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真有恶魔。
这个传言。
她不记得是从哪听来的。
却没有相信。
“你要讲科学才行。”当时，秦洛熙对讲故事的人说，神情分外平静：“除非你能拿出证据。”
女孩本是不屑的。
直到。
那人真有证据。
……
事情的发展。
似乎有点出乎意料。
秦洛熙想着。
她低下头，去看那个，因为笨拙而摔倒在自己怀中的少女，挑了下眉，瞳孔闪烁着些许波动。
恶魔都这么蠢吗？
女孩思索。
“对，对不起。”江茶声音很沉闷，更是觉得晕乎乎的，身体僵硬：“我，我不是故意的。”
此刻的她。
还倒在秦洛熙身上。
更准确点说。
是胸前。
江茶姿势不太雅观，在将要摔倒时，少女因为慌乱，胡乱挥舞着手臂，恰好拥抱住女孩的腰侧。
又因为重力。
她的脸颊。
撞在了胸上。
便有现在尴尬情况。
她无心欣赏柔软，想要逃离，却不知该摸索哪里，似乎无论任何动作，都有猥亵那种嫌疑。
自己不会被逮捕吧。
江茶很紧张。
她抬起脑袋。
偷偷去看对方。
“啊......啊啊啊。”少女支支吾吾，却对上女孩的视线，什么都说不出：“那，那个我我我。”
江茶瞳孔地震。
完蛋啦！
这人眼神好冰冷。
绝对很生气。
江茶似乎已经预料到，自己因为此刻的入室猥亵罪，被抓进监狱当中，喊冤唱着铁窗泪的模样。
她抖了抖。
好可怕。
“恶魔都是这样？”感受着怀中，那少女突兀的颤抖，秦洛熙不理解：“行为真有够奇怪。”
是独特个例？
还是群体都是如此？
让女孩在意。
“噗通，噗通。”
心跳的好快。
曾经那抑制的情绪，似乎也因此，而重新散发起活力，秦洛熙咽了咽口水，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
她看着少女。
就如同在看稀释珍宝般。
想要侵略。
想要探究。
“你先起来吧。”女孩深呼吸几次，让心脏的跳动，不再那么激烈：“放心，我没打算怪你。”
秦洛熙安抚少女。
“哎？是真的嘛？”
“当然是真的。”
“唔，你果然是天使啊。”
“天使？”
女孩愣住。
扯扯嘴角。
没应声。
“所以你是谁？”秦洛熙询问道，虽然她早就知道，甚至还是，自己主动勾引着江茶来到这里。
但那种不光彩的事，显然是不能表现给少女看的，否则绝对会被怀疑：“为什么出现在我家？”
听到询问。
江茶从窘迫中回过神来。
咬下嘴唇。
这才开口。
“我想请你帮个忙。”江茶诉说着，早就想好的理由，将手向下垂落：“这个东西先给你。”
话音落下后。
在秦洛熙错愕神情中。
少女从裙底。
掏出羊皮纸。
递给了自己。
“呐，就是这个。”似乎是因为女孩那古怪的表情，江茶略显尴尬：“签，签个字吧谢谢。”
她咬着银牙。
歪头温柔笑了笑。
脸颊微红。
少女也不想这样的，这全都怪江母，在变成恶魔之后，江母就用她，已经不再是男生的理由，强迫她穿上裙子。
而且裙子没口袋。
她也只好把契约。
给放到裙底。
绝不是故意。
秦洛熙怔然片刻，盯着那羊皮纸，似乎是在寻找着，某些可疑透明水迹，却半天都没有见到。
看来这少女。
也没那么丧心病狂。
她思索。
“嗯，我知道了。”秦洛熙终于放心，将羊皮纸接过手中，稍作打量：“为什么要我的签字？”
女孩随口问道。
虽然只是签名。
且羊皮纸上似乎没任何内容。
但冒然写下。
也着实够傻。
“先坐吧，慢慢说。”秦洛熙回到沙发，对少女示意着，让对方也坐下：“还请给我个理由。”
江茶稍作犹豫。
乖乖迈开脚步。
去到女孩斜角的沙发处。
正襟危坐。
分外紧张。
毕竟她马上......就要献出自己第一次，虽然指的是签契约，但没经历过，难免会带着些许惶恐。
少女刚成为恶魔。
曾经人类的思想。
还在纠缠着。
“没事，你别紧张。”似乎，秦洛熙看出了少女的慌乱，声音轻了点：“反正时间还算挺多。”
她倒了杯热水。
推向江茶那。
少女道谢后，接过来。
小口小口喝着。
房间再度陷入静谧，电视已经被关上，连风声都没有，简直落针可闻，静到能听清彼此呼吸。
江茶的呼吸急促。
显然没做好准备。
女孩也没催。
转而在旁边。
拿起个本子。
秦洛熙掀开纸页，按动油性笔，似乎是在书写些什么，只有沙沙沙声，为环境增添几分与众不同。
没多久后。
女孩抬头。
在打量了几眼江茶。
又垂眸。
笔记上写着‘恶魔观察日志’字样，这也是她或许在将来许久，都将要完善内容的实验记录。
秦洛熙外表年轻。
但她的内心。
可不是小孩子。
与外在不符的是，秦洛熙她，其实是个科学学者，并且资历并不弱，曾发表过不少新型实验期刊。
在界内声名鹊起。
但奈何为人实在低调。
且只喜欢科学。
露面并不算多。
更具有欺骗性。
“和那人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果然存在着恶魔，幻想小说中的生物啊，确实有研究价值呢。”
秦洛熙嘴角微勾。
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
默默自语。
女孩还记得，在那讲故事的对方，拿出真正证据后，她也只能选择相信，并且打算和对方研究。
秦洛熙对科学崇拜。
到了种痴迷地步。
这种宝藏放到眼前。
怎么可能不品尝？
然而无可奈何的是，对方直接拒绝了，纵使女孩说能给予丰厚报酬，那人也根本无动于衷。
似乎和她讲恶魔。
只是偶尔的兴趣。
并且，第三天就离开了城市。
不知去哪里。
秦洛熙她，只来得及请教几个问题，比如怎么分辨恶魔，以及和恶魔相遇，会经历哪些事等。
算是有些了解。
但却根本不多。
女孩停顿下。
将本子合上。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秦洛熙瞳孔中，倒映着江茶身影，情绪难免激动：“马上就要签订契约。”
只要契约定下。
江茶就跑不掉。
她才不在乎未来会怎么样。
现在女孩。
只想叩开‘恶魔’的门。
去探寻真理。
……
哪怕。
因为偶然机会，秦洛熙遇到江茶，并且察觉到是恶魔后，便设下计划，将自己伪装成普通女孩。
她要签下契约。
想捆绑住少女。
纵使欺骗这笨拙小恶魔。
也不后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