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困意，传入耳内：
“母亲大人～人家在发育，补能量呢～”
“我需要你的感知能力。”
艾伦的声音发紧，目光扫过沙漏。
“再失误一次，我就会失去核心班资格。”
“用感知要耗很多能量的～”
“不管多少能量，先帮我通过考核！”
“可是能量补充……需要母性能量滋养呀～”
艾伦的动作猛地顿住，标记笔差点掉在地上。
他看着沙盘上扭曲的暗影能量，又瞥了眼不断减少的星砂，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
“母性能量滋养？”
艾伦瞳孔骤缩，标记笔“嗒”地砸在沙盘边缘。
“你是说……要我穿那件裙子？”
德洛丽丝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理所当然：
“对呀对呀～穿上裙子就能暂时激活母性魔力，人家的感知就能覆盖整个沙盘啦～”
艾伦的脸瞬间涨成番茄色，他猛地扭头看向沙盘另一侧的学员们，幸好大家都在埋头应对暗影突袭，没人注意到他这边的嘀咕。
他压低声音：“不行！我说过绝对不穿女装！”
“可是考核要失败了呀～”
德洛丽丝的声音委屈巴巴。
“到时候核心班资格没了，人家就要变成虚弱的小幽灵了……”
艾伦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看着沙盘上再次偏离标记的暗影能量。
穿裙子？
那可是比当众出丑还丢人的事！
但如果失败……
艾伦额头冷汗直流。
“艾伦！发什么呆！”
莉娅娜导师的声音突然传来，很是严厉。
“最后十分钟了，你的预判偏差已经超15%了！”
艾伦猛地回神，慌忙抓起标记笔往沙盘南侧点去。
可暗紫色的暗影“嗖”地出现在北侧的沙丘后面。
“噗嗤——”
穿银白法袍的贵族学员特雷弗忍不住笑出声，他用手肘撞了撞身边的同伴，
“看看，我说他理论都是蒙的吧？实战简直像个菜鸟！”
另一个贵族学员捂着嘴轻笑：
“之前还装模作样教别人推演，现在自己连暗影在哪都抓不住，真是可笑。”
绿法师袍的学员也凑过来议论：
“他不会是靠什么旁门左道拿到理论第一的吧？实战怎么差这么多！”
矮人族学员格伦挠了挠脑袋，一脸困惑地嘟囔：
“不对啊，理论考3%误差的人，实战怎么会……难道是紧张到失常了？”
艾拉瑞亚站在不远处，银白发梢的星晶闪烁不定，盯着艾伦慌乱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复杂：
“明明理论那么厉害……怎么实战会……”
阿丽雅淡银色眼眸里带着玩味：
“有意思，这反差倒是比预想中大。”
莉娅娜导师走到艾伦身边，指着沙盘上凌乱的标记：
“艾伦，你之前的推演法呢？为什么不用？还是说你只会死记硬背理论？”
“我……”
艾伦张了张嘴，却没法解释。
总不能说自己需要穿女装才能激活感知吧？
他咬着牙，再次拿起标记笔，试图凭借自己的记忆推演暗影轨迹，可指尖刚碰到沙盘，暗影能量又一次分裂成三个方向。
“完了完了，这次肯定要被踢出核心班了……”
艾伦的心脏沉到谷底，难道真的要妥协吗？
“母亲大人～再犹豫就来不及啦！”
“怎么？吓傻了？要是不行就趁早认输，别在这儿浪费时间！”
德洛丽丝的声音带着狡黠的笑意钻进脑海。
“母亲大人～他们说得好有道理哦～再这样下去，核心班资格就要飞啦～”
艾伦猛地低下头，压低声音咬牙道：
“你别捣乱！我再试试……”
“试多少遍都没用的～”
艾伦的瞳孔骤然收缩，像被一道惊雷劈中。
“别太过分！”
艾伦压抑怒火。
“绝不穿女装！”
“那可就别怪人家咯～”
德洛丽丝带着一丝无奈。
艾伦绝望。
尊严固然重要，可如果连资格都没了，一切都是空谈……
“我……”
艾伦的喉咙发紧，屈辱和无奈像潮水般将他淹没。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挣扎后的妥协。
“我知道了……我穿！我穿还不行吗~”
“耶！母亲大人最棒啦！”
德洛丽丝的声音瞬间雀跃起来。
艾伦捂脸，心里满是屈辱。
就这一次，只为了考核，绝对没有下次！
下一秒，一股清晰的敏锐感知瞬间涌入脑海。
沙盘上每一缕暗影能量的流动都变得无比透明，甚至连即将分裂的轨迹都清晰可见。
“开始吧。”
艾伦睁开眼，眼神无比坚定。
笔尖如流星般在沙盘上划过，标记精准，甚至提前预判出分裂后的方向。
“卧槽！这……这是怎么回事？”
关注艾伦的学员张大了嘴，“刚才还连边都摸不到，怎么突然这么准？”
“误差……误差好像连一厘米都不到？这怎么可能！”
艾拉瑞亚死死盯着艾伦，眼底满是难以置信。
“他到底隐藏了什么……这种感知力，就算是高阶预言师都未必能做到……”
阿丽雅站直身体，淡银色眼眸充满好奇。
“有趣，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莉娅娜导师走到艾伦身边，看着沙盘上完美的预判轨迹，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
“很好，这才是核心班应有的水准。看来你终于找到适合自己的感知方式了。”
考核结束的铃声响起，艾伦长舒一口气。
虽然赢了考核，可那种屈辱感还萦绕在心头。
艾伦没再说话，只是看着公告板上的成绩：
满分！
他摇了摇头，把复杂的情绪压下去。
考核结束，夜幕降临。
艾伦走在回家的石板路上，虽然考核顺利通过了，分值还挺高。
可就是心情忐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说好的约定，德洛丽丝会要账的。
吃了晚饭，艾伦关紧卧室门，背靠着门板长舒一口气，好像等待审判的到来。
还没等他缓过神，德洛丽丝的声音传来：
“母亲大人，考核结束啦，我们的约定是不是该兑现了？”
艾伦的脸“唰”地一下红透，像被泼了桶滚烫的番茄汁。
他猛地后退半步，手忙脚乱地摆手，声音细若蚊蚋，还带着结巴：
“我……我知道。可、可是我没有女装啊！真的没有！”
“别骗人了～”
“你给女朋友西莉亚买的裙子呢？藏在最里面的抽屉里，还用粉色丝带缠了三层，以为人家看不到吗？其实是给自己买的吧？嘻嘻......”
“才、才不是！”
艾伦的脸红得要滴血，极力否认并解释。
“那是给西莉亚的礼物！可是新的呢~”
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几乎细不可闻。
被戳破藏裙子的事，就好像自己早就为今天准备好，主动想要穿女装一样，很是羞耻。
“哦～给西莉亚小姐的呀？”
德洛丽丝歪着脑袋。
“可现在不是要兑现我们的约定吗？反正裙子现在还没送出去，借穿一下又不会坏～而且你一定要注意，不要勾坏蕾丝花边哦！”
艾伦张了张嘴，想反驳却找不到理由。
那条淡粉色裙子，那是给西莉亚的惊喜，怎么能先穿在自己身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