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砰”地一声巨响甩上,那动静大得仿佛要把这辆价值千万的防弹豪车给震散架。
“沈星澜!你大爷的!!”
陆瑾“碰”的一下呗被摔在车后座,疼的开始骂人,整个人像个炸了毛的波斯猫。
他胡乱地用手背抹着嘴角,甜腻的奶味在口腔里回荡,时刻提醒着他刚才在“半刻”沙龙里当着女神苏清颜的面,经历了怎样一场惨绝人寰的社会性死亡。
“生理期?还全脂加糖?!你有病吧!!”
陆瑾气得浑身发抖,那双眼睛此刻瞪得溜圆,眼尾泛着屈辱的红晕,“我在苏清颜面前还要不要做人了!”
沈星澜优雅地叠起双腿,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解开袖口的扣子,露出一截冷白得有些晃眼的手腕,面对陆瑾的狂轰滥炸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是淡淡地对着驾驶座吩咐了一句:
“老陈,去江边。”
“还有,升隔音板。”
“是,少爷。”
驾驶座上的老陈是个在沈家开了三十年车的人精,这三个字一出,他就像是被植入了某种程序的机器人,瞬间开启了“非礼勿视、非礼勿听”模式。
手指在控制台上一按。
嗡——
随着一阵低沉且昂贵的机械运转声,那块厚实的“绝对隔离”的隔音板缓缓升起,后座的空间瞬间变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真空地带。
光线暗了下来。
空气仿佛凝固了。
陆瑾的咆哮声戛然而止。
他下意识地往车门边缩了缩,背脊紧紧贴着冰凉的车窗玻璃,警惕地看着那个正在慢悠悠摘眼镜的男人。
“去……去江边干什么?”陆瑾咽了口唾沫,声音明显虚了,“杀人灭口?沉江?”
沈星澜摘下那副金丝边眼镜,随手扔在真皮座椅上,没了镜片的遮挡,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里平日里伪装的温和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赤裸裸的令人头皮发麻的侵略性。
他侧过身,那双大长腿在狭窄的空间里显得无处安放,却又充满了压迫感。
“杀人灭口?”
沈星澜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得像是大提琴的低音弦,震得陆瑾耳膜发痒。
“小瑾,现在的你,值得我冒着法律风险去杀吗?”他伸出手,指尖隔着空气虚虚地描绘着陆瑾的脸部轮廓。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妆容精致,皮肤细腻,穿着显身材的女式西装,甚至连生气的时候……都很可爱。”
沈星澜的视线缓缓下移,停留在陆瑾那双并得紧紧的膝盖上,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你刚才在苏清颜面前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厉害的?嗯?”
陆瑾脸一红,下意识地想分开腿坐个大爷瘫,结果刚一动就被紧身的西装裤勒得难受。
该死!这该死的物理束缚!
“我那是……那是为了工作。”陆瑾梗着脖子反驳,但底气明显不足。
“工作?”
沈星澜猛地欺身而上,单手撑在陆瑾耳侧的车窗上形成了一个完美的隔板。
太近了,近到陆瑾能数清沈星澜那长得过分的睫毛。
“陆瑾,别自欺欺人了。”沈星澜的声音很轻:“你以为苏清颜刚才看你的眼神是什么?是欣赏?是共鸣?”
“不。”
“那是看一个‘虽然有点怪但很可爱的女孩子’的眼神。
他伸出另一只手毫不客气地捏住陆瑾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指腹用力捏得陆瑾生疼。
“你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奇怪我的态度吗?奇怪为什么我会变得这么强势,为什么会这样对你不是吗?”
“陆瑾,有一点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挑明,但外卖明明都心知肚明不是吗?”
“Silver?”
陆瑾一瞬间僵住了。
“看来,你终于清醒一点了。”沈星澜松开手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此时,车身微微一震,停了下来。
窗外是一片漆黑的江景,这里是星海市最偏僻的一段江岸,荒无人烟,只有远处偶尔闪烁的灯塔光芒。
这种与世隔绝的孤寂感让车厢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暧昧且危险。
“既然清醒了,那我们就来算算账。”
沈星澜从旁边的置物格里抽出了一本厚厚的、黑色封皮的册子。
《星曜引力工作室·总裁特助行为规范手册》。
陆瑾看到那本书,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脖子,屁股往后挪了挪:“你……你要干嘛?现在是下班时间!”
“特助守则第一条:总裁特助没有下班时间,只有待命时间。”
沈星澜慢条斯理地翻开册子。
“今天在‘半刻’沙龙,你犯了三条错。”
“第一,未经允许私自接触敏感人物。”
“第二,情绪失控,试图对合作伙伴使用暴力。”
“第三……”沈星澜抬起眼皮,目光幽深,“拒绝上司的合理关怀,并试图顶嘴。”
“我……”陆瑾刚想辩解,就被沈星澜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过来。”
沈星澜拍了拍自己身边那块狭小的空位。
陆瑾咬着牙,身体虽然抗拒,但那种被长期“驯化”出来的奴性让他还是不情不愿地挪了过去。
“干嘛……”
“跪下。”
沈星澜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什么?!”陆瑾炸了,“沈星澜你别太过分!这里是车上!你既然早就认出我了不应该离我远远的才对吗?!我不干了!我是你兄弟不是你的奴隶!”
“在车上怎么了?这辆车的空间足够大。”
沈星澜并没有因为陆瑾的炸毛而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而且,正因为是你兄弟,我才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他指了指脚下的羊绒地毯。
“不需要完全跪,蹲坐着,像小时候犯错那样。”
陆瑾死死地盯着沈星澜,胸口剧烈起伏,那种屈辱感几乎要将他淹没。
但是,如果不照做……他想起了上一次违抗沈星澜命令的后果——被扣了一个月的奖金不说,还被逼着穿了一周的女仆装在家里办公。
跟那个比起来,蹲坐似乎也没那么难以接受?
该死!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陆瑾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然后缓慢地从座椅上滑下来,双腿并拢,乖乖地蹲坐在了沈星澜的腿边。
这个姿势让他不得不仰视沈星澜。
这种视角的转换,瞬间确立了两人之间绝对的支配与服从关系。
“乖。”沈星澜满意地伸手,像摸宠物一样摸了摸陆瑾那头银灰色的短发。
发丝柔软,手感极佳。
“现在,翻到第十八章:‘关于绝对服从的具体执行条款’。”
沈星澜把那本厚重的手册递到陆瑾手里。
陆瑾颤抖着接过手册,借着车顶昏暗的阅读灯翻到了那一页,上面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但连在一起,简直就是卖身契!
“读。”沈星澜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读错一个字,或者停顿一次,就惩罚一次。”
“惩罚……什么?”陆瑾弱弱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