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小长风

作者:来自AI时代的雪瑶酱 更新时间:2025/12/21 23:01:57 字数:4027

“小长风!”梦夕远远地就看到了他,脸上立刻自然而然地漾开宠溺而温暖的笑容,抬手朝他挥了挥。

然而,她那明媚的笑容仅仅持续了一瞬,就如同骤然遇冷的水汽,猛地凝固在了脸上。她的眼神在下一秒瞬间变得锐利如鹰隼,瞳孔微微收缩,一道冰冷而警惕的光芒猛地射向校门右侧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那是一种猎手发现潜在威胁时本能的眼神切换,充满了审视与压迫感。

长风脸上刚刚漾开的、发自内心的笑容,也因梦夕这突兀的表情变化而僵住。他心头莫名一紧,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就在校门右侧那棵枝叶繁茂的梧桐树下,站着两个他刻骨铭心、极力想要从记忆中彻底抹去,却又在无数个午夜梦回时惊醒的身影——他的养母冰霖昭莹,以及养姐冰霖羽风。

冰霖昭莹身上穿着一件明显已经洗得褪色、甚至有些发白的廉价碎花衬衫,款式老旧,布料看起来粗糙而单薄。她的头发胡乱地扎在脑后,用一根最简单的黑色橡皮筋固定着,几缕枯黄的发丝不听话地散落在额前和脸颊边,显得颇为狼狈。她双手叉着腰,站在那里,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刀子,里面翻涌着毫不掩饰的算计、熊熊燃烧的愤怒,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执拗,正死死地盯住长风。

而站在她身旁的羽风,则是一脸的担忧、无奈和深深的窘迫。她微微低着头,目光躲闪,不敢与长风对视,双手紧张地绞着身上那件同样不算新净的米白色外套衣角,嘴唇抿得发白,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歉意和无力回天的绝望感。

她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来?!长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遍全身,直冲天灵盖,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得干干净净,如同被抽干了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大脑一片空白,耳边所有的喧嚣仿佛都在瞬间被拉远、模糊,只剩下自己心脏疯狂擂鼓般的跳动声。

“啪嗒”一声轻响,是他手中那个装着新课本和新笔记的书包,掉落在了地上,溅起细微的尘埃。但他浑然未觉,所有的感官和意识,都被那两道身影所带来的巨大恐惧感所攫取、淹没。

是了……一定是原学校那边有人告密。或者是养母通过那些他不愿去细想的、死缠烂打甚至带有威胁性质的手段,从某个知情人那里逼问出了他的下落。那种无所遁形、仿佛永远无法摆脱过去阴影的恐惧感,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紧紧包裹,几乎要令他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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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长风!你倒是过得挺滋润啊!”冰霖昭莹一看到长风注意到她们,立刻像是被按下了某个开关,猛地拔高音量,声音尖锐得如同玻璃刮擦地面,瞬间划破了校门口相对和谐的喧闹,引来了周围不少学生和家长诧异和探寻的目光。她大步流星地冲上前,完全无视了挡在长风身前的梦夕,伸出干瘦且指节粗大的手指,毫不客气地用力戳着长风身上那件崭新挺括的校服外套,“穿得人模人样的,还上了这么好的学校?这一身行头,不便宜吧?啊?说!你是不是偷了家里的钱跑出来的?!”

长风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指控和粗暴的动作吓得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那些被囚禁在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房间里的记忆;那些被逼着没日没夜学习、稍有懈怠或成绩不理想便会招来皮带、衣架甚至藤条抽打的日夜;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拳打脚踢所带来的肉体与精神的双重痛苦……所有他以为已经稍稍远离的噩梦,在这一刻无比清晰、无比冰冷地席卷重来,几乎要将他彻底吞噬。

“我……我没有……”他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无法抑制的颤音,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这些……这些都是……都是夕姐姐给我准备的……”他试图解释,但在养母积威之下,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无比艰难。

“妈!您别这样!这里是学校门口……”羽风终于鼓起勇气上前,伸手试图拉住养母的胳膊,想要劝阻这失控的场面。

“闭嘴!这里没你说话的份!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冰霖昭莹看都没看女儿一眼,极其粗暴地用力一甩胳膊,直接将羽风推得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她恶狠狠地瞪着长风,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他的脸上,语气更加刻薄尖酸,“我养你这么多年,供你吃供你穿,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你倒好!翅膀硬了?一声不吭就跑了?还敢偷偷转学?!你以为你跑到这种地方,我就找不到你了吗?你以为你能逃得掉吗?做梦!我告诉你,做梦!”

梦夕在冰霖昭莹冲上来指着长风叫骂的第一时间,就已经上前一步,以一种绝对保护的、不容侵犯的姿态,将长风完全护在了自己身后。她的目光冰冷如实质,直直地刺向冰霖昭莹,声音沉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和威严,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位女士,请你立刻停止你的行为,并且放尊重点。这里是公共场所,是学校门口,请注意你的言行举止,不要骚扰我的家人。”

“家人?”冰霖昭莹被梦夕身上那股不同于常人的气势慑得微微一怔,但随即像是被这个称呼彻底激怒,变得更加歇斯底里。她上下打量着梦夕,眼神里充满了轻蔑和一种近乎嫉妒的怨毒,嗤笑一声,声音更加响亮,试图吸引更多围观者,“哟!穿得倒是人五人六的,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就是你!是不是就是你这个人贩子,拐走了我家孩子?!我告诉你,你这是违法犯罪!光天化日之下抢别人家孩子!我要报警!报警抓你!”

“报警?”梦夕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嘲讽的弧度,眼神里的寒意更重,“正好,省得我麻烦了。我也非常想和警察同志好好聊一聊,关于你们长期虐待未成年人、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甚至可能涉及精神摧残的事情。我想,警察和相关部门,应该会对这个话题非常感兴趣。”

冰霖昭莹的脸色猛地一变,眼神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和心虚,但多年的蛮横让她很快又强行镇定下来,色厉内荏地拔高声音,试图用音量掩盖底气不足:“你胡说八道什么?!血口喷人!我是他妈妈!我管教自己的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来指手画脚?!”

“首先,你只是养母,法律意义上的监护关系也需要建立在合理抚养的基础上。”梦夕冷冷地纠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像冰珠一样砸在地上,带着法律的重量,“其次,根据我所了解和掌握的情况,你不仅是一个极其不合格的养母,你的很多行为,已经涉嫌严重违法,甚至犯罪。”

“你放屁!”冰霖昭莹气得浑身发抖,脸涨成了猪肝色,胸脯剧烈起伏着。她看着被梦夕牢牢护在身后、脸色苍白的长风,再看看周围人群指指点点的目光,一种长期处于掌控地位却被公然挑战的暴怒彻底冲昏了她的头脑。她突然如同发狂的母兽般,猛地再次冲上前,伸出那只干瘦但力气不小的手,速度快得惊人,试图绕过梦夕,去死死抓住长风的手腕,“跟我回家!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看我不打死你!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

长风惊恐地想要往后躲,但冰霖昭莹的动作太快,且带着一种不顾一切的疯狂,竟然抢先一步,一把死死地攥住了他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五指如同铁钳般收紧,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纤细的腕骨皮肉里,熟悉的、令人作呕的疼痛感瞬间传来,让他眼前一阵发黑,小时候无数次被虐打的恐怖记忆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

“姐姐……疼!”他忍不住痛呼出声,声音里带着无法掩饰的哭腔和恐惧,生理性的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我让你放开他!听见没有!”梦夕厉声喝道,反应速度快得超乎常人。几乎在长风呼痛的同时,她已经出手,五指如电,精准地扣住了冰霖昭莹那只行凶的手腕。她用的力道巧妙而精准,既不至于真正伤到对方骨骼,却又足以让冰霖昭莹感到一阵钻心的酸麻和剧痛,下意识地松开了钳制长风的手。

“啊——!打人啦!大家快来看啊!人贩子打人啦!光天化日之下抢孩子还动手打人啦!有没有天理啊!还有没有王法啦!”冰霖昭莹立刻顺势夸张地大声尖叫起来,声音凄厉刺耳,整个人如同失去重心般向后趔趄了一步,试图利用撒泼打滚的方式引起更大的骚动和同情,“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啊!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周围迅速聚集了厚厚一圈看热闹的人。学生们面面相觑,脸上带着惊疑不定;来接孩子的家长们则大多皱起了眉头,议论声嗡嗡响起,如同躁动的蜂群。羽风尴尬无比地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母亲如同跳梁小丑般表演,只觉得无比难堪,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妈!求求你了!别这样了!这么多人看着呢…太难看了…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羽风再次挤上前,带着哭腔,声音微弱地恳求着,几乎要跪下来。

“看着怎么了?!我就是要让大家看清楚这个不要脸的人贩子的真面目!”冰霖昭莹见状反而越发嚣张,觉得有人围观更能给她助长声势,她另一只空着的手竟然直接伸向长风,去粗暴地撕扯他的校服领口和衣襟,“我倒要看看!你给这个小白眼狼灌了什么迷魂汤!让他连家都不要了!连含辛茹苦养大他的妈都不要了!”

刺啦——!

一声布料撕裂的脆响,格外刺耳。

长风身上那件质地良好的校服衬衫,竟被冰霖昭莹蛮横地扯开了一个不小的口子,最上面的两颗纽扣瞬间崩飞,不知落向了何处。衬衫领口歪斜地敞开,露出了底下少年白皙却单薄的皮肤,以及肩膀上、锁骨附近那几道隐约可见的、颜色略浅、但依旧能看出形状的旧伤疤!那是梦夕这段时间以来,精心呵护、用了不少特效祛疤药膏,才好不容易慢慢淡化了一些的往日伤痕。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抑制不住的惊呼和倒抽冷气的声音。

“那些伤疤……!”一个站在前排、看得分明的女生惊恐地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天啊……他,他以前到底受过多少伤啊……”

“看起来像是旧伤了……颜色浅了点,但形状还在……这孩子以前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一位戴着眼镜、看起来像是教师模样的中年女人皱紧了眉头,语气沉重。

议论的风向开始明显地转变,怀疑、审视、同情、甚至愤怒的目光,如同聚光灯般,齐刷刷地投向了还在撒泼的冰霖昭莹。

梦夕的眼神在这一刻,冷得像西伯利亚荒原上数九寒天的冰棱,蕴含着足以冻裂一切的风暴。她一把将长风彻底拉到自己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完全严严实实地挡住他,然后直面冰霖昭莹,声音不大,却像带着冰碴,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每一个角落:“你刚才的所有行为,包括试图强行带走受我合法监护的未成年人,公然撕扯他的衣物造成财产损失,以及对他进行人格侮辱和人身攻击,证据确凿,在场的所有人都是证人。这些,都已经构成了违法甚至犯罪行为。”

“证什么人?!我教训自己家不听话的孩子怎么了?!天经地义!”冰霖昭莹唾沫横飞,叉着腰,一副蛮不讲理、死硬到底的样子,她环视四周,试图拉回舆论,“你问问他自己!你让大家问问他自己!我是不是他妈?!我有没有权利管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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