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警视厅不肯花钱让事务所进行下水道的搜查工作。”
空条绘音还在回内城区的车上,电话那一头是她在警署里的好友。
“警视总监是这样要求的我们也没办法,说什么年底经费短缺,没有资金进行求助。”
“但让一群普通人去下水道无异于寻死,到头来还是给我们添乱来了。”空条绘音握住手机有些用力,他看着出租车刚驶出矮墙下的隧道,距离市政厅还有一段很长的路,心情愈发焦急。
“你就这么不相信警方的实力嘛!好歹我们也是装配有特制枪械。”
“你是指连一阶限制级法术五分之一的力量都没有的那个破铜烂铁吗。”
“那我们怎么知道是魔女教廷在搞鬼嘛。”
魔女教廷的阴谋,是她一开始就告诉警署的内应以后,让她向上报告的信息。
“总之赶紧叫你们的人撤离吧,我已经在路上了。”
那头的话语间传来担心的意味:“她们真的要带着灾兽去市政厅吗?”
空条绘音翘起二郎腿,会心一笑:“你好好想想她们是干什么的,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事情是最合适去做的。”
“追求快感?”
“还有。”
“向一直讨伐她们的政府复仇?”
“浅了。”
空条绘音点明她:“是要向整个抵制她们的世界复仇。你想想,什么事情被播报出来最能达成她们的目的。”
“入侵市政府后,就意味着他们无法保证民众安全还无法保护自己的安全,就会在人们心中失去信用......”
解答到此结束,她催促下一步行动:“那赶紧派人前往市政厅吧,我听说那里的防御近乎没有,还请了一堆中饱私囊的政客和光鲜亮丽的明星,生怕别人不知道。”
可警署里的内应吞了吞口水,试探地问她:“其实那里十分钟前就已经失守了......”
空条绘音说不出话来。
内应又说出另一个消息:“不过没事的,这件事情目前还只有我们治安科知道,消息已经封锁了。”
“那她们——?”
空条绘音急不可耐地询问魔女教廷的去向。
“她们应该算是离开了。好像从市政厅里面取走了什么东西,但具体信息还得等我们治安科的人醒了才知道。”
空条绘音真想给这帮警视厅的人一个大嘴巴子——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劲。
官方的计划不是优先派遣魔法少女前去保护各个政治要地吗?为何还能被突破?按理来说市政厅的防御是最严密的,可现在这。
电话早已挂断,她只能再去拨打后藤渚的电话,希望那个少女和她能够把魔女教廷堵住,撑到自己前去。
可自己去了真的有用吗......
她其实以前跟教廷里的人交手过,面容苍老但实力顶尖。从她口中能知道大多数人的实力已经达到六阶及以上,靠着非限制法术的威力压着她们一头,基本无法抗衡。
而现在几年过去不知道实力又增强了几分,虽然这玩意氪命,但给予的也都是一等一的战斗力。
但很快,她的期望再次落空。
“是绘音啊......怎么了吗......”
“你们追到灾兽没有,还是说在下水道中发现有没有其他异常?”
后藤渚支支吾吾回话:“啊这个......其实吧......这件事情要到明天再处理好一些。”
在空条绘音刘海之下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的愤怒传递过去:“你到底在想什么!”
“呜呜呜呜......那个少女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吗,比起她我更害怕那个少年,万一热魔力再侵蚀了他,我们的情况会变得更加不妙......”
空条绘音想起下水道岔路口上的那件事,没想到她居然还在为这种事情耿耿于怀:“欸,罢了,事已至此,是我们棋差一招。”
后藤渚不明白她话中意:“啊?灾兽就在那里,我们现在过去也不迟吧......”
“已经太迟了。”
......
阴暗的下水道中,一伙身穿彩色服饰的“魔法少女”们坐在胶装的灾兽躯体身上。
从前往后,共计五指灾兽,体型占到下水道的一半,体内蕴含着一堆物品。
魔法少女总计四名,从面部上看,几乎都在三十岁上下,皱纹相比于同时期女性来说更多,面色也更为苍白,似乎精力不足。
“克丽丝卿,你说接下来会不会有人挡在我们前面呢。”
被称为克丽丝卿的女性淡淡道:“你在质疑卡珊德拉的预言?”
“毕竟我可从来没觉得法术中会有预言法术这种东西。”
克丽丝卿不屑地笑着:“所里塔你可能不知道,协会里其实就已经在研究了,非限制级法术多达数十种,但无一例外都要吸取大量魔力,从而吸取使用者的生命。
“为了不让社会的幻想破灭,那些东西可是被禁止传播的。”
所里塔有些疑问,她倒是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曾经在魔法协会中进行非限制级法术的训练,倒不如说教廷里的高层很多都是协会那边曾经的:“禁止传播?”
她自然是不明白非限制级法术的事情,或者说,教廷里也只有她一人知道关于这件法术的事情了。
“当然,研习非限制级法术就意味着与世隔绝,生活的一切都要在协会安排的房间中进行,无法与外界进行交流沟通。这种方法很能隔绝信息吧?”
但所里塔并没有从她的言语间读出那么一丝自豪感,连一丝怀念的感觉都没有。
其他三个魔女只是静静听着,作为预备魔女的她们根本无法做到谈话,毕竟“改造”还没有完成。
她们的身体有不少地方已经被灾兽覆盖,在能活下去的范畴内,不停进行冷魔力和热魔力的交替,让思考进一步宕机。
她们走过一个又一个的拐角,不知道走了多久,才终于在前方看到了管道的出口。
“市政厅里的内应不用接回来吗。”
“不用,她可是藏得比任何人都好,没人能想到,此刻躺在医院里的人,会是我们教廷的人。”
谈及于此,所里塔心有不甘:“我们就这么走了还是觉得可惜,明明把市政厅占领就能让政府瘫痪,让愚昧的民众重新得到洗礼。”
克丽丝不慌不忙道:“那一天很快就会到来,但不是现在。”
“就让这虚假的和平在持续一些时间又何妨?到时候不管是协会,还是事务所,面对祂都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