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万买一个退役电竞选手的涂鸦？
疯了吧？
苏清颜也愣住了，她猛地转头看向陆瑾，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她当然认识这幅画。
因为这幅画，曾经就挂在Silver的宿舍墙上，她去探病的时候见过一次。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百万？这破画值五百万？”楼下传来一阵嗤笑声，几个富二代交头接耳。
“Silver是谁？过气网红吧？”
“为了做慈善也不用拿这种垃圾出来骗钱吧？”
陆瑾死死地盯着那幅画。
“五百五十万。”就在这时，一个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
林子凯举起了牌子。
他坐在第一排，翘着二郎腿，回头朝着二楼的方向挤了挤眼睛。
好兄弟，哥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哟，林少这是钱多烧的？”旁边有人起哄。
“六百万。”又有人举牌，是苏清颜的一个追求者。
陆瑾的手指深深地掐进了掌心。
“一亿。”
所有人都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二楼那个最尊贵的“盲点”观景台。
单向玻璃后，沈星澜坐在真皮沙发上，手里摇晃着半杯红酒，他那双深邃的桃花眼，透过玻璃，锁定了露台角落里的那个身影。
“沈……沈总？！”拍卖师的声音都在发抖，“您出价……一个亿？！”
沈星澜按下通话键，声音通过扩音器传遍全场：“怎么？嫌少？”
“不不不！沈总大气！”拍卖师激动得快要脑溢血了。
沈星澜轻笑一声：“这幅画，我要了。”
“一个亿一次！一个亿两次！一个亿三次！成交！”
“恭喜沈总！拍得这幅绝世孤品《荣光》！”
掌声雷动，所有人都羡慕地看着二楼，都在感叹沈总为了做慈善真是挥金如土。
只有陆瑾，脸色苍白如纸，身体摇摇欲坠。
苏清颜看着陆瑾那副仿佛被抽干了灵魂的样子，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为什么？
为什么听到有人花天价买下Silver的画陆瑾会是这种反应？
“陆小姐？”苏清颜伸出手，想要去扶陆瑾。
“对不起！”陆瑾猛地后退一步，她回过神来，对苏清颜不好意思的颔首，“对不起，我刚刚失态了。”
就在这时，露台的门被推开了。
秦舒面无表情地走到陆瑾面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语气公事公办。
“陆小姐，沈总在车里等您。”
“他说，既然画买下来了，总得有人去‘验货’。”
“而且……”
秦舒看了一眼旁边的苏清颜，推了推眼镜，补充道：
“沈总说，您现在的样子，不太适合见客，特别是……那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客人。”
陆瑾深吸一口气，重新穿上那双让他痛不欲生的高跟鞋，挺直了脊背：“替我……跟她说声谢谢。”
苏清颜站在原地，手里还拿着那个已经凉透的水杯，她看着陆瑾离去的背影，不知为什么和记忆中那个站在领奖台上的少年再一次重叠。
“Silver……”苏清颜喃喃自语，“真的是你吗？”
“如果你被困住了……”
“这一次，换我来救你。”
——
地下停车场，「黑曜石」保姆车。
陆瑾拉开车门，一股冷气扑面而来。
车厢里没有开灯，一片漆黑，只有沈星澜指尖那一点猩红的烟火，在黑暗中忽明忽暗。
“上车。”简单的两个字。
陆瑾咬了咬牙钻进了车厢，车门在他身后重重关上，隔音板升起。
“听说……”沈星澜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沙哑的笑意，“刚才在露台上聊得很开心？”
“差点就要旧情复燃了啊？”烟头被掐灭在烟灰缸里。
下一秒，一只滚烫的大手准确无误地扣住了陆瑾的下巴，将他整个人按在了真皮座椅上。
“既然那么喜欢回忆过去。”沈星澜欺身而上，那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陆瑾。
“那不如我们来聊聊……怎么把你这个过去，彻底变成我的现在吧。”
——
“到了。”
随着保姆车缓缓停稳，陆瑾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缩在角落里，怀里还死死抱着那个价值一个亿的画框，眼神发直。
“到……到家了？”他颤巍巍地问。
沈星澜理了理刚才在车内搏斗中微乱的袖口，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指了指车窗外那灯火通明衣香鬓影的宴会厅大门。
“家？想什么呢，陆助理。”他推了推金丝边眼镜，镜片上闪过一道寒光。
“花了一个亿买的战利品，不拿出去让大家欣赏一下，岂不是锦衣夜行？”
“下车。今晚的庆功宴，你可是主角。”
陆瑾：“……”
五分钟后。
宴会厅的大门被侍者恭敬地拉开。
陆瑾脚踩十厘米恨天高，身穿勒得快要断气的纯白收腰西装，脖子上挂着羞耻的银链，怀里……
怀里还像抱着那幅沉得要死的《Silver》签名原画。
“沈总，这画能不能交给安保人员？”
陆瑾咬着牙，这画框是实木的啊！很重的好不好！
而且，这画面太诡异了。
谁家好人参加晚宴怀里抱着这么大一幅画啊。
“不行。”沈星澜走在他身侧，一只手极其自然地揽住了他那截细腰，掌心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烫得陆瑾浑身一激灵。
“这是我送你的礼物，当然要你亲自抱着。”沈星澜贴着他的耳廓，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抱稳了，这可是你的‘卖身契’。”
陆瑾浑身一僵，只能悲愤地把画框抱得更紧了一些，那个银色的“Silver”签名就在他眼皮底下晃。
两人刚一踏入宴会厅，原本喧嚣的人群瞬间安静了一秒，紧接着无数道目光像聚光灯一样唰地打了过来。
“哎呀！沈总！”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穿着真皮旗袍，手摇折扇的柳曼珍富婆扑了过来。
她先是看了一眼沈星澜，然后目光迅速锁定在陆瑾怀里的画上，最后停留在陆瑾那张精致却苍白的脸上。
“啧啧啧，刚才在台上我就觉得陆小姐这身段儿绝了，现在离近了一看更是我见犹怜啊。”
柳曼珍用扇子遮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沈总真是有心了，这幅画可是绝版。一个亿博美人一笑，这手笔，放眼整个星海市也就只有沈总您有这魄力了。”
“柳姨说笑了。”沈星澜微微颔首，揽在陆瑾腰间的手指不轻不重地摩挲了一下。
“小瑾她脸皮薄，您再夸，她该不好意思了。”
“哟，还护上了？”
柳曼珍眼神暧昧地在两人之间打转，最后凑近陆瑾压低声音，用一副过来人的口吻说道：“陆小姐，这画虽然贵，但跟沈总的心意比起来那就不算什么了，你可得好好把握，别辜负了沈总这一片深情啊。”
陆瑾：“……”
我把握你个大头鬼啊！
