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景元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宿舍。
推开房门，他第一时间拿起放在书桌上的手机。
屏幕亮起，上面果然显示着好几个未接来电，全都来自“小小”。
除此之外，还有几条未读消息。
「小小：哥，在吗？」
「小小：哥，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小小：……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小小：看到回复我。」
最后一条消息的时间是十分钟前。
字里行间透露出的急切和那欲言又止的语气，让季景元的心揪了一下。
他几乎能想象到妹妹此刻蹙着眉头，可能还有些不安的样子。
他立刻回拨了电话。
铃声只响了两下就被接起，听筒里传来季小小带着些许鼻音，又刻意放轻的声音：
“哥？”
“小小，我刚去踢球了，没带手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季景元的气息还有些微喘，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切。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斟酌措辞。
“没什么……就是，心里有点闷，想听听你的声音。”
季小小的声音轻柔，带着一丝依赖，“你刚才在踢球啊？累不累？”
“不累。你没事就好。”
季景元松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沉的暮色。
“心里闷？是学习上遇到难题了，还是……有人欺负你？”
他本能地往最坏的方向想去，护犊的心态瞬间升起。
“没有，没人欺负我。”
季小小立刻否认，随即又低声道：“就是……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醒来有点难过，然后打你电话又没人接……”
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带着点委屈，恰到好处地拨动了季景元心中那根最柔软的弦。
他仿佛能看到妹妹独自一人从噩梦中惊醒，寻求安慰时却找不到他的样子，内疚感顿时涌了上来。
“对不起，小小，哥下次一定记得带手机。”他放柔了声音，安抚道。
“只是个梦而已，不是真的。别怕，哥在呢。”
“嗯……”季小小应了一声，语气似乎轻松了一些，“哥，你那边……一切都好吗？”
她问得有些意有所指，但季景元并未深想。
“挺好的。刚踢完一场训练赛，还进了一个球。”
他试图用轻松的语气驱散妹妹的低落。
“是吗？恭喜哥哥。”季小小笑了笑，随即状似无意地问道，“挽笙姐姐呢？她没去看你踢球吗？”
季景元顿了一下，脑海里闪过顾挽笙在场边为他鼓掌微笑的样子，以及刚才凯文教授出现时，她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微妙表情。
“她来了，在看台上。”他如实回答，语气平静。
“哦……”季小小拖长了尾音，听不出情绪，“有女朋友陪着，哥哥肯定很开心吧。”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妹妹的打趣，但季景元却莫名感到一丝压力。
他下意识地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深入，转而问道：
“小小，你真的没事？要不要哥晚上再给你打个电话？”
“不用了，哥。我没事了，就是刚才有点钻牛角尖。”
季小小的声音恢复了往常的轻快，“你去忙你的吧，记得喝点水，补充水分。我先挂啦？”
“好，那你照顾好自己。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嗯，拜拜，哥。”
挂断电话，季景元握着手机，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
妹妹似乎没事了，但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那种细微的、被无形之手牵引着情绪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他甩了甩头，试图将这种怪异的感觉抛开。
或许小小真的只是做了个噩梦吧。
他走到书桌前坐下，准备休息一下。
这时，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顾挽笙发来的消息。
「顾挽笙：景元，看你今天训练流了好多汗，我帮你选个运动水杯吧？你喜欢什么颜色？蓝色还是黑色？」
后面跟着一个可爱的兔子表情。
看着这条体贴入微的消息，季景元心头一暖。
刚才因妹妹电话而产生的那丝烦躁和微妙压力，似乎被冲淡了不少。
他几乎能想象出顾挽笙带着甜美笑容为他挑选水杯的样子。
他低头打字回复：
「季景元：谢谢，就选黑色吧，耐脏。」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季景元：小小刚给我回电话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信息发送成功。
季景元看着屏幕，心里隐隐觉得，将这件事告诉顾挽笙是必要的。
这是一种下意识的安抚，也是一种……表态？
他不太确定。
他只是觉得，在顾挽笙那温柔的笑容背后，似乎有一双冷静的眼睛，正洞察着一切。
而他不希望那双眼睛里，出现任何负面的情绪。
宿舍里很安静，只有他一个人的呼吸声。
窗外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映照着房间里未开的灯，一片晦暗不明。
半晌，门被打开了，是顾挽笙回来了。
“你饿不饿？”季景元关心道。
经过刚才的剧烈运动，他现在有些饿了，肚子咕咕叫起来了。
“当然饿了。”顾挽笙笑道：“刚才看你踢足球，我自己看都看饿了。”
“你想吃什么？”季景元走进厨房。
“我啊。”顾挽笙一手撑着脑袋，看向厨房内忙活的季景元，眉眼弯弯道：
“只要是你做的都可以的，我很好养活的。”
随后，她也走进厨房，从后面搂住季景元的腰，将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而就在她靠上来的那一刻，季景元能感受到身后那两团软乎乎的东西。
很舒服，即便隔着几层布料，季景元也能感受到那顺滑的肌肤。
不得不说，顾挽笙这个年纪居然能发育的这么好，比同龄人都大了几圈。
“这样吧，你帮我从柜子里取出几个碗和碟子就好。”
“就这么简单吗？”
顾挽笙的唇缓缓靠近他的耳朵，她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他的耳边。
“我还可以做更多呢。”
她的声音很媚，令季景元不由得升起几分念想。
他是个正常男性，还是血气方刚发年纪，身体难免有些反应。
“别闹了，我现在忙着呢。”
顾挽笙看见，他的耳后红了起来。
她不再逗他，乖乖地松开手去整理东西，嘴里还哼着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