跑到派出所自首。”
方成顶着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搭上我的肩膀:“你放心,这事儿我全给解决了,实在不行就请律师,送他们进去多住几天。”
“算了吧。”我说道:“住院了四个,我们也算不上多吃亏,别你请了律师把我给送进去了。”
虽然对面并没有拘留多少天,但我也安全走出了派出所。
这事情的结果也不至于让人难以接受。
出派出所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
韩梅看到我就扑进我怀里哭个不停。
苏琳也在哭,目光却像是看我,那眼神跟她独自离开的那个夜晚有些相似。
我与方成匆匆道了别,心神都有些撑不住。
韩梅早就没了气力,最后我是背着回去的,还没到家就已经睡着了。
我将她慢慢放到床上,看着她熟睡的脸蛋,心思却飘到了苏琳身上。
她到底在想什么,我实在有些猜不透。
去都江堰的时候是厌恶,刚才那会儿看起来又很难过,真是有些奇怪。
我就在不解之中度过了几天平平淡淡的日子……
这几天韩梅忙里忙外,家务一点没让我碰,就差把我抱在怀里当婴儿哄。
我说:“你什么都不让我做,这样下去,我迟早退化。”
韩梅说:“退化了才好,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跑”这个字用的真不好,这样家务全包,工资比我还高的姑娘,谁遇到了不得上赶着娶回家。
还跑,我倒是怕她会跑!
可人就是矛盾的生物,太舒服的日子反而有些心里不适,我打算抢下刷碗,扫地,洗衣服。
一回头就看到韩梅哭哭唧唧的说,“你肯定是想着要离开我?”
好好好,给你给你。
我只能把所有的家务换成给她捏腿。
说来也奇怪,韩梅最近的幻肢痛有些严重。
还有方成那小子,经常给我打电话,说苏琳最近看起来眼圈有些红,像是哭过一样,让我想想办法。
我凭借着记忆出了一些主意,去小餐馆啊,小商店那,还有那个天府美术馆,苏琳学绘画的,肯定喜欢。
我咋知道的?额……听韩梅说的。
方成的声音从话筒传来:“好是挺好,怎么感觉一趟下来1000块都花不了。”
“你这富二代不能老是想着用钱解决问题,朱元璋当了皇帝不也总是念叨烧饼么?”
“这话在理!”
挂了电话,韩梅刚好忙完进了屋子。
我一个贱笑把她拉了过来压到身下。
“都怪你让我没事干,那我就只能……嘿嘿。”
韩梅在身下一点都不老实:“你先放开,我还没洗澡呢。”
“洗什么澡……”
我有一个好母亲,从我16岁开始,她就教我各种做人的道理。
她说,以前不说那是看我年纪小,犯了错也会看在年纪的份上网开一面。
16岁以后不一样,马上要成年了,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男子汉,说话就算不能一言九鼎,也要说话算话,不能履行的约定就要提前道歉。
别人不原谅那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能对其他的人有过高的期待。
遇到有困难的人,在自己能力范围内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但要小心不能惹祸上身。
我很相信老妈,可我总觉得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现实与想象差距甚大,多的是占小便宜的人,插队的,进电梯不等人的比比皆是。
我知道他们也算不上坏人,于是所有的一切被老妈汇总成了一句话。
不能对人有过高的期待。
就像我伯母婶子在我爷爷丧礼守灵的那天晚上去打麻将一样。
只要守灵了就可以,管她们干什么呢。
我总是对苏琳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感,直到她戴着结婚戒指出现。
那有些扎眼的反光让我心痛,也让我生出了一丝心理安慰。
也许事情以这种折磨我的方式结束,也算是一种救赎。
我本来是这么以为的……
我与韩梅一起商议去看大熊猫的时候,方成也打来了电话。
这小子不知道从哪得来的消息,硬是要要凑到身边。
我严词拒绝:“你来是不是要带苏琳?”
“对啊。”
“到时候她俩抱一块去了,我咋办?”
“实在不行你可以抱我的呀,我不介意。”
“玩蛋去。”
最后,方成还是死皮赖脸的来了,还带着苏琳。
韩梅两人不出意外的跑一块去了,一切就如意料的那样。
方成花钱买饮料,我提着塑料袋,一个出钱,一个出力。
好好的男朋友与未婚夫,现在像是两个保镖。
“嘿哥们,你上次出的主意又好使又不好使。”
“啥玩意儿??”我满是疑惑:“好使就是好使,不好就是不好,啥又啊又的。”
“前半段苏琳倒是挺开心,但美术馆她逛了一半就独自回去了,你说咋回事啊?”
“我怎么知道?”我摊摊手:“你阅女无数你问我?”
“那你说正常情侣逛美术馆会咋样?”
“别人我不知道,韩梅的话怕是会骑我脖子上去拽雕像的裤裆。”
方成一愣:“你俩是正规渠道认识的么?”
我也一愣,想起了丧礼和火葬场,特别是特别了点儿,但很正规啊。
“你啥意思?”
“没事,就是突然觉得苏琳还挺正常。”
接下来的时间,简直就是韩梅苏琳的双人约会。
我与方成跟在后边,一个顶着大脑袋,一个提着塑料袋,一直到结束。
韩梅这时候终于想起来自己还有个男朋友,一脸笑嘻嘻的蹦到我身边。
她说自己一直没有朋友,好不容易交到一个,就忍不住贪心了一点。
“你是开心了,我陪着大圆脑袋走了一路,你说怎么补偿我?”
韩梅眨眨眼睛:“那你说?”
“我想玩角色扮演。”
……
晚饭过后,韩梅坐在沙发上显得有些紧张。
我:“别愣着啊,说词啊。”
韩梅:“说……说什么?”
我:“问我多大了,快问。”
韩梅点点头:“多大了?”
我抬起双手,捏起韩梅的脚:“刚满18岁,姐。”
韩梅努力憋住笑:“干多少年了?”
我:“刚来,还不到一个月。”
韩梅:“哈哈~,咋不上学啊,来干这个?”
我:“咳……好赌的爸,离婚的妈,上学的妹妹……我是家里老大,听说这个来钱快,赚点钱给妹妹交学费,手法怎么样姐?”
韩梅捂着嘴点点头:“手法真不错,哎……对就是那儿,家里那个男朋友太短,肾那里多给我按按,吃劲儿。”
我放下韩梅的脚有些不满:“哎,你人身攻击啊。”
韩梅依旧是贱兮兮的笑着。
“那你还玩不玩?”
“玩。”我又捏起韩梅的脚。
韩梅已经笑的花枝招展:“姐也就搞搞房地产,一年就几百万,说说你有什么特长,姐给你安排个职位。”
我:“我跟你男朋友不一样,我特长,一般都缠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