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得不承认，裙子确实很贴合。
不是因为尺码对，而是他的身体已经悄悄变成了适合穿裙子的样子。
这个念头让他羞耻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仿佛自己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
特意等着被德洛丽丝“要挟”，像个早就准备好穿女装的变态。
羞耻感像藤蔓一样缠在他的心脏上，越收越紧。
与此同时，又有一丝莫名的感觉在心底蔓延。
裙子真的很柔软，比他平时穿的粗布衣服舒服太多。
蕾丝的触感虽然痒，却带着一种从未有过的细腻。
暖光下的裙摆像裹着一层阳光，意外地让人觉得安心。
“就、就半小时，不准超时！”
艾伦咬着下唇，嘴唇被咬得泛红，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
“还有，不准告诉任何人，尤其是西莉亚！”
艾伦突然发现，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想哭，像一个女孩子一样，有种想要掉眼泪的冲动。
“知道啦，知道啦～”
德洛丽丝的声音轻快起来。
“母亲大人放心，我会帮你盯着时间的～而且这么好看的裙子，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呀～”
艾伦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镜子里的样子，不去想西莉亚的脸。
只是在心里倒计时：
五十九分钟，
五十八分钟
……
就当是一场噩梦，醒了就好了。
可就在这时，德洛丽丝的声音突然带着轻快的语气。
“对啦母亲大人，以后每天晚上过了十二点，你都会变身哦～变成女孩子，不管穿不穿女装都会变～”
“什、什么？！”
艾伦猛地睁开眼睛，身体瞬间僵硬，像被施了石化咒。
他难以置信，声音发抖，带着压抑不住的惊恐。
“你、你说什么？每天晚上都要变？！”
“是呀～”
德洛丽丝歪着小脑袋，语气理所当然。
“我的发育需要母性能量呀，只有晚上让身体完全女性化，才能储存足够的能量，白天才能维持你男性的样子呀～”
“为什么不早说？！”
艾伦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委屈和愤怒，眼眶彻底红了。
“你之前只说穿女装帮你，没说要每天晚上都变身！我、我不想变成女孩子！”
他后退半步，不小心被裙摆绊倒，跌坐在地毯上。
淡粉色的裙摆散开，像一朵绽开的花，胸前的轻微隆起在动作中更明显了。
羞耻和恐慌交织在一起，让他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哭腔：
“我是艾伦，是圣光骑士，不是什么女孩子！每天晚上变身，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被西莉亚看到怎么办？被骑士团的人知道了，我还怎么待下去？”
“可是没办法呀～”
德洛丽丝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一丝委屈。
“我觉得，这样是最好的方案啦，要么晚上变身储存母性能量，要么白天也会慢慢女性化，到时候想藏都藏不住～”
她顿了顿，奶声奶气地补充。
“而且晚上变身也没人看到呀～你看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以后晚上乖乖待在房间里，谁都不会发现的～母亲大人就认命嘛，变成女孩子也很好呀，穿漂亮裙子、染红指甲，多可爱～”
“可爱个鬼啊！”
艾伦崩溃地捂住脸，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粉色的裙摆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我不想每天晚上都变成陌生人！我只想做艾伦，只想守住核心班资格，只想好好守护西莉亚！”
可德洛丽丝的话像一盆冷水，浇灭了他所有的反驳。
要么晚上偷偷变身，要么白天也逐渐女性化，没有第三个选择。
艾伦知道德洛丽丝不会骗他，魔胎的能量平衡从来由不得他做主。
艾伦瘫坐在地毯上，看着镜中陌生的自己。
胸前的轻微隆起、纤细的腰线、白皙的大腿，还有垂到腰际的金色长发。
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他：
那个挥着圣光剑的骑士，在每个深夜都会变成另一个样子。
“呜……”
他发出委屈的呜咽声，却又哭不出太大声，只能死死咬着嘴唇。
德洛丽丝声音软得像棉花：
“母亲大人别难过啦～以后我陪你呀，晚上我们可以一起试漂亮裙子，还可以涂更漂亮的指甲油～而且变成女孩子，圣光魔法的治愈效果会更好哦，对你完成任务也有帮助呀～”
艾伦没有说话，只是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把脸埋在臂弯里。
淡粉色的裙摆遮住了他的身影，只能看到肩膀还在微微颤抖。
羞耻、恐慌、委屈、绝望……
无数情绪缠在他心头，让他欲哭无泪。
他没有选择，只能认命。
可一想到以后每个深夜，自己都会变成女孩子。
哪怕不穿女装，身体也不再属于“艾伦”，他就觉得胸口堵得难受。
“就、就不能……少变几天吗？”
“不行哦～”
德洛丽丝的声音带着歉意。
“要等我完全发育好才行呀～母亲大人再忍忍，等德洛丽丝长大，分娩下了我，你就可以控制变身啦～”
艾伦彻底沉默了。
他缓缓抬起头，心里只剩绝望。
这场羞耻的“约定兑现”，根本不是结束，只是开始。
艾伦闭上眼睛，只能劝慰自己。
至少，晚上没人会看到。
至少，白天他还能做回艾伦。
至少，西莉亚不会知道。
……
第二天，晨雾像被揉碎的棉絮，黏糊糊地贴在圣光骑士团任务大厅的彩色玻璃窗上。
艾伦想好了，这次考核之后，应该回避一下阿丽雅，她太难缠了。
推开沉重的橡木大门，看到东侧的公告墙前，已经围了不少骑士。
大多穿着银白或棕皮铠甲，低声议论着什么。
艾伦抬头，只见公告栏最顶端，那卷猩红镶边卷轴格外扎眼。
“紧急任务！”
“微光镇沼泽·三阶暗影毒蛙集群”。
他刚想凑近细看，一道沉稳的声音就自身后响起。
“艾伦·维瑟尔？”
艾伦转身，雷蒙德副官身着银白铠甲，腰间佩剑。
他手里也捏着与公告栏相同的卷轴，眉头微蹙：
“我们圣光骑士团听说了，你的理论考核和实战推演成绩都在预备役前列，尤其是暗影能量预判，误差率最低。”
“过奖了，雷蒙德副官。”
艾伦谦虚回答，接过卷轴，展开粗糙的羊皮纸。
上面画着暗影毒蛙的简笔图，灰绿色的皮肤布满黏液，眼睛是浑浊的暗紫色，爪子旁标注着“毒液腐蚀性强”的小字。
雷蒙德在一旁解释。
“沼泽深处检测到深渊裂隙波动，暗影毒蛙靠裂隙能量繁殖，普通骑士队已经折损了两支。”
“深渊裂隙……”
艾伦突然想起在石锤港，东部深海里面也出现了深渊裂隙，想不到这么快，陆地上也有了。
对于暗影生物，艾伦自诩还是有经验的，他们最怕自己的光元素魔法了。
上次在押送货物中途，光元素魔法让暗影生物无所遁形，克制效果远超普通魔法。
想到这里，艾伦眼神多了几分笃定。
“没错。”
雷蒙德点头，语气严肃了几分。
“但必须要有能同时应对暗影与元素攻击的搭档，除了你，还需要一个元素防御型法师。”
“我来当他搭档！”
一道爽朗的声音猛地打断对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