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忽地宁静。
也不知道。
是不是错觉。
客厅内气温，似乎比之以往，要更低了许多度数，低气压骤然降临，让人都觉得呼吸变得无比困难。
江茶咬着唇。
满脸倔强。
不过那发抖的小身子。
出卖了她。
“我不会被打吧。”少女不敢抬头，生怕看到秦洛熙眼神，心中想着：“干脆还是打我吧。”
这样的话。
心里还能好受许多。
毕竟对女孩。
她还有愧疚。
秦洛熙像个天使般，愿意接纳自己，哪怕自己不能付出什么，也给予食物，还有居住的地方。
而少女呢。
只会惹对方生气。
实在不该。
她垂着眸。
“姐姐......我。”江茶张了张嘴，酝酿着某些话语来，打算要对其道歉：“真，真的很对不起你。”
少女声音不高。
不过因为房间的宁静。
还是能够。
听得清晰。
“嗯，你还知道啊。”秦洛熙秀眉，微微蹙起些许弧度，盯着江茶面容：“你刚才是在对我说谎。”
她看的出来。
女孩曾经研读过心理学。
江茶那小动作。
着实明显。
“我......我没说谎。”
江茶否认。
“是吗？那你发誓。”秦洛熙开口，将身子俯下了些，靠的更近几分：“你敢面对自己内心吗？”
“发什么誓言？”
“你刚才如果是说谎的话。”女孩稍微停顿片刻时间，好让江茶思考：“你这辈子都完不成目标。”
她侧过视线。
偏向对方。
秦洛熙因为知道江茶是恶魔。
所说的。
当然针对恶魔。
女孩眯眼。
恶魔这种奇妙生物，如果不能达成帮契约者实现愿望，这一目标的话，可是会痛苦万分的。
虽不知道具体感受。
但想必。
是不差的。
“哎......哎哎哎哎？”事情，并没有出乎秦洛熙预料，江茶顿时慌乱：“这，这怎么可以？”
她脸色苍白。
揪着衣摆的手。
更用力些。
有些疼痛。
“那你还说不是撒谎？”秦洛熙语调，似乎有点愉悦，又似乎是错觉：“就连发誓都不敢呢。”
她伸出手。
用指尖。
剐蹭了下少女的脸。
滑滑的。
“誓言都是假的。”女孩说道，看着江茶那在纠结着，垂眸的面容：“可你连假的都不敢决定。”
秦洛熙轻笑。
恶魔对誓言。
可是特别看重的。
她知道。
“姐姐......我。”江茶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了，显然是不能发誓：“你，你欺负我，呜呜。”
少女并不委屈。
但哭泣有时候。
或许，才是最有用的方法。
她抽泣着。
眼泪啪嗒啪嗒掉。
滴落到地面。
沾染湿润。
“又在演戏了呢。”秦洛熙不傻，她虽然没有说出，却能明显感受到：“这就是你的天赋吗？”
眼泪说来就来。
还真是厉害。
她略作思考。
“哎，行吧行吧。”女孩叹了口气，似乎真的因此而，放弃刚才想法：“那你就在客厅里待着。”
秦洛熙似乎生气。
摊了摊手。
转身要走。
“哦，对了。”她又回过头，身子站在卧室房门前，声音不太愉悦：“你啊，可千万别觉得冷。”
“就算你真感冒。”
“过来蹲在门口。”
“我也是不会给你开门的哦。”
“你最好知道。”
“考虑清楚吧。”
……
秦洛熙回房间了。
江茶抬起小脑袋，看着那个，已经被关闭上的房门，用手擦干净眼泪，想要说些什么出来。
但她纠结半天。
也没能开口。
幽幽叹息着。
“等明天买个被褥吧。”少女嗫嚅，似乎是因为哭过，眼角还有些红：“只是要那样的话。”
就彻底没钱。
钱本就不多。
恐怕，马上就会花干净。
什么都不剩。
“姐姐果然生气了。”江茶睫毛，不由自主的轻颤两下，情绪低落：“但我真的没做好准备啊。”
那实在太亲密。
这让少女。
只有为难。
她扭头，看向墙上时钟。
已经十二点。
真该睡觉了。
江茶把身子后仰，整个人摔落着，砸在柔软沙发上面，盯着上面天花板，有些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灯光很刺眼。
她伸手挡了挡。
干脆放弃。
“开着灯睡觉吧。”少女有点怕黑，平时睡觉时候，都是点着小夜灯：“估计会睡的很难受呢。”
她自嘲笑笑。
侧过身子。
将笔记压在沙发夹缝里面。
又抱着枕头。
缓缓闭上眼睛。
呼吸均匀。
时间在缓慢流逝，那灯光映照下，江茶蜷缩着娇躯，紧紧抱着手中枕头，似乎是睡得很香甜。
不过那显然。
是个错觉的。
时钟滴答滴答作响。
较为吵闹。
“不行，睡不着。”少女睁开眸子，眉眼间尽是疲惫，未免觉得烦躁：“这钟实在是好吵呀！”
她嗫嚅着。
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又因为差点悬空。
而掉下去。
等动作幅度大，而觉得累了，江茶喘息着气息，平摊的胸部微微起伏两下，侧脸去看房间某处去。
她瞧着房门。
不但钟很吵。
就连思绪，也是烦躁的。
无法静下心去。
不能思考。
“秦洛熙在做什么呢？”少女想着，似乎想因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果然是个笨蛋吧。”
她自嘲淡笑。
房间中似乎，更冷了些。
江茶只能更蜷缩。
让自己变成团。
才能好受。
“心凉空气也凉？”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女瞧去空调呢，略微怔住：“奇怪，空调是开着的？”
空调被帘子盖住。
没看到启动开关。
不过那帘子......似乎在荡？
被风给吹鼓动。
江茶揉了揉眼睛，帘子又停下，没有任何的挪移痕迹，她嘀咕几句，倒是也没有过于在意。
“是错觉吧。”
她想着。
时间继续走，已经一点多。
自己怕不是。
熬夜出幻觉了。
真是可怕。
“不行不行，真得睡了。”少女赶快再次闭上眼睛，想将思绪给排空：“不然明天会有黑眼圈。”
江茶缩着身子。
去拥抱怀里的枕头。
似乎这样。
能热乎些。
她因为空气冷冽，而发着抖，单薄衬衫并没有什么用，无法抵御寒冷，甚至让冷风更好灌入。
江茶咬着银牙。
突然感到后悔。
早知道。
就去秦洛熙房间里睡好了。
她又将视线。
投向卧室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