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么事不宜迟，凡妮娅，我们先来对一下口供，提前练习一下……”
菲莉娅清了清嗓子，看着面前金发的少女，期待的搓了搓爪子。
凡妮娅看着菲莉娅跃跃欲试的模样，一时间感觉自己好像上了贼船，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硬着头皮点了下头：
“……你说吧。”
“那么首先是称呼问题。”菲莉娅摸着下巴，一脸认真，“虽然私下里我们各论各的，你称呼我菲莉娅没问题，但是在外人……我是说那些邪教徒面前，你不能直呼我的名字，显得太生分了，不符合你‘被征服’的人设。”
凡妮娅：“……”
“咳咳，为了凸显我邪神的逼格，你可以叫我，呃，比如说‘至高无上的圣女大人’怎么样……”
菲莉娅看着凡妮娅有些僵硬的脸色，眼睛一转，连忙改口道，“不，实际上，我也觉得这个称呼有点太庸俗了，不如，你叫我……”
她迟疑了一下，思索了一番，忽然眼睛一亮，打了个响指：“有了！不如，你就叫我‘主任’！怎么样？”
凡妮娅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疑惑的嘟哝着那个陌生的词语：“主任？”
“哎，对，主任！”菲莉娅听着凡妮娅的呢喃，脸上顿时绽开了灿烂的笑容，颇为受用的点了点头。
凡妮娅满腹狐疑，看着菲莉娅受用的神色，疑惑问道：“这是什么邪神的尊称吗？还是某个深渊领主称号？”
“呃……”菲莉娅脸上的表情一僵，眼神飘忽起来，支支吾吾地解释：
“这个嘛……你可以理解为……一种掌管具体事务的领导职务。在我们那，负责一个部门的神，就叫主任！算是一类比较强大的邪神吧？”
这么说着，她在心里古怪的想，办公室主任作为小领导，开会时不说人话形似古神低语，天天处理些“不可名状”的报表和流程，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个邪神了吧？
凡妮娅将信将疑，但既然答应了配合，她还是勉强的点了点头：“……好吧，我明白了，主任。”
“哎！对的对的！”
菲莉娅马上答应了一声，脸上的表情喜不自胜，满足的表情像是收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她甚至感觉裙摆下的触手都因为愉悦而变得更加柔软光泽了。
原来当领导被人叫职称是这种感觉！难怪那么多人挤破头也要考公！
凡妮娅脸上的表情更奇怪了：“……”
菲莉娅又凑近了一些，眼巴巴的看着她：“再叫一声？”
凡妮娅看着邪神小姐那亮闪闪的眼神，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深吸了一口气，她心想，这都是为了大局，为了拯救更多无辜的生命……
“……主任。”声音比刚刚更生硬了几分。
“欸嘿嘿……”菲莉娅陶醉的眯起了眼睛，裙摆下的触手们像是水草一样惬意摇摆着，她享受的叹息一声。
权力的魅力，就是这么朴实无华啊……
等她好不容易从“主任”的陶醉中稍微清醒过来，菲莉娅干咳两声，重新正色道：“咳咳，既然称呼定下来了，接下来就是神态和眼神。”
菲莉娅昂起自己的脑袋，快速的带入了自己领导的角色，用下巴趾高气昂的发布着自己的任务：
“眼神一定要要带着三分畏惧，三分挣扎，还有四分……迷恋！对，就是那种‘明知你是邪恶的化身，我却无法抗拒你的魅力’的纠结感！”
凡妮娅：“……？”
她看着菲莉娅，一脸“你怕不是有什么毛病”的表情。
三分畏惧？三分挣扎？四分迷恋？当她是有十只眼睛的眼魔吗？
“……做不到。”凡妮娅扯了扯嘴角，直接干脆的拒绝，“我是牧师，不是剧团里表演的吟游诗人。”
“哎呀，怎么能说做不到呢？有困难可以克服一下嘛……”
菲莉娅不死心，凑上前亲自示范，努力瞪大了自己紫色的眼睛，挤眉弄眼了一会，试图同时表达出好几种情绪，结果五官差点挤在了一起，看上去像是个在做鬼脸的女孩。
“你看，呃，这样好像不太对……”菲莉娅揉了揉发酸的脸颊，决定换个方法。
“没关系。我们慢慢来，比如先来模拟一下场景，帮你带入一下角色。”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把凡妮娅拉了起来，“你看啊，假如大祭司过来了，我们这样……”
菲莉娅说着双手叉腰，准备像一个狂拽酷炫吊炸天的反派邪神那样，俯视自己的邪神私人助理俘虏，然而就在这时候，她忽然发现自己站直后视线的平齐处，居然是凡妮娅的下巴尖。
菲莉娅：“……？？！”
菲莉娅愣愣的睁大了眼睛，似乎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她又不信邪的踮了踮脚，偷偷比划了一下。
“……”
菲莉娅的表情又垮了下来。
刚刚凡妮娅一直坐着或半靠着，她还没察觉，现在两人都站直了，菲莉娅忽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如果不穿那双高跟鞋的话，她大概，好像，确实，比凡妮娅矮了那么小半个头！
空气一时突然安静。
凡妮娅看着刚刚还气势汹汹，此刻却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从得意洋洋逐渐变为难以置信又到一脸懵逼的菲莉娅。尤其是她微微张着嘴，仰头看着自己的模样，忽然有些忍俊不禁。
菲莉娅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脚丫，又抬头看了看凡妮娅，嘴唇动了动，最终憋出一句：
“……你什么时候偷偷长高的？”
凡妮娅：“……我一直这么高。”
菲莉娅沉默了几秒，不动声色地试图让自己飘起来一点，她控制着几根触手悄悄地蠕动，钻进自己的脚下，试图把她的身体垫高几厘米。
凡妮娅看着菲莉娅脚下那些努力垫脚的触手，以及对方强装镇定，假装无事发生的表情，嘴角弯曲了几下，终于没忍住：
“噗嗤！”
“你笑什么？”菲莉娅眼角抽了抽，吊着眼看向她。
“我没有笑，我只是想到了高兴的事情，噗……”牧师小姐移开了脸，肩膀却止不住的颤抖，“噗嗤，我没有笑，真的……噗……”
“你一直都在笑！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没停过！”菲莉娅气急败坏，张牙舞爪的冲向凡妮娅，裙摆下的触手一招，如孔雀开屏般展开，气势汹汹地笼罩过去。
“你还笑！？你不许笑！给我停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