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寂。
狼妖一步步朝许慕舟走来,双瞳死死盯住面前这个害他眼睛痛的罪魁祸首。
它喜欢在猎物活着时一点点的嚼进腹中,每一个第一口都是一次莫大的享受,这时候的他们是最鲜活的,在疼痛的趋使下,使劲拍打着,挣扎着,却无能为力的样子。
狼妖的嘴角裂开,嘴角旁的褶皱挤成了狰狞的笑意:“敢整老子,让你好好体会一下代价!”
话语间,它毛绒的狼爪伸向了许慕舟的面庞。
......
“老大,干完这一单俺们是不是可以准备跑路了,”廖明蹲在地上,搓着手,取了根棍子往火堆里拨了拨红薯。
“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吃!”詹启给了廖明一记暴栗,指示着他:“给我来点,吃完别想着睡。”
“为啥呀?”廖明捂着头,悄摸摸的把烤的最完美的红薯往木炭里埋了埋:“事情不是已经办完了吗?”
詹启夺过棍子,将他刚藏起来的红薯挑了出来:“等那家伙吃饱了,就该我们动手了。嘿嘿,听说妖丹可是大补之物。”
“我们打得过吗......”廖明哭丧着脸。
“蠢货,你以为我为啥要在他吃饱了懒得动弹时才动手!”詹启深深的吸了一口红薯的香气:“既然有人递刀给我,嘿嘿,一鱼两吃,我真是个天才。”
“哪里有鱼吃......”
“......吃你的红薯去。”
“切,小气......”廖明搓了搓手,伸向下一个红薯。
嘭!
一声巨响从身后炸开,在廖明惊恐的目光下,一团黑影,不偏不倚,正好砸在火堆上。
“不——”廖明发出一声哀嚎。
詹启揉了揉双眼,借助屋内昏黄的烛光,终于看清了这团黑影的模样——狼妖的半个身子。它的上半身嵌进了门后,竟是连狼带门一块飞出来的。
他上前戳了戳耷拉下来的狼尾巴,见毫无反应,用力一拔,仍旧屹然不动。
回头一看,一条腿正好跨过了门槛。詹启抬头,只见“许慕舟”此时正死死的盯着自己。此刻的他披散着一身长发,总觉得与往常很奇怪......
到底是什么地方奇怪呢......
“男人也可以这么美丽么......”一旁的廖明痴痴的望着“许慕舟”。
没错!
詹启眼睛一亮,虽然以前就觉得这小子长的很好看,但是好像现在他的脸部线条更柔和了,更像一个......
不对!
詹启猛的一跃,摁着廖明的头死死磕在地板上,双膝跪下,跟着磕头:“小许......不对,许爷,许爷!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居然惊扰了您,您大人有大量,能否......”
见“许慕舟”没了动静,他悄悄抬起了头,“许慕舟”还是死死的盯着自己,眼瞳里弥漫着强烈的杀意。
詹启浑身一颤,颤颤巍巍的伸出双手,使劲扇着自己的脸:“我詹启真不是个东西!我詹启不得好死!我詹启......”
“许慕舟”单手朝他勾了勾,身上的短剑如同有了灵智般从剑鞘处飞出,飞入了“许慕舟”手中。
一步,两步。
“啪,啪,啪。”
五步,十步。
“啪啪啪,啪啪啪。”
“许慕舟”双手高举过头顶,垂直握住剑柄。
“吾命休矣!”詹启两眼一闭,苦着脸等待死亡。
扑哧!
“?”
他不可置信的睁开双眼,只见那把短剑垂直地叉在了狼妖的背上。“许慕舟”见它死的不能再死了,甩了甩手,重新走回了屋子内。
扑通!
许慕舟“躺”回了稻草里。
“老老老老大,这这这啥情况?”
“我怎么知道,”詹启揉了揉自己的猪脸:“这是透支了法力?”
“老大......你话本子看多了吗?”
“给老子滚!”詹启踹了他一脚,往门内喊了喊:“许爷......许哥......小许?”
见无人反应,他呆了半晌,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我......詹启,才是最后的赢家!”
嗖!
银光掠过,一把长剑直直的插在他面前。下一刹,长剑提起,一个黑衣男子拎着长剑,斜架在了詹启脖子上。
扑通!
“小的给您跪下了。”
......
艳阳高照,晴空万里。
刺目的阳光从窗台打入,照射在许慕舟的脸上。
她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
熟悉的床铺,窗台时不时飘来的桂花香,以及趴在自己床边,露着半张侧脸熟睡着的二姨,无不告诉着她一个事实——
“我还活着?!”
二姨被她吵醒,揉了揉眼睛,看着许慕舟生龙活虎的样子。张了张嘴,责骂的话语憋在了口中,化作泪水流淌着:“哇——”
许依依紧紧的拥抱着许慕舟,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很难想到昨天还是生死别离。
“别哭了,二姨,”许慕舟话语中有些哽咽:“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在这嘛,我还活着。”
许依依哭的直抽气,舌头像黏着麦芽糖,断断续续的话语中裹挟着浓重的鼻音:“你,你还敢说,差点见不到你了。”
许慕舟抱着二姨,闭上了双眼平复心情,任凭着她将泪水鼻涕一股脑的抹到了她的胸口。
吱呀!
许慕舟睁开眼,房门打开了条缝,大姨许卿卿露着一只眼,正往里面瞅着。见许慕舟状态良好,欣然的点了点头,留下二人互相安慰。
......
“对了,二姨,我是怎么获救的?那个妖怪死了没?跟我一起被绑架的姑娘还好吗?”许慕舟见许依依心情平复了下来,将憋在心中的一连串疑惑抛了出来。
“咋说呢,你还记得之前来查妖的那个仙长吧,”许依依讪讪的瞄了瞄许慕舟胸口未干的痕迹,拿着帕子胡乱抹了抹:“他把你们救了下来,那个狼妖也被他一并除了去。”
她想到了什么,一拍大腿,双拳紧握,咬牙切齿道:“那俩人贩子已经给关进大牢了,即刻受审。早知道那俩货是人贩子,老娘当初就该狠狠的坑他们的钱!”
“至于那个姑娘,你都没事她还能有啥事。”许依依见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疑惑的问:“你这么关心她干嘛?”
“大伙都能活着,这不是挺好的嘛,”许慕舟笑了笑:“要是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我心理负担会很大的。”
见到她这般模样,许依依似乎想到了什么,默念了下这俩人的名字,又看了看许慕舟。眼睛向下瞄了瞄,摇了摇头,长叹一口气:“别想了孩子,你这辈子都跟她有缘无分了。”
她说着说着,拍了拍许慕舟的肩膀:“事情到了现在这样的地步,都怪我跟你大姨,害你成了这样,我们怕是到时候要去九泉之下跟你爸妈谢罪去了,不过你放心——”
她挽了挽衣袖,给许慕舟加油打气:“就算这样,你也是我最爱的舟舟!”
许慕舟被她搞得一头雾水,什么叫有缘无分,自己跟她就见过一面,人也不是我救的。二姨是戏本子看多了吗,真以为患难之后就要见真情?
“你误会我们了,二姨,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其心可昭,天地可鉴!”
“我不是这个意思,”许依依走到门前:“你不觉得你哪里怪怪的吗?”
许慕舟眨了眨眼:“我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嘛。”
“完好无损?”许依依捂了捂额头,往下指了指,溜出门外的同时不忘把门带上。
什么意思?
许慕舟往下看了看,她突然发现为什么自己一直有一种怪异感了。
猛的将亵裤一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