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入秋了，天气渐渐凉了起来。
两人起得很早，简单地吃过早点后就前往机场。
出租车上。
“你说，万一小小忘记我了怎么办？”
“怎么会呢，她可是成天在我耳边念叨你呢。”
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提及昨晚的事，像是它从未发生过一般。
“我是说万一。”顾挽笙撇撇嘴，不满地瞪了眼季景元，“毕竟我跟小小都好长时间没见面了。”
小学毕业后，季小小就跟随父母前往M国了。
不得不说，他们的父母也是心大，居然将季景元拜托给顾挽笙的父母。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你当初不跟着家人一起去M国？”
“水土不服，更何况......我的英语可是烂的一塌糊涂，不像你跟小小两个学霸那样。”季景元松松肩，无奈道。
对于这样的话，顾挽笙显得很受用，笑呵呵道：“嘿嘿，知道本小姐是学霸就好。”
“是是是，学霸小姐。”季景元一边望向窗外的景色，一边调侃道。
顾挽笙没有理会他的调侃，朝他那里凑了过去，伸出右手食指，轻轻敲了敲他的脑袋。
“听见了吗？”
“听见什么？”
“里面是空的。”
像是为了佐证自己的想法，顾挽笙又敲了敲他的脑袋。
季景元扭头，打算报复性地敲回去，可下一幕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近，实在是太近了。
他甚至能闻到顾挽笙身上那淡淡的栀子花香。
“近了。”季景元有些不自然道。
“近了？”
顾挽笙眼睛眯成一道缝，不仅没有后退，反而主动上前，再次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
“这才算是近了。”
两人的目光汇聚在一起，鼻尖微微触碰。
季景元能感受到她的呼吸，甚至能从她的眼里看见自己的身影。
这一刻，他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心脏似乎慢了半拍。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顾挽笙伸出右手，将鬓角的银丝捋到耳后，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回过神来，季景元双手按在她的肩上，将她向另一侧推了过去。
“好了，不逗你了。”顾挽笙故作玩笑道。
出租车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窗外的树木飞速向后掠去。
刚才那一幕，如果再持续一会儿，顾挽笙她会吻上来吗？
对于季景元，这个问题是未知的，而对于顾挽笙，同样如此。
那一刻，她看见了季景元眼里的呆滞，也感受到他心脏的跳动。
那一刻，她的内心得到病态般的满足，也渴望接下来他的举动。
她贪恋这一刻，欲罢不能；她渴望下一秒，令人沉醉。
但是出乎顾挽笙的预料，他居然......将自己推开了？
如果再晚一些，如果再给她一秒，顾挽笙自己也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举动。
但是她知道一点......那一定令她更加痴迷。
亲爱的，你在意我，对吗？
亲爱的，既然如此，爱我，好吗？
......
机场航站楼宏伟的轮廓渐渐清晰。
“师傅，麻烦您就在前面出发口停就行。”季景元开口道。
“好嘞。”司机利落地应道。
车子停稳，两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顾挽笙立刻挽起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顾挽笙......”
“干嘛？”顾挽笙抬起头，直视着他的双眼。
“松手，别人会误会的。”
“哼，不识好歹。”
顾挽笙撇撇嘴，瞪了眼季景元，竟然乖乖地松开了他的胳膊。
她长的很漂亮，刚下车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而现在，那些人目光都朝向了季景元。
有些不自然，但对于季景元来讲，他们只是陌生人。
半晌。
接机口。
“你跟小小说了在哪里接她吗？”
“说了，我们就在这里等她就好。”
季景元看向自己的右手——它被另一只牵了起来，而那只手的主人正是顾挽笙。
大概在她松开自己胳膊没多久后，顾挽笙就“不经意间”地牵起了自己的手，美名其曰道：
“我这是害怕你迷路。”
而接下来，无论季景元说些什么，她总是装作没听见的样子。
十分钟后，接机口那里陆续有人走了出来。
只见一穿着亮色卫衣、扎着高马尾的女孩挥舞着手臂，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那个是小小吗？”顾挽笙压低声音道。
“我不知道......但是看上去有些不像。”
“你不是她哥吗？连自己妹妹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我跟她也好久没见面了。”
正在两人窃窃私语的时候，那女孩阴着脸，走了过来。
“小小？”季景元试探道。
“谁是小小？我可不记得我有你这样的哥哥。”季小小眼里泛着寒光，冷声道。
亏我还一眼就认出来你了，这些年来怕不是你都把我忘了吧。
然后，不等季景元反应，她转身扑向顾挽笙，给了她一个用力的拥抱。
“挽笙姐！你真的来了！我好想你啊！”季小小的声音带着久别重逢的喜悦，紧紧抱着顾挽笙，“你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好看！”
“小小，我也真的好想你啊。”
两个女孩抱在一起，又笑又跳，引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
季景元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
“好啦好啦，”季景元等她们激动稍平，才上前一步，揉了揉妹妹的头发，“这么多人看着呢，注意点形象。”
“哼，你谁啊？”季小小显然还有些怨气，打掉了他的手，“我认识你吗？”
“就是，连自己的亲妹妹都认不出来，你这哥怎么当的。”顾挽笙补刀道。
在他的记忆中，季小小很文静，说话总是轻声细语，性格非常内向。
可是现在，她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季景元一时也难以确定。
“是哥不对，哥向你道歉。”季景元轻声道，伸手再次揉着妹妹的头。
而这下，季小小没有打掉他的手，只是冷哼一声，随后朝他张开了双手。
“欢迎回来，小小。”季景元抱了上去，轻笑道。
“哥，我真的好想你啊......”季小小的头埋在了他的怀里，声音带着些许颤意。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在哭鼻子？”季景元调侃道。
季小小没有理会，反而抱的更加用力。
“要你管，笨蛋老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