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保镖立刻上前,一左一右架起Coco,像拖死狗一样把她往外拖。
Coco满脸泪痕狼狈到了极点,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周围的名媛们纷纷倒吸一口凉气,看向陆瑾的眼神瞬间变了。
沈星澜为了她竟然当众把一位名媛赶出去,这护短护得也太丧心病狂了吧!
陆瑾看着被拖走的Coco,心里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反而觉得爽。
太爽了吧!!
这就是抱大腿的感觉吗?!
“怎么?感动了?”
沈星澜低下头,看着陆瑾那副暗爽的小表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
“是不是觉得我很帅?想不想以身相许?”
“帅你个大头鬼。”陆瑾一巴掌拍掉他的手,耳根却不争气地红了,“我是为了保护这身衣服!这衣服要是弄脏了,把我卖了都赔不起!”
“你本来就是我的。”
沈星澜轻笑一声,凑到他耳边低语,“卖身契早就签了,忘了?”
不远处,二楼的回廊栏杆旁。
苏清颜静静地站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杯柠檬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她刚才全程目睹了那一幕。
从Coco泼酒到陆瑾闪避。
那个侧身旋转、重心转移的瞬间。
真的太像了。
刚才陆瑾躲避泼酒的那个动作,和当年的Silver简直如出一辙,甚至连那种躲避后下意识整理衣领的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
一个长得像Silver的女人,说话语气像Silver,连应激反应都和Silver完全一致。
苏清颜深吸一口气,清冷的杏眼里闪过一丝从未有过的坚定。
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提起裙摆,朝着楼下走去,她必须弄清楚。
哪怕这个猜想再荒谬,再不可思议。
她也要亲自去验证。
——
楼下。
陆瑾刚松了一口气,正准备找个借口去厕所把这该死的束腰松一松。
“那个,沈总,我去趟洗手间……”
话音未落,一个清冷而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陆小姐。”
陆瑾浑身一僵。
这声音……他机械地转过头,正好对上苏清颜那双仿佛能看穿灵魂的眼睛。
苏清颜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没有看沈星澜,而是死死地盯着陆瑾。
“刚才的身手真不错。”
苏清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带着几分试探。
“那种反应速度不像是普通人能有的,陆小姐以前……是不是经常玩那种需要高操作的游戏?”
陆瑾的心脏狂跳,手心瞬间冒出了冷汗。
完了。
被看出来了?
这就是传说中的“掉马”危机吗?
“呃……那个……”陆瑾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就是小时候练过几天舞蹈,柔韧性比较好……”
“是吗?”
苏清颜往前走了一步,逼近陆瑾。
“可是刚才那个动作,真的很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她顿了顿,目光灼灼,“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陆瑾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在苏清颜这种眼神下,他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还没穿衣服就被扔到大街上的人,所有的伪装都摇摇欲坠。
那种想要承认想要相认的冲动在胸腔里疯狂撞击。
告诉她!
告诉她我是Silver!
就在陆瑾的心理防线即将崩塌的瞬间,一只手臂横了过来。
沈星澜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那双桃花眼里,翻涌着令人心惊肉跳的情绪。
“苏小姐。”
沈星澜的声音很冷。
“叙旧的话,以后有的是机会。”
“但现在我的助理累了,需要休息。”
他特意加重了“我的”两个字。
然后不给苏清颜任何说话的机会,也不给陆瑾任何反应的时间。
沈星澜直接扣住陆瑾的后脑勺将他的脸按进自己的怀里,隔绝了苏清颜的视线。
“还有。”沈星澜看着苏清颜,嘴角勾起一抹充满恶意的冷笑,“别在我的女人身上,找别人的影子。”
“这对我来说,是一种冒犯。”
说完他搂着浑身僵硬的陆瑾转身就走。
只留下苏清颜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沈星澜!你放开我!我要憋死了!”
陆瑾被按在沈星澜怀里,脸贴着那昂贵的丝绒布料,鼻子里全是沈星澜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水味。
这狗男人!
能不能不要动不动就搞这种强制play!
“憋死?”沈星澜冷哼一声,脚下的步子迈得飞快,带着陆瑾直奔后台的休息室,“我看你是乐不思蜀吧?”
“刚才看她的眼神,魂都快丢了,陆瑾,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我是你爹!”
陆瑾气急败坏地挣扎。
“砰!”
休息室的门被一脚踹开,沈星澜一把将陆瑾推进去,然后反手锁上了门。
狭小的空间里,空气瞬间凝固。
沈星澜一步步逼近,将陆瑾逼到了角落里那堆杂物箱前:“看来,刚才那个小插曲,还没让你长记性。”
他摘下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随手扔在一边,那双没了镜片遮挡的眼睛赤裸裸地暴露出疯狂的占有欲。
“既然你这么想当Silver……”
沈星澜伸手,一把扯住陆瑾的领带,强迫他抬起头。
“那不如我也花点钱把你买下来,怎么样?”
陆瑾瞳孔地震:“你……你有病吧!我是人!”
“在今晚……”沈星澜低下头,嘴唇几乎贴上了陆瑾的唇瓣,“你和那幅画,都是我的藏品。”
“谁也别想碰。”
“连看一眼都不行。”
——
星海市,「白昼梦」当代艺术馆,二楼「半刻」艺术沙龙露台。
“呼,这该死的……这到底是哪个反人类的设计师发明的刑具?!”
陆瑾几乎是把自己“摔”进了露台角落的藤椅里。
虽然动作幅度很大,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用手护住了那身比他命还贵的白西装。
没办法,穷惯了。
这要是弄皱了,沈星澜那个周扒皮肯定又要以此为借口,对他进行什么特殊行为之类的无耻行径!
刚才在后台休息室,就在沈星澜那个变态的手即将解开他衬衫第三颗扣子,准备进行什么少儿不宜的深度检查时,秦舒的一通紧急电话如同天籁之音般响起。
似乎是拍卖会的流程出了点纰漏,需要这位大金主亲自去确认签字。
趁着沈星澜黑着脸去处理公事的空档,陆瑾果断发动了刺客的隐身技能——溜了!
开玩笑!
再待下去,他就要在那个充满灰尘味的小房间里被“就地正法”了好吗!
“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吗?连呼吸都需要充值?”陆瑾伸手扯了扯脖子上的细银链,感觉呼吸稍微顺畅了一点。
此时此刻他正躲在二楼这个半开放式的露台阴影里。
这里是视线死角,却能通过单向玻璃栏杆完美地俯瞰整个一楼宴会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