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闪着寒光雾气的银剑干脆地刺入了巨魔的腰窝,湛蓝冰晶顺着那道细微伤口悄然扩散。
“吼!痛痛痛...”
弗朗西斯哀嚎着,两只巨臂向着希卡利的方向横扫...可惜过于臃肿的身材让他触及不到腰后。
【这家伙原来弱寒吗...】
【怪不得伊格尼对他反而起了增益效果。】
在艾维拉多年的猎魔经验里,巨魔这种残物多半是生活在高山的极寒与阴冷环境里,惧火是最正常不过的了...
高等吸血鬼的想法还真是事出反常呢。
“伊索尔特!”
“快噶了他的腰子!”
希卡利持续强化手中的刺骨阿尔图,巨魔腰间的冰霜扩散面积更上一层。
“啊...我可不喜欢这冷冰冰的感受。”
尽管艾维拉很讨厌使用刺骨阿尔图,但她还是抬手为银剑附上了冷气。
“吼!死...远点...”
“害...我输...钱的臭...女表...子!”
巨魔眼见处理不了希卡利,便将攻击的目标转到艾维拉身上。
弗朗西斯强忍寒意,抬手轰出几块巨石。
但那些没经过强化的飞行物很轻松便被艾维拉的“反斥”立场尽数挡下。
“嚓!”
艾维拉的银剑刺穿皮肤下肥厚的脂肪。
“吵死了...”
“给我特么闭上嘴,杂种。”
“吼——!”
两人对巨魔施加的寒意很快渗入他的五腹六脏,巨魔胡乱挥舞的速度趋于缓慢。随而,那双手彻底垂了下来,失去了气力。
他看上去成了一件艺术雕塑,璀璨如宝石的寒冰,似雨后春笋在他肥硕的躯体中疯狂抽芽出土。
......
如同充气满溢的气球,他忽的整个炸裂开来。
诡异的是,他溅射出的并不是那些被他吃掉的赌徒和带血的脏器...
而是整地的筹码与金币。
“呼...这胖子可算死了啊。”
“不过他爆出来的怎么会是这些玩意?”
希卡利将银剑收回剑鞘,他把目光投向了白发猎魔人小姐——
艾维拉完全没有想回答他的意思,她两步上前,粗暴地将那整堆的钱币与筹码扒开,从中揪出了已经变回普通人类的弗朗西斯。
他此时正蜷着身子,瑟瑟发抖。
“嘶...冷...好jb冷啊...”
艾维拉看着这个落魄赌徒,想到卡伦差点因为这个人渣而丧命,心中那股憋着的愤怒又被重新点燃。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
“冷你妈。”
“给我交代,那三张牌是谁给你的?!”
“我...我...”
“啪嗒...”
她提起男人的领带,一把将他拽到残破的地面,随后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脑门上。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死?”
冷冽如死亡宣告的话语,让他感受到了比身体上冰凉更戳心的恐惧。
弗朗西斯第一次从女人身上感受到如此强烈的压迫感...
太他妈吓人了...这个女人是真想要了自己的命!
在赌桌上,他认为艾维拉只是个有点姿色的贵族千金罢了,没想到...
“别...别...杀我!”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变成那样!”
“我...我从没想杀人啊!”
他狼狈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了些无关的话语,希望能先博到艾维拉的同情心。
“嚓...”
“啊啊啊啊啊啊!”
艾维拉从身后将钢剑抽出,他的左臂就此遭殃。
“还没听清我的话?”
“我说...”
“牌从哪来的?!”
“饶命...饶命啊大人!”
“啊啊啊啊啊——!”
弗朗西斯的右臂也被斩落,艾维拉将断臂踢到了他的面前。
“你再废话一句,下次掉的什么我可不好说了...”
她脚底用力碾过弗朗西斯的侧脸。
“嘶...啊...是...是个邮差!”
“长什么样?”
“好像是...是个小白脸!”
“没了?”
“就这些了...大师...放过...”
“放过我...”
“呃...?!”
钢剑刺穿了他的头颅,不可一世的赌徒再也没有了开口和出千的机会。
他就像只蟑螂一样死去,没有任何人在乎他。
“早知道就该快点弄死你。”
艾维拉不爽,很不爽。
从弗朗西斯的三言两语里,根本就不能得到关于阿鲁卡多整场“游戏”的任何信息。
正当她准备拔剑离开时,弗朗西斯的脑浆与血液缓缓流聚到了石板上。
“一比一平,恭喜你,猎魔人小姐。”
阿鲁卡多的字迹浮现,他竟为艾维拉赢得这一小局而恭贺。
在艾维拉扫过那些血字后,污迹便渗入到地面的裂隙中,消失不见。
“恼人。”艾维拉将银剑与钢剑收好,转身向卡伦那边走去。
“喂...伊索尔特。”
“你也太暴力了...”
“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艾维拉才懒得和他解释,尽管她也好奇这个金毛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就是了。
“你再多嘴我把你也砍了。”
“我好歹也帮你救下了卡伦小伙啊!”
“那你想听什么?谢谢吗?”
希卡利还没见过艾维拉对自己说过这句话呢,他其实还蛮想听听看的。
“也不是不行...”
“谢谢。”
她很干脆的满足了希卡利的要求。
“啊?”
望着艾维拉远去的背影,希卡利在内心无奈感叹:
“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恶劣。”
......
“喂...你没事吧。”
艾维拉走到正坐在柱子旁休息的卡伦身边,她蹲下身,检查起他的伤势。
“啊前辈...我当然没事,多亏了希卡利大叔的刺骨阿尔图...我就只有手和腿受了点伤!嘿嘿...”他咧嘴微笑着,以示自己没啥大碍。
见卡伦还是好好的,艾维拉先前心中那莫名的空缺似乎被填补上了。
一种奇怪的感觉蔓延上来——她在为卡伦还活着而感到...庆幸?
卡伦见前辈直勾勾盯着自己,于是反问她:
“那...您有受伤吗?”
“我很好。”
艾维拉除了腿部盔甲上的一点霜迹,再无其他磨损。
毕竟弗朗西斯本来也不难对付,若非她误判了弱点,卡伦也不会陷入危险,更轮不到希卡利出手相救。
“额对了...这场游戏我们赢了吗?”
“嗯。”
“太好了!看来胜利的天平要向我们倾斜了!”
或许是情绪能够在人与人之间传递,艾维拉在看到棕发青年如此乐观的态度后,那沉闷的心情竟好了不少。
她从皮袋中拿出一瓶燕子药水扔到了卡伦手上,吩咐道:
“把它喝了。”
“这...没必要吧前辈?”
“我也没有受到很严重的伤啊?”
卡伦有些费解,艾维拉之前可是对他说过:
[没必要在你这种废柴上浪费东西]
而现在她的举动...
有点不太像是前辈的性格。
“让你喝你就喝。”
艾维拉将头撇到一边,只给卡伦留下了轻轻飘动的银色秀发。
她的这种语气和神态,让卡伦瞬间就联想到了小说里的那些女主角——
口嫌体直,典型的“傲娇”啊!
卡伦他,顿悟了!
“奥...”
“原来是这样。”
“前辈您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