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路边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快门声极其轻微地响了一下。
“咔嚓。”
“风暴眼”工作室王牌狗仔高蕊此刻正趴在方向盘上,手里的长焦镜头如同狙击枪一样,死死地锁定了那个从神秘研究所走出来的身影。
“啧啧啧,大新闻啊。”
高蕊看着相机显示屏上的回放,眼睛都在发光。
照片里,那个被誉为“娱乐圈最神秘特助”的陆瑾,正一脸绝望地站在风中。
他低着头,手里攥着一张类似化验单的东西,指节用力到发白,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风吹乱了他的头发,露出了那截修长脆弱的脖颈,还有那一脸“世界崩塌”的破碎感。
“这表情,啧啧,说是刚确诊绝症我都信。”
高蕊一边疯狂按快门,一边开启了她的脑洞风暴模式。
“出入逆熵研究所这种背景深厚的生物科技机构……”
“手里拿着报告单……”
“再加上昨天晚宴上沈星澜那副护犊子的样子……”
高蕊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感觉自己触碰到了真相的边缘。
“难道是……绝症?!”
“还是说……怀孕了?!!!”
不管是什么,这张照片只要发出去,绝对能炸翻整个娱乐圈。
标题她都想好了:
《惊!顶流沈星澜贴身特助现身神秘机构手握报告单神情崩溃!疑似身患隐疾?!》
或者更劲爆一点:
《豪门虐恋实锤?金丝雀身染重病,霸道总裁是否始乱终弃?!》
“完美!”
高蕊嘿嘿一笑,迅速将照片导入手机,准备先发给主编看看。
然而,就在她手指即将按下“发送”键的那一刻,手机屏幕突然黑了。
紧接着一个红色的感叹号跳了出来:
【警告:非法数据传输。您的设备已被锁定。】
“卧槽?!什么鬼?!”
高蕊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车窗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叩、叩。
车窗外,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大汉,其中一个面无表情地比了个手势,示意她下车。
高蕊咽了口唾沫,看着那两人腰间鼓鼓囊囊的形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
这是踢到钢板了!
——
星曜引力工作室,顶层总裁办。
巨大的落地窗将整个星海市的繁华景色尽收眼底,沈星澜坐在那张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黑色真皮办公椅上,手里端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黑咖啡。
但他一口没喝。
他的目光,正死死地盯着面前巨大的电脑屏幕。
屏幕上是一张被放大了数倍的高清照片,正是高蕊刚才在研究所门口偷拍的那一张。
照片里的陆瑾看起来是那么的无助。
纯白的西装在灰色的背景下显得格格不入,像是一只误入狼群的小羊羔,他低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那紧紧攥着报告单的手透露出主人内心的极度恐慌。
那种脆弱。
那种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美感。
沈星澜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正常人看到这张照片可能会觉得心疼。
但他不是正常人。
“真美啊……”
沈星澜伸出修长的手指隔着冰冷的屏幕,轻轻抚摸着照片里陆瑾的脸颊。
“小瑾,你现在的样子,真的让人……”
“很想把你关起来。”
“关在一个只有我能看到的地方,让你只能对着我哭,只能抓着我的衣角求救。”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秦舒踩着高跟鞋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脸色凝重。
“沈总,刚才拦截到的数据源已经查清楚了,是‘风暴眼’的高蕊,人已经被保镖控制住了,相机里的内存卡也拿到了。怎么处理?销毁吗?”
秦舒看了一眼屏幕上的照片,眉头微皱。
这张照片要是流出去,舆论风暴是肯定的。
虽然能带来流量,但这种“病弱绝望”的人设,可能会引来外界对工作室压榨员工的猜测。
沈星澜没有回头,目光依然贪婪地黏在那张照片上。
“销毁?”他轻笑一声:“为什么要销毁?”
“拍得这么好,销毁太可惜了吧。”
秦舒愣住了:“沈总,这……”
“把原图发给我。”沈星澜转过椅子,脸上挂着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容,“至于那个狗仔,把设备还给她,警告一下,别乱说话,但是……”
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这张照片我不希望在任何媒体上看到,它是我的。”
“是,我明白了。”
秦舒作为一个专业的执行者,她知道什么时候该闭嘴。
她迅速操作平板,将高清原图发送到了沈星澜的私人邮箱,然后转身离开。
随着办公室大门重新关上。
沈星澜点开那张图片,点击鼠标右键。
【设为桌面壁纸】。
瞬间,那个站在风中绝望又脆弱的陆瑾,铺满了整个巨大的屏幕。
沈星澜靠在椅背上,眼神幽深如墨,他拿出了手机,拨通了陆瑾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陆瑾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还带着一丝没来得及掩饰的慌乱,“老……老板?有事吗?”
“在哪?”沈星澜明知故问。
“我……我在外面,买咖啡。”陆瑾拙劣地撒着谎,“马上就回去了!”
“是吗?”沈星澜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正好,我也想喝咖啡了。”
“快点回来吧,陆特助。”
“我等你。”
挂断电话,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张报告单的位置,虽然看不清上面的字,但他大概能猜到是什么。
逆熵研究所……
看来,他的小猎物终于意识到自己精神上的变化了。
“只有当你发现全世界都救不了你的时候……”沈星澜低声呢喃:“你才会乖乖地、死心塌地地……”
“爬进我的怀里。”
——
星海市,“白昼梦”当代艺术馆。
这里是全城消费最高的地方,空气里飘浮是金钱燃烧后的灰烬。
纯白色的极简主义建筑线条锋利得能割破手指,每一个路过的看展人都端着一副“我懂艺术,我不理解但大受震撼”的高深莫测脸。
只有陆瑾觉得自己像个混入天鹅群的哈士奇。
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只披着天鹅皮,内里正在疯狂骂娘的哈士奇。
昨天那张诊断书就像个定时炸弹揣在怀里,搞得他现在看谁都觉得对方在盯着自己的看。
特别是今天为了配合画展的主题“浮光”,沈星澜那个变态竟然让人给他准备了一套纯白色的收腰西装!
这衣服剪裁得简直离谱。
腰身收得极紧,衬得身体上的曲线异常明显,个领口开得恰到好处的低,锁骨上的银链子若隐若现”。
“陆特助。”耳机里传来沈星澜那个混蛋带着笑意的声音。
那家伙正在二楼的VIP室和几个老古董谈什么“艺术赞助”,却还要通过监控远程操控他。
“背挺直,还有,别老是扯领口,注意仪态。”
“沈总,您可真是闲的没事干。”
陆瑾咬着牙对着空气假笑,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回怼,虽然嘴上硬,但身体却诚实地挺直了腰杆。
这该死的身体下意识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