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赛琳娜笑了一声，迈着慵懒的步伐缓缓走向莉莉。
「这个女人……有股危险的气息！」
「为什么她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小白鼠一样呀喂！」
「她该不会一眼就看穿我是梦魔了吧？！」
「完了完了完了！卡莲找来的外援竟然是个大佬！」
赛琳娜在莉莉紧张的目光下走到她的面前，俯下身，脸凑得很近。
成熟女性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混合着某种神秘的魔法气息。
「她的味道虽然远不如卡莲……但比米娅好闻得多……」
「感觉可以……」
「啊啊啊不对我在想什么啊！！」
“小家伙～让我看看你～”
温热的呼吸拂过莉莉的脸颊，让她不由自主地往后缩了缩。
「太、太近了吧！」
「而且这个距离……她的胸……啊啊啊我在看哪里啊！」
赛琳娜完全不在意莉莉的紧张，只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
她突然直起身转向副主教：“老头——啊不对，是卢修斯大人！咳咳！你们正准备对这位小家伙进行魔力本源检测？”
卢修斯的嘴角抽了抽，无奈道：“是的，按照标准流程，需要让她对着魔法水晶释放一次黑暗魔法——”
“那太麻烦了～没必要！”赛琳娜打了个哈欠，“而且这种魔法水晶可是消耗品～我来直接进行检测就好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卢修斯沉默片刻，问道：“你的意思是……”
“我有更简单的方法～只需要轻轻触碰，就能感受到她体内的魔力流动，做出最精准的判断！”
“这……”查尔斯老师皱起眉头，“赛琳娜女士，这种方法我从未听说过。”
“那是因为你们教会的人太死板了～我们魔法师协会可是一直致力于研究更先进的魔力应用方式呢！”赛琳娜摊了摊手，“这就是我的成果之一～”
「等等等等！」
莉莉的脑袋瓜的转速快要跟不上节奏了。
「通过直接触碰来感受魔力……？那不就是要摸我吗？！」
「而且她要是真的能感受到我体内的魔力流动……那我的梦魔身份不就暴露了吗？！」
「为什么这个外援的方法……听起来比教会的还难搞呀！」
就在卢修斯副主教陷入沉思时，菲奥娜尖锐的声音突然响起。
“副主教大人！这种检测方法太儿戏了！怎么可能不让她释放魔法就检测得出魔力本源？！”
“我觉得这位女士，可能是想包庇她！”
空气瞬间凝固。
卢修斯并未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他的目光在菲奥娜和赛琳娜之间来回打量。
赛琳娜见状，叹了口气，轻轻转身面向菲奥娜。
“哦？这位大小姐～你是在质疑我的专业能力吗？”
她的笑容和语调依旧透着那股慵懒的味道，可气场在无形中变得极具压迫感，眼神锐利。
菲奥娜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退后一步。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关系到教会……乃至全人类的安全！”
“呵呵～你还挺会上升高度！”赛琳娜捂着嘴笑了笑，“那我问你——”
“你有什么资格质疑我？”
这句话不长，但每个字都像针一样狠狠地扎在菲奥娜心上。
“我是魔法师协会注册在案的五级魔法师，黑暗魔法高级研究员，发表过十七篇与黑暗魔法相关的论文……”
“请问你是……？”
菲奥娜咽了咽口水：“菲、菲奥娜·克莱因！克莱因家族未来的继承人！”
“哦～原来是克莱因家的大小姐啊！”
赛琳娜笑了，她伸出一根手指：“请问大小姐……”
“第一，你有什么资格质疑魔法师协会派来的黑暗系专家？”
“我、我只是——”
“第二～”赛琳娜又伸出一根手指，“你是在说魔法师协会故意包庇堕落者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
“第三～”第三根手指竖起，赛琳娜的笑容变得更加危险，“还是说……你觉得我也是堕落者，需要接受教会的审判？”
菲奥娜的脸瞬间煞白，张着嘴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卧槽！」
莉莉心里虽然还在担忧自己的未来，但眼前的场面让她暗爽不已。
「这个大姐姐好A啊！」
「三句话直接把大金毛堵死了！」
赛琳娜没有再理会菲奥娜，而是转向卢修斯。
“老……呃，卢修斯大人～我知道教会和协会之间有些分歧～”
“但既然你们教会找了我来帮忙，那就不要让一个小姑娘质疑我的专业性。”
卢修斯沉默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
“赛琳娜女士说得有道理。虽然教会只是希望你能在莉莉通过审查的前提下，未来指导她修习黑暗魔法……”
“但既然你在这个时间点来了，那我们确实更应该尊重你的专业性。”
“明智的选择～”赛琳娜满意地点点头。
然后，她再次面向莉莉，俯下身子。
「来了来了……！又凑得好近！」
“小家伙～别紧张哦～”
赛琳娜的手指轻轻抬起，缓缓伸向莉莉的额头。
莉莉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
「她要摸我了！」
「万一她真的能感受到我的魔力流动……万一她发现我是梦魔……」
「我该怎么办？！」
「逃跑？恐怕真的已经逃不掉了吧……」
赛琳娜的手指轻轻点在莉莉的额头上。
就在莉莉感觉自己快要被吓晕过去的这一瞬间……
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魔力的波动，没有被探查的感觉，甚至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就好像……她真的只是轻轻碰了一下而已。
「诶？」
莉莉愣住了。
「就这？」
「她什么都没做？」
「还是说她已经做完了？」
「会不会她其实偷偷做了什么，只是我感觉不到？」
赛琳娜保持着这个姿势，半眯着眼睛，似乎在“认真感受”。
但莉莉总觉得……她只是在装样子而已！
几秒钟后，赛琳娜收回手。
“嗯～检测完毕～”
她转向卢修斯，轻轻撩了撩自己的发梢。
“这个小家伙的魔力本源非常纯净，没有任何堕落的迹象。”
“而且……她的天赋其实非常高，是一张完美的白纸。”
「白纸？天赋高？」
莉莉的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我可是废柴诶！！」
「她是在夸我吗？还是在暗示什么？」
卢修斯和查尔斯对视一眼，显然对这个结果有些意外。
“赛琳娜女士，您确定？”查尔斯忍不住问道。
“当然确定～”赛琳娜笑眯眯地说，“我研究黑暗魔法十几年了，这点判断力还是有的。”
“这个小家伙不仅没有堕落，反而是我见过的……嗯……最有潜力的黑暗系天才之一。”
「她的话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啊喂……！」
「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可是……如果她真的发现我是梦魔，为什么要帮我隐瞒？」
「难道是因为卡莲的关系？」
莉莉的脑子一团浆糊，完全理不清头绪。
卢修斯看了看赛琳娜，又看了看莉莉，最终在记录本上写了几笔。
“既然魔法师协会的专家这样说，那我确实也没有理由再质疑。”
他抬起头，看向莉莉。
“莉莉同学，经过灵魂探查和魔力本源检测，教会认定你没有堕落，也没有对他人造成威胁。”
“因此，你通过了审查。恭喜！”
「！！！」
莉莉感觉自己的大脑短路了几秒。
「通、通过了？」
「这就通过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但是——”卢修斯话锋一转，“鉴于你隐瞒天赋的行为，以及黑暗系魔法的特殊性，教会必须对你进行持续监督。”
“出于人性化的考虑，你的监督者暂定为圣女候补卡莲·莫宁小姐。”
“同时，由于我们地方教会没有高等黑暗系人才，因此邀请魔法师协会的赛琳娜·暗影女士，担任你的黑暗魔法导师。”
“以上，就是教会的最终裁定。”
莉莉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感觉像是在做梦。
「我……我真的通过了……」
「不用被送走……可以继续留在这里……」
「卡莲说的话都实现了……！」
几滴泪水不受控制地渗了出来。
「该死的荷尔蒙，明明是高兴的时候，却还是要哭！」
“好啦好啦～”赛琳娜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说着，“别哭了小家伙～从今天开始，你可就是我的学生了哦～”
一连串的耳语，让莉莉一下子就回过神来。
「可是这个女人还是好危险！！」
赛琳娜又转向卢修斯。
“卢修斯大人～闹剧可以结束了吧？”
“我可不想我的宝贝学生，在这里继续被人误解成什么危险分子呢～”
“当然！审查到此结束，大家可以离开了！”
卢修斯宣布完，又和身边的查尔斯老师交换了一下眼神。
赛琳娜女士，莉莉小姐的课程，就由你自由安排吧，和教会学校的通识课程错开时间即可。”
随后，他便和两位副审查官一起收好了东西，起身离开。
学生们也纷纷起身，窃窃私语着离开审查室。
米娅第一个冲了过来，一把抱住莉莉。
“莉莉！太好了！你没事了！”
“嗯……嗯……”莉莉轻轻点头。
露西也走过来，眼眶红红的：“莉莉同学……真是太好了……”
菲奥娜站在原地，脸色铁青。
她狠狠瞪了赛琳娜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此时，卡莲也来到了莉莉身边。
虽然她的表情依旧平静，但莉莉还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额头淌着几滴汗水！
「她……是在为我担心吗？」
“辛苦了。”卡莲对着莉莉伸出手掌。
「卡莲……呜呜……」
莉莉又想哭了，但这次她终于忍住了。
「不能再哭了……我要学会坚强……」
她握住那只手，站了起来。
随后卡莲对着赛琳娜微微点头：“赛琳娜女士，感谢您今天的协助。”
赛琳娜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致地打量着眼前的两个少女。
她的目光先在莉莉身上游走了一圈，然后又转向卡莲，嘴角露出若有所思的笑容。
“你就是莫宁家的那个圣女候补吧～”赛琳娜拉长了语调，“我说嘛！就是你让莫宁家托关系联系我的？”
“哼哼～为了这个小家伙……甚至动用关系，让地方教会接受我作为外援～”
说到这里，她的视线若有若无地看向二人牵着的手。
“也难怪！毕竟你们的关系这～么～好呢！”
话音刚落，莉莉就察觉到卡莲的手掌颤抖了下，紧接着便松开了。
她偷偷看向卡莲……却发现卡莲的脸颊竟然……
竟然有点红了！？
「她这是害羞了？！！」
“作为莉莉的监督者，我只是觉得她——”
“嘘——！”赛琳娜强行打断了卡莲的发言，举起手指在唇边比划着，“我懂～”
「喂！你懂什么呀……！」
「为什么她现在说话的这幅样子……总有种既视感！？」
下一秒，莉莉就知道那股既视感是从哪里来的了……
只见米娅甩着猫尾巴，凑到赛琳娜的面前兴奋道：“是吧是吧～赛琳娜阁下！我跟你说……”
“咳咳——！”卡莲的咳嗽声打断了一切。
“赛琳娜女士，未来就拜托您多指导莉莉的修行了。感激不尽。”
“多多指导？”赛琳娜笑了笑，侧过脸看向莉莉，“小家伙，你听到了吗～这是你的监督者亲自拜托我的哦～”
「卡莲……她真的在为我做这么多事……」
莉莉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不过嘛～”赛琳娜耸了耸肩，“小家伙今天心理已经饱受摧残了，不宜立刻开始教学。”
“明天再正式开启第一次课程吧～今晚就好好休息一下哦！”
「心理饱受摧残……」
莉莉差点没忍住吐槽。
「不过说的没错！我现在脑子都是浆糊了……」
「而且这个女人虽然刚刚看起来很危险……但现在看来，她好像确实没有害我的意思？」
“那就麻烦您了。”卡莲微微鞠躬表示感谢。
“不用那么客气哦！接下来的指导和委托没关系，我可是出于个人兴趣进行的哦～”赛琳娜笑眯眯地摆摆手。
不过，她突然眨了眨眼睛，话锋一转——
“对了，卡莲小姐～你有没有考虑过学习一下黑暗魔法？”
空气瞬间安静了。
卡莲愣住了。
莉莉也愣住了。
「诶诶诶？！」
「她在说什么啊？！让卡莲学习黑暗魔法？！」
「她可是圣女候补小姐诶！先不说有没有黑暗系天赋的问题……」
「光是这个身份，去学习黑暗魔法也会出大事的吧！！」
就在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的时候——
赛琳娜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挥挥手。
“开玩笑啦～”
她转过身，迈着慵懒的步伐朝着门口走去。
“我可不想被光明教会追杀呢～”
“那么～两位小家伙，明天见咯～”
赛琳娜的身影消失在审查室的门口，只留下莉莉几人呆在原地。
「这个女人……」
莉莉看着赛琳娜离开的方向，心里既松了一口气，又升起一丝不安。
「她到底在想什么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