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团A——星廊花园,石门之前】
钟镡的手指悬停在石门第三颗可活动的水晶上方,指尖萦绕着微弱的、兼具【地火之力】的灼热与从莉娅短杖处“复制”来的那一丝星辉韵律的能量。在他面前,石门上代表“星核诞生”、“星轨稳定”、“星辉普照”的三处关键浮雕节点,已被他按照某种推演出的顺序,注入了相应的能量。
前两颗水晶在他注入能量后,已经由黯淡转为温润的乳白色微光。整个石门上的星辰浮雕似乎都“活”了过来,能量沿着刻痕缓慢流淌,发出低沉的嗡鸣。
“最后一个节点,‘星辉普照’,需要最温和、最持续的星辰能量浸润……”钟镡心中默念,指尖的能量变得更加柔和,轻轻点在那颗水晶上。
水晶微微一颤,随即亮起与其他两颗一致的光芒。当三颗水晶同时点亮,它们的光芒迅速沿着石门上的纹路蔓延、交汇,最终在石门中央汇聚成一个旋转的、由光构成的复杂星图徽记!
“咔哒……轰隆隆……”
沉重的石门内部传来机括运转的声响,随即,这两扇看起来厚重无比的星辰石门,如同被无形之手推动,缓缓向内打开,没有发出丝毫摩擦声,显露出门后一片深邃的黑暗,以及一股更加古老、更加沉寂的气息扑面而来。
门开了。
钟镡松了口气,收回手。破解这种古代机关,对精神力和能量操控的精细度要求极高,所幸他的【能量构筑】提升到了中级,加上从莉娅那里“复制”来的星辰能量亲和,才能顺利完成。
他回头看向莉娅。少女已经处理好了自己身上的轻微擦伤,正拿着水袋和布条走过来,示意他坐下,要继续处理他背上几道较深的伤口——那是之前为掩护她硬抗植物攻击时留下的。
钟镡迟疑了一下,看着莉娅坚持的眼神,最终还是背对着她坐了下来。冰凉的布条沾着所剩不多的清水擦拭过伤口,带来细微的刺痛,随即是少女指尖轻柔的按压和包扎。这种被细致照顾的感觉,对他而言既陌生又……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他能感觉到莉娅动作的小心翼翼,以及那份无声的关切。
(不能习惯……不能依赖……)他在心中告诫自己,但身体却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一丝紧绷的肌肉。
“好了。”莉娅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轻轻的,“伤口不深,但最好别再剧烈活动拉扯。”
“嗯。”钟镡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感觉包扎得很妥帖。“走吧,门后不知道有什么,跟紧。”
他率先踏入石门后的黑暗,灰烬之刃握在手中,剑身燃起微弱的暗红火焰以作照明。莉娅紧随其后,短杖顶端也亮起柔和的星辉。
门后是一条向下的螺旋阶梯,阶梯宽阔,由巨大的青灰色石块砌成,边缘雕刻着已经模糊的星辰与齿轮图案。空气冰冷干燥,弥漫着灰尘和金属锈蚀的气味,与花园的生机盎然截然不同,更像是一座尘封多年的机械墓穴。
他们顺着阶梯盘旋而下,脚步声在空旷的环境中回荡。大约下降了数十米,阶梯尽头连接着一条笔直的、高耸的走廊。走廊两侧不再是墙壁,而是一排排高达数米、紧密排列的、黄铜色的巨大齿轮!这些齿轮大多数静止不动,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和灰尘,有些已经锈死,有些则断裂缺失。齿轮之间由粗大的金属轴和复杂的连杆结构连接,一直延伸到走廊深处的阴影中,构成一副令人震撼的、停滞的机械奇观。
“这是……”莉娅仰头看着那些巨大的齿轮,小嘴微张,“好大的机器……它们是用来做什么的?”
“能量传输?空间调节?或者……控制整座遗迹的某些核心功能?”钟镡推测道,目光锐利地扫过齿轮的排列和连接方式。他能感觉到,这些齿轮并非完全死寂,极其微弱的能量仍在某些完好的齿轮和轴杆中缓慢流淌,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待机”状态。这里应该是遗迹的“机械层”或“动力调节区”。
“小心脚下和两边,别碰到任何东西。”钟镡提醒。在这种地方,触动任何看似不起眼的部件,都可能引发连锁反应。
两人小心翼翼地沿着齿轮走廊前进。走廊长得仿佛没有尽头,只有他们手中武器提供的光源,以及那些巨大齿轮投下的、扭曲晃动的阴影。寂静中,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和脚步声,以及偶尔不知从哪个齿轮缝隙中传来的、如同叹息般的微弱气流声。
在这种压抑的环境中,人的感官会变得格外敏锐。钟镡能清晰地听到身边莉娅略显紧张的呼吸,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混合了汗水和一丝少女清甜的气息。先前花园中生死与共的经历,石门前那片刻的宁静与包扎,似乎无形中拉近了两人之间的某种距离。那种刻意维持的疏离感,在共同面对未知危险时,变得难以坚持。
莉娅也感觉到了钟镡态度的细微变化。他依然沉默,依然走在前方承担最大的风险,但不再像之前那样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偶尔在需要提醒她注意脚下障碍时,他的声音虽然依旧平淡,却少了那份刻意。
(他在慢慢接受我吗?)这个念头让莉娅心中泛起一丝甜意,连带着对这恐怖齿轮走廊的恐惧都减轻了些许。她握紧短杖,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变得更可靠才行。
就在他们走过一处齿轮特别密集、结构也格外复杂的区域时,钟镡忽然停下了脚步,举起拳头示意警戒。
“有声音。”他低声道。
莉娅立刻屏息凝神,侧耳倾听。果然,在死寂的齿轮背景音中,隐约传来了一阵极其轻微、却富有规律性的“咔……咔……咔……”声,像是某种金属部件在缓慢地、一下下地敲击着什么,声音来自前方走廊深处。
不是风声,也不是齿轮自然松动的声音。更像是……某种活动的东西。
钟镡和莉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警惕。他打了个手势,两人将光源调到最暗,放轻脚步,如同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向声音来源处摸去。
【主角团B——上层废墟大厅,意外的重逢】
艾拉背靠着一根倒塌的巨大石柱,喘息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体内的虚弱感和心悸。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魔力几乎耗尽,体力也所剩无几,手臂伤口虽然包扎过,但隐隐作痛。更麻烦的是,莱戈拉斯长老的护身符已经毁了。
她环顾这个新的大厅。这里比之前的观象台废墟更加宏大,也更加残破。穹顶多处坍塌,露出外面昏暗诡异的天空。地面上散落着更多破碎的仪器、倾倒的书架和已经化为白骨的遗骸——有些是人类的,有些则像是精灵的。墙壁上残留着激烈的法术轰炸和刀剑劈砍的痕迹,无声地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惨烈的战斗。
(这里可能就是当年灾难爆发的核心区域之一?)艾拉心中推测,同时强撑着站起来,寻找可能的出路或掩体。她现在状态极差,任何一点危险都可能致命。
就在她小心移动时,一个轻微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如同猫爪落地般的声音,从大厅另一侧的阴影中传来。
艾拉瞬间绷紧神经,【自然星辉长弓】瞬间入手,一支黯淡的翠绿箭矢在弦上凝聚——虽然威力大减,但聊胜于无。
“谁?!”她低喝,声音在空旷的大厅中回荡。
阴影中沉默了片刻,然后,一个带着极度不耐烦和浓浓疲惫的熟悉声音响起:
“啧,叫那么大声,想把那些藏在角落里的破烂构装体都引过来吗?蠢精灵。”
随着话音,一个黑白相间、毛色有些脏污、碧绿猫眼却依旧锐利的奶牛猫,从一堆碎石后踱步而出,甩了甩尾巴,一脸“真麻烦”的表情看着艾拉。
“星瞳老师?!”艾拉又惊又喜,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大半,手中的长弓也垂了下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和雷克他们……”
“别提了!”星瞳跳到一块较高的石头上,舔了舔有些凌乱的爪子,“那该死的空间乱流,把本法师扔到了一个全是发狂的星光水母和碎石的鬼地方!要不是本法师知识渊博,精通十三种空间扰动下的相位漂移修正算法,加上对这座破塔能量脉络还有点陈年老记忆,早不知道被传送到哪个星界缝隙里去了!”
它虽然语气傲娇,但艾拉能看出它也有些狼狈,显然独自在遗迹中穿梭并不轻松。
“本法师一路上感应到好几处明显的能量爆发和空间波动,其中一处带着浓郁的星辉和那小子(指钟镡)特有的蛮横能量味儿,还有一处……哼,有精灵和讨厌的掠夺魔法的臭味。”星瞳的猫眼瞥向艾拉,“刚才那股差点把你吸干的掠夺波动,本法师也感觉到了,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性质很恶心。你遇到什么了?”
艾拉简要将自己的经历说了一遍:激活星象仪符文、发现精灵观测室、阅读古代日记、遭遇诡异虹吸、符咒救命。
星瞳听着,碧绿的猫眼中光芒闪烁:“‘深空低语’……‘星界阴影’……果然,和本法师猜测的差不多。这座塔的毁灭,和永歌森林的‘翡翠梦魇’低语,根源很可能是一样的——都是来自星界深处某个不怀好意存在的污染!那些古代法师,一部分被腐蚀发狂,另一部分试图用激进手段对抗,结果可能就是破坏了平衡,引发了更大的灾难,或者……释放了更麻烦的东西。”
它看向艾拉:“你发现的那个精灵观测者提到的‘星辉净化’协议,本法师有点印象,是古代高等精灵和星法师合作开发的一种大规模净化术式,需要极高的权限和能量驱动。如果当年启动了,或许确实遏制了灾难,但也可能耗尽了这里的能量核心,导致遗墟废弃。”
艾拉点头,这正是她的推测。“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雷克和莉娅,这里太危险了,而且刚才攻击我的……”
“那个虹吸魔法的施法者,就在遗迹外围,而且状态很糟糕,是拼死一搏。”星瞳打断了艾拉,猫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那种不计代价的掠夺,只有走投无路又贪婪无比的蠢货才会用。他活不了多久了,就算不死在反噬下,也会被这座塔里其他‘东西’盯上。”
它跳下石头,走向艾拉:“当务之急是恢复你的状态,然后去找另外两个麻烦的小鬼。这大厅另一边好像有通往更下层机械区的路,那小子身上的‘地火之力’在那种金属环境里就像黑夜里的火把,应该不难找。至于你……”
星瞳打量着虚弱不堪的艾拉,撇了撇嘴:“真是麻烦……算了,看在你还有点用,又发现了重要线索的份上。”
它伸出爪子,在空中虚划了几个复杂的符文,一股精纯却与自然魔力、星辰魔力都不同的、带着浩瀚知识气息的清凉能量涌入艾拉体内。这股能量并非直接补充她的魔力,而是如同最有效的催化剂和调和剂,迅速激发她自身的恢复能力,并帮她更高效地吸收环境中残存的微弱自然能量。
艾拉顿时感觉精神一振,身体的疲惫和虚弱感消退了不少,魔力恢复速度也明显加快。“谢谢您,星瞳老师。”
“哼,别高兴太早,只是暂时让你能走路而已。”星瞳甩甩尾巴,“跟紧本法师,别乱碰东西。这座塔……感觉越来越不对劲了。”
一精灵一猫,结成临时小队,开始探索这个巨大的废墟大厅,寻找通往机械层的路径。
【敌方——遗墟边缘,死亡与转化】
山谷据点中,令人牙酸的、仿佛血肉被强行抽取又干涸的撕裂声,终于停止了。
孤狼如同被掏空内脏的破布娃娃,瘫在冰冷的石地上,双目圆睁,瞳孔涣散,冰蓝色的数据流已经彻底熄灭。他的皮肤紧贴着骨骼,呈现出死灰的蜡色,生命力连同灵魂,都已在刚才那疯狂的“能量虹吸协议”中被榨取得所剩无几。
【系统修复进度:5.02%…能量补充完成…警告!宿主生命体征消失…灵魂严重残缺…系统自动转入最低功耗维系模式…等待新宿主或外部指令…】
残破的系统还在勉强运转,但已失去了最重要的核心。
然而,就在孤狼最后一点生命火花即将彻底熄灭,系统也即将因失去宿主而彻底沉寂的刹那——
一股阴冷、粘稠、充满了死亡与亵渎气息的庞大意志,毫无征兆地降临了!
这股意志并非来自物理世界,而是仿佛从更深层的阴影位面或负能量位面直接投射而来,瞬间笼罩了整个山谷据点!
“啧啧啧……多么甜美而强烈的‘不甘’、‘怨恨’与‘贪婪’啊……”一个苍老、沙哑、带着非人颤音的低语,直接在孤狼残存的意识碎片和那残破的系统接收器中响起,“一个来自异界的迷失灵魂,一个破损的‘外域法则造物’……多么……有趣的组合。就这样消散,未免太可惜了。”
紧接着,一只由纯粹阴影构成、边缘流淌着惨绿色磷火的枯瘦手掌,凭空出现在孤狼尸体上方。手掌轻轻一抓,仿佛从虚空中拽出了什么——那是孤狼正在快速消散的、充满了负面情绪的残魂碎片,以及他那破损系统中残留的、冰冷的数据流核心!
“以‘骸骨编织者’、‘逝忆主宰’、‘灾厄贤者’萨隆·黑骸之名……”那低语开始吟诵起亵渎而古老的咒文,每一个音节都引动着周围空间的死亡之力疯狂汇聚!
“汝之怨恨,化为柴薪;汝之贪婪,铸为骨骸;汝之法则(系统),沦为奴役……于死亡中苏生,于寂灭中重燃,化为吾之仆从,为吾清扫前路之尘埃!”
“醒来吧……‘数据骸骨’——孤狼!”
“轰——!!!”
狂暴的死亡能量如同倒灌的冥河之水,疯狂涌入孤狼干瘪的尸体和那被强行糅合的残魂与数据核心之中!他的身体剧烈抽搐、膨胀,皮肤寸寸龟裂,露出下面迅速增生、扭曲、并被惨绿色能量浸染的惨白骨骼!冰蓝色的数据流重新在他眼中亮起,却变成了更加幽暗、混乱、夹杂着无数痛苦灵魂哀嚎的“数据鬼火”!
“嗬……呃啊啊啊——!!!”
孤狼——或者说,曾经的孤狼——猛地从地上挺立起来,发出非人的、混合了电子杂音和亡灵嘶吼的咆哮!他原本的战术装备早已破碎,此刻身体被一层由自身增生骨骼和凝聚的死亡能量构成的、布满尖锐骨刺和诡异数据纹路的狰狞铠甲所覆盖。他的双手化为了巨大的骨质利爪,指尖跳跃着幽蓝的数据鬼火和惨绿色的死亡能量。
一股远比生前更加强大、更加混乱、充满了不祥与毁灭气息的威压,从他身上爆发开来!周围的岩石在死亡能量的侵蚀下迅速风化、剥落!
他(它)缓缓转过头,那燃烧着数据鬼火的眼窝“看”向了遗墟的方向,一个混杂着无尽怨恨、冰冷指令和新生饥饿感的念头,在它那扭曲的意识中回荡:
(杀……杀了他们……雷克……莉娅……艾拉……星瞳……吞噬……进化……主人……需要……祭品……)
它猛地一跃,身形化作一道混杂着数据流残影和死亡之风的黑绿色流光,以远超生前的速度,冲出了山谷,向着遗墟的方向狂飙而去!所过之处,草木凋零,生命气息被强行抽离,留下一道散发着腐臭与数据错乱气息的枯萎路径。
【神秘存在——遗墟深层,齿轮开始转动】
机械层深处,那枚因孤狼粗暴虹吸产生“涟漪”而轻微转动了一格的青铜罗盘,其指针的颤动,似乎触发了某种连锁反应。
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被任何现存探测手段察觉的能量脉冲,从这个罗盘发出,沿着早已干涸、但物理结构尚存的主能量管道网络,向着几个特定的方向传递。
其中一道脉冲,抵达了齿轮走廊某段区域,一个卡死在巨大主齿轮与传动轴之间的、锈蚀的调节阀。
“咔……”
一声比尘埃落地大不了多少的轻响。那个锈死的调节阀,其内部某个早已失去弹性的微型簧片,因为这微弱到极点的能量脉冲带来的分子级共振,终于……断裂了。
调节阀内部的结构平衡被打破。
“嘎吱……吱呀呀……”
主齿轮与传动轴之间那停滞了不知多少万年的、微不可察的应力,发生了极其细微的改变。
紧接着,整个齿轮走廊,从那个调节阀所在的位置开始,所有连接在一起的、尚未完全锈死的巨大齿轮,都极其轻微地、同步地……颤抖了一下!
如同沉睡的钢铁巨兽,在梦境中无意识地抽搐了一下肢体。
更多的、积攒了万古的灰尘和铜锈,从齿轮缝隙中簌簌落下。
“咚……”
一声低沉悠远、仿佛来自地心深处的闷响,沿着金属结构传递开来,回荡在漫长的齿轮走廊中。
正在潜行追踪那“咔咔”声的钟镡和莉娅,同时停下了脚步,脸色骤变。
“什么声音?!”莉娅紧张地握紧了短杖。
钟镡眼神锐利如刀,【气息追踪】全力感知。那声闷响并非来自前方他们追踪的目标,而是来自脚下、来自四周这些巨大的齿轮本身!一种极其隐晦但确实存在的“苏醒”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开始沿着金属结构弥漫开来。
(不妙……非常不妙……)
他立刻意识到,这座沉寂的机械层,可能因为某种未知的原因,正在被极其缓慢地……激活!
而前方那规律的“咔咔”声,在这声闷响之后,似乎也停顿了一下,随即,变得更加清晰、更加……急促了!
仿佛有什么东西,被刚才的动静惊动,或者……唤醒了。
危机,如同悄然合拢的齿轮,从四面八方,缓缓逼近。
而远处,刚刚踏入机械层边缘通道的艾拉和星瞳,也同时感觉到了脚下传来的、那非同寻常的轻微震动和低沉的金属共鸣。
星瞳的猫耳竖起,碧绿瞳孔缩成一线:“……该死的,哪个蠢货动了不该动的东西?!这座塔的‘自律防卫系统’……好像开始上油了!”
更大的混乱,更危险的敌人,正在这座古老的星辰遗墟中,接连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