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闷响。
她被阿丽雅猛地推坐在天鹅绒沙发上，软垫瞬间陷下一个深深的弧度，又迅速回弹。
低头看向自己的裙摆，淡粉色刺绣裙被挣扎扯出几道明显的褶皱。
感觉自己像个拙劣的玩笑，赤裸裸地暴露着她的狼狈。
银白发丝散乱，几缕碎发黏在脸颊上，爱洛薇下意识想要拨开。
刚抬手，便在瞥见阿丽雅冷冽眼神，动作硬生生顿住。
这种从未有过的狼狈，让她莫名升起一阵屈辱，带着难以言喻的慌乱。
阿丽雅就站在对面，墨黑色礼服垂落在丝绒地毯上，透着说不出的压迫感。
黑色哑光丝袜包裹着她纤细的小腿，银龙暗纹在光线下若隐若现。
这种氛围让爱洛薇浑身不自在，甚至窒息。
阿丽雅的目光锐利，从她的发间一点点扫到裙摆，来来回回地打量，仿佛要穿透她的衣物、她的伪装，看穿她藏在心底的所有秘密。
爱洛薇能清晰地感觉到，她冰冷的审视，让她后背悄出一层薄汗，泛起一阵刺骨的凉。
难道阿丽雅是单纯享受这种将她掌控在掌心的感觉？
爱洛薇咬了咬牙，不能慌，绝对不能让阿丽雅看出破绽。
可心脏却狂跳，她强迫自己垂下眼睫，避开锐利的视线。
这里像有一张无形的网，将她牢牢困在这冰窖般的公寓里，无处可逃。
“别装无辜。”
阿丽雅的声音打破寂静，淡银色竖瞳眯成细缝。
“你的头发颜色、红指甲，甚至说话时偶尔发颤的语气，都和艾伦一模一样。”
“说，你是不是艾伦？那条裙子，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从艾伦的家里出来？”
爱洛薇下意识往后缩，双手紧紧攥着裙摆的蕾丝边。
她调整呼吸，声音带着颤抖。
“我不是艾伦……我只是偶尔去他家里请教魔法问题，裙子是朋友送的，我不知道和你有关系。”
她抬起头，眼底泛着水光。
现在只有示弱，示弱能让对方放松警惕。
阿丽雅冷笑一声。
“请教魔法？艾伦一个平民学徒，能教你什么？还有这条裙子，花语女装店的限量款，除了我，没人会买这么贵的款式送外人。”
她绕到沙发侧面，居高临下地看着爱洛薇。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蒙混过关？我再问一遍，你和艾伦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他的女装？”
爱洛薇心跳“砰砰”加快，现在不能硬碰硬，阿丽雅的冰霜魔法她根本无法对抗，只能继续隐忍。
“我真的不是……你要是不信，可以去问艾伦，也可以去查我的身份。”
阿丽雅没接话，转身走到茶几旁，心里却更急躁。
艾伦的红指甲、爱洛薇的发色、还有这条裙子，太巧合了。
怎么可能？
“你渴不渴？我去倒杯冰镇果汁。”
爱洛薇突然开口，慢慢站起身，动作轻柔，像是在讨好。
阿丽雅瞥了她一眼，没阻止。
“别耍花样，公寓里的魔法阵能困住三阶魔兽，你逃不掉。”
她靠在茶几边，看着爱洛薇走向吧台，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淡粉色裙子贴合着纤细的腰线，走路时裙摆轻轻晃动，露出一小截白皙的脚踝，和艾伦的少年身形完全不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压下去，肯定是魔法伪装，艾伦肯定用了高阶变形术！
爱洛薇倒果汁时，故意放慢动作，轻声试探。
“阿丽雅老师，我记得星穹圣域的规则里，好像不允许强制留人超过两小时吧？现在已经快一个半小时了，要是被星卫部查到……”
“我只是核实身份，不算禁锢！”
阿丽雅立刻打断她，她当然知道禁锢的后果。
爱洛薇端着果汁走回来，将杯子轻轻放在阿丽雅面前。
“老师，我知道你怀疑我，”她的声音放得更软，眼底的水光更明显了，“但我真的不是艾伦。”
阿丽雅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的怀疑居然动摇了一瞬。
可她很快又想起窥视水晶里看到的画面。
爱洛薇从艾伦家出来时的慌张，和艾伦穿这条裙子时的羞涩如出一辙。
她猛地站起身，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
“不用去星法部！我亲自验证！”
爱洛薇身体瞬间僵住，下意识后退。
“你不能这样！”
她有些慌乱，双手紧紧护在胸口，领口微微下滑，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肌肤。
“这是违规的！你没有权力检查我的身体！”
“违规？”
阿丽雅冷笑一声，伸手扯住爱洛薇的裙装拉链。
金属拉链发出刺耳的“刺啦”声。
“只要证明你是艾伦，谁会在乎这点小事？星穹议会只会感谢我揭穿他的伪装！”
拉链被拉到一半，淡粉色裙子的领口敞开，露出里面淡紫色的蕾丝内衣边缘。
爱洛薇的脸刷的红透，脸颊发烧，她用力挣扎，却被阿丽雅死死按住肩膀。
“别乱动！再动我就用冰霜魔法冻住你的手脚！”
爱洛薇扭动身体，突然抬高声音。
“你敢说你没用水晶偷看我变身？还有，你非法禁锢我快两小时，已经违反了圣域规则，我只要喊一声，星卫部的巡逻队说不定就能听到！”
阿丽雅的动作瞬间僵住，扯着拉链的手指停在半空。
她脸色一沉，反过来要挟：
“就算我看了又怎样？你要是艾伦，你用魔法伪装身份也是违规，咱俩就是互相违规，谁也别想好过！”
“我不是艾伦，所以我没违规。”
爱洛薇眼神一凛，抓住阿丽雅的破绽，步步紧逼。
“而你，窥视隐私、非法禁锢，双重违规。星卫部查到会直接剥夺魔法使用权，你这个龙族观察员，还想不想留在圣域了？”
这句话戳中了阿丽雅的死穴。
她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按住爱洛薇肩膀的力道松了些。
违规被揭发，不仅会被遣回龙眠谷，还会连累龙族在议会的声誉。
可她看着爱洛薇敞开的领口，看着那条和艾伦如出一辙的红指甲。
既然已经到这分田地了，不能功亏一篑。
“我不管！今天必须证明你的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