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嗯...去你的...”
艾维拉从那不知多久的昏暗与燥热中苏醒,嘴中干涩伴随着喉咙的隐隐作痛,致使声音也有些嘶哑。
她抬起手轻轻揉搓着两侧的太阳穴,那阵使用“血喰”后的折磨似乎又发作了起来。
啊...那种感觉简直要比青草试炼还难受百倍。
怎么说呢...可能像是被下了迷.药一样——思维混乱,通体发热无力,口舌干燥...竟然会滋生出想饮血的念头。
【狗养的炼金术师又坑我...】
她心中暗自发誓,解决完斯恩特堡的事情后一定要把那臭蓝毛小混蛋狠狠地揍一顿。
“这里是...”
“吟游诗人分给我的房间?”
她穿着白纱睡衣,微微撑起身子打量周围。
显然这是她临时借宿在埃兰家的房间,目光再向远移去——
卡伦正趴在床头柜边休息,旁边还有一杯温水。
她用那杯水润了润喉咙,顺带将卡伦摇醒。
“喂,起来。”
“嗯...啊...前辈你恢复了啊?”
“告诉我,在我使用血喰斩杀吸血鬼影后都发生了什么?”
艾维拉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了斩杀鬼影的画面...然后当她睁开眼,就突然回到了床上。
艾维拉橙黄的猫瞳直勾勾地凝视着他,这不禁勾起了卡伦脑海中那些羞耻的画面——
前辈那羞红的脸蛋,迷乱的神情和娇软的喘息
难以启齿,难以启齿啊...
还是不要把经过告诉前辈吧...
“额...总之就是我把您带回来了。”
“对...带回来了!”
“前辈你当时不知道为什么陷入了一种...类似不清醒的状态,我给您施加了亚克兰后,就和埃兰教授一起把您带回来了。”
“是吗?”
“当然了,哈哈...”
“......”
看起来,眼下是这个小鬼救了自己一命?好像还在这里照顾了自己半天之久...
“谢谢你。”艾维拉轻声说道。
“啊?”
卡伦从来没想过“谢谢你”这几个字会由艾维拉说出,他听过前辈说得最客气的也就是“谢了”。
“没关系的,之前我陷入昏迷也是您和希卡利先生带着我回去的...”
“那...”
“衣服也是你换的?”
“?”
艾维拉突兀的发问再次令卡伦蒙羞。
“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啊...前辈!”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啊!!!”他的双手摇得飞快,极力否认着。
卡伦那惊慌失措的模样,让艾维拉莫名有些好笑。
【果然只是一个小孩子啊...】
“看了也无所谓,你知道的,我原本也是男人。”
这句话在艾维拉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在卡伦眼里,这颇具有前辈调戏的风味。
--------------------------
艾维拉穿好衣服后,便和卡伦来到埃兰的房间。
“啊...白狼,你醒了啊...身子怎么样了?”
埃兰向她问候道。
“无碍,喂...吟游诗人。”
“阿鲁卡多的下一场游戏你有什么线索和眉目了吗?”
“稍晚些的时候,我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包裹,我问过邮差,他也查不出寄件人是谁...”
“里面只有一枚瑟拉金币和一张卡牌。”
埃兰摊开手心,里面躺着的就是一枚看上去再平常无过的金瑟拉和一张带着点数“3”的太阳卡牌。
“它们有什么特殊的吗教授?”卡伦发问。
“没有,就是很普通的那种。”
“啧...”
“又是这杂草的谜语...”
她对阿鲁卡多的这种“规则提示”无比厌恶。
“其实目标很明确了不是吗?”
“明确什么?”
“金币与卡牌关联在一起,那它们的指向就是——”
“赌场了...”
斯恩特堡倒是没有赌场,不过紧挨着它的诺威尔格却存在着艾瑞西亚最大的合法赌场——辉露,而在赌场里,人们最喜欢的赌博玩法就是“摩恩牌”。
它的玩法很是简单,三种花色“太阳”>“月亮”,“月亮”>“星星”,“星星”却又大于“太阳”,三者互相克制,赌徒们各选五张牌,若花色存在克制,则不用另看点数,本轮克制方直接取胜,若花色相同,则比较牌面点数的大小。(若五张牌为同花色或者顺子,则同花色>顺子>普通牌)
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点数最小的“3”,在摩恩牌里却是比“10”还大的存在,它甚至可以无视花色...也就是说,拿到了它就等同于直接赢下一小局。
因此,赌徒们常称它为“逆三反势”。
“这次的目标不在斯恩特堡吗...?”
艾维拉对埃兰的观点存疑,毕竟当时阿鲁卡多可是明确“游戏”是在斯恩特堡进行的。
“诺威尔格地区其实是近几十年来才被划分出去的,严格来说它还是属于斯恩特堡...”埃兰解释着。
“行...事不宜迟,赶紧出发吧...”她整理起猎魔人的装备就要出门,正当提起银剑之时,埃兰突然拦住了她。
“等等白狼...我还有事和你说。”
“怎么?”
“在你昏迷的这小段期间,卡伦把你使用剑上符石的事情和我说了。”
埃兰的面色沉了下去。
“我把它带去给我研究古材料的炼金术师朋友去看,结果他给出的答案是...”
“这是一块火属性的符石,你口中的‘血喰’...也就是操纵血液这一说法,根本就不应该是它的特性才对。”
“你的意思是这把剑现在很有问题?”
“没错...你不能再使用它了...”
尽管埃兰如此劝阻,尽管莫夫老是出些小岔子...
但实际上她对莫夫的炼金能力是很认可的...毕竟她的药水效果都很好,而且她口中的“血喰”威力确实强大(虽然负面作用也有些超出她的意料。)
如此,艾维拉认为,这应该是学院里那个“假学士”的愚昧而导致的误判罢了。
操纵血液与火焰属性两者天差地别,莫夫再粗心也不会搞错的,她如此想着。
“非必要情况...我不会用的...”
“但它是保障我取胜的底牌...”
她拍开埃兰的手,将银剑收入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