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愣住了。
「挺甜的……？」
「她是在说巧克力，还是在说……」
她的心脏怦怦直跳，脸上的温度又升高了几度。
「不对不对！我的脑子要烧糊涂了！我到底在想什么啊！」
「她绝对是在说巧克力！朋友之间分享零食，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的脸更红了。”卡莲观察到了她的异常。
“没、没有！”莉莉拼命摇头。
“今天上午没课，本来还想监督你进行魔法训练。”卡莲站起身，“不过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消耗魔力。”
「太好了！」莉莉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确实没办法集中精神做任何事情。
“而且……你现在反而更需要补充能量。”
「？？？」
莉莉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先帮你充一下。”
「冲？冲什么？」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卡莲已经走到了她的身后，两只微凉的手掌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
「！！！」
熟悉的姿势——这是之前训练时，卡莲为她传输魔力的方式。
可现在她的身体已经敏感到了极点！
“放松。”卡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
「怎么可能放松得了啊喂！！」
卡莲的手掌开始发出淡淡的光芒，温暖的魔力顺着肩膀流入莉莉的身体。
“唔……♡”
莉莉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奇怪的声音跑出来。
那种感觉就像是被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全身，从头到脚都在酥麻。
「舒服……好舒服啊～」
「不对！这种舒服是危险的那种舒服！」
「莉莉你要憋住！！」
她的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椅子的扶手。
“你在发抖。”卡莲停下动作，“还是很冷吗？”
“不、不是冷！”莉莉的声音都在颤，“只是……只是有点……”
「有点什么？我总不能说有点爽吧！？」
“有点痒！”
「……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卡莲沉默了两秒。
“痒的话……可能是魔力流动的正常反应，我轻一点。”
她说着，手掌的力度变得更加轻柔。
但这反而更糟糕了！
那种若有若无的触感，就像羽毛一样在皮肤上轻轻划过，痒得莉莉直想蜷缩起来。
「不是！你这样更……！」
「算了我什么都不说了！说什么都是错的！」
莉莉死死闭上眼睛，在心里开始默念经文……
「光明神在上，请赐予我平静的心……不对！我是梦魔为什么要念光明神的经文啊！」
「算了管他呢！能分散注意力就行！反正教会的课上教过了，总不能白学！」
“好了。”
卡莲收回手，魔力传输结束。
「哈……终于结束了！呜呜等下得去浴室换一身内衣……」
“现在感觉怎么样？”卡莲问。
“舒、舒服多了！”莉莉拼命点头。
其实根本没有好，反而更糟糕了！
能量补充之后，梦魔的本能变得更加活跃，身体也变得更加“饥饿”。
但她不能说！绝对不能说！
“那就好。”卡莲点点头，“中午我做一些补血的汤，晚上再做一份。”
「不要！别做了！你做的越多我越难受啊！！」
「现在饿着也不是，吃也不是……为什么做梦魔这么难啊！」
可莉莉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谢……谢谢……”
她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
接下来的一整天，莉莉都处于一种恍惚的状态。
下午的通识课程对她来说简直是一场酷刑。
老师在讲台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几百年前的魔王战争，莉莉完全没听进去。
因为她现在脑子里全是卡莲的气息、卡莲的声音、卡莲的触感……
「不要想了！莉莉你不要想了！专心听课！」
可是越告诫自己不要想，那些画面就越是清晰。
今天早上卡莲帮她传输魔力的时候，那双微凉的手掌搭在她肩上的触感……
那股温暖的魔力流入身体时的酥麻感……
还有卡莲凑近时，呼吸拂过耳廓的微微发痒……
「♡」
“莉莉同学？”
“啊？！”
莉莉猛地回过神，发现老师正看着她。
“请回答我刚刚的问题，魔王战争时期最有名的魔王眷属是谁？”
“呃……是……是……”
「完了！刚才根本没听课！」
“阿苏塞娜。”
一个淡淡的声音从斜前方传来——是卡莲。”
“回答正确。”老师对着卡莲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又看向莉莉，“莉莉同学，上课要认真听讲。”
“是……对不起……”
莉莉低下头，恨不得把自己埋进课桌里。
「太丢人了！都怪这个该死的发情期！」
「不对！都怪卡莲太好闻了！」
「这也不对！怎么能怪她呢！」
「啊啊啊我到底在想什么！」
她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斜前方的卡莲。
银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侧脸的线条完美得像是雕塑。
「还是她比较好看……嘿嘿……」
「我到底在干什么！」
她赶紧重新把目光聚焦在桌上的课本，试图用密密麻麻的文字来冷却大脑。
可是那些文字在她眼里全都扭曲成了粉红色的爱心形状。
「完了，我没救了，等死吧。」
……
好不容易熬到放学，两人回到宿舍。
卡莲立刻开启了“饲养员模式”。
厨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不一会儿，餐桌上就摆满了食物。
奶油蘑菇浓汤、厚切牛排、甚至还有一大块淋满蜂蜜的松饼。
“吃吧。”卡莲在她对面坐下。
“这……这么多？”
莉莉看着眼前堆成小山的食物，咽了咽口水。
“你需要能量。”卡莲在她对面坐下，“例假前的身体消耗很大，必须补充足够的热量。”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
「但是这种填鸭式的喂法，你确定不是要拿我去做烤鸭吗？！」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身体却很诚实。
当第一口沾满浓郁酱汁的牛排送入口中，莉莉感觉自己仿佛干涸的海绵遇到了水。
那种深入灵魂的满足感让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叹息。
“嗯～♡”
声音出口的瞬间，莉莉就僵住了。
「这什么声音？！」
「这么色气的声音是我能发出来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卡莲。
卡莲似乎并没有觉得奇怪，反而满意地点点头：“看来胃口不错。”
「呼……还好她是直女……」
这顿饭莉莉吃得那叫一个风卷残云。
然而，肚子虽然填饱了，可身体里的“空虚感”却没有丝毫缓解，反而因为摄入了大量回血料理，变得更加躁动。
“你的脸色比刚才红润了一点，看来补充营养是有效果的。”
「红润个鬼啊！那还不是因为……」
她站起身，感觉双腿有些发软。
“我……我去洗个澡！”
“水温不要太高。”卡莲叮嘱道，“发热的时候泡太烫的水会加重症状。”
「发热？」
「我这哪里是发热！我这是要烧起来了！」
莉莉去卧室拿好睡衣，落荒而逃地冲进浴室，反手锁上门。
她靠在门板上，大口喘着气。
今天她抢先洗澡，浴室里面的味道没有往常那么浓郁，甚至待在卡莲身边还要淡一些。
「终于可以喘口气了……」
她脱掉衣服，打开冷水龙头。眼下她也顾不上用桶接水了，而是直接凑过去，让冰凉的水流直接冲刷发烫的身体。
「好舒服……」
冷水确实有效，身体的燥热感暂时被压了下去，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一出浴室门，卡莲的气息又会铺天盖地地涌来。
「怎么办……」
「接下来还要在卧室里和她共度一晚……」
「两张床虽然分开，但那个距离……」
想到这里，她就感觉头皮发麻！
……
洗完澡后，莉莉裹着睡衣走出浴室。
卡莲已经在卧室里等着了，手里拿着干毛巾。
“过来。”
“不、不用了！我今天擦得很干，真的不用了……”
莉莉艰难地走到自己床边坐下，然后抓住樱粉色的发梢在卡莲面前晃了晃。
卡莲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眼神不自然地向侧方游移。
“好吧，既然你坚持……”她拿着毛巾缓缓走向卧室门口，“我去洗漱了。”
“好……”
莉莉看不到卡莲离开时的表情，只听到房门轻轻合上的声音。
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莫名惴惴不安。
「她会不会以为我在故意疏远她……」
「可是我明明是因为太想和她亲近，才……」
「啊好烦！做女孩子好烦，做梦魔更烦！！」
她把脸埋在枕头里，然后在床上打起了滚。
……
卡莲洗完澡回来， 一直到熄灯的时候，两人都没再说几句话。
“晚安。”
“晚安……”
黑暗中，卡莲的气息变得更加清晰。
莉莉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瞪着天花板发呆。身体里的燥热感比白天还要严重。
「上次是看不到、闻不到、摸不到，再加上饥饿才难受的……」
「可是这次看得到、闻得到、摸得到，还补充了那么多能量……结果更难受！」
她翻了个身，试图背对卡莲。
没用。
她又翻回来，把被子蒙在头上。
还是没用。
那股气息无处不在，根本躲不掉。
「好热……」
她悄悄把被子踢开一些，露出双脚，凉爽的空气让她稍微舒服了一点。
可身体的燥热并没有那么好缓解。
她伸手摸了摸床头的趴趴狗。
「抱着趴趴狗也许能让我安心一点……」
她把趴趴狗抱进怀里，软软的触感确实很舒服。
可紧接着……当趴趴狗身上浓郁的卡莲气息涌入鼻腔时，莉莉的理智差点掉线！
但……她又舍不得松手。
她一边在心里骂自己没出息，一边把脸死死地埋在趴趴狗柔软的绒毛里。
「呜……♡」
她抱着趴趴狗，在被窝里扭来扭去。
最后，她看向卡莲的床铺，借着微弱的月光，她看到了卡莲恬静的睡颜。
「好羡慕……她为什么能睡得这么香……」
「为什么只有我要遭这种罪……！」
身体里的渴望真的很难压制，她渴望被触碰、被拥抱，哪怕只是稍微靠近一点点也好……
她盯着对面那张床，脑子里冒出了一个极其危险的念头——
「反正当初我也偷偷吸过猫猫妈妈……」
「只是一点点的话……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莉莉咽了咽口水，理智已经处于掉线边缘。
她的一只脚甚至已经伸出被窝，搭在了地上。
冰凉的地板让她稍微清醒了些。
「不行！莉莉你冷静点！那是犯罪！是梦魔才会做的事情！」
「要是被发现了……她可是圣女候补小姐，是天敌！」
「忍住！一定要忍住！莉莉你能行的！千万不能真的变成变态！」
她把脚缩回被窝里，重新把自己裹成蚕宝宝。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3.1415926……」
「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这一夜注定无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